“嗯?你们怎么了?”孔东阳继续问道。
通世昌当机立断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期待弟妹的表演了,稍显得迫不及待了而已,哈哈哈哈!”
三儿和胖大厨纷纷应和:“是啊是啊!”
“明天她就是孔老弟你的人了,这戏台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登场?万一今天听上瘾了,日后听不到了可怎么办哟?”通世昌与孔东阳相视一笑,孔东阳看三人面善的很,倒不像是骗人。
孔东阳哈哈大笑起来,“要是三位今日听不够,以后常来我孔家作客,保管你们听的畅快。”
“可真是羡慕你呢!能把她给娶过来。”
“是啊,她可是出了名的守活寡……”三儿一语道出,着实是不分场合,被通世昌和胖大厨揪着耳朵,“疼疼疼!孔公子请原谅小的,我言不由心多有得罪了!快松手!快松手!”
“以后说话长点脑子!”
“就是!”
孔东阳神色依旧不变,笑容还是如一泓清水,让人安心又让人觉得可怕。“无妨,明日她便不用再守寡了。”
通世昌恭敬的抬手抱拳,“所言甚是!”
“只是孔公子为什么要拆了这戏台呢?不是才建好几天而已吗?”胖大厨问道。
孔东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看到对面的刘家了吗?”
“嗯。”
“实不相瞒,这桌子本就是为你们所准备,但是他们执意要这一张桌子,其它的统统不要。”
“这是为什么?”
“他们想要让我难堪罢了,知道这桌子是用来招待要客的,却故意争去,想让你们难堪,也想让我下不了台,在你们面前出洋相。”
听到这里,三儿就不懂了,问道:“刘家是什么来头?为何从未听说过?”
通世昌替孔东阳解释道:“刘家虽不在京城,可也算是个功臣大家,尤其是这几年来,刘家的第三子刘青锋不断建了军功,假以时日爵位或者将军位也是唾手可得,刘家长子刘青松今年科举得同进士出身,估计没多久就会有朝廷给的一官半职,官职尽管不大,但是也算是个可造之材,加上刘家今非昔比,炙手可得受不少家族的拉拢,地位一日比一日高。”
“正是如此。”孔东阳苦笑一声。
“拉拢刘家的人之中便有孔家。”通世昌接着说。
“是啊,也不知他刘家的二长女看上我哪一点好?指名道姓非我不嫁。”孔东阳有些无奈,仿佛事情的发展连他也未曾想到过。
“这……”三儿和胖大厨有些蒙了,“那你喜欢林女还是刘家的……”
“这还用说么?只不过我也是家父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刘家的人心高气盛,怎么可能让刘青婷嫁给我?还是做小妾,传出去可就毁了名声了。”孔东阳摇了摇头,叹气。
“那怎么办?”
“家父与刘家家主商量好了,要我入赘过去……”
“哎!怎么会这样!那明日的婚礼是孔公子与谁人的?”
“我与林汝的。成婚之后,便要一同去往吴江城的刘家……”孔东阳有些笑不出了,神色黯然的像另一个人,虽然通世昌心中依然保持疑问,可还是有些诧异,这还是心狠手辣的笑面虎吗?
众人都默默无语,直到孔东阳朝戏台后台离去。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蚯蚓?”
“虚虚假假我也分不清楚,倒是你们信吗?”通世昌捉摸不透。
“难怪戏台要拆了唉。”
“看样子不像是假的,或许真的一言难尽呢?”三儿想了想沉思道。
“对了三儿,你刚刚说守活寡是什么意思?”胖大厨磕着瓜子,吧唧吧唧的响。
三儿问通世昌:“你知道吗?”
“嘿!我说你小子,这话可是你说的,再说了我怎么知道?我通世楼不理会这些小肚鸡肠的家庭琐事。”
“你们听我说吧。”三儿倒了一杯茶,茶水滚烫,只好滋溜滋溜的吸着。
赶在三儿第一次入景城的时候,就有一个林姓女子嫁到了这儿,三儿亲眼目睹,不过场面却并不庄严,只有一台花轿和几个抬轿的。后来听说,轿子还是租的。
这个林姓女子便是林汝,她是从家中逃出,执意要嫁给景城中一个赵姓人家的儿子,据说为此还与娘将断绝了来往,至今也未曾有人来看过她,什么门面终究也不过白纸一张罢了,捅破了就算是补也补不回去了。
“那个人好像叫赵什么来着?”三儿苦思冥想,不断搜寻着脑中尚有的记忆。“赵……赵……”
“别管他叫什么了,索性叫赵三。”
“去去去!我可没有他这么虚伪,啊!想起来了,赵文武。没错就是这个!”
林汝刚刚嫁入赵家的时候,赵家人对她都还好,赵文武也对她恩爱有加,如同活神仙。赵文武有一身的才学,与洛掌柜一样,一心参加科举,取得功名,老话说的结果,学而优则仕,这几乎是所有仕人的唯一出路,穷尽一生也锲而不舍。
平日里来,赵文武会钻研书籍,而林汝则是对唱戏有了兴趣,又因为出生似乎也是个书香世家,识得些文字,便自己开始翻阅诗词典赋,遇到生字或者不明白的意思就拿去询问赵文武,自己也会跟着吟唱一两句。
而赵文武也十分喜欢林汝唱词颂诗,两人也常常在一起吟诗作对,诵读风雅。久而久之,林汝的唱功便越来越美妙,加上嗓音的沙哑,唱词的时候能使台下的看客皆相对无言,掩面而泣。
“对对对!就是这样,当时我可是哭了好久,菜都切不准了。”胖大厨插话道。
“你还好意思说?!吃独食也不带上我!”
“说了是吃独食,怎么能……”
“好了好了!继续说!”通世昌有些发火。“能不能别打岔了!”
时间渐渐过去,三年一次的秋闱在京城举行,而在这几个月之前,赵文武就整理的行李,告别了家人和林汝一个人去赶路。林汝日夜盼君,盼着盼着就已是三年,家中却只剩下了林汝一人。
小院无人打理,已经杂草丛生,家中的一切都似乎布满了灰尘,只有闺房中的梳妆台永远是干干净净,没有蛛网没有尘埃。灵堂上供奉着的二老的骨灰,烛火也一直不曾暗灭下去。谁也不曾想到,好好一个姑娘家,就这样守了寡。
可是赵家附近的街坊都明白,那个人应该是永远也回不来了。人们不断相劝着林汝,希望她可以振作起来,可她却是一等再等,遥遥无期也要等,终有一天会等到的。
“她是个好姑娘……”
背后一声轻柔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正是孔东阳,只是这一刻他的脸上煞白,寻不到一丝血色,笑容依旧勉强的维持着。
“孔公子!你怎么了?”
“通兄你跟我来一下。”孔东阳不管三儿和胖大厨,拉走了通世昌。三儿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容易牵走蚯蚓,和胖大厨一路偷偷跟在后边,看到二人进了一间房间,门关的死死的。外头二人只能听见微弱的交谈声。
“通公子我不和拐弯抹角了,我知道整个景城都有你通世楼的眼线,不管是城中有任何举动都会知晓的一清二楚。要什么你尽管开金口,只要我做得到的绝对义无反顾。我只要你告诉我贾盛兴在哪里”
“东阳……”
“叫我孔东阳。我的要求很简单。”孔东阳气息平稳,三儿可以想象到他微笑说话时的样子,可终究是流于表面的东西,一旦进了心就变得如同吃人的魔鬼。
“孔公子,我已经吩咐手下们努力打探消息了,就连楼内也贴满了告示,可就是找不到这个人啊!”通世昌也是一副懊恼的口吻,甚至气的锤了桌子。
“哈哈哈,我不管你找得到也好,找不到也好,今日是你最后的期限。我虽然不会对通世楼怎么样,可是外面偷听的两个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了。”孔东阳依旧笑着,只是笑声凄惨,藏着丝丝的决绝。
三儿和胖大厨一听吓得后脊背发凉,想蹑手蹑脚的离开,这时门却打了开来,“不如二位进来喝杯茶,方才这位三爷的故事没有讲完,不如一起听完再离开?”
三儿和胖大厨愣在原地,不敢作声,知道通世昌失望透顶的喊二人进来,他们才心惊胆战的进了房间,确保周围无人偷听才将门迅速关上。
“这么快就原形毕露,可不像孔少爷啊……”通世昌叹道。
“若非有要事,我也想陪你们,还有外面的各位宾客好好叙一叙,就怕明天再也见不到了呢哈哈哈哈哈!”孔东阳笑得合不拢嘴,笑了一会,停了下来,“失礼了失礼了!来!喝茶!这茶再不喝可就可惜了。”
“怎么不说了呢?”
“我……我只知道这一点……”
孔东阳笑了笑,“我一眼看到你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原来是你撞翻了我的糖葫芦还偷过我的钱哈哈哈。天天爬别人墙,进别人的空屋子睡觉。现在能改邪归正也不错嘛,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三儿有些懵,自己以前还偷过他的银两吗?“真是抱歉,我也只是为了能混口饭吃而已……有怪莫怪!”
“没事没事,也多亏了你,我才遇到林汝。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我慢慢给你们说。”
孔东阳觉得是天命让自己遇到林汝。
当时三儿为了填口饭吃,早就盯准了这个富家少公子,终于在孔东阳沉浸于手中的糖葫芦时,三儿故意朝前撞过去,探囊手一寻手中就多了一个荷包。只不过三儿技艺不够熟练,不慎将糖葫芦也撞掉了,染了满满的灰尘。
“我的糖葫芦!”孔东阳弯腰拾起,但是却不能吃了。“站住!你赔我糖葫芦!”孔东阳记得这人的样子,朝三儿离开的方向追跑。只可惜孔东阳体力不足,追到一半就乏力了,而三儿对这小城熟悉的很,很快就甩掉了他。
孔东阳理顺了气息,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来到了何处。“可恶的小贼!你给我记着!”
孔东阳一路走一路问,可是越走越走不出去,完全被困死在了小巷之中,问着街上香喷喷的食物,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荷包,一想准时刚刚那个人偷了,越想越气不断踢踹着身边的墙砖,可无论如何也不解气,索性一脑袋要磕到墙上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太饿了……实在忍不住了……”三儿有些委屈的说道。“葫芦你还要吗?我可以赔你一串……”
“真的不要紧,糖葫芦小事一桩,而且我也不吃了。”
孔东阳闭着眼睛觉得额头贴在软棉温暖的棉被上,抬头发现了笑着看着自己的一对夫妇,女人用手垫在墙上,才没让东阳磕破头。
“汝儿没事吧?”
“没事没事,不要紧。”
孔东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有些警惕的看着二人,听奴仆说最近专门有拐卖孩童的人贩子,让自己不要乱走,说不定两个人贩子就在眼前了。
“你们离我远一点!人贩子快滚开!”孔东阳大喊。
喊声弄得男子有些尴尬,女子则是咯咯笑着。“你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贩子吗?”男子发话。孔东阳仔细看了看女子,倒是真觉得与寻常女子不一般,脸有些羞红。
“好了好了,别逗他了。”女子嗔笑道,弯腰又对孔东阳眯着眼睛笑着。傍晚的斜晖以最后的角度洒落在她的脸上,这是孔东阳见过最美的笑容,脸颊红的如同熟透了的红苹果,他稍稍放下心,想要更靠近这幅面庞,甚至想伸手抓去,只不过还是忍住了。
“迷路了吗?”
“嗯。”
“肚子饿吗?”
“饿……”
“想吃什么吗?”
“糖葫芦……”
“好好好,吃完饭再带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好!”
这对年轻的夫妇便是赵文武和林汝,他们带孔东阳去吃了许多未曾吃过的东西,不仅是美味的菜肴,还有不同的小吃,光是糖葫芦孔东阳便吃了七八串,吃到腻了味。
“唉!为什么我当初没有遇到他们呢……”
“三哥无需劳气,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张文武和林汝对孔东阳觉得很是奇怪,衣着华饰看着并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怎么看什么东西都好像是第一次呢?“东阳呀,这些零食你没有见过吗?”
“没有……”孔东阳摇了摇头,“爹不准我吃。吃一次就打五次手掌,用力的打。”
林汝似乎想起来什么,笑着看着他,温柔的说道:“没事没事,以后想吃了,来找姐姐,姐姐带你吃更好吃的东西。”
“嗯嗯!”
“林姐姐我也要!”赵文武用孔东阳的语气装嫩的说。遭到了林汝的白眼,“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装什么装。”
孔东阳突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林汝对自己笑,和对赵文武笑是不同的呢。为什么她不这样对我笑呢?将自己与赵文武的位置调换一下,他觉得似乎这是世间上最幸福的事情,比吃十根糖葫芦!一百根糖葫芦!不对不对!吃也吃不完的糖葫芦!当孔东阳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比喻来形容,他开始羡慕赵文武,甚至是有些嫉妒。
当奴仆见到孔东阳的时候犹如找到了宝藏一般,一把鼻涕一把泪,而孔东阳则是对此没有感觉,不如说是又回到了火炉一样的感觉,看着林汝离开,自己不知为何觉得浑身不舒服,鼻子酸的很。
“世昌兄,你的世面广,你知不知道?”孔东阳没头没尾的话,让通世昌一时语塞。“知道什么?”
“就是一想到某个人,心就扑通扑通跳,想到快要哭了的这种心情,你知道叫什么吗?”
通世昌知道却不想回答,脑中浮现的是同意的面孔,身体如同烂泥一般,有些站不稳,走到桌子前坐下,将桌上的一杯茶慢慢喝下去。
“你不知道吗?三爷你呢?知不知道……”
三儿不知道,但是他的脑中也不断浮现田贯才的笑容,他明确了,慢慢坐下也喝起了茶,剩下胖大厨傻愣愣的站着,站得不好意思了,也就跟着坐下喝起茶。“好茶……”
“这种心情叫喜欢啊!”孔东阳眼角有晶莹剔透的东西,这一点也不难察觉,可他却不想让它消失,一直忍在眼角,直到一颗硕大的珠玉般的泪水从两侧流下,平缓的划过酒窝,汇聚在下巴,“滴答。”落在地上。随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三儿不知眼前的是幻觉还是什么,孔东阳的笑容竟然像阳光一样,快要融化自己的心,这个人仍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吗?
“那你开心吗?明天就可以得到她了。”三儿强笑。
孔东阳似乎永远放不下扬起的嘴角,“我要她的人早就已经得到,只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少爷少爷!不好了!”房间被奴仆小虎推开,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客人们都晕……”话未说完,他便扑通一声倒下。
“这……”三人大惊。
孔东阳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你这贪吃的坏习惯还是改不了啊。”
“他怎么了?外面的客人怎么了?”三儿问道。
“中毒了。”
“可是为什么我们……”
“那壶茶是我特制的,可以解毒……”
“你!”通世昌拔剑,怒目看着孔东阳。“你究竟想干什么?”
“放心放心!我若是想要你们死,你们不会活着进来的。而且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死呢?哈哈哈哈!”孔东阳笑道。
“你果然还是想要比我说出贾盛兴的位置吗?我告诉你!我的确不知道!”
孔东阳微笑,眼睛眯的像条细缝。“爽快!不愧是一代英杰!有骨气!”
“你们呢?”他转移目光看向三儿和胖大厨。
“蚯蚓都不怕!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别小看人了!”三儿叫嚣道,胖大厨则是不断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茶,完全不想回答。
通世昌突然对着三儿大骂一声,“傻瓜!”
“我怎么了?”三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通世昌就骂起自己来了。当他明白的时候,孔东阳笑的更加大声,可如何大声也不刺耳。
通世昌背后有个通世楼,江湖上少说也有名望,得罪通世楼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换作是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的店小二打交道可就要简单多了。
“我警告你东阳!若是你敢伤害他们,也是与我通世楼为敌。”
“好!仗义!我真的是越来越敬佩你了!”孔东阳说,“看在通大侠的面子,今日我就暂且放过你们二人。”
“你做这些究竟有什么意义?!这么多人的性命也抵不过一个疯了的贾盛兴吗?”三儿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疯了?!”这或许是三儿见到如此惊慌失措不安的孔东阳,不停在房间踱步踱步,不断的挠头。“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世昌啊世昌!你为什么要弄傻他呢?!不会的不会的!你不可能这么残忍!对了!他肯定是装傻!这家伙一定在装傻!”
三儿骂道:“你醒一醒!他是被你吓傻的!”
“我?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话!”
通世昌也暗暗感到不好,其实他心中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一个傻子这么多地方不跑,非要跑到通世楼来呢?
“一个傻子你猜他为了逃命会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三儿回道。
“最安全的地方。”通世昌答道。
孔东阳恢复了镇定,饶有兴趣的看着通世昌,“那为什么通世楼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通世昌和三儿二人冷汗直流,“为什么你……”
“呵呵!世昌兄啊!我还以为你会懂我呢。”
“难怪你非要纠缠我寻找贾盛兴……”通世昌恍然大悟道,旁边的三儿一脸不解,“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
“这么和你说吧,贾盛兴是我故意放走的。”
“可是……可是……”三儿一时脑筋转不过玩来。
“可是为什么,就要问你的蚯蚓兄了……”
这下子令通世昌难以置信了,“想不到我通世楼内也是良莠不齐。回去我会好好调查一番的。”
“这就对了!总算不负我对你的期望。世昌兄!”孔东阳笑说。
“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今日才说出来?”
“不妨出来再说……”孔东阳踢了踢地上的小虎,“别装了。”
只见小虎笑着从地上起来,看的胖大厨和三儿一脸的吃惊,他们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孔东阳究竟在做些什么。
出来之后,戏台上已经开始了戏曲,台下则是聚精会神看着戏,或者聊着天,或者吃着东西。
“这……”
“原来都没事,还好还好!”胖大厨拍了拍胸脯,终于放下了心。
“这是什么意思?”通世昌问道。
“日后你们就明白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台下这些人都得罪过汝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或早或晚。”
“对了这封信你们三日后再打开记得一定要一起看,我一直瞧不起你们这些粗人,不过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还有,你们应该是为了汝姐的戏来的吧?”
三人点头。
“这就有些可惜了,早在几天之前她便已经离世了。”孔东阳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是如同太阳一般,只是感受不到一点的温暖,只有彻骨的寒心。“至于发生了什么,都在信中有解释,你们若是还想待一会儿,欢迎你们。”
最受打击的无非是胖大厨了,整个人似乎都石化了,三儿和通世昌只是感到有些伤感,原来已经去世了啊……几人无心再留恋在此处,通世昌立刻回去处理贾盛兴以及通世楼内部。而三儿和胖大厨则是落寞的回到了不笑楼。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这三天内则发生了几件天大的事情。
当孔东阳入赘到刘家之时,一夜之间便失踪了,而当日来景城画春堂看戏的所有来宾皆中毒死于非命。孔家和刘家被众家族联合集火,几天不到便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传至了朝廷之上,刘家和孔家被降罪,不仅所有人被贬为庶民,还要发配至边疆五年,而罪魁祸首孔东阳则被朝廷钦点为通缉要犯,无论死活只要抓到便可赏银百两。
不笑楼中,通世昌三儿和胖大厨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信。
信中写道:
这几日的事情已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是想你们还不明白吧。
父亲命我入赘刘家之时我就已经心死了,应该说从他们将赵文武的死讯告诉汝姐,让她上吊自杀之时,我的心就已经死透了,刘家和那些来看戏的人无疑不是帮凶,所以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那些信我应该早些删掉的,可我实在下不了手,若是当初我能烧掉,汝姐也许就不会做傻事了吧?哈哈哈哈哈!可我还是只能拜托你们了。
至于我一直纠缠的贾盛兴,想必世昌兄应该已经明白了。那些我舍不得烧的信件就是他们写的。他们将赵文武骗进赌场,害得他身无分文无脸再见汝姐,羞愧的在赌场大闹被打死……至于为什么将全部赌场的老板都杀了,是因为我也不清楚赵文武到底是在哪一间赌场死的,要是真的算账,也应该算到通世楼头上,若非是那个内应将消息销毁,我也不至于亲自动手一间一间排查,世昌兄啊!我不怪你!只是希望以后你能看清楚哪些人该用哪些人不该用……
对了记得帮我在汝姐的坟前上几炷香,告诉她,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她的,我只是想看到她再对我笑一次就一次也好啊哈哈,还有还有我很快会回来看她的!大恩不言谢!
若是有缘我们会再相见的,应该说不久之后就会再见的。
孔东阳 留
通世昌羞愧,三儿遗憾,胖大厨仍是对林汝魂不守舍。“通公子,那几个王八蛋子现在在哪里?”
只道是,痴情不负少年郎,笑面秋阳为谁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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