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弗吉尼亚·怀特警官在罗马的特雷维中心警局工作已有近7个年头，他将在圣诞节迎来他的37岁生日。
然而现在的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焦头烂额。
他的兄长丹特是某家报社的记者，一天前，兄长到访了警局，将几张人型生物的照片交给他，声称自己拍到了真正的恶魔。
并不是怀特不信任他的哥哥，而是照片上的东西过于离奇，清晰度也过低，只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轮廓。
怀特警官叼着雪茄，走进办公室，现在已是晚上8点半，同事们都去吃晚饭了，还有一个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怀特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档案，坐下来，打开面前的电脑，从浏览器的收藏夹里打开关于【恶魔】的搜索结果。
“恶魔是邪恶的象征，被描述为神和人类的敌人，会以其力量欺骗、操纵或蹂躏人类。又有一说，恶魔是堕落到人间的天使，主宰着黑暗势力，阻碍人类与上帝沟通，无所不用其极。恶魔的形态多种多样，一般与人类共生…”
怀特的父亲是一位虔诚的神父，他把怀特兄弟俩在圣诞节诞生的事视作上帝对他虔诚信仰的回报，并且一直告诫兄弟俩，不要为了名誉、利益放弃高尚的品格，否则恶魔就会找到他们。
怀特叹了口气，把雪茄放到烟灰缸中熄灭，接着调出与最近发生的杀人案有关的监控录像。
特雷维大区近来不是很太平，先后发生了五起杀人案件，作案地点也相近，起初，调查组认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但无论是哪个当事地点的监控录像，都提供不了清晰的罪犯外貌，录像一到案发时段就变得很模糊，而各个受害者的家属也似乎忘记了有那么一位家人存在，不愿提供资料。
证据的断档导致案件的侦破遥遥无期，怀特就职以来第一次遇见这种离奇的案件。
或许真的与兄长所提到的恶魔有关？没那么巧吧…
怀特正思忖着，电脑屏幕却“刷”地暗下来。
死机？
尝试重启机器的他被屏幕中出现的血盆大口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旁边打瞌睡的同事胖乔治被他吵醒了，不满地嘟哝道：“怀特大佬，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乔治，你看，我的电脑屏幕！”
“啊？不是好好的吗？”
再转头一看确实没有异样，但怀特进入磁盘，发现那起杀人案的资料、录像统统消失了。
“我的电脑似乎出了点问题，乔治，你能把你电脑里的档案拷贝给我一份吗？”
“哪份案件的档案？”
“就是最近在周边地区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件。”
“你在开玩笑吗？怀特大佬，我们警局最近…不，是从来没调查过连环杀人案，特雷维的治安可好着呢！”
叮铃铃铃…
正当怀特陷入疑虑时，兄长打来了电话。
“喂？喂？怀特，你在吗？！”
“哥哥？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救…救救我！我在瓦西里广场265号…唔啊！”
电话那一头似乎是个舞厅，怀特刚刚从断断续续的电流音中听到咀嚼的声音，以及老人的骂街声。
“希望兄长平安无事…乔治，帮我个忙！”怀特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烟雾自他的鼻孔中徐徐升出，“替我向局长请个假。”
时钟的指针指向9点整。
2
恶魔们出于某种特殊原因，不会主动进攻死神，他们只会为了获得能量而袭击人类。
弱肉强食是自然的法则，在恶魔袭击完人类后，人类的存在过一段时间便会被彻底抹消，这样反而让死神省了力气。
大部分的死神都抱有如上的心态，加上天界最近的局势不稳，在一个世纪前销声匿迹的恶魔近期有所动作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零号死神而言，赢家尼斯洛克这次提出的条件与先前不太一样可能基于这个原因，虽然他平时也一直在借助女巫的力量猎杀恶魔，被同辖区的死神当成异类…
真是讽刺。
3
长绳、刀刃、枪械、水流、火焰，甚至是人类自己制造的机械，均能置人于死地，人类是脆弱的生物。
瓦西里广场265号，零号找到了第一个目标，还有一大堆“附赠品”。
“妈的，别打电话了，白痴！它们过来了！”他倒挂在舞厅的屋顶上，对正在打电话的丹特说道。
丹特吃力地想要爬到大门口，却被长满倒钩的粘滑触手拦住去路，零号随即将他救下。
“唉，这帮嗑药的真该死，活该被恶魔附身！”
窗外，臃肿的浮云拖着一道道闪电，劈开城市的夜空，闪电与空气的摩擦声恍若来自深渊的巨兽的咆哮。
暴风雨要来了。
舞厅内的电灯时明时暗，零号死神打起精神，躲开恶魔们的尖牙与触手，镰刀的刀锋随之旋转，斩断它们的翅膀，待到它们哀嚎着坠落地面，便猛地向下砍击，右手灵活地在恶魔的【心脏】处游走，掏出那污秽的存在。
他伸手抓住一只红色恶魔的犄角，骑在它身上，用镰刀刺穿它的胸口，随后一拳击碎出现在丹特身后恶魔的头盖骨，转身舞动镰刀，一横扫，割下一排恶魔的头颅，鲜血四溅。
空气中飘荡着尘土，零号的半边嘴角挑起，脸上沾到的恶魔血液和窗外飘进的雨水夹杂在一起，那对苍蓝的眼瞳似是被血液染成了鲜红色，不经意地微微一缩浑身漫出冷厉之气。
零号死神收割的变成恶魔的人类们，在现实世界的存在已被抹消，化作了冥界的一缕尘埃，过不了多久这家舞厅的样貌就会复原，只是少了今晚来这狂欢的客人。
“没了吧！”他松了口气。
不，还有一只…
零号认为丹特没有被恶魔附身，还有意识，所以刚才一直在保护他。
但目睹了零号死神杀戮的姿态，丹特的身体显然出现了异样，他开始剧烈地呕吐、**…
零号死神的致命弱点，之前有提到，明明是死神，对灵魂的感知与追踪能力却奇弱。
4
【零号，你觉得什么是人性中最大的恶？】
“是不作为的恶吗？对别人遭受到的苦难熟视无睹，甚至把所谓的明哲保身当成人生的信条，我认为这是一种大范围的恶，这种恶不会遭到惩戒，很可能招致严重的后果。”
【你说对了一部分，哪怕是幸福的、被保护得很好的人，难免也会出现触及到他们利益的事情，此刻人性的恶就会暴露。恃强凌弱、虐待、性侵、语言暴力，对于被伤害的人来说，它们每个都能成为最大的“恶”，甚至会致命，人性中的“恶”说也说不完，每一种恶，都会使人走向堕落，因而恶魔才会源源不断地滋生，对付恶魔别无他法，唯有以暴制暴，或者…使它们自相残杀。】
“威廉大叔，你怎么了？突然冒出那么一段富有哲理的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咳！你这话有些伤人…记住，失去人性的人类，与恶魔无异，好好利用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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