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名字。
他们都称呼我第二实验体KAL,如果名字只是为了方便辩识和编号的话,那这大概就是我的名字吧。
除了有些长以外,我没什么不满的。
毕竟我生命的延续,甚至的的诞生都是这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们的功劳。
听说他们为了使我诞生,消耗的货币和物资堆起来可以填满整个研究所。
对此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
从来没有见过研究所全貌,因此也不知道这个研究所究竟有多大,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一定比我的房间……他们给予我的房间要大好多好多倍吧?
很抱歉,我学会的的单词里并没有更好的形容词了。
我对这里的生活很满足。
虽然研究……员?……医生们看我的眼神都好可怕,这让我对他们有些愧疚。
听说货币可以在外面买到所有东西,那么白白在我身上花掉了那么的多的货币,生气也是当然的。
可惜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我身上的……投资,想要回收什么。
如果以后可以到外面的话,我希望可以打工还上。
……
打工一种是通过付出劳动赚取货币的活动,这是最近过来的一位医生告诉我的。
和之前几位医生不同,她的眼神很亲切,我猜测大概她的那份货币没有花在我身上?
她和我说一些外面的事情,这是其他人从未和我讲过的,但她描述的和我想象中的,略微有些不同。
“外面的世界很广阔,很瑰丽,很复杂,很糟糕,也很残酷。”
“你很幸运,我想这个世界上大概除了天堂地狱外不会有比这个房间还要纯粹的地方了。”
……
她的话是这般开头的。
之后她给我很详细的分析了到外面可以获得的东西以及另外一些明明是获得却和失去感觉没什么区别的事物。
很多新奇的名词不断冲击着我狭小的视野……世界观,对此我只能强迫自己记下。
虽然最后给予的结论听起来像是劝我不要出去,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个真实无比的外界开始切实地吸引着我。
旋即,当天晚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糟糕感受便开始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但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下一次来的时候先是和我吐,吐槽?似乎是关于说的太多被上司警告了。
会罚款吗?
是因为我……
内心的压力似乎更大了,但不能再给医生添麻烦了。
这次是警告和罚款,那么下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多一个月,医生就会和之前的医生们一样一去不回。
但如今的我……却不希望她那样离开。
“这就是由于孤独而产生的危机感。”
“说白了就是贪婪。”
蹦出来的新词汇是让人有些发懵,这也使得自己懂得的词语变得更加明显。
“贪婪”这个词语正是其他医生反复强调的禁忌。
不,我产生了罪孽吗?
明明应该对现状充满感激的,我还需要奢求什么?
……
先是想方设法地辩解,然后渐渐的词穷。
最后,只剩下对自我的厌恶。
虽然没有啜泣,但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了。
“啊啊,弄哭了……好在有爱丽缇帮我看着监控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
她说着伸出手来。
然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惩罚,手十分温柔地拍在了我的头顶。
“天命的家伙还真是够恶心的,从一开始就玩逻辑洗脑下暗示的把戏吗?”
“你一点也没错……呃~”
“喂喂,你在听吗?”
耳朵被触摸带来的奇异感觉让人有些迷糊,她接下来说的话都已彻底模糊。
唯一确定的只有一点——
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喜欢摸我耳朵,但这位医生和之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她……希望我能够在外面生活。
……
出乎意料,第二天其他“医生”们在治疗时我出乎意料地没有叫喊。
疼痛什么的,比起那种糟糕的感受,差太多了。
……是的。
对于她的下一次到来,以及外面的世界,我充满了期待。
……
……
————————————粉毛狐狸视角———————————————
周围一片黑暗,无法判断方向,也无法判断时间。
那是当然的,这里是大树底部一个被医生用那把特别漂亮的枪开辟的空间。
入口处已经被白皑皑的冰冷物体完全堵住,之前从研究所里跑出来时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这种物体。
也许,四个季节只有冬天,世界完全被这种名为雪的物质覆盖了也说不定。
抱着这样的想法,实验体的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好冷。”
即使披着她给予的厚衣服身体也仿佛快被雪同化了。
那么只披了一件薄袍子的医生相比更冷吗?
不由得对医生的安全感到担心。
她好像还留了血……不过,既然是医生那应该没问题吧?
……
时间就在胡思乱想和等待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直到感到身前的白色物质上传来了脚步声。
……
“记住了,之后我会去引开追兵。”
“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人来接你,至于之后……”
她的笑容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种略带遗憾的期待。
“准备好融入人类社会了吗?”
“另外……”
“如果没有人来的话……那来到会看到死神呦。”
之前的经历清晰地在脑内重演,带来的是自责。
两种可能下,医生都不会回来了。
缓缓握住自己头顶的“耳朵”,仿佛数分钟前残留的温度还在那里。
“笨蛋。”
不知道是在说迟钝的自己还是在骂欺骗她的医生。
“!?”
伴随着金属物体的挖掘声,白色的物质被松开了。
当小号照明灯(手电)的光线顺着侧面照亮眼前的白色物质时,一个的体却突然掉了下来。
“……”
毛茸茸的东西砰到了脚尖,那是某人的头颅。
很熟悉,属于之前曾经陪过我一段时间后便再也不回来的另一位不知名医生的。
混浊的眼睛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诡异的光。
虽然并不觉得恐惧,但是怪异的感觉却似乎没有减弱。
医生……是上面的人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只存在于心中的对白注定不会被说出去。
更多僵硬的人顺着手电筒的光芒被扔到了我旁边,上去的路也在此刻被封住了。
并没继续填入雪块,仿佛为了怜悯底下的实验体,对方仍就给她留了一丝希望。
一块散发着淡淡紫光的几何体块顺着尸体间的缝隙滚落到坑洞的底部。
那是一块崩坏能结晶,虽然不大,但是溢散的辐射已经足够在短时间内将这个坑里的崩坏能浓度提升七八百这种可以制造死士的程度了。
当然,实验体并不知道崩坏能是什么,也不知道死士是什么,甚至连死人都是第一次接触。
也许她正为可以得到照明而内心雀跃不已也说不定。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基因优势,明明只是微光,实验体却大致可以看清四周。
她开始尝试将尸体移开,尽管勉强可以移动,但足以腾挪的位置太小,进度十分缓慢。
最终,僵硬肢体互相卡住勾在一起,出去的路在仅有十公分不到的地方彻底封闭了。
拜托了,请移开身子吧。
实验体没有学过物质不以意识为转移的唯物主义。
她认为单纯是昏过去或者睡觉中的“尸体”也并不会因为她的思考而动……动起来?
……
“砰!”
身子狠狠地被摔在雪地上,实验体的身体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咕,咳咳!”
和医生们给我扎针的感受完全不一样的直观疼痛……不过,比起打针后那种全身都痛的情况要好,完全可以忍受。
将视线放到之前所在的树坑上,那里,一位被吵醒的陌生尸体正拿着弓箭缓缓爬出坑来,似乎准备发泄一下自己的起床气。
“对不起,吵醒你了。”
在研究院里养成的习惯让实验体第一时间选择了道歉。
然而……
“————!!”
当反射着光芒的物体来到面前时,本就没有躲闪意图的实验体只是本能地偏了偏身子。
……
实验体是身影仿佛被锤子击打一般迅速横移后退,紧接着毫无防备的后背径直撞到了不远处的树上。
羽绒服的破碎的肩部不断洒出鲜红色的羽毛,缓缓滴落的液体同样也将雪地浸湿。
疼痛占据了大脑,不过大概是之前那种美其名曰“治疗”的人体实验,即使在这般的疼痛下实验体仍旧保持着意识。
原来是这样……当时,医生也很疼吧?手臂,也一样动不了吧?
努力抓住钉进自己右肩的箭矢,然而其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事实上就算是一个力量和意志在平均值上下的成年人大概也没有办法用左手把深深钉入树木深处的崩坏能箭矢从肩膀上**,更不要说刚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实验体了。
“……骗人的吧?”
看着远处不断从坑里爬起的尸体,实验体不由得挣扎了起来。
“唔……”
长弓上凝聚新箭头,寒光晃过了实验体的眼睛。
被那个那个大型的针筒(箭)射中,会疼痛,会流血。
右手好像断掉了一样的痛……
……
如果射中了脖子……
回想起那个坑里的断肢,实验体的脑里突然多了一个概念。
[死]
……是这种感觉吧?
—————————————视角不变————————————————
大脑一片空白当中。
当实验体恢复视野时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
“八重樱……”
“它”甩开武器上血水,带着沙哑到不像人类的声音,缓步向走来。
最后在实验体的前方不远处站定。
**肩膀里的针尖毫无征兆地溃散为崩坏能,伴随着失重感,实验体跪坐在了地上,于此同时,带着帽子的羽绒服也从身上滑落。
“死神先生……”
“!?”
“你是来杀掉我的吗?”
—————————————视角切换————————————————
这便是同样一无所有的两人第一次的见面,一方衣不蔽体地跪倒在地,另一方则站立在尸骸和血泊中央。
良久过后,塞弥雅叹了口气。
“唉,果然不是。”
“……”
“放心,我不希望更多的血渍溅到斗篷上。”
犹大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了。
“总之……”
突然蹦出来的绯玉丸提了个建设性的意见。
“先处理一下伤口如何。”
—————————————视角不变————————————————降落的运输机,挂起的狂风,看着缓缓降下的大门,露出了内部和研究院同一画风的舱室。
实验体停了下来。
一旦坐进钢铁的鸟就彻底的脱离这片区域了。
但……
“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死神先生的态度比想象中的温柔不少,和“医生”们不同,丝毫不在意我的违反规定无力取闹的行为。
“我……”
就最后一次。
抱着如此的想法,我拖下羽绒服。
“这是‘医生’借我的衣服,我……可以归还给她吗?”
“……”
看着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眼中充满期待的实验体,一步留神眼前的景象便会被另一个画面覆盖过去。
那是晴朗的春天,极东支部的众人一起坐在圣芙蕾雅学院中庭的草地上赏樱的记忆。
就在八重樱的脸后眼前的家伙重叠的前一刻,塞弥雅摇了摇头。
“不……不行吗?抱歉。”
果然,不一样。
“她死了,所以现在她的东西归你了。”
将那位特工的篡夺者手炮交到实验体的手里。
“人类是一种社会性的生物,凭借情感相互联系。”
“如果想要融入进去,受伤是不可避免的。”
“如果想少受伤,那就学习这个世界的发展,然后伪装成复杂的样子融入进去。”
“变得更贪婪一点吧,那大概也是她期望的。”
……
它不是“医生”拜托的人,但为什么话语会如出一辙。
现在的我不明白,事实上现在的我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隔着玻璃渐渐远去的是地面以及燃烧中的研究院——它们显得十分渺小。
未来……会怎么样呢?
sp:序章的标题指代医学上冷死亡(冻死的英文就是cold death)前“反常热感觉”带来的错觉,因此也有冻死的人会面带微笑的传闻。
这里指代的大概就是死在现实差距下的特工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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