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我与儿玉失去了联络。
他不在家也不在世嘉游戏厅,我去买书的时候也没有在R20区域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身影。手机怎么打都没有反应,短信也不回我,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莫非是为了躲避与小路妹的约会跑到印度去了吗?我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有机会想去印度旅游一趟。不过我还是坚信,儿玉不可能是这种程度的男人,毕竟他可是我的朋友。为了应对周六与小路妹的见面,我想他应该正在哪条瀑布的底下做着自虐一般的严酷修行吧!
虽然有点担心他的安全,不过别人的私事还是不要过问为好,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一如既往的坐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像极了一个一心求学的上进青年。就这么每天坐在图书馆里等待她的期间我着实看了不少书,大概相当于我之前三年学生生活的总和也说不定。我有的时候觉得就这样维持这种单纯的行为对我自己也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可以的话,比起书来说我还是想多看看佐伯小姐两眼。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佐伯小姐和一个男人并排走进了图书馆。
试想一下这样一个画面。
你最在意的人和你厌恶到极致的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想,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正负相加得0的简单算术,应该是负数减去正数然后再来个立方之类的、膨大到无以复加的厌恶才对。
看到佐伯小姐和那个叫做田中的男人找了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下来之后,我气的太阳穴都有些抽搐起来。
此时,田中正在手舞足蹈的向着佐伯小姐炫耀着什么。我猜,他那种程度的男人能够夸耀的事情,大概只有吃完冰棒后发现棍子上写着“再来一根”之类的罢了。佐伯小姐肯定不会喜欢听这种事情,而他也没有这种自觉,仍旧在这滔滔不绝。虽然觉得非常的无聊,但是出于礼貌佐伯小姐还不能打断他的发言。
或者,他会为了献殷勤而把我的事情抖出来,然后大吹特吹自己是如何大度与正直的纠正了我的错误,以及我在他的面前是如何的唯唯诺诺、俯首称臣。考虑到他是演剧部的人,没准他撒起慌来还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糊弄我这种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佐伯小姐这么单纯,说不定就给他骗到了。
我进入了无边无际的遐想当中,不经意间与田中对上了视线。
我们互相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随机又装成不认识的模样,互相干着自己的事情。期间,他还不断有意无意的向我露出胜利者般不屑的笑容。可是因为他的小人气息过于浓烈,这种行为不仅无法触怒我,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他可怜而已。
佐伯小姐会和那种小人扯上关系,大概是因为同属于演剧部的原因,他们应该只是单纯的部友关系而已。放眼大学校园,比他优秀的男性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比如坐在这里的我。
我这么想着,尽量说服自己放平心态,不要生气。这个时候如果我跑过去贬低他,不仅抬高不了我自己,而且会显得我气量狭小。我要怎样做到大度、从容的去打击一下田中的嚣张气焰呢?
我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法。
我站起身来,把书放回到了书架,然后朝着出口方向走去,当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弯下腰来,对着正在侃侃而谈的田中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看到我这副一心求学却被噪音打扰到无可奈何的困扰表情,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感到抱歉吧。
明明不关佐伯小姐的事情,但是她还是露出了难为情的悲伤表情一个劲的跟我点头道歉,我对她温柔的笑了笑表示接受。然后我调过头来,真的只是顺带轻轻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田中,最后头也不回、完全潇洒的走进了楼梯口。
“太爽了!”
从图书馆出来之后,我压抑着自己想要喊出来的舒畅心情,脚步轻盈的走在校园里。
想必就算是田中那种厚脸皮,现在也尴尬的没有办法继续在佐伯小姐面前推销自己了吧?我这一招简直太妙了,一个简单的小动作既那个家伙下不了台,又间接在佐伯小姐面前闪亮登场了一回。真是太厉害了,我不得不佩服自己。
因为我实在做的很漂亮,所以我准备小小的奖励一下自己。我从学校出来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二手游戏店。
我曾经在某个游戏中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让我印象尤为深刻。
游戏里说,女人这种生物可以说一直生活在一种淡淡的、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危机感之下——因为,她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什么时候会突然压抑不住内心的**而去侵犯她们。
这种说法虽然对我这种正派男士而言有些过分,但是也并不是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句话也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男性想要成为一个能让周围的女性感到安心的存在,那他就不得不学会去镇压体内的凶兽。
想必大家也能看出来,我是一个古板的绅士。在这个物欲横流,骄奢淫逸的现代社会里也一直遵守着自己个人美学,每天都背向着时代潮流,过着逆流而上的艰苦日子。这个品质在外人看来也许十分愚蠢,但是对我而言却是构筑起我人格基础的重要存在,换句话说,我根本无法丢弃它们。
因为自身性格与原则方面的关系,我个人对性的话题还无法完全释然,所以无法认同那些欲男**们混乱苟合的生活方式。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欲望,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怎么说我也是父母生的血肉之躯,而且正值荷尔蒙支配下的年纪。每每我内心中囚禁着的野兽开始蠢蠢欲动之时,我就不得不一个人想方设法的去镇压它。我觉得对我来说,这与其说是一种“自我行为”,倒不如说是“社会责任”更加贴切一点。因为我要防止我内心的凶兽取代我的理智、控制我的身体做出对周围女性不利的恶行。
为了能够完美的达到以上所有的要求,这个二手游戏店的成人区域对我而言就显得尤为重要。我经常会和儿玉两个人津津有味的在里面逛个不停,寻找着中意的游戏或者是影像作品。最后以双手沾满罪恶为代价来换取内心的宁静与社会秩序的安定。
我在里面心无杂念的找寻着能让自己感觉到满意的作品。这个时候我就不得不想起了儿玉,以往他总会滔滔不绝的向我推荐这个那个。我们也会像交流课题一样认认真真的交换着意见与看法,然后选取出最好的作品。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我一边在这座桃色城堡中闲庭信步,一边这么感叹道。
到了周六的时候,已经销声匿迹的儿玉突然没什么征兆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有事回了老家一趟。”
他递给我一个袋子,我看了看是一些长的像仙贝一样的土特产。
“那我们走吧,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了看手机,这么说道。
“嗯,好。”
儿玉一顿一顿的迈出了步伐,如同机器人般僵硬与夸张。
“喂喂……自然点啊。”
“嗯……”
我们从后门进入大学,然后一直走到了正门。过了红绿灯的斑马线,就是儿玉与小路妹见面的咖啡店。
我一边眺望着信号灯,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儿玉。
可能是因为紧张或者是舟车劳顿的缘故,儿玉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月球背面一样惨白。他的脚步很虚,明显没有踩实地面,看起来随时都会有掉头就跑的倾向。这样可不行,一旦儿玉软弱的情绪占据了主流意识,我作为友人就得扮演起精神支柱的角色,哪怕是用强的我也要阻止他逃跑。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默默攥紧了拳头。
在等信号灯的同时,我老远就看到了站在店门口按着手机的小路妹。她穿着白色卫衣和藏青色的牛仔裤,扎着干净利索的马尾,一如既往的清爽可人。
看到她的这副打扮,我的思维一下子就被拉回到了中学时期。我想起了一些不愿意想起可是又忘不掉的回忆。
信号灯变成了绿色,儿玉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身子抖啊抖的就这么抖过了斑马线。不过我没有走,我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空气发呆。儿玉走到了对面才反应过来我没有跟过去,他看了看我,再调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小路妹,开始手无足措起来。
“欸?欸?欸?!”
他张大了嘴巴,虽然下巴看起来很快就要脱臼了但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朝他摆了摆手,转身走开了。
中学时期,我曾经有一名爱慕的对象。
她是我的同桌,穿衣风格和今天的小路妹如出一辙。永远是牛仔裤加上各种上衣,然后扎一头清爽的马尾辫。所以,看到小路妹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阵恍惚,不由自由的就想起了她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害羞的很,结果到头来还是没能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年之后我们去了不同的高中,便没有再联系了。她是才貌双全的女子,现在好像在某个知名大学里读着法学。我本来以为自己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没想到今天想起她的时候,内心竟然还是有些悸动,我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当时我提起勇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那么现在会怎么样呢?”
但随即这份浅薄的念想就让我感觉到羞愧不安。我这算什么?对佐伯小姐的“精神出轨”吗?真是太可耻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感叹起来。
虽然我曾经决定要抛弃多余的情感和不必要的人际关系,如同风中浮萍一般在这个浊世上坚强的漂流下去。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内心竟然这么的脆弱不堪,一、两个女性就能让我陷入如此困窘的境地。
我的灵魂还不够完整,内心也不够坚强,今后还需要多加努力才是。
我把上述的想法写在了邮件里,寄给了儿玉。但是这里出了一个小小的差错,我在寄送的时候默认了群发,所以这封邮件送到了研究室全员的邮箱里。第二天开始,我就陆陆续续收到了森大人、上野、水岛小姐和儿玉的回信。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我兀自叹着气,握着鼠标却迟迟不敢点开他们的回信。
在知道自己犯了这种错误之后,我大概已经有两个多小时没有办法原谅自己。莫名其妙突然接到了写着这些内容的邮件,除了儿玉以外的其他三人到底会露出怎样尴尬的表情?我这三年来辛辛苦苦的构筑起来的个人形象到底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敢去想。可是,我越不去想,我的思维反而飞的越远。隔着屏幕我仿佛能看到他们一脸呆然的读完信件之后开始止不住的爆笑起来,然后这种扭曲的笑声透过网线传输过来,在我的房间里萦绕不止……
真是太羞耻了……
我一边做着深呼吸运动,一边移动着鼠标。其他三个人怎么样都可以,还是先看看儿玉的回复吧。
邮件里这么写道:
虽然昨天你把我一个人丢到了马路对面,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得谢谢你。
小路同学果然如我想象中一样的可爱和腼腆,让我觉得活生生的三次元女性原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虽然我们都很拘谨,没有聊太多的话,但是还算是一次愉快的交流。
我们还聊到了你事情,她好像挺崇拜你的。在她的口中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跟我所认知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我甚至在怀疑我们是不是在说同一个人。不过,我没有在她的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得感激我才对。
回到家里读到了你的信件,老实说,有很多感同身受的地方。我曾经也有暗恋过的女生,现在回忆起来也有跟你差不多的想法:如果当时能够把握住机会的话……
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出轨的行为。在面对过去的青葱回忆时,不会为之动容的男人简直不配有恋爱的权利。这是一个人内心尚还纯洁的证明,我觉得你无需为此事感到羞耻。
最后,什么“灵魂不够完整”、“内心不够坚强”的话还是算了吧,我们已经过了那种年纪了不是吗?
嗯……虽然有的地方看的不太舒服,但是还是中规中矩吧?我这么想着,顺势点开了上野的信件。
上野的回信只有一小段话:
自从我深陷就职活动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终日惶惶不安以来,还是首次笑的这么清爽、开心。怎么说呢,还是挺感谢你的,也祝你早日能够完善你的灵魂w。
我看了看窗外,一片耀眼的光晕铺在玻璃窗上。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飘过的汽车引擎声都显得疲软无力。像这样的天气,想必上野也穿着铠甲一样厚实的正装、挤在落不下脚的电车里四处奔波吧?真是太可怜了。我躺在房间的榻榻米上,一边吹着空调一边这么想着。
接下来我打开了水岛小姐的回信。
水岛小姐的回信只有两句话:
?
是不是发错了?
不过真是挺好笑的,谢谢了。
感觉又有一件谈资落到了水岛小姐的手中。若是她以后喝醉了酒想起这些,我恐怕又要被吊起来调侃一番。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最后,我打开了森大人的回信。
森大人的回信是一个附件,我点开之后发现里面就是我发过去的内容,不过上面用红色笔迹圈出了一些语法和用词方面的错误。
“不愧是老师啊……”
对于森大人的较真程度,我有些惊讶。
最后他还这么写道:
自从春木老师结婚之后,老家的父母开始有意无意的提醒我应该成个家了。我为此参加过几次联谊,不过都没有中意的对象,相比之下我果然还是喜欢儿科医院的那个菅原医生。不过最近在路上偶尔碰到她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都有一些警戒起来了,这让我非常的困扰。
看到这里我哈哈大笑起来,不禁想起了前几个月酒会上事情。
在这之前,我们学部有两位金牌单身汉。一位是森大人,另外一位就是前面提到的春木老师。这两个人可以说是集众人疑惑与好奇的视线为一身的二人组,当他们总是肩并肩出入于各种场合的时候,大家异样的眼光就会更加的明显。我们学生不止一次曾经公开讨论过这两个人的性取向问题,大家都说有理有据、一套接着一套,流言瞬间飞满了整个校园。就在我们已经坚定无比的把GAY的标签贴到他们身上的时候,春木老师“啪”的一下打了我们所有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那个酒会上,春木老师突然笑嘻嘻的跟大家宣布自己已经订婚的消息。
大家一片哗然,纷纷挤上去这个那个问个不停,大家都很迫切的想知道春木老师的结婚对象的年龄、工作以及性别,没人注意到躲在一边喝着闷酒的森大人。后来,森大人头一次喝醉了,他晃晃悠悠的走到春木老师跟前,指着他喊道:
“春木!你这个叛徒,我不会原谅你的!”
大家都怔住了,一时半会儿没人说一句话。森大人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之后,躺在了酒席边的榻榻米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天气愈加炎热,我会走出家门的可能性也与温度呈反比例降低。对我来说,家不仅是一个让人休息的地方,更是我灵魂的归宿地。在家里,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边抽烟边吹风扇,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心情烦闷的时候干脆锁上门、关上手机电源一睡就是一天。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块净土,最近也出现了让我无法忍受的情况。
当你看到一匹蟑螂的时候,就要考虑到有一百匹以上的可能性,这句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等到我从发现他们到开始治理的时候,却发现怎么杀都杀不完。
我穷尽了人类的智慧与手段,却对这些散发着黝黑光芒的低等生物毫无办法。与我腐朽了的身躯不同,他们灵活的不像是这个地球上的生物,奔跑起来比我的思维还要迅捷。有一次,我用拖鞋拍中了一只飞奔中的蟑螂,可是他竟然拖着被拍扁了的半个身躯和暴露在外的内脏“唰”的一声又钻进了不知道哪里的缝隙、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这件事情对我的触动很大。二十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到了生命的力度,这份韧性让我尊重也让我感动。但是我不会因此放过它们,为了个人的生活品质,我必须一边抱着这种感动然后一边用拖鞋将它们一个个的拍扁才行。
我把我的困扰在QQ上和学长讲了一下,结果当天下午学长就来到了我家。
他没有带什么秘制杀虫剂,只是拿着一本彩页的小册子。
“我前几天在电视塔下面看到了佐伯。”
学长这么说着,然后掏出了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喏……这是照片,我那时候在假装拍电视塔。”
角度是侧面。照片里,佐伯小姐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仰着头望着电视塔在兀自的偷笑。
“又在一个人乐呵着,这个小姑娘到底在开心什么啊?”
“唔……电视塔有这么好玩吗?”
“应该没有吧,又不是东京树之类的……”
学长笑着挠了挠头,蓬乱的头发也跟着颤动起来。
“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学长拿出带来的小册子,在我的面前摊了开来。
小册子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彩页宣传图册,薄薄的只有几页。发行者正是我们大学,封面用圆滚滚的花式字体写着:农业部活动记录。
“你拿这个给我干嘛?”我问道。
“你先看嘛……”。
学长掀开第一页,我跟着看了起来。
这个小册子宣传的是农学部搞的一个什么“追梦田野”的活动。这个活动的主旨就是让学生们扛着锄头下地种田、刨山芋,充当免费劳动力。这听起来似乎不那么有趣,但我也觉得在情理之中。虽然我不知道农学部到底教什么内容,但是这个学部总体给人一种实干派的感觉。跟我们搞理论的有事没事就围成一桌嗯嗯啊啊的开会或者是随便找个理由就能集体跑去喝酒、不务正业的人不同。这样的作法才比较符合我心目中的农学部的印象。嗯,应该就是这样没错,我这么想着。
然后,每年夏季的农林水产祭就是活动展示成果的时候。到了这一天,学生们会搭建一个舞台来展示他们种田的收获。照片里,一个个晒得像是黑炭的男男女女们笑的比头顶的艳阳还要灿烂,露出了洁白无比的牙齿。不过他们不是在做某品牌的牙膏广告,而是在推销自己研究改进的大米。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虽然今年的评级没有取得最好的结果,但是我们不会放弃的,我们一定要种出全日本乃至全世界最优秀的大米!FIGHT ON!
这样的文字,再配上几张代表学生振臂高呼的身姿,这就是农学部学生沸腾而又朴实的青春。
“我看完了。”我向学长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忘了吗,佐伯也是农业部的啊。”学长提醒我道。
经他这么一说,我开始下意识的反反复复翻阅起小册子,试图从刊登的照片里找出我意中人的身影。
“也不全是要下田……”学长补充道。
“我听农学部的熟人讲,这个活动大部分学生还是在学校里做后勤和理论工作,然后等到农林水产祭当天去帮把手,搞搞宣传和接待。”
我的眼睛飞快的在一张张白脸黑脸上扫过,虽然没有看到黑色短发的意中人,但是却意外的看到了田中。他站在人群中间,梳着光亮的头发,微微张着嘴看着我。
“啊……”我惊讶的叫出了声。
“这个男的是谁啊?”学长好奇的凑过脸来。
我把我与田中之间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学长,然后默默的看着学长捂着肚子嘲笑了我足足十分钟。这是一个比较巧妙的时间,刚好能令我不爽到极点却还不够发作。
“没想到你竟然被这种小鬼摆了一道。”
“哪里的话,我根本就不想理他。”
我嘴里虽然这么不屑的说着,但是还是想起了那一天田中跟我说过的话,以及他侮辱我是变态还要报警的事情,不经气的有些哆嗦起来。 我感觉他这个人就像是一条远远对你狂吠的狗,虽然谈不上威胁,但是足够坏了你的心情。
即使我无视他,但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也许,就在此时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时候,他正和佐伯小姐坐在哪间教室里聊着天也说不定……我这么自虐般的想象着这种画面,整个人好似掉到了冰窖子里一样寒冷与孤独。我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但随即考虑到现在的小姑娘好像都不喜欢男生抽烟,也许佐伯小姐也不会喜欢,于是我又把烟放了下来。
“说起今年的农林水产祭,也快了啊。”学长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手机的日历。
“啊,下周二就是。”
“嗯……”
我点了点头。
“要去吗?”
“她会来吗?”
“肯定会来的。”
“那我就去吧。”
我这么说道,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不是今天啦……”学长在我身后说道。
“我知道,我去买条新的运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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