Ａ５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那么强啊？”
做好午饭，三个人围在餐桌上准备吃饭。我扶着额头朝森乃问道。森乃和小爱坐在我对面。
听到我的话，森乃显得有些羞涩，小爱也瞪着森乃拼命点头附和。
“呃……那个、只是，只是平时有练习，而已……”
森乃小声回答，眼神左右飘着。总感觉她在藏着掖着什么一样……
而且——
“要多少练习才能到这个水准啊？”
我有些动摇了。
虽说我平时都在美少女游戏中度过时间，但是其他游戏的水平不差的啊！然而还是被森乃轻松连胜。更不要说小爱那家伙了，在不能使用《概念》的情况下，小爱完全就是个游戏白痴。
怪不得会被虐哭了……真的太恐怖了……
我们玩的是一款枪战的游戏。一开始我还挺有自信，但是几次之后，快要怀疑人生了……
森乃就好像知道我所有的动作，躲过了我的子弹不说，还能完美的预判我的走位，轻轻松松将我击杀。
再怎么练习也很难达到这个水平吧？
“那个……其实、其实，我、算是作弊了吧……”
森乃突然间说道。低着头，红着脸眯着眼睛，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坦白时的语气。既小声又无力。
我和小爱都有些吃惊，小爱赶忙问道，
“欸？什么作弊？？”
“我的，那个……《概念》。”
“《概念》怎么了吗？”
在这里应该是不能使用能力的，否则后果很严重的，为了一个游戏，没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才对。所以当森乃说到《概念》的时候，我就很不解。
“我的、《概念》……比较特殊……我也没跟其他人讲过……”
“明白。我们也不会说的啦~~放心就好了！！”
小爱拍着没有不存在的胸脯保证。话说胸部的对比好鲜明啊这两人，才注意到，森乃挺有料的啊！
“我的《概念》是‘慢’。”
——“慢”？
“这个《概念》是、依附在眼睛上的……就是可以将看到的东西放慢速度……”
“那就是说——？”
“嗯。我使用了《概念》。不如说、是一直都在用……”
“一直都在用？？”
小爱很吃惊的拍了几下桌子。桌子会痛的会痛的啊！
“嗯。我的《概念》也停不下来，只能一直使用着。”
不能停。——也就是说，
“森乃你看到的都是放慢过后的东西？”
小爱也察觉到了似的点点头，说道，
“也是呢，怪不得森乃总是会发呆，然后做事也是慢悠悠的呢！”
“那森乃现在看到的也是放慢之后的咯？”
我朝森乃问道。
“嗯。只不过是放慢很小的倍数。”
“倍数可以调控？”
“啊，只能一点点。”森乃摇了摇头，很悲伤的说道，“游戏的时候比较紧张，就、就会，下意识的、将倍数放大……”
不只是游戏的时候吧？现在你也很紧张啊！
“那森乃哎，”一直听着的小爱突然发话，“你说只有眼睛看到的会放慢……吧？”
“嗯。”森乃好像变得开朗了一点，眯着眼微笑着看着小爱回答，“其他的还是同步地哦~”
“那不会有、像是‘画面和声音不同步’之类的吗？”
“嗯。会有哦。一直都是的哟，靠着声音感觉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
不对吧，这种已经不是“习惯了就好”范围内的情况了吧？？？这么不正常的生活一直持续，从有记忆那一刻开始，就要承受这种事情……
不过，看着森乃现在的样子也不坏，我为她感到欣慰。
于是我说道，
“快点吃午饭吧，都要凉了。”
“那个……”森乃开口好奇的用软绵绵的声音问，“为什么全是蔬菜呢？”
“嗯？”
我抬头看着她。她马上就紧张起来，手上的筷子都掉到桌子上。停顿了一下之后，她才将筷子拿起来，然后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拼命摆着手摇着头，
“……很抱歉！！我、那个，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全是——！！果然还是没什么了！！！”
真的超紧张的哎！！！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呵呵，这个啊……小爱说要减……！！！说吃多点绿色的东西，所以就买多了些蔬菜。怎么了吗？”
本来想说“减肥”的，刚说出一个字，小爱这家伙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我一脚。疼得差点咬到舌头，还要装着不动声色。
“哦~~~这样啊~~~也是呢，蔬菜吃多点对身体也有好处哟~！”
森乃赞同地点头。
“因为哥哥老是做一些高热量的东西，所以小爱才要吃绿油油的东西的！”
小爱骄傲的挺了挺胸。这里不什么也没有吗？
听到她那得意洋洋的语气，我就来气，
“多一些脂肪，你也可以长一长这个残念的部位吧？”
我直白地对小爱进行严格的人身攻击。
“哼！残念怎么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喜欢残念的部位的人的！！！”
小爱宣言道，
“哥哥还不是超喜欢残念的？游戏的线路总是优先有着残念的部位的角色，轻小说也在有残念部位角色登场的地方做书签，连小本子大部分都是贫乳角色的！！！！！！”
开始还是“残念部位角色”的叫个不停，后来越说越来感觉，最后直接说出来了。
欸。
欸！！！！！！！！！！！！
等等哦！！！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全部都被知道了啊！！！！！！
连……连、连本子都被发现了？！
咳咳。这个待会儿再说，为什么要在有人在的时候说啊？！！！
我整个人就像石化了一样，身子好像生锈了，动也动不了。
让外人，让森乃听见是怎么回事啊？！小爱这家伙故意的吧？！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第一天认识就被烙下“变态”的烙印就算是我也超级不爽的。
赶忙向坐在小爱旁边的森乃解释。——“那个，森乃……”
“我吃饱了。”森乃面带微笑地放下筷子，温柔地看向我。
——“刚才你们说了什么吗？”
森乃轻柔地问道。
这不就什么都听到了吗？？？！！！这种时候别天然了啊！！！！
完了……我的人生……我的名誉……全完了……
手肘撑在桌上抱着头，看着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小爱，再看看摇头晃脑，嘴里不停说着“刚才真、的什么也没听见哦！”的森乃……
小爱说过的“会改变的”就是这样吗？
改变也要从名誉开始改变吗？
就算改变再没有方向性、确定性，但是名誉扫地然后牢底坐穿也是一种改变吧？
吃过午饭，森乃就回去了。
走的时候还是保持着满脸笑容的表情，边说着“什么也不知道哦真的。”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了。
真是担心周围的世界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回到屋里，发现小爱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呆毛无力的耷拉着，终于是听话的穿上了的衣服上翻，露出小巧可爱的肚脐。
欣赏了一会儿小爱的睡颜，这孩子还真是……安静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这么喜欢睡沙发啊？”我轻声嘟囔。生怕会着凉，我给她找了一条毛巾盖上。
昨晚看漫画到凌晨，然后一大早就被血虐，会这么困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反倒我因为灆的话，一点困意也没有。
对了，灆说她会在书店呆上一天，现在再去找她看看吧？
从开始就很在意了，如果灆知道一定的状况的话，就一定会付诸什么行动。
但是没有。
至少我看到的是没有。
还是必须问一问。
留下一张纸条，我离开家门。
到了书店，人似乎比早上更少了。现在才刚过下午1点，大部分都去吃午饭了吧？
四下看看，果然在靠窗的座位上发现了灆。
还是在静静的看书。
淡紫色的连衣裙的淡雅，配上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还有那双眼镜下的湛蓝的如同天空般的双眼，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了，坐在那里的灆确实有这等魔力。
我安静的、不打扰到她的前提下接近她。谁知当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面前的灆淡淡的开口了，
“别再靠近了，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
“别给我加那么多Buff啊！”
“难道不是吗？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
“不是啊！只是不想打扰你看书而已！”
“是吗？从你再次踏入这家书店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打扰我了哦。”
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灆继续开口说道，
“你的样子、你的呼吸声、你的脚步声、衣服和皮肤的摩擦声，全部都在打扰我哦。”
呜哇……这怎么说也太……
我的嘴唇忍不住的颤抖几下。
“难道你还没有自觉吗？变态加偷窥狂加跟踪狂同学。”
“你说反了哎……”
“啊啦，是吗？真是抱歉，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
唉~~~都说别加这么多buff了……这个人有在听吗？
“那么，这位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特意来到书店有什么事吗？”
灆轻轻合上书，回过头说道。
“啊……啊，今天早上的后续……”
“不是说过了吗？下次。”
“欸？只是顾虑被别人听到而已，那……”
“不止这一点！”灆突然有些生气似的，离奇的有些不镇定，“不止这一点。”
“……”
“我们的违规行为会被发现，被记录下来，然后补给会减少……没错吧？”
情绪恢复如初，灆冷冷的小声道。
她这么一说，我瞬间了解了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们的行为会被监视着……”
我压低声音，但还是掩饰不了话语中的震惊。
见我理解了，灆颇欣慰的点点头，然后一抿嘴唇，继续说，
“但是如果只是监视还不够，毕竟有些《概念》使用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的。”
“那么就是……有什么手段可以知道有没有使用《概念》？”
“嗯。那么方法是什么，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有没有考虑过呢？”
啧，别用那么长一段名字叫我，又不是外国人。
方法是什么……？这种事情根本没想过呢……
于是我摇摇头。
“果然没想过呢，就知道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脑子里除了色情的东西其他什么也不想呢。”
“……那你想到什么了吗？”
“嗯，当然。”灆自负的点了点头，将头发往后一甩，黑色的发丝翻飞。
“问题只能是出现在我们身上。看来是在我们身上，有什么可以检测出有没有使用《概念》，以及在哪里使用。但是这一点并不需要过多理会，我们现在应该注意的，是有没有能够知道我们对话的方法。”
愕然的点点头，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听着。
“但是这也很简单。规矩上写着‘不能做出伤害性的行为’，但是对他人恶言相向并不会导致补给减少。就像上个星期我骂你‘蛆虫’五次、‘变态’十次……”
“停停停！！打住打住！我已经充分了解情况了，请继续说下去。”
“……咳咳。那么，结论就是，我们有充分的言语自由。”
“喂。别拿我做实验然后这么轻易的下结论啊！！我的《概念》你也知道，说不定消灭掉你的话了。”
“我也在其他人身上做过试验，并不只有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端，明明只是连蛀虫都不如的跟踪狂加偷窥狂加变态同学而已。减少补给的记录是可以查看的，我并没有找到有关于言语伤害的记录。”
“所以就得出结论了吗？”
“当然。”
那好吧。既然如此……
“那为什么不能现在说呢？只要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好了。”
“不能确定外面是否用监听啊，刚才说的都是针对个人而言的。你到底听进去多少啊，‘蛀虫’同学？”
“别一下就换称呼啊！！！”
超气！超火大！为什么每一句都要加上骂人的话啊？突然，我注意到灆手上的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伪物语》。
物语系列……战场原吗？
原来如此……不过，真的模仿的有模有样的，这家伙也是超……让人火大。真亏阿垃垃圾君能喜欢这类角色呢……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说完啊？还有，为什么早上的时候就可以说啊？”
“早上是例外。想都没想就说了。说完的话……那在家里试试？”
“在谁家啊喂？”
我可不想把小爱牵涉进来啊。
“家里还是算了，毕竟有‘变态’同学在，十分不安全。”
“啊……唉，对对。十分不安全。那如何？”
“等等……”
“欸？什么？”
“我并没有说过要全部告诉你的吧？”
“欸？”
“我只是说下次，并没有说一定会告诉你的吧？”
“欸？”
“靠自己努力发现吧。”
“哈啊？？？？”
事到如今，这家伙还在说什么啊？？？
“喂！不带这样的吧？喂！”
“只不过，方法还是可以告诉你的。”
“欸？”
“但是在这之前……我忘记领补给了，午饭谢谢。”
说罢灆露出一抹微笑。今天头一个笑容，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
“好吧，好吧。”
我认命般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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