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短暂的骚动,而后再一次被期待与好奇的目光所充斥。高声的议论和询问很快被警卫的干咳所制止,富有教养的乘客们已经回到了优雅的姿态,仅余下混在丝绸摩擦与瓷器碰撞声中的窃窃私语。
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中这件黑袍无疑是最为惹眼的,不出所料,警卫的皮鞋声在地上敲出一连串渐渐靠近的空洞响声。
“——薇尔小姐?”
“我是。”我坐在长椅上仰视着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绝望。
“请您跟我走一趟。”这样说着的同时转过身,以与臃肿身躯毫不相称的挺拔姿态向外踏出一步。背后的制服也十分宽松,给人以把面袋套在身上的臃肿感觉。
抬的略高的步子令宽大长裤的裤脚微微卷起,露出了——正对着我的鞋尖。
警卫低低闷哼一声,随着布料被扯裂的嘶啦响声脸朝下地扑倒在地板上,银亮的闪光被迸溅的血所裹挟着猛袭而至。本能地后退一步,虽然躲过了一击但仍是被冰凉的血泼了一身,架起双手格挡时已经迟了,右臂传来钝闷的酸痛。
“咕、咕嘿嘿嘿哈哈哈哈!”夸张地大笑着回转身体,猛蹬在铁皮上,借力猛地一窜,以宛如猴子的姿势倒吊在了中世纪风格的吊灯上。
居高临下地挥动兵刃猛刺过来。
已经来不及抽刀与躲闪,本能比理智更早地做出了选择——
以义手挡住了凶狠一击,被金属的指节紧紧锁住的是类似拳刃的兵器,对方发出了低低的惊异尖叫,随后转变为更加夸张的大笑,挥出的另一击向着头猛打过来。
“啧。杂种。”对于现状感到焦灼而谩骂出声。还好声音一出口就掺杂在了无处不在的尖叫之中。
低下头躲过因吊坠的姿势而放缓了速度的一击,嵌入金属义肢中的拳刃被自修复结构死死卡住。对方意味不明地尖叫着,我以空余出来的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柄刀——其实是比起刀更像是矛的、通体漆黑的武器,七十公分的长度有一半是握柄,刀刃则以锯条代替。
对方以双脚倒挂着的姿势挣扎着想要将拳刃抽出来,吊灯随着他的扭动而发出一阵玻璃碰撞声。
“——放开拳刃的话不就好了吗。”这样说道,对方则是回以一阵尖锐的大笑。
“你不会知道金属嵌在肌肉里的样子有多漂亮的、呼咕、哈哈哈哈——”
“唔、我觉得那看起来好傻。”我把锯条抵在他的喉咙上,“说吧,找我干什么。”
“咕库库、我是不会说的!”大笑着这样回答道,令人恼火。
“如果按下开关的话你的喉咙会在两次呼吸之内被尖刃扯开,接着金属会嵌入你的血肉、撕断你的肌肉和血管、切开你的脊柱并且让你的头和脏血泼我一身。一点也不漂亮。”
“——那么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会屈服吗、库嘿嘿。”令人烦躁的笑声,我将刀刃压在了他的喉结上。
“撒、三。”
“二。”他露出了叫人愤怒的嘲讽笑容。
“一。”
“你不会杀了我的,小姑娘。”他如此断言道。
“那么——说不说。”
“库呼呼、我不说!”
我以手掌压下了开关,锋利的锯条如我所言的那样开始撕扯着他的喉咙。他发出的低泣混在鲜血流入喉管的呛声和嘶哑的吼叫里,并在锯条切开脊椎时剧烈地抽搐着,扬起一场鲜血与碎骨的暴雨。
迸发的血浸透了白发与黑袍,开始沿着密布黑袍之上的纹路汇聚滴淌。
被这种景象所震慑的乘客们鸦雀无声,露出了宛如看到恶鬼般的表情。
——倒不如说是确确实实看到了恶鬼,这样自嘲道。若是按照这边的法律来说会是正常的自卫,所要承担的仅仅是清洁车厢的费用,心底突然有点感谢落后的法律机构没有提出防卫过当这回事了,不过说回来在面临刺客时的反应应该是和现在的反应差不多的吧——选择了自己的生命而牺牲了他人。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时人群已经哗啦一下地散开了,仅有我站在涂满鲜血的地板中央,头顶吊着身首分离的尸体。在这种地方杀人倒是有够新闻性,又一次自嘲地想着。
人群中突然响起了单调懒散的掌声,逆着人群走上前来的是有着深绿色长发的、贵妇般的人物,丰满到有些夸张的身材被晚礼服所凸显出来,脸蛋也很漂亮,大概会是某场晚宴的中心那样的角色。
——但是,完全不是。她是来自军部的麻烦制造者,『佣兵部门主管』,艾斯提迪亚·洛维·萨赫曼德勒。很长很熟悉、并且令每个人都十分头疼的贵族名字——不知道介绍自己时会不会咬到舌头。
“挚友啊、我为你而来。”将被白手套包裹着的手搭在我肩头,她以蛇般的语气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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