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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幕

启幕

夜晚的卫星区总是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光芒映照着所有的路人,但就算是如此灯火通明的地区,也掩盖不了黑夜所带来的阴影。就如在科技发达的原中国现在甚至能够在冬天吃到西瓜,也掩盖不了门外积雪成堆的寒冷事实。

“呼...呼...”雪白的纤细手指抓住了窄小的街道口,一袭黑衣的缔月雪吃力地从巷口走了出来,每一口呼吸呼出的瞬间就在空气中化为了白气。

现在虽说已经是深秋,但离立冬还是有一段时间。原中国的节气一向十分清楚,仿佛机械时钟一般精确。

“嘿,小姐,看你这么虚弱的样子,是不是要我们哥几个来帮忙啊?”一声痞里痞气的男声从巷子深处传出,接着传出来的还有众多奸诈的男声。

缔月雪不屑地回头看了一眼巷子里的一群痞子,继续无声地向前走。

“这婆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兄弟们,给她点颜色看看。”看到缔月雪的反应,痞子们似乎被激怒了,纷纷向巷口的缔月雪跑去。在灯光的照射下,宽大的风衣下窈窕的身材隐约可见,但光是缔月雪的脸已经让他们下定了决心。

“嚓”数道冰冷的黑影凝聚在痞子们的身后,尖锐的利爪洞穿了每一个人的胸膛。痞子们惊恐地看着胸口的血洞和那沾满血液的爪子,撕心竭力地想喊出声音,但却什么都喊不出来。黑暗沿着血洞在痞子们身上扩散,直到最后吞噬了整具身体。

巷子重新归为平静,只留下和原本一样的寂静以及那不曾被光照到的黑暗。

黑影们仍然站立在原地,露出了他们的形状,除了非人的尖锐利爪,其余的部分都是明显的女性身躯。她们就像骑士一般站在黑夜中,等待着缔月雪的下一步指示。

缔月雪朝身后挥了挥手,走出了巷子。黑影们瞬间化为虚无,融入了黑夜。

五颜六色的光打在缔月雪的身上,缔月雪双手插在口袋中,拉上了大衣的拉链,呼出的白气在人群中看起来十分奇怪,路人纷纷回头看向缔月雪,好奇着缔月雪为何会在深秋呼出只有冬天才会呼出的白气。

“妈妈,那个姐姐为什么会感觉这么冷啊,和之前的哥哥一样是坏人吗?”路边,一个小女孩天真地问道。女孩身边一个母亲模样的成熟女性拉了拉女孩的手纠正道:“别把这个姐姐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之前那个男人分明就是想拐你而已,还非要摆出一副笑脸。这个姐姐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是得了什么病吧,真是可怜。”

缔月雪循声看向路边的母女,但没有做一丝的停留就继续走开。

街边大大小小的店发出的光打在缔月雪黑色的风衣上,但缔月雪就像完全不存在这世界中一样向前麻木地迈出脚步,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人。这一点缔月雪心知肚明。她有属于自己的世界,而那个世界,除了他以外,只有自己一人。

“你是想杀了我吧。”关珺冷漠的声音再次从缔月雪脑中传出。宛如审判的钉子一般将自己洞穿折磨。

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将关珺当做神代?是因为那一样的脸,还是那类似的处境?

虚假、真实、虚假、真实...

究竟哪一方,才是自己能够取决的方向?

缔月雪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建筑。古老的中式阁楼,里面的灯光透过朱门的窗纸照亮了靠近门口的黑夜。顶上的牌匾用小篆清清楚楚地写着“碧羽阁”三个大字。

缔月雪推开木门,随着风铃的声声脆响,木门随之关上。大门正对的座位上,白色长发的莱茵晃着双腿微笑着向莱茵挥了挥手表示友好,咬下了嘴中含着的一根巧克力棒。

“莱茵,你在啊,那个人呢?他不在吗?”缔月雪说着四处张望,似乎要从满目琳琅的古董中找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如果你是在找我的话,我在这里。”男人的声音从缔月雪身后传出,缔月雪转过头,李天临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前不远处。

两人见面,似乎互相都有话要说,但正当缔月雪要开口时,李天临抢先一步问了出来:“你和他动过手了吧,即使是在那个虚假的弗兰世界,你还是和他接触了吧。幻神皇之一的关珺。”

缔月雪有些震惊,但在片刻之间就明白了些什么,转头看向坐在座位上的莱茵。

“诶?别看我啊,我什么都没有做。”莱茵感受到了来自缔月雪的威胁,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无辜。

“不是你的话,还会是谁?”缔月雪明显不相信莱茵的供词,在整个原中国,能够轻易在现世观测到弗兰世界情况的本就不多,而莱茵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莱茵告诉我的,是你身上的气息。”李天临立刻帮莱茵澄清,但缔月雪还是摆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天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淡淡答道:“那次天子战争的最后,我迎战并战胜了天之座下的守护者,那是真正的完全体,稍有不慎就会神形俱灭的巨大威压,还有那凌驾于原中国所有个体的最强位格。那一切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恐怕今生都无法忘却。而你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一丝气息,就和当时的守护者非常类似。就算是闻,都闻得出来。”

缔月雪收声了,她也知道李天临究竟是何许人也,染红历史的鬼神,吞噬天地的凶兽。了解类星体的人几乎不存在,但在这个房间内的三人却对类星体十分清楚。

“所以,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呢?”缔月雪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

“不要再做那些无意义的事了,都已经那么多次了,你还没够吗?”李天临平淡的话语顿时激起了缔月雪心中的怒火。

无数冰刺凌空凝聚,猛地向李天临刺去,尖锐的刺在空中极速凝聚,速度快到甚至连高频摄像机都无法捕捉到其凝固过程。但就在冰刺即将触碰到李天临皮肤的瞬间,冰刺立刻化为冰屑,因为其本身的速度而直接在空中化为尘埃。

三根暗金色的锁链围绕着李天临不停地旋转,在那一瞬间,正是这些锁链将冰刺于刹那间粉碎。

缔月雪咬住牙,光芒凝聚成一个个光团,光团逐渐化成一个个身材窈窕的人形,在李天临身边慢慢形成人形,各类刀剑在人形手中慢慢凝聚。只等缔月雪的指示,人形就会一拥而上。

李天临不屑地看了看四周的人形,三条锁链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挥动着翼状的锁头,随时准备迎击。

“暂停!”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莱茵立刻跑到了双方之间,左手食指放在右手手掌间,竖起了停战的手势。

“我们不是为了打架才聚在一起的吧,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原中国唯一知晓真实的人才聚在一起的吗?那么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就因为碰到了关珺?拜托,他还只是虚假的不完整体而已啊。就因为这个而闹成这样,你们不怕被笑话吗?”莱茵的一番话语似乎让双方停下了争执,锁链和人形纷纷收起,毕竟双方本就不想大打出手。

“切,我和这个男人实在聊不来!”缔月雪面带愠怒,转身就要走。

“不劳你动,我走。”李天临迅速向门外走去,赶在缔月雪前一步走出了大门。

“喂,李天临...真是的。”莱茵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了缔月雪。

缔月雪也看向莱茵,双方似乎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从外形看来,就算是已经恢复原本状态的莱茵也还是比缔月雪矮了几公分,当然,是不算翘在头顶上的那两缕长长的白发。

“呐,话说。”莱茵慢悠悠地开口向缔月雪说道:“你一直在找神代,也没听你提起过和神代的事情啊,如果有空的话,能告诉我一些吗?”

这一句话让缔月雪愣了一会儿,但在片刻的思考之后,缔月雪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好的,如果是身为中间人的你的话,告诉你也并非不可以。”

缔月雪说完坐在了座位上,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期待的莱茵,总有种犹豫。

“话说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不是在讲睡前故事,别像个小孩一样。这样很不舒服的。”

“啊,抱歉抱歉,是我的错。”莱茵一脸赔笑地坐正,但刚刚在缔月雪说道小孩一词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慌张。毕竟那件事还没有告诉缔月雪,虽说也根本没打算告诉她,如果她知道自己和神代说自己是缔月雪的女儿的话,估计缔月雪会当场和自己翻脸。

缔月雪愣了一会儿,对于莱茵突然对此感兴趣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但还是向莱茵说出了那一段过往。毕竟如果不经常回想的话,自己说不定哪天也会忘记。

只有忘记神代,是自己最不愿意的事情。

“那段时期,距今也有3000多年了吧,在那一段过往里。那一天,也是和现在一样漆黑的夜色...”缔月雪看着桌子上不停旋转的青铜罗盘,慢慢地叙述着那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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