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切换:江晓月
“姥爷,您知道晓星去哪了吗?”我忍受着浓烈的烟味问道。
客厅有一扇面向南方的硕大玻璃窗,从这里看过去,院子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刚才他不是摘苏子叶去了嘛,然后好像把水盆扔下,跟着一个人跑出去了。这孩子连晚饭都不吃了。”姥爷指着窗外的院子说。
天已经有些黑了,晓星还没有吃晚饭,他应该已经饿了吧,最让我担心的是他没有告诉我去做什么了。以前他只要和我分开,不论要去干什么他总会告诉我的,可这一次……
“等会,姥爷,您说他跟着别人跑出去了?”
“嗯啊,那好像是你们同学。”姥爷眯着眼说。
“那您认识那个同学么,是谁?”我急切地追问着。
姥爷打着哈哈:“你同学我又不全认识,再说了,我眼神哪有你那么好?顶多能看出来是个女的吧,穿的是跟你昨天一样的校服。”
女的同学吗……是张田雨?不对,她来了应该会进来找我。那是谁呢?晓星为什么会不告诉我?难道说他喜欢上了……不不不,不可能,晓星的思维很容易读懂,他从来没产生过这样的感情。除了田雨和塔维娜,班上也没有和他关系密切的女生啊,那他究竟去了哪……
还是说晓星真实的感情隐藏的比我还要深,让我从来没有察觉到过?
想到这我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却让迟迟未散的二手烟呛得半死。我猛地咳嗽了几声,连眼泪都控制不住地挤出来了。
我捂住胸口喘着气说:“姥爷,您别抽烟了,为了我们也少抽点行不行啊。”
姥爷眉头一皱,把只燃了一半的香烟杵进装着水的烟灰缸,发出轻微的呲啦声。随后他扭过头盯着电视,不再理我了。
即使源头熄灭了,屋里仍充斥着烟味,我只好躲到院子里。
果然我还是放心不下晓星啊,现在已经快到7点,都能看见星星了,再过一会天就要彻底黑下来,可他还是没有回来。和我那让人放心不下的哥哥不同,我能确实辨认的星星其实很少,只有北斗七星能明显认出来,还有就是启明和长庚了。
至于其他的星星,我只知道其中一些的名字却无法在天上找到,连牛郎织女也是晓星教着找了很久才能分辨出来。我不懂星座星宿,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璀璨的夜空真的很美。
就算晓星真的喜欢上了班里某个女生,早恋也不是我该管的事啊,何况连明年能否活着留在星绛镇都不清楚,哪来的空闲去做这些。
可为什么一想到这,我就会这么难受?肯定是因为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还在担心吧。感觉不到他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阿呆走过来到了我身边,湿热的气息吹在我手上有些发痒。
“阿呆,你知道晓星去哪了吗……”我轻轻摸着阿呆毛茸茸、硬邦邦的脑壳说。
本来我对阿呆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解闷,谁知它竟然走到院门口朝我摇着尾巴,那样子就像要我跟着它一样。我犹豫的时候它又短促而低沉地叫了一声,显然是要我跟着!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还是先回屋拿了一把手电,然后紧追着阿呆离开了家门。
阿呆出门后就沿着大街左侧嗅了嗅,接着就一路狂奔,一直跑到西街的尽头。如果不是它不时回头等我跟上,我早就在半路累的跟不上了,然是这样,我追上阿呆之后还是喘得要命,刚吃下不久的晚饭也在肚里晃荡得七上八下。
阿呆吐着舌头,尾巴一直在摇晃。它把我带到了西街尽头的一幢老房子前,这房子白天都透着一股吓人的气息,没人会接近,此时在夜幕下的剪影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阴森鬼屋,令人望而生畏。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晓星一定就在这间看似鬼屋的房子里。
我尝试着走近房子,阿呆却原地坐下,不在前进一步了,就蹲坐在那盯着我。唉,如果我能知道阿呆在想什么就好了。
我走到屋檐下,手电光照到一只悬在半空的灰色大蜘蛛,它织出的网透明得几乎不可见。
犹豫再三,为了找回晓星,我把心一横,伸手拉开了那扇破破烂烂的小木门。
我把手电光向门内扫去,看到了一个阴森的人影,他佝偻着身子,手握一支三叉戟般的烛台,正面对着我朝房间里走去。
“啊……鬼呀!”
视角切换
果然是闹鬼的地方……这幢房子一定被施了妖法,待我进来后门就自动消失,将我困在了里面。无处可去的我走进一楼的厨房,这里的水龙头锈得死死的,完全拧不动。我搬过一把带靠背的圆木椅子,一屁股坐下,那椅子腿竟然咔嚓一声断掉了,让我的屁股疼得像是摔成了四瓣。
天色越来越暗了,窗外已经几乎没了光线,屋子里正在渐渐黑下去,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啊,我连晚饭也没吃就跑出来了,而且明天还要上学,我还没收拾书包……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对了,窗户!我立刻跑到窗边,却发现这扇窗户也是被钉子钉死的,我环视四周也没发现可以用来打破玻璃的工具。
带我进来的那个生物也不知去了哪里,它肯定是故意引着我过来的,它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我用力眨了眨眼,无意间发现了某个淡淡的蓝灰色影子,我立刻朝那个方向集中注意力,对了,那就是把我引来这里的生物,它的位置好像是在……地下。
就在离我不远的前方,走廊里的地底下,它所在的地方很深,此刻我就站在那个生物的头顶上方。毫无疑问,那是个人形生物,它以一种像青蛙似的姿势蹲坐在地上,好像并未发现我的窥视。
看来要出去必须得抓住这家伙才行。
这间屋子和我家前院太姥姥的房子很像,但显然废弃的更久,水管和电路都损坏的差不多了,因此我首先需要一些照明,我想到了二楼房间里的蜡烛。
取得照明的过程没费什么事,火柴都很干燥,一划就着了。我将三根蜡烛插在烛台上,单手举起,把自己想象成阴森古堡之中的苍老管家,满脸憔悴地托着烛台,在阴暗的走廊中缓步前行。
另外几间二楼的窗子我都检查过了,窗户破掉的应该是被锁上的那间,其余房间的窗户都是完好的,我也想过用烛台敲击玻璃,只是二楼的窗户并未钉死。但是……这个高度比一般的二楼高出不少,应该有五米以上,我真的不敢跳下去,否则不死也得残废。
好像这房子在给我开一个邪恶的玩笑,给予我一个逃离的希望,然后再让它破灭。如果这房子有灵魂,它简直是在享受着戏弄我的感觉。
我带着烛台走下楼梯,不断摇曳的火苗仿佛在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楼梯底下的雕像和家具在烛光下也一闪一闪的,它们背后的影子也随着火焰跳动而不断舞动着,摇曳着,豺狼的雕像好像活过来了,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那些家具的影子也出现了某种奇怪的长条鞭子形态,看起来就像墙中有某种活的东西在高唱着,奔流着,跳起了摄魂般的舞蹈。
此刻我的内心已经几乎要崩溃了,这里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真实的鬼屋!我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晓月也在就好了,那样我至少不会恐慌到难以行动。
稍稍定了定心神,我尽量无视那些恐怖的阴影,在一层的其他几个房间中搜寻着,半天也没发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于是,我准备使用暴力的方式,用烛台击碎餐厅的窗户以离开这里。
“哎?”再次路过餐厅门口,原来的门廊竟然显现出来了,立在这里的墙壁仿佛从来不曾存在。
这时,门开了,一道橙黄的手电光柱扫了进来,直直地照在我身上。
“啊……鬼呀!!”拿着手电的那个人发出了尖厉的叫声,转身就要跑。
我立刻发现门口那人就是晓月,既然门厅出现,门也被晓月从外面打开,我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跑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扇装有弹簧的门,在它自动掩上之前跑了出去。
“别紧张,是我。你怎么来了?”我赶忙叫住了晓月,她好像被吓得不轻。
“晓星……哥……呜哇哇哇哇……”晓月发现了是我,立即猛地一扑,抱着我哭了起来,吓得我一哆嗦。
这实在有点反常,和晓月的性格不符啊,她平常眼泪总是很少,几乎都是背着人无声地落泪。即使她会把心中的担忧讲给我听,也从来没有出声地哭过一次。今天这是怎么了呢……
果然还是因为我没告诉她自己去哪了吧。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细细体会着晓月的心情,这感情十分复杂,即使是心灵相通,我也难以彻底明白。像是喜悦、担忧、悲伤,又夹杂着些其他的什么。
许久,晓月终于放开了我,掏出手绢抹了抹脸说:“走吧,快回家吧,你不是还没吃饭?”
我的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还制造出一阵不是很强烈的疼痛,好像在抱怨我对它的忽视。
我和晓月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出了这阴森老宅的前院,阿呆才迎上来,它好像顾忌着什么,不愿走得离这间屋子太近。我把那古老的铜烛台熄了,扔在了门口顶棚下。
“晓月啊,你不打算问我来这里干什么了吗?”我故意这样问。
晓月好像有点生我的气:“你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
即使晓月这么说,我还是开始解释:“其实啊,我我我……我又碰上昨天那东西了,它变成你的模样,我没克制住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到那个房子里。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
“哦,没事我原谅你了……”晓月应了一声,随后笑了起来,脚下还一蹦一跳的,加快了速度。她笑得不如那具傀儡似得生物剧烈而可怕,却也比她平时仅有些许的微笑要灿烂了许多。
好像今天的晓月有些反常呢,但她能恢复平时的精神真是再好不过了,那间鬼屋的事就改天再提吧。
我也追着晓月,在这星空之下的小镇里快步前行,踏上回家的路。
PS:其实作者已经各种玩梗了 只不过大多数是和CM作品相关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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