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中,去年我们二人还一起洗澡过,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男女有别,而且毕竟是亲兄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回忆起来那时还真是天真又无知。
但现在的我们凭空多出了八年的经历,心理年龄也大了几岁(我认为心理年龄的增加小于8岁),肯定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今天的云彩很多,挡住了南方的大部分星星,月亮也时明时暗,天空中能看到最明显的是火红的心宿二。我正在寻找昏暗的北极星的时候,小屋里传出一声只有我听得到的惨叫。
晓月有些犹豫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我忘了停水了,晓星,帮我……帮我去打一盆凉水。”
我们只记得停电,却忘了停水。此刻晓月用的是太阳能热水器里的开水,但是没有自来水来调节温度,希望她没被烫伤吧。
星绛镇的每一家居民都备有水缸,以前是用来贮存打来的湖水。即使现在有了自来水的管道,水缸也一直都是满的。
我按照晓月的要求去做,把盛有凉水的大盆放在隔墙旁边,然后回到院子里。
偷看一眼是十分容易的,这种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仅仅是一闪而过也让我产生了罪恶感。
啊啊,看来我被未来那些死宅的东西毒害的有够深刻,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
且不说晓月能得知我的想法,她对我从来是绝对信任的,我对她反过来亦然。晓月可能会说看到身体也无所谓,但我还是立刻把这种想法打飞了。
虽然穿越回来不过一个多月,但除了小时不记事外,共同生活近十年的记忆全部都清晰无比。现在这个状态,我甚至怀疑自己并非来自未来而是预知了一部分未来,仔细回想,我的“未来”或者说“曾经”的八年记忆,就像一场梦般朦胧。
但是晓月就在我身边,这说明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全都是真实的。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是超越了亲情和友情,超越于八年时光之外的,绝对牢不可破,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所以,刚才在自然教室那,联结中断了,我才会那样惊慌失措啊……”我半身躺在之前姥姥宰鱼的石台上,盯着云层后的半个月亮自言自语。那种像是失去了什么的空洞感我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三次了。
对了,即使我们之间的联结断了,守护者的力量依旧如常,也就是说,我和晓月的心灵感应与守护者并没有直接关系,是这样吧。还有,自然教室里出现的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呢……
完全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得以思考这些,但干想仍得不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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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一只如同房子般巨大的可怕生物在追我,我能从影子中看到它像犬科动物一样硕大的长嘴和其中锋利的牙齿,还有一些细长的触须。但当我回头时,它就消失了。
拜昨晚的惊吓所赐,我今天早晨10点多才醒过来,晓月比我还晚醒十分钟左右。
下午,按照昨天约定好的去了教堂,但表姐并没跟着。她现在上初二,也是快到学年末的时候,估计是在赶期末复习的作业吧。
先前种在教堂花圃一角的那颗瓜子已经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了,根茎都已经固实,还长出了不少梭状的深绿色叶子,但还没有开花的迹象。
教堂里,最前排的椅子上坐着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但今天张田雨的样子有些特别。
她还是穿着每次来教堂时那件标志性的白连衣裙,但长长的黑发散放了下来,前面戴着一个头箍,凸显出白净的额头。感觉发型变了之后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昨晚我好像看到过,但之前上学的时候张田雨一直都是把头发扎成一团放在脑后。我从来不知道她的头发有这么长,比晓月的两条辫子还要长出一些,这是名副其实的“长发及腰”。
晓月直接跑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田雨,你头发长得这么好,平时怎么不放下来啊,这样多漂亮!”
“这个头发,是塔维娜建议我放下来的。”张田雨有点害羞地抿着嘴,低下了头,不知有没有脸红?她比晓月和我稍微高那么几公分,这样低头的表情又像是单纯的接受称赞了。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
“耗子”也来了,他攥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对我说。那条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是我的守护者力量的后续作用吗……
“没什么,其实昨天我不帮你你也死不了,那都是你把你自己吓得。”我故意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这样,除了表姐和危险的张医生,昨晚的几个人都到了,再加上塔维娜,五人在空荡的教堂里围坐着
不过为什么我会隐隐约约的希望那个大叔也来呢,明明早就给他打上危险人物的标签了。
对了,我是希望和他探讨昨晚的事吧。在这的人里除了晓月,对于各种超自然的事情就只有他比较靠得住了。晓月的思考能力很强,但知识水平仍限于小学,塔维娜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少,一旦遇到一些晓月甚至是我都没把握的东西,我就自然地想去找张医生了。
因为他是经验丰富的大人,而我们是孩子。即使把多出来的那八年阅历加上,和他相比我仍然是孩子。所以我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某种依赖心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耗子”和塔维娜之前很少见面,但经过简短的交流后也很快熟悉了。他对塔维娜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之后基本上是我们给塔维娜讲昨晚的事。
我告诉“耗子”,塔维娜可以信任,昨晚的事可以全部告诉她,他就讲的天花乱坠,把我们遇到的事加上了许多夸张,讲到晓月被附身时还加上了阴森的音效,但其中大部分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张田雨有些畏畏缩缩的不太愿意提起昨晚,似乎仍然恐惧那些鬼怪之物,或是对自己的失控抱有歉疚感;我和晓月则是与塔维娜用心灵沟通的方式大致说了说实情,包括那个只有我们听得到的邪恶声音。
晓月还记得那声音的几个音节片段,但塔维娜也听不懂,她说这些音节实在太不完整了,甚至无法判断是哪一种语言。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包含特定语义的句子。当时张医生也能听见一些类似杂音的东西,不过不像我们一样听得清晰,好像张田雨也有反应?
想到这我立刻问:“对了,田雨,昨天晚上走之前,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不清楚,你别吓我啊!”她很紧张的样子,但看到我认真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声音,就感觉脑壳里有点嗡嗡的,跟大马蜂在飞一样……”
除了我们两个,感官稍微敏锐一些的人也对那声音有感觉,当时阿呆反常的表现也说明确实存在什么可怕的东西,狗的感官确实比人类灵敏得多。我转头看向晓月,她无动作地向我表达了确定的想法。
“晓星,我觉得那个东西很危险,被它控制的那一瞬间,我感觉不到你了,答应我别去调查好吗。”晓月传话给我。
我的想法和晓月差不多,而且这怪事可能跟奈亚和那些奇怪的神有关,我们最好不要再去理会它,我想让张医生也不要去了。
“我说,咱以后别去了,那没准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那。”我向两位同学建议道。
“可是,咱们以后还得上自然课啊,那怎么办。”“耗子”跪在前排椅子上,探出一个脑袋说。
“学校这么多年了也没出过事,只要不是半夜去应该就没事吧。”张田雨说道,这时怕鬼的她却出奇的冷静。
“既然白天没鬼,咱们还是去收拾残局吧,昨晚走的太快了,自然教室里可能有点……惨不忍睹。”我掏出钥匙,然后转头瞥了一眼张田雨,却和她短暂地对上了视线,田雨立刻移开了目光,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晓月瞪了我一眼,然后朝着传话道:“塔维娜,快安慰安慰田雨,我哥太不懂事了。”这话我听得真切,她又叫我“哥”了,看来是不高兴了。
我急忙在意识里不断地道歉,然后开口说:“田雨,昨天那事真的不怪你,你要真觉得自己错了,那咱们就一块去收拾自然教室,然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
听了我这句过于直接的话,张田雨却眨眨眼说:“真的?咱们快去吧。”
看来单纯的语言安慰不管用,她是想用行动作出补偿。
“行,走,不过,你能再让我们看看你的守护者力量吗?”“耗子”立刻接上话茬,不过后半句却显得小心翼翼。
张田雨没有说话,起身朝院子里走去,我们四人紧随其后。她抬起一只手放在胸前,手心向上,然后目视前方的半空中。顿时我就感觉起风了,然后地上的几片落叶开始旋转起来,绕着我们五人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她散开的长发如丝带般随风飘动着,看起来比原来的包子头飘逸了不少。接下来她放下手,风便立刻停了。
“啊,真凉快,田雨你好厉害!”塔维娜欢快地说,“快点回来,我在这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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