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阳下山以后，海底就变得非常昏暗，要不是他们身处在洛海城而是荒山野岭，他们根本无法在只有一片黑暗的海中活动，更不用说可以安全回到塔亚神殿。
海里不像海面上那么可以预料，无时无刻都会存在着不知名的危险。在海里前一秒可以是时风平浪静，后一秒却是波涛汹涌。谁也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欧式的路灯照亮整个洛海城，把每一个角落都与白天无差。已是夜晚的亚特兰蒂斯国跟白天有着天壤之别，白天这里繁华忙碌，夜里却是安静祥和。
万物开始沉睡，海面上的月儿把柔和的月光洒落进海里，为海水增添几分妩媚的气息。
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碌后，他也开始觉得疲惫不堪，只想好好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睡醒以后他便会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所有的幻觉、奇怪的事都会烟消云散。其实自己只是发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罢了。
躺在柔暖的青蓝色床铺，眼睛盯着白色的石膏雕花穹顶。穹顶雕刻着一些他不知道名字的小鱼和一些贝类。看着这些东西他仿佛回到了躺在摇篮里的那中感觉，那时候，母亲会边唱着催眠曲边摇着摇篮哄他睡觉。
那种感觉真美好，其实他不太记得这种感觉，这些都是他懂事后母亲告诉他的。
被窝很舒服，身子很疲惫，可惜人却难以入睡。
今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他无法全部消化。他需要时间来吸收。
目前，他又好几样东西搞不清楚。很多疑惑出现在他的脑子里，目前无法一一理清。他真搞不懂事情为何会发展至此。
唉……算了，想着多干嘛？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为什么要为这些事烦恼呢？还是睡觉吧。别浪费时间与脑细胞去想。
那一晚，熙哲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起来咯，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甘愿起来啊？”
“嗯。”熙哲翻过身，拉了一下被子继续睡觉，没理会在一边叫喊的人。
看见该起床的人没有起来的意思，那人生气了，提起脚一伸，一个大大的脚印出现在熙哲的屁股上，他整个人往下扑，不想醒来都难咯。
他给人踹醒了。
“喂，是谁踹我？”熙哲的睡意顿时全消，一大早就给人踹醒，他还是头一次。
为什么不能好好叫他醒来，要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呢？他不懂。
一脚把熙哲踢下床的人正是祭司，希维亚整理一下自己的长袍，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现在几点了，还不醒来，以为这里是酒店吗？”
怎么一开口竟是训话，一大早就骂人，火气真大，上火了吧，煲点凉茶来喝会比较好。
熙哲想把刚刚在脑子里想法告诉眼前的祭司。正当他要开口说话时，琥珀色的眼珠盯着他，盯的他很不自在，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吞回进肚子里。
“现在几点啊？”熙哲果真不知道现在几点，自己才刚刚起床。“咦，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还在发着梦啊？”
“都快要九点了，还在发梦？”希维亚的语气冷得简直令人有种猛然掉入冰窟里的感觉。
有点纠结的熙哲很无奈的看着房间里挂着的钟。
九点。
希维亚没说骗话，为什么这不是梦？母亲都不曾这样骂过他。睡迟了，顶多念两句就让他去吃早餐。
好凶啊！还是妈妈最好。熙哲在心中暗暗骂道。
咕噜咕噜，肚子在叫。
他才会想起自己昨天的晚餐只有一颗海苔卷，真是的……
难道他们都不用进食的吗？
“好饿啊！”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玳瑁。他不敢看希维亚，感觉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祭司。看着她应该不会有东西吃，还是看海龟比较好。
海龟被人盯的很不知在，然后它才慢慢转向希维亚开口询问：“希维亚祭司，人类饿了一整晚，让他吃了东西再开始训练，好吗？”
像在征求，又像在帮熙哲说话。
“嗯。”
“玳瑁请你带他去盥洗然后才吃早餐。”希维亚没好气地丢下这句话，掀起蓝色的布帘径自走了出去。
海龟叹了口气，用前鳍推了推着在床上发呆的家伙，“人类，快点啦！不要让希维亚祭司等侯太久。”
“哈？哦，知道了……”给海龟推着的熙哲姗姗地进入浴室。
浴室里的设备与海面上的无异，他游到巨型贝壳的洗手盆前，惺忪的眼睛对上了镜子，镜中的自己顶着一堆的有如鸟窝般的乱发。
伸手把插着杯子里的牙刷取下，正准备挤牙膏时，他才发现自己怎么摸不到牙膏管，猛然惊醒。
“玳瑁，牙膏呢？”
海龟探了半颗脑袋进来，歪着脑袋疑惑地问道：“牙膏？”
很明显的海龟并不知道什么是牙膏。
“算了。”
海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希维亚的的身影。她出现在门口，手上握着一个小小装有湖水绿液体的透明玻璃瓶。
“这里没有你所谓的牙膏，我们是用这个来清洁牙齿的。把瓶子靠近嘴巴，装在里面的液体自动会进入你的口腔，然后你就用牙刷刷牙就行了。”希维亚简单说明使用方式后便快速地消失在熙哲的面前。
熙哲照着希维亚所说的方式打理自己后，步出浴室，看见坐在小沙发上打着哈欠的希维亚。
他走近她的身边，“我们可以吃早餐了吗？”
希维亚微微睁开琥珀色的眼珠，默默起身让熙哲与海龟跟在自己的后面。掀开布帘，不急不缓地带领他们去餐厅用餐。
餐厅位于熙哲目前居住的房间后方，踏出房门转个弯在走廊的尽头就会看见一个用贝壳帘子隔出的一个空间。掀开帘子，熙哲看见石桌上摆放着丰富的早餐。
桌子上摆着三份餐具，熙哲拉拉石凳坐在上面。桌子上的食物可丰富啊，有绿色的面包、海藻沙拉和一瓶绿色的饮料。
“咦，怎么全是绿色的？”熙哲好奇的发问一句，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们的食物全都是绿色的，难道就没有别的颜色了吗？
“不合你的胃口？”希维亚拿了一颗小面包挑起眉问道。
熙哲看见希维亚快要把人吃掉的表情，他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敢再看她，还是看海龟比较好。
海龟尴尬一笑，“人类，将就点。海族一般上都是素食的。如有招待不周敬启见谅。”
他想一想海龟的话，谁要吃会说话的动物，在把他们宰掉时它们可会尖叫的，那种痛苦的哀嚎听了只会让人更加不敢吃，吃了还会有造成心理压力啊。所以，选择吃素才是明智的选择。
一碗绿色的海藻沙拉推倒他的面前。“快吃，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希维亚的手敲了敲白色的瓷碗说道。
拿起叉子，捞起一条海藻放进嘴巴里咀嚼。有点咸咸的，脆脆的感觉有点像在吃日式海藻，味道还不错。
很快的，熙哲便把一碗海藻萨拉吃完了，拿起小面包继续啃。肚子实在太饿了，不喂饱一点，它会穿洞的。
希维亚进食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优雅地把自己的食物吃完了，看着眼前的狼吞虎咽的人类。
也差不多该吃完的海龟，剖开面包塞了一些海藻进里面，一口咬下，大口大口地咀嚼，可它的吃相一点都不难看。
“希维亚祭司的手艺可是越来越棒了。”玳瑁咽下面包后满意的赞美。
“谢谢。”
“这是你做的？”熙哲怀疑的看着希维亚。在他的印象中，所谓的祭司都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只顾修炼的人，眼前的这一位给他就是这种感觉。
希维亚感觉熙哲看扁她不会做菜，很不满地瞪大眼睛说：“快吃！不好吃就别吃，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
吃饱喝足后，熙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饱啊！吃饱真好！”
“吃饱了，就别赖在这里了。你可有一大堆的东西要学哦。”希维亚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哈，什么？不是吧？”熙哲被她这么一说，不禁开始害怕起来。
希维亚微笑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玳瑁没有给熙哲后悔的机会，一把托在背甲上，往神殿大厅出发了。
*****
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站着一个人类。
空旷的神殿大厅里只有一个人、一只海龟和一个祭司。
神殿的墙上刻满了熙哲没看过的文字，文字的形体有点像甲骨文。他想，这应该是海族的文字。
伸出手往刻上文字的柱子一摸，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以上心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以前他都不成有这样的感觉，一种与生俱来的感觉。
闭上眼睛，冰冷的柱子慢慢转向温热，传入手心。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句柔和的声音：“沙之门，滨与红粼粼波光，一之石鸣。”
他下意识的跟着念，“沙之门，滨与红粼粼波光，一之石鸣。”
“哲，你在念什么？”希维亚拍了拍熙哲的肩膀。
熙哲马上回过神来，刚刚自己在念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发生什么事？”他一脸惊讶地看着希维亚，根本不晓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琥珀色的眼珠反映着他的脸，“你刚刚在念海之歌的歌谣，你知道这些文字要怎么念？”
他马上摇头，顿了顿：“什么海之歌，我根本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手指指向柱子，“我摸下去的时候有感到温温的，之后脑海里出现一把声音。”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念出来的那句话吗？”
“不记得了。”
希维亚白皙的手放到柱子上说：“柱子上刻着的是我们海族的歌谣，名为海之歌。歌谣的歌词是由海皇先祖和一位东海的神龙所编制的，主要是给海族的孩子在玩乐时学的，让他们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
收回手，琥珀色的眼珠望到后方的柱子上，看着刻在上面的文字，开口：“今天，我要教你海之歌。海族里尤其是王族没有一个是不会唱海之歌的。海之歌是海族的象征，既然海之歌与你有缘，那么我就教你吧。”
“会很难吗？”熙哲搓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刻在柱子墙壁上的文字。
希维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睛望向了另一面墙，伸出白皙的手往墙上的文字一按，墙上的文字浮出来了，转换成熙哲看得懂的方块字。
“哇，太酷了！”熙哲打从心底佩服。
希维亚白了他一眼后开口说：“被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
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笑意怎么看起来给人像在一种冷笑的感觉，熙哲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然后，她用不大却很清晰的声音念浮在熙哲面前的字，“沙之门，滨与红粼粼波光，一之石鸣。”
“沙之门，滨与红粼粼波光，一之石鸣。”熙哲虽然不愿意，可是他不敢把话告诉希维亚，乖乖地跟着念。他可不想知道跟希维亚唱反调会……
“卷之帘，潮与橙双双嬉戏，二之剑舞。”
“帘之卷，潮与橙双双嬉戏，二之舞剑。”他一个不留神便把句子里的几个字念反了。
“啊——”
希维亚很不客气的往他头上一敲，语气不善地说：“重来！”
“卷之帘，潮与橙双双嬉戏，二之舞剑。”
“啊——”一记闷声在熙哲的头上响起。
“错了，跟着念还会错。重来！”
地狱式的训练正式开始了。
头都不知道被人敲了多少会后，他的头开始麻木了，他想要是他能顺利完成这首歌谣，那么他有可能已经练成了铁头功。
“嘶～都起包了！希维亚下手可真重！”熙哲在希维亚受不了喊停时，换取一点小小的休息时光。他不断向趴在石头上的海龟抱怨，抱怨希维亚如何残暴、如何虐待他。
海龟很无奈的在一旁默默地聆听。聆听完后用节哀顺变的眼神望着他，开口安慰：“人类啊，看开点吧！”
“咳……为什么我的命运要如此悲惨？”望着被海水反映成淡蓝色的穹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不知何时站到里石头不远处的希维亚手上握着一瓶米黄色的药水，一脸冷漠的看着被她敲的肿得满头包的人类，叫了他一声：“喏，拿去！”
黄色的玻璃瓶在水中滑出一个漂亮的弧形，俐落地落在熙哲的掌心里。
把瓶子接好后，熙哲拿起瓶子打量，望了一眼希维亚，“是什么来的？”
“不是毒药。”希维亚瞪大眼睛好像要他在她面前喝下才愿意离开。
让药水在自己的口腔吸收完毕后，头上的包也在那瞬间不见了，头也不疼了。还没来得及赞叹，手上的瓶子便收走了。
“好厉害哦，喝完就不痛了！”熙哲转头望向海龟露出蛮意外的表情。
希维亚背对他，停在一根柱子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后，转身走到神殿的另一端去。
海龟回以他一个浅浅的微笑，它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呃，对了。人类，你习武吗？”
偏过头，用不明白的眼神望着海龟半晌，“你在说什么？防身术吗？”
海龟点了点头，接下去说：“是的，人类。咱们要去的地方会有些危险。总需要用到一点武术防身。”
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不知熙哲的心在微微颤抖。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垂下眼睑望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地面反映着他焦虑的面容，低低说道：“我只会游泳，从来不曾有机会接触过武术或防身术。自从来了这里，才发现到自己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却说要帮忙。玳瑁，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笨蛋？”
抬起头，黑色的眼珠对上了蓝色的眼珠，清澈的眼珠反映着自己的倒影。
“人类，你不笨。你很勇敢，没有人一开始什么都会，既然你来到这里就有你的用处，不会就学到会，天生我材必有用。只要你肯，金石可镂啊！”
海龟用前鳍拍怕熙哲的肩旁，要他好好加油努力。
熙哲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慢慢往上勾，“你说的对啦，那么你可以教我防身术吗？”
海龟点了点头，微笑着接受了熙哲的委托。
*****
咕噜咕噜，噗。
海水变暗了，有点冰冷。不知谁在哼着歌谣，轻轻柔柔的像是催眠曲般让人觉得很舒服。
咕噜，噗。
一串透明的泡泡在他面前冒出来。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老是发这个梦。
奇怪，这一次为什么没有见到她？
霍然，他等待的人出现了。
她皱着眉，海蓝色的眼珠有点暗淡，不像之前看过那般明亮。
一串泡泡从她的嘴巴冒出来，没有任何的声响。
充满疑惑的熙哲抓住机会，几乎脱口而出问道：“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一直会梦见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告诉我什么？“
如机关枪扫射完毕的问题扔给人鱼后，人鱼整个愣住了，迟疑了一下，像在思考着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眨眨眼请，看着他好一会后才开口说：“人鱼之子…有危险…熙哲…危险…要小心……海……”
话还没说完，梦境整个模糊了。
梦境在转换，人鱼不见了。
隐隐约约间，他听见了一把非常熟悉的声音，“兄弟，起来咯！陪我打电玩，再继续睡觉，我就把你的早餐给吃完了，一个也不留给你。喂，孙熙哲，起来咯！”
熙哲翻身推掉搭在他臂上的手，梦呓：“嗯，飔恒，走开啦，别烦我……”
“飔恒？”一只小海龟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在一旁看着熙哲睡觉的两条小白鱼。小白鱼的身上闪过一丝银光。
四周一片安静，房间很暗，应该是晚上。淡蓝色的薄纱轻轻的覆盖在青蓝色的床铺上，床上的人睡得真香。
床的另一端站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纯白长袍扎满辫子的女子静静地望着熟睡在床铺上的人。
站着看了好一会后，她掀起帘子转身离开房间。
“他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能力。这能力会给他……”
希维亚离开房间后，转到神殿的走廊，两条小白鱼原本想跟着她一同离开的，她挥一挥手硬把小白鱼留在房间里继续看守熙哲。
熙哲本该留在岸上，现在被牵扯进来，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他，所以要有人看守才行。
小白鱼露出无辜水灵灵的蓝色大眼睛像在恳求希维亚让它们跟去。
希维亚眼睛一瞪，小白鱼马上缩着身子回到房间里，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穿过神殿大厅，来到只有路灯照明的神殿大门，外头早已经是晚上了。折腾了一天，本该好好休息的人却不休息跑到神殿外欣赏夜景。
夜里的海底，毫无生气，死寂一片好比一头沉睡中的巨兽。
除了海底并没有见到任何的动物，只有一些珊瑚和海草随着海水飘动着，白光从路灯那洒落一地给黑暗的海底带来一丝光明。
在这里，海面上的人们根本不会知道海底的这一面，因为这里因为有结界保护，外人是不会来到这里的，只有有缘人才会到来。
而躺在房间里的人就是那个有缘人。
她站在门阙处，望着黑暗的一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在做某种决定。
“希望一切都不会变得太坏，海莉殿下能顺利回来。”
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祷告。
她抽出金色的古老怀表，打开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她与三公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是时候出发前往碧列格塔。
浅褐色的碧列格塔外没有一个看守的人，四周一片安静，气氛有些诡异和不寻常。因为照常理来说，就算海底怎么平静塔外依然会有人在看守的，不管是谁都会有的。可是今天……
踏进塔内，希维亚施了一个结界，透明的结界像一层保护膜迅速地把整座塔围起来，然后融在景色当中。
勾了勾嘴角，转身进入塔内。
夜色中有许多看不见的恶意，没有人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只有保护，才能免于不必要的……
*****
“希维亚，你来了。”门打开的那瞬间，门的后头是依然一袭中东装的人鱼。
“嗯。”希维亚进入三公主的房间，房间的装潢没有改变，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
柔和的灯光与白天有着不同的感觉。
轻轻的把门关上，三公主游到单人沙发上优雅地坐下，希维亚随后也坐在隔壁的单人沙发。
“塔外的人都去哪啦？”劈头就问三公主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守塔的人都不见了。
三公主笑了笑，“有这么一回事啊？我不知道啊。”
希维亚皱起眉，摇摇头，嘴巴忍不住念叨：“怎么可以这样擅离职守，要是塔里的人出事了要怎么办？”
“幸好有你啊！”
三公主像在开玩笑般调侃了坐在隔壁的祭司。
“还笑得出来。”希维亚的语气虽带责备，可她很关心三公主的安危的。
收起笑容，三公主认真地看着希维亚说：“言归正题，我这么晚找你来这里是有件事想要你帮我查的。”
“什么事？”
“关于海莉不见的事。”三公主一脸认真地说道。
海莉失踪的消息在海底并不是公开的事。
“依我看，海莉殿下失踪一事应该是熟人所为。那一天，海莉殿下去黎牙花园随行的只有蒙洛汉和一名贴身的仆人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才对。”希维亚向三公主分析海莉失踪的经过。
三公主点了点头，托着下巴，“依你看，海莉很大可能是由熟人拐走的，如果她还在这里的话，以你的追踪术应该可以找到她的气息，对吗？”
希维亚苦笑，“三公主，你把我当什么啦？岸上的警犬吗？什么都能追踪哦……”
“警犬哪有这么厉害，你的追踪术可是一流的。连你都无法找出海莉的气息，我想她已经不在海里…她应该在岸上，而不是后者……”三公主坐直了身子，双眼放空失去焦点。
咬了一下下唇，一脸懊恼的希维亚看着三公主，手指敲着小茶几说：“如果是熟人，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三公主毫无头绪。
“我也不知道谁会对海莉小殿下下手。毕竟，她常年累月都在这里，没有到处乱跑的，不可能会得罪外面的人。”希维亚偏着头想了想。
为了海莉，她们两人陷入苦思当中。
夜，深了，塔内依然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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