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老人如约而至。
“我儿子说,两天就能做完的蜡像根本不存在,还说你一定是骗子呢。”老人爽朗的大笑,“看到你还在这,还真安心不少。”
“我倒觉得你儿子说的挺对的……”打工仔嘀嘀咕咕的说。成田瞟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滚蛋去扫地后,拉开了隔开店面与制作室的黑布。
“已经完成了。我想应该符合您的期望。”
“小姑娘,相当自信吗?”
成田用一个笑容回应老人的问句,而这显然意味着她对自己的作品极有信心。两人随即一同进入了制作室内,在那之前,张恒突然意识到成田并没有戴上那枚金戒指。是嫌太过沉重了吗?还是只是单纯的不方便。
“该不会已经拿去卖掉了吧?感觉好像销赃。”
说着被老板听到一定会痛扁他的话,打工仔张恒继续将地板擦的一尘不染。
屋内,老人吃惊的看着眼前。
“果真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一摸眼前的人,却又因为害怕而停下了。那只手因此矛盾的停在了半空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茫然间,老人低下头,看到了那枚他想,却没能替她戴上的金戒指。此刻的它带在蜡像左手的无名指上,纯金无饰的外层上,一缕淡雅的雕花,历经岁月洗礼雾蒙蒙的留下。
“我没猜错的话,这戒指果然是您准备送给她的吧。”成田将老人为塑蜡像而给她的照片重新递还给老人。后者小心翼翼的接过照片,看了看照片,重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蜡像。仍然有一种误入梦境般的恍惚。
眼前的蜡像,就和他交给成田的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俏丽的短发,配上一身强调身体曲线的旗袍,冲着照相馆里的相机,还有站在相机一旁的他露出微笑。那并不只是单纯因为开心而露出的微笑,也因此更令老人印象深刻。
“我本以为,只是大致有个人形……没想到会如此逼真。”
“能做到这个地步,我也很吃惊。”明明是制作者,成田却说出了相当奇怪的话,“一般人,经过好几十年的分别后是很难记清楚一个人的样子。哪怕有照片,也是一样。”
“大约是我常看的缘故吧。”老人轻抚照片后小心翼翼的收在上衣的口袋里,成田这才发现那略显不搭的口袋,竟然是为完美收纳照片才特意缝上的,“话说,你为什么知道我还记着她的样子?”
成田笑而不答,另起话端。
“您应该还记得我们约定的报酬吧。”
“当然,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儿子将钱打进账户了。”
老人停顿片刻,似在思索,又像酝酿。
“我还欠你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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