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一夜,少年失去了一切。
少年失去了同胞、家人以及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故乡。
被烈火吞噬、被黑烟遮挡,最后被大雪掩埋。
同时,他亲眼目睹了少女的呼救、哭喊,自己却无能为力。
自己的懦弱战胜了理性。
如果自己当时向少女伸出了救援之手,她会不会获救呢?
即便自己会代替其死亡,但内心会不会得到安宁呢?
向少女伸出救援之手。
这是少年本来可以、本应作出的选择。
但少年却没有选择向少女伸出救援之手。
面对那个白发男人身上散发的无形压迫、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畏惧了。
退缩了。
最终选择了放弃。
少年没有选择伸出手,而是选择了无视。
自私的想法,但却是少年的本能。
人生而为己,世人也大多如此,这本没什么奇怪的,但人们总是道貌岸然的批评那 些苟活之辈,危机来临之际却才发现与自己口中的人无异。
少年生与天星门,修读道家文化,曾经也认为自己能够为道义而战,为他人而死。
但此时的少年,才明白自己并不能做到那些圣人们的举动。
自己其实只是个懦夫。
至少从那以后少年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但那时的少年,心中唯有活命的念头。
然后,看着少女向自己哭喊。
身后的白发男人靠近她的身旁。
染血的双手触碰那稚嫩的脸颊。
少女最后向少年的求救。
少年望着少女。
然后少女被撕成碎片。
如字面意思,被撕得血肉模糊。
而其中的一部分,在身躯爆裂开来后沾染在少年的脸颊上。
犹如诅咒一般,永远无法摆脱。
那是少年,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少年嚎叫,响彻天际,完全忘却了躲避自身,在恐惧与悲痛中接近崩溃。
就连灵魂也崩溃了。
少年爬起,跪倒在面前,用手抚摸着沾染着污秽的脸颊,扩张的双瞳犹如蛤蟆。
望着向他靠近的白发男人,正将那撕碎妹妹的双手伸向自己的脸颊。
恐惧另少年再次清醒,目睹了那一惨剧后,少年的表情因为害怕而扭曲了。
不断的向后退去,如同败家之犬般在地上攀爬。
然而自己与那双手的距离却没有任何缩减。
少年不知爬了多久,身躯感到疲倦。
无论怎样的逃脱,都无法从噩梦中逃离。
看那双手就要触碰到少年的脸颊。
下一个瞬间,少年就会向妹妹一样被撕裂,化为污秽。
然而——
“[灵宝天尊,安慰身型。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某个熟悉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
“[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在白发男人后方,出现了四大神兽的虚影,左青龙、右白虎、上朱雀、下玄武,从白发男人的四方攻来。
面对四神兽的夹击,那白发男人却不慌不忙,口中默念道。
“[东方野道青龙蛟,南方野道炎火耀,西方野道白虎啸,北方野道玄武掉]。”
那犹如孩童般轻盈的声音,却含有着巨大的力量,只见那四大神兽触碰到白发男人的瞬间就灰飞云散,而那白发男人虽然依旧面向少年,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微微露出笑容,仿佛因为其身后强烈的杀意而兴奋。
而在白发男人身后的——
“没想到西洋人也通晓我道家咒语,竟然连我这[净身神咒]都能破除,想必阁下不是寻常的魔术师吧?”
是一个与少年身穿一样黑色道士服的少年。
那个站在身前、浑身是血的黑发少年,是少年的哥哥。
头发散落至腰,身躯遍布伤痕,处于命悬一线的状况。
可即便身负重伤,那个男人依旧为了拯救快要杀死的弟弟而站在了白发男人的面前。
与贪生怕死的少年不同,是为了保护同胞与家人而选择迎面而战的男人。
“阿尘,你快走,这个男人十分危险,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
兄长将手中的咒符扔下,从地上随手拿起一把宝剑后,将腰间的[星尘]拔出,奋力向少年的方向扔去,而那白发男人对于这一举动不加阻拦,转身向兄长走去。
双手抱着宝剑[星尘]的少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阿尘,这是宗门内阁之宝,我天星门的象征之物,此剑绝对不能流落到外人手里,切记要时刻看守,即便丢失性命也要保住宗门的象征。”
“星宇哥,我......”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剑若尚在,我门必昌!”
“星宇哥....我......灵儿......”
“不用说,我都看到了.....”
!
“可惜当时我去的太晚了,不然就可以救下灵儿了,道歉......”
浑身血迹,站立与火海之间。
“都是我太无能了,才会保护不了娘亲、灵儿.....”
伤痕累累,却毫无畏惧。
“如果我没有大意败给他,就不会害死宗门的同胞和夜家上下了.....”
明明并不是自己的过错,却依旧将责任揽于肩上。
(我.....我.....)
“如今夜家上下被灭,宗门已毁,身为宗门最后的弟子,夜家的传人,阿尘,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我......)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脑中一片空白。
为了自己这样的懦夫获救而让那个勇敢的兄长死去。
值得吗,少年有着被拯救的价值吗?
(我.....我.....为什么.....)
如果放弃自己,或许哥哥就能获救吧,就像自己放弃了妹妹一样。
(要救......)
在看到那样的画面,知道自己对妹妹见死不救后,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这样的人啊!”
少年再次哭喊道,现实与内心的愧疚另其再次处于崩坏的处境,明明想要活命,却不能原谅对妹妹见死不救的自己能活下去,这种异样的矛盾另少年的精神进入一种虚无的状态,若是在这么下去,无论是哥哥还是少年都将会死在这里。
所以——
“烦死了,像个娘们一样的叫换,有完没完!”
“诶?”
“我看到了你是个废物、懦夫,对灵儿间死不救,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知道你是个人渣,家族的耻辱!”
——兄长发怒了。
“但即便如此,你也是天星门的弟子,夜家的传人,灵儿的哥哥。”
“星宇.....哥......”
“我世上唯一的亲弟弟啊!”
即便看不起,即便对其人格的鄙夷,但身为家人,身为兄长。
“所以就算是个懦夫,我也要救你,就算是苟且偷生,一辈子悔恨,你也得给我活下去!”
他依旧决定要用自己的性命救出少年。
“阿尘,你给我记好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夜家上下所有人换来的,是天星门的同胞浴血奋战才留下了你的贱命,所以你绝对不能死,听见没有!”
而少年,也被这几番话所惊醒。
“你一定要活下去啊!”
那是哥哥对少年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少年,如同被那番话点醒一般,抱起宝剑[星尘],向身后的方向吃力的逃去。
不断的奔跑,跌倒,在爬起。
少年记住了,自己的命是哥哥换来的。
是因为自己是夜家的传人,才去拯救的。
“呜呜呜......”
是因为自己是天星门最后的弟子,才有资格活下去的。
“星宇哥......呜呜呜.......”
是哥哥拿命换来的。
“哥哥.....我.......”
所以——
“我一定会活下去的!”
——从那天起,少年就已经死去。
2
窗外传来小鸟清脆的鸣叫声。
夜尘缓缓起身,睁开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昨夜,又梦见那时的场景了......)
或许是因为习惯那纠缠不清的痛苦回忆,夜尘已经不在向以前那样被噩梦所惊醒了。
窗外的阳光照射入房间,此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从床上起来后,夜尘开始了日常的洗漱整理。
穿上了黑色的道士服,将宝剑[星尘]置于腰中的剑鞘中,夜尘离开了宿舍的房间。
通往学院食堂的路上。
学院的食堂虽然也属于宿舍区,但其位置却是位于教学区与宿舍区之间,或许这是为了缩减学生到教室之间的距离吧,毕竟有许多刻苦认真的学生往往会一直呆在教学区,但对于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只是增加了徒步的距离,不过对于学院来说认真学习的学生才是第一考虑对象吧,虽然这些都不过是夜尘内心无聊的猜测罢了。
与昨日不同,此时的路上可以看到许多学生,其中就有少数身穿怪异服装的[魔术师],或许对已他们来说这种标新立异的服装更能够彰显自己的个性,显示出与[魔术学徒]之间的不同吧,当然身穿东洋道士服的夜尘是没什么资格评价他人,而卡尔那样如同工人的外貌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另一种标新立异了。
大部分学生都在相互的问候交谈,虽然世人总是将魔术师认为是神秘莫测、冷血无情的生物,但实质上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初入魔道的少年少女,也有着世俗之人的情感与需求,而且能够入读学院的大多还是贵族或魔术世家的子弟,家族间的相互交往可以说是与学习魔术同样重要的,不过对于夜尘这种如同江湖道士般的东洋少年大概是没人愿意上前招呼了。
而在夜尘前方,某个栗发少女也是孤独一人。
虽然被她称之为前辈,但实质上自己和她应该是同级生的关系,不过对方与自己并不相识,就算解开这个误会对于夜尘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虽然夜尘在看到这个美貌如花的少女时不知为何会心跳加快,即便现在看到少女那漂亮的背影也会脸颊发红,不过对于夜尘来说,爱情什么的对于自己是不可能的,虽然自己对少女的外貌有所心动,但也仅仅是点到为止的层度,如果自己远渡重洋却因为这么肤浅的事情分了心神,就实在是对不起那些天上的亡灵了。
不过那个少女为何也会像自己一样孤身一人呢,虽然也有不少魔术师为了彰显孤傲而远离他人,但那个少女看起来似乎不是那种势利之徒,虽然夜尘明白人不可貌相这种显而易懂的道理,但少女昨日对自己感谢时那动人可爱的微笑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少女身上的服装有强烈的宗教特征,可无论如何夜尘都不会认为少女是那种性格险恶之徒,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夜尘自己的直觉而已。
(既然是同级生,而且她所使用的武器似乎也是剑,那么在上课的时候会不会遇上她呢.....)
正当夜尘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想入非非时,不知从何而来的手臂从后方重重的勾搭在夜尘的右肩上。
“早安哟,夜尘兄弟!”
虽然手臂的主人正用那如同清晨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向自己问好,但那足以另身体虚弱之人一击致命的拍击却将夜尘从青春少年的绯色幻想拉回现实。
“混蛋,是你啊,就这么随便的把手臂靠过来,别人可是会说闲话的。”
将对方的手臂挡开,夜尘十分冷淡的回应道。
那手臂的主人,就是夜尘在学院里认识的唯一一人,比自己大一介的前辈,褐发少年卡尔。波特,一个阳光开朗、打扮如工人的少年。
“放心,我和你之间只有坚不可摧的友情而已!”
同时也是个过分热情、在很多方面都另夜尘不知如何面对的人,各种意义上。
“不是这个意思,会想到那方面的你的大脑也有问题,我是说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没有亲近到勾肩搭背得到关系。”
“夜尘兄弟这么说太让人伤心了!明明昨晚还让我上到你的床上去的!”
“你在这么混淆事实我就把你砍成杂碎,明明是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
“啊哈哈哈是这样吗,我好像不记得了,紧闭的房门怎么会自己打开呢,那大概是神的旨意吧。”
“别想用笑声掩盖事实,眼神也不要不自觉的移向旁边,明明是你自己说用魔术打开房门的,而且我是东洋道士,信奉的是太上老君,而你则是无神论者,神什么的鬼才相信呢。”
夜尘指了指卡尔的胸前,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佩戴任何饰物。
“现在和过去不同,魔术已经不再是神学自上,而是一门五花八门的科学,所以就算是无神论者也可以学习魔术啦。”
就如同卡尔所说,即便是夜尘这样的东洋道士也能够来这里学习魔术,现在已经不在是那个由[教会]所控制的愚昧年代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夜尘兄弟一直在看着前面那个栗发美少女哦~”
!
(呜......糟糕......)
看来自己刚才自己盯着那位栗发少女胡思乱想的表情,也被卡尔一览无余了。
“该不会说.......”
“对了,卡尔前辈,昨日你所讲的[圆桌十三人]能否在和我详细介绍下呢,特别是你所说的第六席我似乎有很大的兴趣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东洋人都这么喜欢转移话题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想不到才刚来第二天你这个后辈就有着目标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身为前辈的我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支援你的!”
“不不,总觉得你似乎误会了什么,西洋人的妄想总是那么不着边际的吗,我只是因为那个少女向我问路时称呼我为前辈而对其有所印象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它意!”
“什么,原来你喜欢女孩子称呼你[前辈],是吗,夜~尘~前~辈~”
“..........”
“啊哈哈哈哈脸红了好可爱......等等不要又把手移到那里,我都说过很多遍了你的这种举动是很危险的,这种毛病应该尽快医治才行,身为前辈的我对夜尘兄弟这种动不得就要拔剑的行为很担忧啊!”
“唉........”
夜尘一如既往的叹气道。
“夜尘兄弟,身为一名热血青年,怎能总是消极叹气,这样下去可是追求不到少女的芳心的啊,你因该多向前辈我一样积极乐观,用笑容面对一切,只有这样才能享受畅快的人生啊!”
不知为何身旁的卡尔此时正闪烁着圣人般的金光,大概是对其吐槽无能产生幻觉了吧,夜尘虽然与其相处不久,却已经习惯与他这样说笑,自从加入[神龙卫]之后,似乎就没有那么轻松“愉快”的与人交流过了。
“看来你果然是喜欢那个少女啊,身为前辈我看好你哟!”
“你的脑袋就只会妄想吗,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与其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一方面夜尘想尽快的转移话题,另一方面对于那个名字他对于第六席的姓氏的确有些兴趣。
“喂喂,这是后辈向前辈请教问题的态度吗,如果你用可爱的声调说声~前~辈~的话我就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哦~”
“..........”
夜尘没有回应,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
“等等等等,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东洋人也太不风趣了吧,而且夜尘兄弟,走那么快的话会和她碰上的哟~”
(糟糕........)
听到这句话后,夜尘放慢了脚步,再次与卡尔并排前行。
“啊哈哈哈,我就说你喜欢她嘛,一提起他你就.......喂喂,这次怎么正的**了,过去你只做个样子而已啊,就算是和她有关系你也太容易激动了吧,那个冷静成熟的后辈哪里去了!”
“像你这样糟糕的前辈还是给我碎尸万段吧!”
对这个欠扁的褐发少年忍无可忍,夜尘拔出宝剑一路追着卡尔砍去,而卡尔自然不会等待制裁的利刃,奋力的向前方逃去,甚至在经过少女的身旁时都没有在意,周围的学生都对这对奇怪的二人组议论纷纷,而栗发少女看着那如风一般从身旁经过的身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丝毫没察觉到自己是导致这一闹剧的根源。
3
表面上称其为食堂,其实已经到达了上等餐厅的级别。
虽然宿舍区有三六九等,但食堂却只有教师餐厅[席瑞斯]与学生餐厅[德墨忒尔]这两个装饰相同、只是空间大小不同的两大区域,毕竟对于学院来说,食堂只是为了提供食物的场所,那些出身贵族的子弟自然会在学院外寻找上等的餐厅,所以没必要过分的区别,不过话虽如此,食堂内部的装饰还是十分华丽的,无论是地毯还是桌椅都是来自异国的原产物而不是工业制造的廉价仿制品,而食物无论是质量还是种类都算是上乘,毕竟如果让学生吃到了不健康的食物的话对于学院来说也是个麻烦的问题,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餐厅。
不过即便是这么完美的食堂,对于夜尘来说还有两个大问题。
“这西洋人的早点价格也太离谱了吧,而且食物的种类全是西洋人的食物,就连印度的咖喱食材都有准备却没有面条之类的东洋食材吗?”
“别抱怨了夜尘兄弟,印度毕竟是英国的殖民地,有他们的食材是理所当然的,况且这种价格对于那些贵族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向夜尘兄弟这种东洋穷鬼当然是消费不起的啦~哈哈哈~”
“别假装关心一样嘲笑我,而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不会哦,我可不缺这点早点钱哦?”
“这话可不像打扮的向被资本家剥削的工人装扮的你能说出的话啊,难道说你其实是贵族只是脑子进水打扮成这样,还是说西洋人的新型搭讪方式?”
“夜尘兄弟的吐槽能力日益见涨啊,与刚遇见时简直相差判若两人,身为前辈的我甚是欣慰,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跟你这种人再一起谁都会这样的吧,在做出了那么丢脸的行为还能若无其事的做在我对面的全世界大概就只有你一人了吧?”
夜尘所指的,是刚才自己一路追杀卡尔到食堂的事,像刚才那种行为如果是开学后的话铁定会被[风纪委员]拉去“审讯”。
“不不不,夜尘兄弟的脸皮也超乎常人啊,你看周围的人还在嘲笑夜尘兄弟的情况下竟然能那么淡定的坐在我旁边,这种境界不愧是擅于坑蒙拐骗的东洋道士啊。”
“他们笑的有一半是你吧,哎,不讨论这个事了,还是告诉我为何前辈你有钱在这里消费呢?”
顺便一提,某个栗发少女也在注意着这对被周围人议论纷纷的蠢货二人组,不过由于距离的关系没有认出夜尘就是昨天的那位“前辈”。
“听说过“奖学金”这种东西吗?”
“没听说过,是西洋人的一种“赏金”吗?”
“差不多的意思吧,在学院里面,每个人的综合成绩都会按排位的方式列出,我们将其称之为[席位]。”
卡尔如同讲师般开始讲述学院的知识。
([席位],天星门内阁好像也有这样的排名呢......)
“学院现如今有两千多名学生,就有两千多名[席位],而位于[席位]之首的十三人,我们称之为[圆桌十三人],而学院前五十三人全部是[国家级魔术师],前五百七十六人则是[魔术师],剩余的就都是[魔术学徒]了,不过向夜尘兄弟这样的因为还没有参加入学测验,所以暂时是没有[席位]的新生啦,而按照学院的规定,成为[魔术师]的学生每个学期可以按照[席位]的高低得到不同层度的“奖学金”,[国家级魔术师]这种程度的就更不要说了,他们在学院里还有各种各样便利的权利与优惠,比方说他们的学费就是被免除的哦,毕竟都是毕业后就会被各国政府争抢的香饽饽啊,而位列最顶端的那十三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夜尘不仅感叹学院师资力量的强大,而且对于英国政府的这种制度也极为钦佩,相比起朝廷将大量的银两用于修建皇宫和花园,大英帝国却把那么多的钱财投入到军事和教育方面,这也难怪敌人会在两次[蔷薇战争]中轻易的击败镇守湖广的“精锐之师”了,仅仅是边缘的细节就相差千里。
(那位大人所追求的,在这里已经实现了啊.......)
“顺便一提,前辈我排名第五百七十六位哦,是不是很佩服呢?”
“那不就相当与倒数了吗,亏你讲的出口啊.......”
“啊哈哈哈,对于我来说只要有着[魔术师]这种资格就能领取奖学金了,钱够花就行,毕竟学习魔术是为了快乐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
夜尘望向卡尔,眼光中充满了怜悯。
“喂,身为[魔术学徒]的你对我这个[魔术师]不因该更加尊敬点吗,我可是那么好心的把这些知识告诉了你哦!”
“先不提这个。”
夜尘咬了口手中的面包,向喝着牛奶的卡尔问道。
“先给我介绍下那第六席的身份吧。”
“哦,我还以为是夜尘兄弟刚才因为害羞才故意转移话题的呢~”
“不,我是认知的,昨夜你不也和我说了吗,当时你走的匆忙,所以我就没打算问了,不过仔细想想,我对这个第六席还是有些兴趣的。”
其实夜尘并没有告诉卡尔,今日上午自己就要和加列特家族的某人见面,不过像夜尘这样身份寻常的人,对方应该只是派遣一个打下手的来交待任务吧。
“说到第六席,就不得不说加列特家族。”
卡尔同夜尘一般咬了口面包,很快又把手伸向夜尘的牛奶。
“加列特家族本来是一个位于英国本土的魔术世家,据说以前是可以和帝国首都伦敦的那些皇室家族相提并论的大家族呢。”
“哦,那么这样一个魔术世家为何会远渡重洋将基业搬到这个城市呢?”
用手护住自己的牛奶,夜尘不解的反问道。
“据说是因为魔术世家之间的斗争,很长有的事啦,在某次与英国某个世代掌管军事大权的魔术世家斗争失败后,为了重振家业才来到当时还并不发达的北美大陆,然后凭借着[工业革命]的契机转型成了寻常的商业家族,依靠控制着纽约城的娱乐行业成为纽约城的大家族之一。
“娱乐行业?”
“就是[百老汇]啦,歌剧、餐饮以及毒品之类的,据说[蔷薇战争]时期他们靠着种植鸦片发了大财呢!”
(鸦片........)
夜尘回想起过去自己的所闻所见,眉头不禁皱起。
“不过虽然在经济上控制着城市,不过家族内能够使用魔力的人却日益减少,现如今大概只有本家的人和几个长辈能够使用魔术了。”
(因为精与商业而荒废本行了吗,即便在九州也是屡见不鲜啊.......)
“而莱昂.加列特,身为加列特当家之长子,却有着家族罕见的魔术天赋,并且与家族其他人喜爱金钱不同,长子莱昂只对魔术感兴趣,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天赋以及家族的学识,成为了加列特家族魔术师第一人,并且成为了[圆桌十三人]中的第六席。”
(不是依靠家族的势力,而是个人的努力与天赋才获得成功.......)
“加列特家族过去擅长使用风之术式与剑术,不过家族内几乎无人能同时兼修风之术式和剑术,就连当家乔纳森。加列特也只是精通风之术式,然而莱昂不仅掌握了剑术,更是将风之术式融入剑术之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魔术[疾风剑术]。
(不仅通晓了自家的魔术,还将其融会贯通么,的确是个魔术天才.........)
“虽然在剑术的使用方面无法和首席那个“怪物”相提评论,但是在速度方面却无人出其右,就连第三席也在其之下呢,因为其如同疾风般的剑术,更是获得了[疾风剑使]的称号。”
“也就是说,是学院剑术最快的[魔剑使]么?”
“在发出剑击的方面确实是最快,不过在其他方面是无法和首席相比的,而第三席则是依靠“雷”的力量才能够强于他的,至于第四席那个其实都不算是[魔剑使]了,关是指出剑速度的话就是他了。”
(重视速度但力量较为逊色的类型吗.......)
所谓剑术,其宗派五花八门,虽不了解西洋剑术,但在九州,关是剑术就有[华山剑派]、[武当剑派]、[青城剑派]之类,对剑道的看法也各有不同,例如有的门派就注重剑的力道,有的门派则注重剑的速度,而向天星门这种东洋小派则是两者兼修,其结果往往是两者皆不精通,而真正精通两者的过去唯有自己那已逝去的兄长,而向夜尘这种半吊子只是精于剑的速度而已。
正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依靠速度突袭往往是无用之功,尤其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在双方速度都一等一的情况下,力量之间的细微差距就会无限放大,微弱的力量之差,就会在交锋中落于下风,在过去与师傅的切磋中自己就对这点理解深刻。
不过东洋的剑术和西洋的剑术到底哪个更快,夜尘还未曾有见识过,如今的西洋魔术师几乎都是[机械术士],凭借着[工业革命]的力量才压制了东洋的剑士罢了。
就在夜尘在想着这些事情时,自己的牛奶已经落入了卡尔的手中,并被其一饮而尽。
4
离开食堂后,夜尘走出了学院外。
虽然离指定的时间还早,但夜尘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整个学院里自己只认识卡尔与副校长,而且现在还未开学,相比起呆在冷清的学院内,去热闹的城市内转转似乎更有意义。
约定的地点是在中央车站与百老汇大街附近的某个巷道。
如果信上所说的属实,只有自己靠近了约定的地点,对方就会找到自己,或许这个信件中设置了什么跟踪术式,不过对于夜尘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在指定时间里到达并接下对方的任务,确认这一点就足够了。
所谓的纽约城,其实是由多个城镇所组成的巨大城市,而其中心则是曼哈顿岛,几乎整个城市的所有要素都集中在这里,所以往往也有人称之为曼哈顿城,而曼哈顿城又分上城区和下城区,上下城区又分街和道,其复杂程度即便和北平相比也毫不逊色,而百老汇大道则是纽约城里举世闻名的娱乐区域,几乎全纽约著名的歌剧院都坐落在此,而其中之最即是[大都会剧院],而加列特家族就是控制这些产业的商业家族之一。
相比起学院附近,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豪华,汇集在街上的人群多种多样,既有在上午搬运货物的工人,也有在街道两旁叫卖的商人,不过更多的则是身穿整洁西服的男士与盛装艳丽的女士,他们大多数都是城市里的上层阶级,利用口袋中的金钱享受城市带来的便利,而他们汇集与此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夜晚的歌剧与魔术表演。
在这些人群之中,夜尘的装扮显得十分另类,先不论那东洋人的面孔,就说那身漆黑的道士服以及腰中的宝剑[星尘]就足以引人侧目,面对周围的人对自己议论纷纷的模样夜尘早已习惯,如果遇到刁难自己的人也不要慌张,只需将学院的徽章拿出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外行人看到了那个徽章恐怕也明白其中含义吧,在这西方的国度,夜尘并不想惹是生非,所以能够避免动武就尽量避免,这才是东洋人在西方国度的处世之道。
走在街头偶尔也能看到一些魔术师,他们并不是学院的学生,只是因为被这里的文化吸引而至,相比起欧洲,这里对于魔术师的政策要宽松得多,对于那些想要研究[禁术]和做些非法交易的魔术师来讲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虽然彼此都知晓对方魔术师的身份,但双方都不会识破对方,就如卡尔所说,每个魔术师都有自己的秘密,同行之间知晓对方身份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互相厮杀的时刻,所以即便与对方插肩而过,夜尘也依然目视前方。
(不过这些魔术师的实力都不行嘛,都是极度依赖[魔具]的水货,不过学院内的绝大多数[魔术师]也只是这个水平吧)
夜尘自然不是自傲,只是那些强大的魔术师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夜尘所感知到而已。
在无聊的逛了逛路边的商铺,见识了些西洋的机械,发现对自己没什么用处后又继续向目的地出发,一路上几乎没什么新鲜事。
直到——
(咦.....怎么前面那么多人.......)
——夜尘发现前方有些“异状”。
与之前走过的街道不同,前方的道路被大量的人群所遮挡。
准确的来说,是前方的人群在围观着什么。
能够感知到前方的人群中有巨大的魔力波动。
(怎么回事,有人在释放魔术吗?)
夜尘很难相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街道的中央释放魔术,所谓的魔术师是不会轻易的将魔术展现在他人眼前的,因为魔术这种把戏都有着一定的缺点与漏洞,一但被人得知那么就意味着这个魔术失去了价值,虽然一些三流的魔术师会利用魔术赚钱他人的钱财,但此时所感受到的魔力显然不是什么寻常魔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魔术师之间发生纠纷了。
(要不要靠近呢.......)
君子不近险处,不过夜尘并不是什么君子,而且前方就是通往目的地的必经之处,自己在这座城市初来乍到,如果饶远路的话很可能会迷路,况且——
(往前走吧,只要不参与进去就行)
——夜尘也有着足够的自信从危险中逃跑,因为那感知到的魔力,还没能到危机自己的层度。
抱着这样的想法,夜尘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在人群堆中,身为东洋人的夜尘显得过于矮小,不过拜此所赐,夜尘十分轻易的就从人群中穿过。
随着离围观中心愈来愈进,魔力的感知也越来越强,甚至能听到刀剑交错的声音。
到底是谁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打斗,而且这些围观着难道不害怕危险吗,夜尘心中暗暗的骂道。
虽然不想参与进去,但夜尘决定看一下到底是哪个蠢货在这里释放魔术。
然后,他看到了——
(咦?)
——造成围观的原因。
人群围观的中心处,站着数名手持武器之人。
大多数人都位于夜尘对面的方向面向这边,其人数大多数为成年男子,凭借身上的服装夜尘判断应该是打手之类的,手中的武器也只是刀斧棍棒,虽然表面附着着魔力但只是里面内置了[魔术式]与[魔术回路]罢了,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而这些人的后方,站着一个如同贵族般的少年,少年身穿金色的西装,顶着如同锅盖般的金发,正以**的表情看着夜尘的方向。
不,是夜尘前方的两人。
两人份前后而站,与对面的金发锅盖头少年对立。
位于后方的,是一名年幼的修女,身穿洁白的修女服,其年龄大概比夜尘还要小上许多,脸上充满了害怕与羞涩的表情,手中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似乎在默默祈祷着。
而站在修女前方的,则是一名身穿红白相间的女骑士装的栗发少女,少女拔出腰中的细剑,摆出迎击的态势,表情认真的看向前方。
(那.......那不会是........)
不会记错的。
那衣服边缘的十字图案、覆盖至膝盖的纯白色长袜以及修长的双腿、长至腰部的栗色秀发、如雪般的肌肤、精致的面貌、绿宝石般的双瞳——
(不会错的,是那个丫头,她怎么在这里......)
——夜尘的脸颊变得微红,这世间是找不到第二个有那样美貌的少女了。
用猥琐的表情看着两人的金发锅盖头少年、手持刀刃的手下、害怕的修女以及手持细剑保护后方修女的栗发少女。
情况一目了然。
夜尘以手扶额,无奈的叹气道。
(是这么回事吗,还真是老套到想吐的剧情啊。。。。。)
也就是说恶人向修女伸出魔抓然后那个栗发少女路见不平拔剑相向的俗套剧情吗,真是无论在哪里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当然,恶人欺凌弱者屡见不鲜,但他人维持正义却并不常见。
接下来,就是英雄救美的片段了。
没错——
(我才不会参合这种事呢,谁爱当英雄谁当去)
——像夜尘这样的人是肯定不会多管闲事的。
虽说如此——
(不过那家伙怎么说也是学院的学生,和我也是同级生,而且那金发锅盖头自称是加列特家族的......)
——夜尘还是决定留在这里,观看剧情的发展。
5
金发锅盖头一脸**的表情,眼珠从刚才为止就一直盯着躲在栗发少女身后的修女。
“玛丽,本少爷可是豪尔.加列特,能被少爷我喜欢是你今生才修得的福气啊,为何不愿接受本少爷的爱意呢?”
语气邪恶中带有着几分傲慢,但更多的还是对女性的[色欲]。
修女没有回答,或许是过于害怕了吧,眼角处都沾有泪花了。
见到对方戳戳逼人,栗发少女似乎有些生气,义正言辞的代替修女回答了。
“身为神之信徒是不能够与世俗之人结婚的,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为难她?”
而对于栗发少女的责问,自称豪尔的金发锅盖头少年似乎毫不在意,将眼光转向栗发少女身上,表情变得更加**起来。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提这些东西,这里可是纽约,恋爱可是自由的,别把宗教的那一套狗屁理论当成挡箭牌,我是看她长的还可以,才代替上帝那老头~疼~爱~她~啊~”
面对那**不堪的理论,栗发少女摸了下胸前的“拉丁十字”,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盯着对方。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夜尘,看到她胸前的“拉丁十字”,脸颊又再次变得微红起来。
(看来她还真的是和[教会]有关,虽然她那身服装已经透露出她的身份了.....话说她的身材发育不错啊......)
“你这完全是强词夺理,身为修女早已经把贞洁献给了上帝,而且她完全不喜欢你,根本谈不上什么恋爱,你们一群人欺凌一个修女,不觉得可耻吗!”
栗发少女振振有词道,一股与其身躯极不相符的强大气势从那少女体内发出,所谓的女中豪杰也不过如此吧。
身旁的人都对这栗发少女面对恶党所拥有的勇气而惊讶不已并议论纷纷,而夜尘则以手扶颚,上下打量着她的全身。
(哦,没想到她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在当今的世道还真是难得啊......)
相比起全身上下都充满着正义气息的栗发少女,周围的大多数人却只是围而观之,即便是从旁经过的魔术师也不打算出来主持公道,只是明哲保身的处于一旁。
这样冷血无情的画面,简直就像这个世界的缩影一般真实。
而夜尘,也只是这样的人中的一份子罢了。
从很久之前,他对妹妹见死不救时起,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了。
自少夜尘是这么认为的。
而面对少女的鄙视,豪尔非但不敢到羞愧,反而更加嚣张的叫唤道。
“我可是加列特家族的人,既然我有权有势的话自然要好好运用,就算我欺负她又怎样,有人敢反抗我的权威吗,有人吗!”
面对这**裸的挑衅,周围的人虽怒目相视,却又敢怒而不敢言,身为一般市民的他们面对这强大的家族,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即使有反抗之力的魔术师,也大多像夜尘一样麻木不仁。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而已,只是像她这样的英雄,在这世间比较罕见罢了。
看到周围的人不敢反抗自己,豪尔变得愈发嚣张起来,如小人得势般大笑起来,周围的手下们也跟着哄堂而笑,随后豪尔犹如毒蛇般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充满淫欲的眼光打量着少女全身,仿佛想将其吞下后慢慢“享用”。
“虽然那些贱民们不敢反抗我,但你这丫头竟然敢以下犯上,还有些意思,如果你愿意做我女人的话,我就大发慈悲的饶了那修女如何?”
面对这充满屈辱的言语调戏,那栗发少女非但没有十分的气恼,反而很冷静的“回敬”道。
“能够厚颜无耻的讲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差劲,难怪会被她嫌弃呢。”
面对嘲讽,豪尔直接变了脸色,怒不可遏的咬牙道。
“真敢说啊你这个贱女人,看来有必要让我好好调教下你了!”
而面对豪尔的恐吓,栗发少女毫不畏惧。
“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吗!”
“我会让你后悔与我对着干的!!!”
豪尔一声令下,加列特家族的手下们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而那栗发少女的身躯却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摆好架势,打算以一己之力对抗这数人。
(嗯.....终于到了开打的剧情了,就让我看下这丫头有什么本事吧......)
而夜尘则睁大双眼,仿佛不想错过战斗间的任何细节。
面对前方杂乱无章的斩击,栗发少女只是默念了某个咒语,那细剑就被火焰所缠绕,虽然只是一层覆盖在剑身的烈焰,但那栗发少女却仅凭那手中的细剑就发出了眼花缭乱的剑击,不仅将对方的斩击全部化解,还利用火焰将那些守卫轻微烧伤,完美的将对方击退。
不过夜尘注意到,少女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些吃力。
(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修女,才采用正面对抗的方式吗,虽然勇气可嘉,但这样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啊......)
那栗发少女并非实力不济,能够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对方的攻击全部化解,就足以见出其剑术高超,但她的剑术并不擅于正面对抗,从她那凌厉的剑击就可以看出她那细剑只是用于刺杀对方,并没有抵御对方斩击的用途,而且刚才她本可以用剑击刺死敌人,但她却没有用这种轻而易举的方式,而是使用火之术式将对方轻微烧伤,虽然一时能够将对方击退,但久而久之落于下风的必然是少女。
(虽然有过人的实力和正义感,但内心也太过善良了......这样下去这丫头恐怕不妙......)
果不其然,那些被击退的手下们,很快就重整架势的从四面八方向栗发少女杀去。
而少女重复的同样的行为,将对手击退。
在几番交手后,夜尘对于栗发少女的实力感到惊讶的同时少女也面临着下风。
(只因为对手太弱就下不了杀手......还真是幼稚啊......)
突然,从栗发少女的脚下,出现了一条如同鞭子般的水流。
少女忙于迎战,并没有注意脚下靠近的危险正悄然靠近。
那水流如同蟒蛇般突然向少女发起攻击,死死的缠绕在她那柔弱的身躯之上。
“啊!”
被那由水形成的长鞭用极大的力道紧紧束缚,对身躯的巨大压迫使其发出了喘息声。
(糟糕,那丫头怎么那么大意.......竟然会败这群乌合之众.......)
夜尘的心中暗暗的叫苦到,脸颊则因为那喘息声而在次变得微红。
而那[水鞭]的主人,正是此时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向栗发少女靠近的豪尔。
“哼哼哼,见识到本少爷的厉害了吧,虽然本少爷是个绅士,不喜欢动手动脚,但身为哥伦比亚帝国魔术学院的学生,在怎么说都是有着[魔术师]之名的,你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想和贵为加列特家族当家之子以及魔术师的本少爷对抗,小看人也要惦念下自己的本事!”
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栗发少女的脸颊,豪尔一边调戏着动弹不得的栗发少女一边在其耳边吹气道。
“怎么样,现在认错做我的女人的话我就原谅你哦~”
而面对这样屈辱的调戏,那栗发少女却没有半点屈服,只是将脸别去另一个方向。
但即便如此的不屈,那少女的眼角,却闪烁着泪光。
是因为对自己败北的不甘,还只是单纯的害怕?
无人知晓。
但是——
看到少女眼中的泪光,夜尘不自觉的将手放在剑柄之上。
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人,直到现在都无动于衷的他本应继续麻木下去。
但不知为何,看到栗发少女那战斗的英姿,让夜尘想起了另外一个身影。
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英雄,是个曾经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的人渣,只为复仇而苟且偷生的懦夫。
但即便是这样的自己,内心的深处,也向往着某个身影。
面对那个称自己为“前辈”的少女即将被她人所沾污。
少女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不知为何,自己就有着想要救下少女的的想法。
(可恶,事到如今只能动手了吗。。。)
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就只能再此参上了。
6
奇迹。
在世上存在吗?
在那一夜,夜尘失去了一切后。
夜尘,就再也不相信什么奇迹了。
那只是懦夫为了逃避而找出的理由而已,什么都无法拯救。
就如同自己面对妹妹的呼救,曾闭上双眼相信会上天能够拯救他们。
夜尘选择了逃避,只因为自己是懦夫。
而现实,则是目睹自己的妹妹被撕成碎片。
所以,从那之后,当发生了之后的事情,当自己在那风雪交加的夜晚痛哭流涕、发誓要为家人和同胞报仇时。
那时的夜尘,就再也不相信奇迹了。
然而,今日。
奇迹却出现了。
那个奇迹从天而降。
(那是......什么玩意.......)
拯救了被束缚中的少女。
(开......什么......玩笑.......)
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
(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
以及其手中能斩断世间邪恶的光明宝剑。
(卡尔.波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闪开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望着天空。
一个打扮犹如工人般的褐发少年,正手持一把极为巨大的扳手从天而降。
刚才还一副**表情的豪尔,此时正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
被[水鞭]束缚的栗发少女,一副疑惑的表情望着天空。
而夜尘,则因为自己即将被这扳手所砸到,而极为愤怒的望着天空。
总之,大家都望着天空。
连时间都仿佛冻结了似的,如同错误的剧本插入错误的故事般陷入混乱。
紧接着——
“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啊啊啊啊啊!”
——时间再次前行。
巨大的扳手向地面发起剧烈的冲击,周围的人被冲击所击飞,但并无大碍。
究其原因——
“是怎么样的理由让你想到冲天而降这种出场的方式,差点就死在你手上了混蛋!!!!!”
——是因为在那一瞬间,夜尘使用了[咒符]与自己的双手,将那扳手高速掉落所产生的冲击所化解。
而因为持着扳手而倒立在空中的卡尔——
“不好意思,我在路上甩着扳手玩的时候不小心发动了魔术,整个扳手变大飞到了天上,我也不小心跟着上去了,然后诸如此类的就这么从天而降了,不好意思,不过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夜尘兄弟。”
——正满脸笑容的向夜尘说道。
而夜尘先是同样的微笑着看着卡尔。
然后——
“撒谎都不打草稿吗,你把我当成笨蛋了是不是!”
——重重的把扳手与在其之上的卡尔向身旁扔出。
从地上爬起、抬起扳手的卡尔,依旧保持着笑容对夜尘说道。
“不,我是听到了你内心的呼唤,化为正义的光芒从天而降为你两助插刀而来。”
而夜尘则收回之前的笑容,面无表情的望着卡尔说道。
“这种小孩子才会信的鬼话你还是拿去搭讪时用吧。”
“夜尘兄弟,我这么热情的前来帮忙,你竟然这么对我,身为前辈我痛心疾首啊!”
“我现在很想把你砍死。”
“哦,是因为我阻挡了你英雄救美吗?”
“不,是因为我差点被你砸死。”
看着这二人组之间你来我往,周围的人、修女、栗发少女已经加列特家族的手下们都已经无言以对了。
而豪尔,则因为害怕扳手造成的冲击而向后方跳去,正以一副十分滑稽的模样趴在地上。
栗发少女身上的水鞭依旧没有解除,因为冲击的缘故也处于半跪地的姿态倒在地上,不过因为修女用手抱着了她的身躯所以并没有遭到冲击造成的伤害。
许久之后,当豪尔从地上起来,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是突然从天而降并手持巨大扳手的工人,一个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东洋道士,在这紧张的时刻却进行着如此轻松愉快的谈话,将自己视若无物。
“你们两个贱民是哪里来的混蛋,敢来坏本少爷的好事!”
对这两人怒吼道。
面对豪尔的怒吼——
“话说你的扳手还可以变那么大么,都有五尺多高了,是你的[魔具]么?”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我没跟你说过我是[机械术士]么?”
“先不提这个,你和我一样从之前就在旁边看着的吧,不然也不会这样毫无征兆的从天而降,不过你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十分的可疑呢......”
“夜尘兄弟不也是在学院消失不见后就出现在这里么,难道是在跟踪她么?”
“不,不是那么回事,我有着自己的理由出现在这里,你的原则既然是不打听别人的秘密,那我就没必要告诉你原因吧?”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告诉你我出现再次的深奥理由。”
“不,你只是纯粹的想在这里游玩,误打误撞的才会插手这种事吧?”
“你这种口气还真是失礼啊,我可是来帮助你的啊~”
“不,你是打算谋杀我吧。”
——两人依旧你来我往的对话着。
看到自己被无视,豪尔气的火冒三丈。
“本少爷在问你们话,你们这两个贱民没听到吗!”
雷霆万钧般的爆发了。
而夜尘和卡尔终于停止了争吵,看向豪尔的方向。
“我们?只是见义勇为的市民哟~”
卡尔面带笑容的说道。
“见义勇为?也就是说要和本少爷作对是么?”
“就是那么回事啦嘻嘻~”
“别嬉皮笑脸的,找死吗!”
豪尔再次从手中生成一个[水鞭],恶狠狠的说道。
“哼哼,想玩英雄救美这种无聊的套路?现在早就不是那种歌颂英雄的时代了,骑士精神的什么的只是一些蠢货的幻想罢了,只要有权有势本少爷想做什么都没人可以阻拦,就凭你们两个贱民也想去做维持正义这种无聊的事情,也不看看对手是谁吗!”
面对豪尔的强持夺理——
[这世间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欺凌百姓的人存在,才会那么的混乱不堪啊.....]
——卡尔低声说道。
声音十分的微弱,如果不是夜尘就在其身旁,大概是无法听到的吧。
那一瞬间,夜尘观察到了卡尔表情的剧烈变化。
那是一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表情,充满了愤怒与憎恶。
那一瞬间的气场,另夜尘感受到一种如泰山压顶般的气魄,与寻常那总是嬉皮笑脸的那个褐发少年判若两人。
仿佛,这副嫉恶如仇的样子,才是其真正的形态。
不过——
“我可不是什么骑士英雄这么伟大的人物,只是个如外貌所示的普通市民而已啦~”
——也只是那一瞬间,夜尘一人察觉到了而已。
下一个瞬间,卡尔就变回那副满脸笑容的模样。
(那是.....错觉吗.......)
或许卡尔的内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既然卡尔不打听夜尘的身世,那么夜尘也不打算继续深究。
“不过,我身旁这位东洋友人,可是货真价实的“英雄”大人哦~”
卡尔指着身旁的夜尘说道。
(什么.....竟然把我拉下水了,这个混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英雄什么的我才不干......)
不过拜卡尔所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夜尘身上。
面对这样的情况,夜尘叹了口气。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加列特家族的豪尔少爷,在下乃一东洋道士,自称[旁门左道],并没有什么本事敢和少爷您对着干,只是路过这里时看个热闹罢了。”
(我可不想和雇主家的少爷对着干.....既然你这家伙在这里,就算我不出手也没什么问题......)
夜尘打着自己的算盘,装模作样的说道。
“哼,看你还有点见识,知道和本少爷作对的下场,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只要把那个嬉皮笑脸的白痴解决掉,就没人敢阻止我对付这两个贱女人了呢~”
豪尔一边险恶的笑着,一边举起手中的[水鞭]。
“那么,就先从你下手吧!”
向卡尔的方向挥去。
(虽然这[水鞭]的力量是货真价实的,但使用者的技术太差劲了,速度方面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这种层度话卡尔那家伙......)
紧接着卡尔就被那[水鞭]所击飞,将身旁的人群撞开,飞至数十米之外。
而周围的人看到自己也面临的危险,立刻四散而逃起来,一时间场面极度的混乱。
卡尔在被弹飞之际,朝着夜尘的方向微笑。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明白这样做是为了让夜尘出手,或许那个笨蛋还是以为自己喜欢那个栗发少女而逼迫自己去英雄救美吧。
虽然很想将那个混蛋痛打一顿,但眼下已经没有做那种闲事的时间了。
卡尔被瞬间解决了后,对方的目标自然是那两名少女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竟然这么没用还想学别人当英雄,真是可笑之极啊,那么,既然解决了无关人士,就让我们继续吧,你们这两个小贱货, 我可要~好好教训下你们啊~”
将手中的[水鞭]再次挥起,朝着被束缚的栗发少女和毫无还手之力的修女挥去。
就在鞭子即将抽打到栗发少女身上的瞬间。
“在下虽只是一东洋道士,并不想当什么英雄。”
夜尘拔出手中手中的宝剑[星尘],将那鞭击裆下。
“但也没有天真到自己的兄弟被人伤害后,还无动于衷的地步。”
那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栗发少女的面前,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如果阁下还是不肯放过她们的话,就让在下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漆黑的双瞳直视着前方,斩钉截铁般的说道。
7
一边,是人多势众的豪尔以及身旁手持刀刃的护卫们。
一边,是孤身一人手持黑剑的东洋少年。
“之前你不是说不打算和本少爷作对吗,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了啊。”
豪尔恶狠狠的说道。
“在下并不打算和少爷您作对,只是为了不辜负某个笨蛋的心意,才不得不出手罢了。”
“哼,好大的口气,你以为就凭你一人就能阻止本少爷吗,你这个[旁门左道]!”
“不试试看的话又怎么知道呢?”
“你!”
看着火冒三丈的豪尔,夜尘握紧了手中的[星尘]。
而身后的栗发少女看着这身影,想起了昨日那个向其问路的少年。
“你是.....昨日那名前辈吗?”
“这些事等会再说吧,你就呆在这别乱动。”
而就在其对话之际——
“给我剁了那个混蛋!”
在豪尔一声令下,手持刀刃的手下们向着夜尘袭来。
面对数量众多的敌人,夜车从腰间的皮革荷包中抽出一张纸符。
“[土地公公施号令,尔等妖魔皆立定]。”
默念着[地缚术]的咒语,将魔力施展与纸符中。
话音刚落,前方那些手持刀刃从四面八方杀来的守卫就如同被定住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这是.....东洋的魔术吗?”
栗发少女见到眼前的场景,极为惊讶的问道。
“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对这些货色还有些作用,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躲过了。”
不过话虽如此,那符文其实是将魔力注入地脉之中将一定范围内与地面有所接触的生物定住的术式,虽然一般的魔术师都能靠对魔力的感知轻易躲过,不过使用得当的话往往会有惊人的功效,如果配合着剑术使用,或许也能够定住向栗发少女这样的魔术师吧。
而看到自己的手下都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在原地一动不动,即便是气焰嚣张的豪尔此时也心生几分畏惧,看来眼前这个东洋道士是有几分实力的。
“你这东洋道士.......究竟做了什么!”
面对豪尔的质问,夜尘一边向其靠近一边回答。
“没什么,只是暂时让他们不能动弹了而已。”
而面对手持黑色长剑的东洋少年,豪尔因为畏惧一步一步的开始往后方退去。
“你.....你这贱民打算对本少爷做什么......”
而手持[星尘]的夜尘,面无表情的向豪尔的方向逼近。
“谁知道呢......”
面对那散发着冰冷杀意的东洋少年,豪尔全身上下都开始冒着冷汗。
“别......别过来,离......离我远点......”
而夜尘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稳健的步伐走去。
“混.....混蛋......离我远点!”
大声吼叫的豪尔,将手中的[水鞭]向夜尘奋力挥去。
而夜尘面对着这慌乱中的一击,并没有打算用剑化解。
“[疾]。”
而是从用脚猛击地面,其身躯从原地瞬间消失,仅留下一道残影。
“什......”
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出现在豪尔的身前。
将剑直指他的脖颈。
“能否给在下个面子,就此罢手呢。”
冷冷的说道。
而豪尔面对这样充满杀意的剑,**顿时变得湿润,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
“不要......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一边大声哭喊着一边向街的尽头跑去。
而他的手下,在被解开了术式后也紧紧的跟随豪尔逃去。
在豪尔与其手下皆消失在视野之中后。
“感激不尽。”
夜尘将黑色的长剑[星尘]收入鞘中,紧接着向前方走去。
“等等!”
后方传来栗发少女的声音。
夜尘停下了脚步。
“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
事实上从一开始夜尘对豪尔等人所行恶事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因为卡尔的从天而降把自己搅入浑水之中。
“但你保护了我们,谢谢你。”
但即便如此,栗发少女依然面带笑颜的向夜尘表示感谢。
虽然此时的夜尘本该继续前行,但在听到了那栗发少女的声音后,不知为何而无法前行。
夜尘转过身,朝着栗发少女的位置走去。
望着依旧被[水鞭]所捆绑住的身躯,夜尘从荷包中再次抽出一张纸符,不好意思的贴在了少女的胸前。
“[妖魔鬼怪,邪魔外道,看我法令,速速退去]!”
口中默念着[破魔咒]。
[急急如律令!]
魔力通过手指上的魔术回路进入符中,在少女的胸前发散着耀眼金光,而那束缚少女身躯的[水鞭],则在金光之下化为寻常的水掉落至地上。
不知是因为手指触碰到那隆起的部位还是因为魔力耗费的缘故,夜尘此时的心脏一直蹦蹦直跳着。
“多谢前辈。”
“不......不用谢.......”
少女从地上爬起,而夜尘则将手伸向了从刚才为止就害怕的想哭的年幼修女。
“已经没事了,放松点吧。”
在夜尘的安慰下,那禁闭双眼的修女才缓缓睁开泪眼,望着面露和蔼之色的夜尘,内心的不安才渐渐瓦解。
看到两人都没什么大碍,夜尘暗暗的叹了口气。
(果然救人什么的不适合我这种人啊.......)
“哟,夜尘兄弟,你已经解决啦,你这样子就打乱我的计划了,我可是想借着英雄救美的机会和那两位女士搭讪的,没想到好处全让你一人占了~”
就在这时,刚才被打飞出去后就一直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卡尔此时却面带笑容的出现在了夜尘他们面前,手上的扳手也恢复了原状。
夜尘此时心中暗暗发誓,回去后要把眼前这个说着风凉话的混蛋碎尸万段。
而一旁的栗发少女在听到了卡尔的发言后似乎有些尴尬,但面对救命恩人依旧保持着笑容面向两人。
“多谢两位前辈出手相助,请问两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听到自己再次被喊成前辈,夜尘顿时又有些不自在了,而对此明察秋毫的卡尔,则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看着夜尘。
“我叫卡尔。波特,是学院二年级生,你可以叫我卡尔前辈,这个东洋的江湖道士叫夜尘,是学院的一年级新生,你可以叫他~夜~尘~前~辈~”
(你这个混蛋,回去我一定要砍死你.......)
“哦,是卡尔前辈和夜尘前......”
从少女的脸颊迅速变得通红的的模样可以看出,她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误会。
“不......不好意思,夜尘先生.......”
并连忙道歉道。
“不不,这没什么的........”
“对哟,到不如说他还希望你称他为~前~辈~”
少女的脸颊已经红到耳根子处了,而夜尘有种现在就要把旁边那个多嘴的混蛋砍死的冲动。
“那么这位可爱的后辈叫什么名字,身为前辈的我很想知道呢~”
“不好意思.......到现在都没有报上名字是我的疏忽。”
栗发少女连忙道歉到,似乎是个很注重理解的人。
“我叫夏娜,姓氏.......因为特殊原因不能说出来,还望各位前辈谅解。”
(夏娜..............)
夜尘记下了这个栗发少女的名字。
至于其不肯说姓氏的理由,十有八九和她的身世有关系吧,看着她胸前的“拉丁十字”,夜尘不打算打破魔术师之间的规矩,自然不会去询问对方的秘密。
“哦,没关系啦,夜~尘~前~辈~和前辈我是不会过问女士的个人秘密的哦~”
意思到自己再次口误的夏娜立刻向夜尘道歉而夜尘的手已经忍不住伸向剑柄了。
“对了,修女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被卡尔这么突然问道,之前就一直不出声的年幼修女似乎吓了一跳,这也难怪,对于身为普通人的她来说,夜尘这些魔术师就如同怪物一样可怕。
“小妹妹不要害怕,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次换成夏娜向她问道,与对夜尘他们不同,夏娜在对比自己小的后辈似乎有一种成熟女性的态度,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很难想象是有着那样速度的[魔剑使],如果不 是为了保护那位身后的修女恐怕就凭她一人就足以击败那些货色吧。
“各.....各位魔术师大人,我叫.......玛丽.瑞丽安,是.......是圣约翰大教堂的修女,多谢.......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年幼的修女依旧十分的胆怯,特别是在看起来十分温柔的夏娜身后站着一个打扮粗鲁的褐发少年和身着怪异的东洋道士。
“不用怕哦,以后那家伙在敢来调戏你的话,身为大哥哥的我会叫我的后辈,就是我身旁这个道士哥哥来帮助你的哦~”
(你这混蛋给我去死吧......想去搭讪的话别把我当成工具使........)
“对了瑞丽安女士,那个叫豪尔的男人之前就经常这样欺负你吗?”
“之......之前还好一点,只是偶尔骚扰一下我,直到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变本加厉起来,带着人说要请我去约会.....我不愿意,他就想强行......”
“真是差劲的男人.......”
刚才还十分温柔的夏娜,突然之间就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生气起来。
“不过后来夏娜大人出现了并阻止了他,然后就被各位大人救下了.......如果各位大人没出现的话........”
说着说着这位年幼的修女眼中流出泪花,而夏娜则再次露出温柔的表情抚摸着她的头部来安慰她,顺便一提,某个褐发少年一直两眼闪着金光的看着这两个少女。
“要道谢就向夏娜小姐道谢吧,是她救了你,还有我身旁这个白痴,虽然说没帮上什么忙,但毕竟有着想拯救你的心意。”
相比之下,夜尘一直都是被动着出手,如果不是夏娜那英勇的战姿,不是卡尔那从天而降的闹剧,自己大概根本不会去出手相救吧。
从很久以来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连家人都没有拯救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拯救别人呢?
“可是最后,是夜尘先生将我们救下的哦~”
夏娜用那温柔的笑容打破了夜尘的胡思乱想。
“也许吧,不过我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好人........”
夜尘低声说道,转而向前方走去。
“等等夜尘兄弟,你不护送这两位女生回去吗,这可是搭讪的大好机会哦,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可要好好运用啊!”
“道歉,我有些私事,所以没时间做这种事了。”
“我也有些私事.......所以前辈的好心我就心领了........”
“怎么能再麻烦各位魔术师大人........”
就这么各自打着招呼,夜尘、夏娜和修女向各自的方向离去,只留下卡尔一个人站在街上。
“结果,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么,我的搭讪计划全部泡汤了啊啊啊啊啊啊!!!”
卡尔.波特对着天空释放着青春的怒吼,看来他的搭讪之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8
在与夏娜她们分别后夜尘继续往前方走去。
虽然因为刚才的事件导致周围的许多市民都认出了自己,对夜尘的态度既有畏惧也有厌恶,不过也有不少人对夜尘这种见义勇为的行径表示欣赏,但即便外人在怎么评价,夜尘都并不在意,身为魔术师本该在暗地里行动,这种惹人争议的行为对于 夜尘来说并不是好事。
因为,很容易被其他的魔术师盯上。
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认识夜尘的人就少了许多,毕竟围观者只是市民中的一少部分,而且对于夜尘来说这种不受关注的状态才能去和加列特家族的接头人碰面。
不过刚才才惹到对方当家的少爷,会不会导致自己有所不利呢?
夜尘对此有些苦恼。
不过再此之前夜尘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
从街道的暗巷中转入,然后在确定离人群足够远的距离后夜尘才停下脚步。
“跟踪了这么久,早就暴露啦,不过因该是故意放出气息的吧?”
明明四面八方都空无一人,但夜尘却冷淡的望着前方的拐角处。
“不要躲在那里了,出来吧,加列特家族的接头人。”
夜尘说完不久后,从拐角处冒出了一个人影。
“真不会是[旁门左道]阁下,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存在的?”
出现了一个阳光帅气的金发少年,头发微微带卷,和善的表情与豪尔判若两人,不过那同样的金色礼服表明他也是加列特家族的一员,而且恐怕不是什么下属人士。
而他的胸前,佩戴着一个十字架。
“既然知道我那瞎扯的名字,想必阁下从刚才为止就一直观看着发生在街头的争端了吧,我就是在离开那里时才开始察觉到你的气息的。”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对方家族的成员起了冲突,但即便如此也没有对自己恶语相向,看来眼前这人的气度不凡。
“差不多吧,虽然本该由我阻止三弟那愚蠢的举动,不过既然已经被阁下教训了我也就不好出手了,之前愚弟的恶习给阁下带来诸多冒犯,望阁下多多包涵,我再次给阁下赔礼了。”
说着,这个金色卷发少年就十分礼帽的向夜尘鞠躬道歉到,那份真诚的歉意另夜尘不得不感叹。
(看来即便同样是加列特家族的人,也有着很大的区别啊........)
不过之前的那番话的有些字眼另夜尘十分在意。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也有诸多对令弟冒犯之处,岂可受此大礼,不过阁下既然称豪尔公子为兄弟,想必阁下也是加列特当家的贵子吧?”
“阁下真是明察秋毫,不过不是什么贵子,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鄙人是加列特家族当家之次子温斯特。加列特, 同时和阁下一样是学院的魔术师,席位九十七,如果阁下不嫌弃的话称我为同僚也可以。”
“那我就称您为温斯特前辈可好?”
“甚好甚好。”
那个自称温斯特的金色卷发少年似乎是个十分和蔼可亲的人,言语之间都透露着和善的气息,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为加列特家族的次子或是自己的前辈就显耀自己的身份,反而处处礼帽待人,虽然可能只是伪装的把戏,不过至少对方在表面上能够给与夜尘这个东洋人足够的尊敬,对于温斯特夜尘还是颇有好感的。
“不过听说阁下家族虽精通商业,但过去也是名声显赫的魔术大家,想必家族中也有不少闻名天下的魔术师吧。”
“哪里哪里,只是过去的往事而已,现在家族日益衰败,只能靠通商来维持家业,而家中的魔术师除了本家外仅有数人而已。”
“不过就算是数人,也有可能被[猎魔者]盯上的可能吧?”
夜尘用敏锐的眼光盯着卡尔,将话题导入自己的委托当中。
而温斯特则收起了之前温和的面孔,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正如阁下所言,今日委托之事就与这[猎魔者]有关。”
“愿闻其详。”
“既然如此我也不说什么产面话了,阁下可知[猎魔者]这一称号的由来?”
“若是字面意思所说,就是专门猎杀魔术师的[魔术师]的猎人吧?”
“如阁下所言,这猎魔者虽是近来才出现的人物,但在昨日之前已经连续杀害了三名魔术师,而且其作案手法极为残忍,简直就是对人格的侮辱,而就在昨日夜晚,又一名魔术师死在了“它”的手上,而那人,不仅是宪兵团第七分队的少尉,还是有着[国家级魔术师]称号的男人,即便如此却依旧不是其对手,据说第二日在发现第一个被谋杀者的住宅附近的大街上,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蛇坑,而那个男人的上半身早已被蛇群吞噬殆尽,只剩下下半身立在街头,连脊髓都被其斩断,简直是残忍至极、不可原谅!”
“哦,的确是不可原谅。”
(连脊髓都能斩断.........)
“不过好在政府已经大力悬赏了[猎魔者],将其列为国家A级通缉犯,真是振奋人心的消息!”
“政府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尽心尽力的为民着想呢!”
(政府无论哪个时代都只在触及了自己利益之时才会出动呢.......)
口是心非的回答,就连夜尘都认为自己太过虚伪了些。
“政府通过[猎魔者]的行径认为[猎魔者]不过是个仇视魔术师的危害分子,只是无差别的伤害魔术师而已,但其实另有一点是政府所不知道的,[猎魔者]所杀害的魔术师都有着一个共同点。”
“共同点?”
“那就是几乎和加列特家族有关。”
温斯特说出了一个关键的字眼。
“与加列特家族有关?”
“没错,虽然不能透露死者的信息,但那三名魔术师都或多或少的与加列特家族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所以我个人认为,那个[猎魔者]的目的并不是无差别的猎杀魔术师,而是想要针对加列特家族的魔术师全部杀害。”
夜尘没有回答,等待着其进一步的说明。
“虽然说的有些难听,但实际上加列特家族在暗地的做过不少坏事,与城中的黑帮势力也有着紧密的联系,想必有不少人会对加列特家族心生仇恨进而想要报复,而且城市中的一些敌对家族势力也想将加列特家族整垮,或许就是其中某人化身为[猎魔者]对加列特家族的魔术师进行无差别的杀害,阁下应该明白一名魔术师的价值是何其珍贵,可以说没有魔术师撑腰的话就算有再多的财富都很难在城中立脚,而近来加列特家族中的魔术师人数更是越来越少,一但[猎魔者]将加列特家族的魔术师全部杀害的话想必到时加列特家族也就此堕落了吧,所以.......”
“所以,希望有人能将[猎魔者]绳之以法或者将其暗地里杀害已排除对你们的威胁,我说的没错吧?”
夜尘代替了温斯特讲完后面要说的话。
“既然阁下是个聪明人,就再好说话不过了,金钱方面的话.......”
“我可以帮你们,但和金钱什么的无关,只是因为接到了委托罢了。”
夜尘毫无礼节的打断对方,不过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说再多场面话也只显的浪费时间罢了。
“我先声明一点,我并不是为了金钱或者是人际关系而出手的,尤其是你自己都说你们家族遭人厌恶,而且今日早上的事也让我对你们家族并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
温斯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因为夜尘所说而生气,只是恢复着和蔼的表情看着夜尘。
“我有自己的理由罢了。
——夜尘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个原则。
那个从那夜之后就深植与内心中的原则。
“无所谓,阁下只要愿意合作就好,事实上他们也并不打算令人喜爱。”
温斯特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个金色卷发少年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因为周围的言语而生气。
“金钱的事和副校长阁下说就好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什么关于[猎魔者]的线索就好了。”
“是和[威尼斯商人]阁下说吗,好的,我会如实的转告与他。”
(威尼斯商人?是对自己这地下生意的讽刺吗,还真是符合那个人的名字啊.......)
“那么,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一个前日晚上家族收到的信件。”
“按你的语气,十有八九是那个[猎魔者]的暗杀预告吧?”
“正如阁下所言,就是针对今夜某人的暗杀预告。”
“想必那人也是与加列特家族有关?
“查理.伦纳德,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在夜尘耳边。
“是和你们协作的魔术师?”
“是大都会剧院里有名的魔术师,精通幻术,在[百老汇]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能够在[百老汇]家喻户晓的魔术师,一般都只是些变戏法的三流魔术师,但对于加列特家族来说可是摇钱树,毕竟那大都会剧院就是其家族旗下的产业,如果被杀的话肯定会对加列特家族的经济造成巨大打击,如果是夜尘的话大概也会除之后快。
“阁下可能认为他只是个三流魔术师,但实际上他本人原本是一名[魔术师协会]的[国家级魔术师],只因为研究了某个“禁术”而被追捕,在改变了样貌后投靠了加列特家族后在这个城市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他知道许多加列特家族的秘密,所以......”
“如果他死掉的话,军队就会对他的住所进行调查,你们和他的秘密就会重见天日了吧?”
“如果曝光的话,无论是那个禁术还是家族的某些秘密都会被军队知晓,这种情况可以说是对加列特家族最为不利的。”
“所谓的禁术我到不感兴趣,毕竟很多所谓的“禁术”只是教会为了制约魔术师才制定的法律,和闭关锁国是一个道理,到是你们家族的秘密,恐怕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吧?”
虽说如此,但大多数“禁术”都是违背伦理道德的术式,而且那个魔术师可是[国家级魔术师],想必其研究的“禁术”不是什么寻常的魔术吧。
“泄露过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何必为了过去的事物而葬送美好的将来呢?”
对于温斯特所说,夜尘内心的某处触动了,但即便如此,他仍然面不改色。
“如果这么轻易就被过去束缚的话,我也不会置身于此了。
(如果过去是那么容易就忘却的话,我也不会置身与此了)
“阁下果然是个明白人,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将信上的内容再次道出吧。”
一边面带笑容,温斯特从手中拿出一个镶着金边的纸质邀请函。
9
“[今夜,[猎魔者]会在大都会剧院的表演舞台上刺杀查理.伦纳德]。”
(就在歌剧院表演的时候当面行刺?这可是十分高难的的活啊.......)
“[而这张是剧院的邀请函,只有凭借着这个你才能进入剧院]。”
(用钱买不到的入场卷?就算买得到我也没钱啊.......)
“[到时你就凭借着邀请函入场,假扮成普通的观众,等待着属于查理。伦纳德的魔术表演]。”
(话是那么说,不过对方也有可能会在后台进行谋杀啊.......)
“[到时我会把手的后台,那里是不应许一般人进入的,所以我会代替你在那里把手,再轮到他的魔术表演前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的话就不好办了........]”
(不是“它”发出的死亡预告吗,那么无论如何都应该会去杀死目标吧...........虽然理解你们想将计就计的想法,但总觉得就凭你们那些人的实力大概不是[猎魔者]的对手吧.........)
“[明天加列特家族的长子也会来观看表演,他可是学院[圆桌十三人]之中的第六席,有着[国家级魔术师]的称号,还有其他加列特家族旗下的魔术师也会出现在那里,要是[猎魔者]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刺,就是自寻死路罢了。]”
(你所说的那个叫汉劳.博伦的少尉好像也是[国家级魔术师]吧,不一样死在[猎魔者]手上........)
“[加列特当家乔纳森。加列特也会在那里,虽然现在的实力早以不复当年,但过去他也是赫赫有名的[国家级魔术师],在剧院内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它”入网了]。”
(竟然如此还委托我干嘛..........)
“[顺便一提,[威尼斯商人]阁下也会来观看剧院的表演,不过他本人并不在计划之内所以请不要被其认出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男人也会来吗,只是纯粹的应邀而来观赏戏剧表演,还是另有所图......)
“[所以今夜请阁下穿上这套斗篷前来,以免被他人认出,另外晚上我不会和阁下见面,因为这份委托是暗地里进行的,不便之处还请阁下谅解]。”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衣服,不过既然是委托的话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么,祝阁下今夜马到成功]。”
(就算我没有成功,你们的人也不会放过[猎魔者]吧.........)
诸如此类,夜尘整合了温斯特在那之后所诉信息的重点内容。
而现在,夜尘正处于学院的宿舍内,随意的平躺在床上。
任务是晚上的事情,在睡过午觉后起来的夜尘此时正平躺在床上,虽然在回来时有着去向副校长阁下报告的想法,不过既然对方说会去出面报告的话自己也就没必要浪费那个时间了,而且对于那个男人,夜尘完全看不透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不仅如此,总感觉与其对视时,自己心中的一切都会裸露在他的面前,要说给人的感觉大概就是危险二字了。
顺便一提,回到学院后,就看不到卡尔那家伙了,难道是真的害怕夜尘要将他碎尸万段的玩笑?不过他也没有理由一直出现在夜尘身边,夜尘也不打算进一步的干涉他人的生活。
另外一方面——
(不知那丫头怎么样了..........)
——夜尘今天认识了在学院里的第二个人。
(不对,我怎么会想起她的事情...........)
虽然嘴上是这么狡辩的,但从其脸颊开始发红就可以猜出夜尘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美好”的画面吧。
(不不不,我和她仅仅是有着一面.......两面.........三面之缘而已,正所谓事不过三,我和她应该不会在产生任何交集了.........)
这么想的夜尘,决定闭上双眼。
(绝对是这样,虽然她和教会有关,和副校长阁下也有些关系,不过或许只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和她是不可能...........)
然后再次睁开双眼。
(再..........见........面.........)
在其身旁,准确的说是在离他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一个栗发少女正站在床边,静无声息的看着他。
夜尘再次闭上双眼。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梦,没想到竟然产生了这么真实的幻想,看来我的修为还不够啊........)
然后再次睁开双眼。
那如假包换的栗发美少女正平静的望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当夜尘要发出惨叫声时,那栗发少女连忙拿手捂住了夜尘的嘴巴。
“嘘!”
对方似乎也很紧张,脸颊也变得微红起来,或许她明白自己现在做的是何种举动吧?
私闯男生宿舍。
方法十分简单,身为魔术师一般都能轻易办到却没人敢去随意尝试。
理由有很多。
被别人看到会传出不好的影响。
被宿管抓到会被带去给[风纪委员]拉去“批斗”。
有可能遭受失去贞洁的风险,当然是指女生私入男生宿舍。
有可能遭受失去生命的风险,当然是指男生私入女生宿舍。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风险。
总之有很多风险。
而这位栗发少女就是冒着如此庞大的风险之下私自闯入了夜尘的宿舍。
“呜.......呜呜.........”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嘘,小声点啦!”
“呜.......呜呜呜......呜呜.......”
(所以说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夏娜同学!)
“别那么慌张啊,要是被被人看到的话............”
虽然看起来是这个栗发少女、今日夜尘才得知名字的夏娜、此时满脸通红的少女处于被动的局面,但实际上对方因为太多紧张而用力过度,纤细的双手紧紧的堵住了夜尘的脸部,导致这个此时在床上平躺着的东洋少年面临着窒息般的困境。
一分钟后。
“窗帘.........拉上了吗.........”
“啊..........拉...........拉上了.......咳咳...........”
“门...........锁上了吗..........”
“锁.............锁上了...........”
“那个,声音绝对不会被别人听见吗..........”
“只要..........不是太大声的话...........咳咳............”
“不会有人来打扰吧............”
“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大概不超过五跟手指吧..........咳咳...........”
“那么........就这么在床上吗..........”
“咳咳咳咳咳.........”
“夜..........夜尘先生,您没事吧,道歉,是因为我的不成熟才导致.......”
(不不,这不是因为窒息产生的咳嗽........是你讲话的方式让我产生了不好的误会.........看来我的修行还不足啊..........)
顺便在这里解释一下。
以上的对话并没有什么深意。
前面的对话,都是夏娜为了防止自己被其他人看到自己私闯男士宿舍而采取的防范措施。
最后一句,是夜尘不想自己在床上坐着却让对方站着也不想让自己和对方都站着所以决定让双方都躺......坐着在床上对话,而夏娜大概是出于礼节才再次征求夜尘的同意罢了。
如果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大概也是夜尘自身的问题吧。
总之,现在两人都端坐在床上,对目而视。
(可恶太近了太近了.........)
因为被眼前这位栗发少女盯着的夜尘罕见的不知所措,全身上下都显得极不自在。
而对方出于礼节也没有发声,等待着夜尘的提问。
(镇定镇定,七情六欲皆为心术不定,修道之人当以本心为真)
“咳咳.........”
夜尘装模作样的咳嗽到。
“那么,就先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这个是我比较擅自的方面,只要将魔力聚集在脚上,对着地面猛烈踩踏,就可以产生“瞬间移动”的效果,毕竟这方面我是十分擅长的哦,还有还有......”
“打住打住,身为魔术师因该不要将自己的魔术轻易暴露出去,我只要知道你有着能偷偷进来的本事就够了。”
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十分恬静的少女此时却像孩童般兴奋的解释自己的魔术,夜尘不得不急忙打断,虽然能够得知对方的魔术对于每一个魔术师都是十分有利的,但此时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清楚。
(不过这丫头竟然会这种魔术,和东洋武学倒是[瞬步]十分相似.........)
“咳咳..........那么再说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想要见你啊,所以只好跑到.........没事吧,还在因为刚才的缘故而咳嗽吗,要不要休息会..........”
“咳咳咳咳咳........能否把话一次性讲完呢,不然我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被夜尘这么一说,夏娜似乎也意识到了那句话里层的含义,脸颊变得涨红,但即便这样,这位性格善良的少女依旧一边勉强的微笑着一边向夜尘道歉,这种不知是天真还是成熟的性格另夜尘不知如何应对。
“其实,是因为副校长阁下说没见到你人,所以才来找你的..........”
(果然这丫头讲话总是让人误会,不过这么说来的话.........)
“你也是接受了副校长的委托而来的吗?”
“嗯正如您所说。”
“是吗...........”
(看来她也位那个男人效力啊...........不知这学院里还有多少他的眼线.............)
不过想想看也十分正常,像夜尘和夏娜这种通过非正常途径进来的学生,自然会和学院的高层有所关联之处,恐怕夏娜也是为了某种理由来到这里然后向夜尘一样被那个男人说服后为其效力的吧。
想想也是,自己和这个夏娜并没有什么交情,来这里也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虽然他打算派其他的手下去,不过因为我想见你所以就擅自闯入你 ..........不,是您的宿舍了,对于这种粗鲁的举动给您造成的不便我再次深表歉意.......”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啥啥啥........你刚才说啥?”
夜尘差点把口水喷了出来。
“我知道夜尘阁下正在追捕[猎魔者],恰好我也有必须将其抓捕的理由,所以想要和您一起行动,不过一开始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这样做,结果副校长阁下听到后就说要我与您一起行动,对您造成的不便再次表示万分的歉意!”
“别这样动不动就道歉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就是说你也在追查[猎魔者],想和我一起行动来提高办事效率是么.........”
“就如夜尘先生所言。”
(所以说你讲话的方式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啊..........)
与此同时,夜尘的脑海中浮现出梅菲斯特。福克斯正不怀好意的大笑般的模样。
“不知夜尘先生........能否答应呢?”
语气十分诚恳,表情里浮现出被自己拒绝的不安,在这样的状况下,夜尘又怎好拒接,最关键的是——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自己害怕把持不住突破伦理的底线。
所以,身为东洋男人。
身为一名成熟的魔术师。
此时,应该面不改色、合情合理的接受对方的邀请。
没错。
“既......既然夏娜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岂有不因之........理........”
夜尘支支吾吾的答应了对方的邀请。
“多谢阁下成全!”
而夏娜则露出了花朵绽放般的天真笑容。
(可恶........这丫头不要老笑啊.........身为魔术师因该要更冷酷一点......)
虽然心中这么对自己说道,但其实夜尘也并不反对看到这样的笑容吧。
10
从宿舍区前往教学区的路上。
夏娜走在前方,夜尘紧紧跟在身后。
脑海里正回想在宿舍里的对话。
半个钟前——
“那么夏娜小姐,你对于调查[猎魔者]有什么计划和打算吗?”
夜尘和夏娜两人正端坐在床上相目而视。
“其实今夜副校长阁下受邀去大都会剧院,所以我就从他那得到一张邀请函了。”
(怎么回事........这我可没听说啊.........)
“我得到了今夜[猎魔者]将会袭击剧院的情报,决定晚上在那里等待“它”的到来,所以才打算在晚上到来之前,去调查关于被[猎魔者]杀害对像,或许能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是谁告诉她的,那个男人么,开什么玩笑..........)
虽然心里暗暗骂道,但表面上夜尘还是强装淡定。
“哦,那夏娜小姐打算从哪里开始调查呢?”
“因为晚上要去大都会剧院的缘故,所以我只能选择一个离学院最近的目标去调查,而这最近的目标,就是被[猎魔者]第一个杀害的对象,学院的教授本.霍金斯。”
夏娜说出了一个夜尘陌生的名字。
“学院教授?”
“没错,是一个学历资深的教授,毕业与伦敦皇家魔术学院,年轻时就获得了[国家级魔术师]的称号,不过并不是因为其魔术本领的高超,而是因为其资深的学历和对魔术的开发上的贡献才给与了这个称号,据说是个性格十分孤僻的男人,不仅和外界的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就连学院的教师都不了解他的为人,是个整日呆在办公室里的学者。”
(这样的人不就和加列特家族没有关联了吗.........)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事物的表象往往充满着欺骗性,既然大家都不了解他的为人,那么关于他私下的关系肯定也不会被人知道。
“不过就在这个星期一的夜晚,霍金斯教授还是像往常的那样呆在自己的办公室工作时,却被不知从何潜入的[猎魔者]所杀害,直到第二天早上有教师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去找他时才发现其死去多时,而那[猎魔者]早已不见踪影。”
“等等,为什么能那么肯定是[猎魔者]将其杀害的,既然没人看见的话应该不清楚凶手是谁啊?”
“这里就是关键了。”
夏娜伸出一根指头,那模样看起来极为可爱。
“被[猎魔者]杀死的三个目标,虽然另外两个我还没调查,但据说他们都有一个共同性。”
“是指将对方残忍的杀害吗?”
“[七宗罪],是按照[七宗罪]里对罪行的惩罚方式将对方杀害。”
“七宗罪?”
(是基督教的东西吧..........)
夜尘望着夏娜胸前的“拉丁十字”这么想到。
“[贪婪]、[色欲]、[暴食]、[嫉妒]、[懒惰]、[傲慢]、[暴怒],这是基督教尚未分裂时期的教宗额我略一世根据希腊神学修道士庞义提出的观点做出修改后列出人类本性的七大罪行,是属于人类与生俱来的[原罪],而对于这七大罪行的惩罚则是[在油中煎熬]、[在硫磺和火焰中熏闷]、[强迫进食老鼠、 蟾蜍和蛇]、[投入冰水之中]、[轮裂]以及[活体肢解],据说在过去犯下这种这七种罪行的人就会遭遇这七种惩罚,不过现在已经没实行这种制度了。”
(这七宗罪和[法家]的律法在酷刑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霍金斯教授被杀死的方法,就和[七宗罪]里[嫉妒]的刑罚十分相像。”
“[投入冰水之中]?”
“类似的手法,据说发现他的尸体时已经被冻的发紫,而且周围也有大量的冰块和融化的冰水,毫无疑问是被活活冻死的。”
“冻死?难道那[猎魔者]精通水之术式?”
“这点还并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猎魔者]是运用了某种方式将对方置身与冰水之中,而且那冰水的数量恐怕不容小觑以致与无法逃脱,不过据说房间除了尸体周围外的地方并没有水所侵泡的迹象这点来看或许是用了另外的方式吧。”
“可是,就凭这点也没法断定是被[猎魔者]所为的吧?”
“这里就要说到第二个关键了。”
夏娜伸出了两根手指,虽然是为了强调这个[关键]字眼但实际上她那可爱的模样却很难另人紧张起来。
“第二个关键?”
(还有什么细节吗,话说她调查的很仔细啊...........)
“那就是尸体的心脏部位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和[七宗罪]有关吗?”
“不,[七宗罪]的每一个罪行都有对应的刑罚,但除此之外并没有记载要将罪人的心脏掏空,可据说被[猎魔者]杀害的对象的心脏都被掏空了,这很难想象是其他人所为。”
(如同温斯特所说,不仅残忍的杀害对象,就连心脏都缺失了,这是为了显示自己犯罪的作案特征吗.........)
“心脏缺失..........”
(但既然是以[七宗罪]为模板来杀人,就没必要多此一举,然到说那[猎魔者]是个心理变态,还是说另有隐情.........)
夜尘陷入思考当中。
“夜尘先生?”
“嗯?怎么了?”
“想到什么了吗?”
“不,道歉,并没有什么发现。”
“没关系,我也没理解那样做的理由。”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有关[猎魔者]的情报吗?”
“我只打听到这种程度的消息,十分道歉。”
“没不要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出色了,接下来只要去调查霍金斯教授的办公室就可以获得更多的线索了。”
“没错,我正是为此而来,还带上了这个。”
说着,夏娜从腰间拿出一张纸条出来。
“这是?”
“通行令,副校长阁下亲笔写的,说是希望可以帮助到我们。”
“副校长阁下还真是用心啊!”
(那个男人竟然会那么好心么.............)
夜尘再次口是心非的说道。
“那么,现在就出吗吧,夜尘先生?”
“哦.........哦,出发吧.........”
以上,是半个钟前夜尘和夏娜在宿舍里的对话。
然后,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宿舍偷偷溜出来,本来对于夜尘他们这样身手的人来说要想溜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不知是谁在宿舍楼里传出有女生潜入宿舍楼的留言,以致与宿舍内的男生和宿管都齐齐出动了,事实上会做这种事的人夜尘可以想到一个那就是那个白痴卡尔,但由于自己并没有见到那个褐发少年的身影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夏娜的行踪,而唯一知道夏娜行踪的人却只有一个,所以那个散播谣言的对象就很容易确定了。
(梅菲斯特.福克斯,那个男人的心眼也太坏了吧..........)
夜尘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捧腹大笑的模样。
不过即便如此,凭借夜尘和夏娜的本事,他们还是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的溜出了宿舍。
逃离过程的心惊胆战,另夜尘突然有一股想砍死那个始作俑者的心情。
不过——
“就是这里了吧”。
——在一路上的回想之中,夜尘和夏娜已经到达了教学区。
在进入了其中一个较为矮小的建筑内后,夜尘他们来到了一个被封闭的办公室门前。
“喂,给我停下,你们是什么人?”
然后夜尘他们被看守在门旁的一个高年级学生给叫住了,学生的胸前有着一个圆形的[雄狮]徽章,这个高年级学生就是学院内的执法者[风纪委员]。
“不好意思,我们是副校长阁下派来的,这是他的亲口信。”
面对高年级学生,夏娜站在了夜尘身前,将福克斯。李给与的纸条递给了对方。
那个高年级学生在看到信件后——
“什么?我可没听到这样的.........咦..........我........”
——突然就晕了过去。
“怎........怎么会这样...........您.........您没事吧..........”
不过似乎只是昏睡了过去,性命并没有大碍。
而看夏娜那慌张的模样,应该不是她下的手吧。
结论只有一个。
(这就是所谓的通行令..........还真是恶趣味啊..........)
梅菲斯特。福克斯在那个纸条上施加了某种催眠术式。
(不过竟然连我都没有发觉到那纸条上被施加了魔术,看来那个男人的实力和他的内心一样深不可测.........)
夜尘捡起了纸条,发现上面的文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男人画的鬼脸后立刻把纸条撕碎了。
“怎........怎么办.........”
夏娜似乎十分慌张,毕竟攻击[风纪委员]的话就是和[学生会]的人做对,就算是夜尘也不能说完全不在意。
不过事以至此,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跨过脚下的尸体继续前进吧。”
“他还没有死,请不要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11
在安置好那个被催眠的高年级学生后,夜尘和夏娜走进了被封闭的房间。
本.霍金斯遇害的房间。
“咳咳..........好多的灰尘..........咳咳...........”
“咳咳...........这也是没办法的,据说从尸体被发现、在警局的人将尸体搬运出去之后这里就被完全封锁了呢.........”
进入视线的,是个极为脏乱的房间。
不仅仅是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扫的缘故。
与副校长办公室不同,地面到处都是杂乱摆放的书籍以及纸张。
并不是因为没有摆放至书架上,而是书架已经摆满了书籍,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摆放了。
地面的角落不时可以发现一些食物的残骸,地上昂贵的毛毯上也到处是肮脏的脚印,恐怕这个房间的主人身前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吧。
(怪不得没人愿意接近,难道知识渊博的人都是这个模样的吗.........)
夜尘回想起那位大人的居所,似乎也是杂乱不堪的。
房间似乎并没有变动许多,还保留着生前的模样,办公桌上排列着实验用的试管,桌子上也杂乱的摆放着许多书籍,不过令人奇怪的事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仅有的血迹也早以干枯在椅子身旁,而那些冰水自然早就蒸发不见,看起来并不像是从外部潜入的模样。
(那么,那个[猎魔者],是伪装成什么人的模样将他杀死的吗..........)
就在夜尘在思考着这些东西时,夏娜则在书堆中寻找着线索。
“这个霍金斯教授,虽然学生渊博,却是个极为小气的男人呢。”
夏娜在阅读着书堆里的某个皮革本子上的内容,大概是本.霍金斯的个人日记。
“小气?”
“没错啊,他的个人日记里,总是看不起同行的学者,认为那些人都比自己低与一等,一但对方研究出什么学术报告就会大发雷霆,然后就会在日记里咒骂对方呢。”
“自以为是又小肚鸡肠的人么?”
(这样的人确实是很符合[嫉妒]的罪行呢,这与[猎魔者]下手的选择有关吗,还是说仅仅只是随意选择的........)
如果是知道对方是个容易[嫉妒]的人,那么那个[猎魔者]肯定对于对方的为人十分清楚。
(也就是说........是认识的人吗.......)
不过也不能充分的确定,只是一种假设而已,毕竟没有证据证明[猎魔者]是其所认识的人。
“咦?”
夏娜似乎注意到了日子里某个异样的地方。
“怎么了?”
“这个日记里面,似乎走会记载一个叫“G”的学生哦?”
“G?是字母开头的音节吗?”
“大概是这样吧,霍金斯教授似乎有着把认识的人用姓氏开头音节标注的习惯,这个学生似乎是他少有的几个比较喜欢的学生呢,因为他在日记里竟然一次都没有责骂过对方,还总是称赞对方是个懂事的徒弟,称其十分善良呢。”
“这个教授似乎是个地位不凡又自视清高的人,能够成为他的徒弟的,恐怕在这学院里也是非常出名的人吧?”
“应该是这么回事。”
(这样的人,我能想到一个,既有着很高的地位,又有着“G”开头的姓氏。)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学生大概是[圆桌十三人]当中的第六席,加列特当家的长子莱昂.加列特吧?”
“您指的是[疾风剑使]么?”
“就是此人,除了他以外我想不到什么人了。”
虽然还没有见过其本人,但对方的名声在这学院可以说是人人皆知,像那样地位的人成为本.霍金斯的学徒也不是不太可能。
不过这样子的话——
(虽说没什么根据,不过那个莱昂.加列特似乎就有些可疑了........)
从日记中的描述看出,这个霍金斯教授十分喜欢这位学生,自然对其也十分信任。
如果假借着这个学生的面孔,大概就可以将毫无防备的本.霍金斯杀害了吧。
如果,[猎魔者]的本体,就是霍金斯教授所认识的人。
(不过就这么猜测也是毫无用途的,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莱昂所做的的,而且那名学生也不一定是莱昂,有可能是其他的人,而且按照这日记所说的话,那个学生似乎是个十分善良的人,那么他因该没有理由杀死他的恩师才对啊.....不过那也可能只是表面因素,也不清楚那个人的内在到底是如何,那么杀人的动机呢,选择的时机呢........)
一边在做假设的同时,夜尘拿起办公桌上一本沾满了灰尘的书籍。
“?”
似乎是本。霍金斯发表的著作。
[论魔术构造的崩坏]
(魔术崩坏?似乎是一部有意思的书.........)
趁着夏娜在搜寻日记里的其他线索时,夜尘翻开了这本死者生前的著作,从前言介绍看来这本书似乎非常有名,而在往后阅读时就连夜尘都对这位霍金斯教授大为赞叹,相比起自己的魔术,这里面对魔术结构的破坏方法还要更加彻底,文章对魔术内部的构造讲叙的十分详细,同时也做出了很大大胆的假设,并设计出了一种能够破坏魔术结构的方法,而这种方法如果运用在战争中的话恐怕会引起革命般的效果吧。
所谓的魔术构造就是术式的结构,如果把一个魔术比喻成蒸汽机的话,那么魔力就是燃料,魔术回路就是管道,而魔术式就是启动装置,而魔术其实只是发动魔术式后的效果,相比起过去必须“咏唱”繁重咒语以及刻画大量魔法阵的[旧世代魔术],以近代西洋魔术为主的[新世代魔术]几乎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宗教因素,只保留了[魔力]、[魔术回路]、以及[魔术式]这[新世代魔术师]的[魔术三大要素],几乎所有的魔术都是由这三点构成,而一旦其中的任意一点被破坏,那么魔术就无法发动,就像缺乏了燃料的话就算是有着完好的机械也无用武之地,缺乏通道的话就算有足够的燃料也无法运输,缺乏启动装置的话就是连机械的本体都被破坏了,所以几乎每个魔术回路都有着保护魔术本体的[防御术式],如果没有更加强力的魔术是无法轻易破坏敌人的魔术的。
然而这本著作却描述了如何将[魔术三大要素]及[魔力]、[魔术回路]、[魔术式]一同破坏的方法,可以说是魔术师的天敌,虽然这种[破魔]术式的构造不是一般的魔术师能够掌握的,但一旦掌握的话无论任何魔术应该都能轻易破坏吧,至于编写这本书的作者,肯定也是在掌握了这套[破魔]术式后才编写了这本书的,看来其[国家级魔术师]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还真是个内心充满[嫉妒]的人.........)
所谓的魔术破坏,就是将别人的魔术所消除,换而言之,无论他人发明了多么伟大的术式,取得了多么出色的陈旧,都可以将其否定,简直就算是不愿见到对方比自己优秀的心态才发明这种术式,说起是[嫉妒]也并不为过。
(但是,这些东西和[猎魔者]似乎没什么关系...........)
虽然是十分伟大的著作,但与自己调查的事情毫无关联,并没有提及任何人物的姓名。
而另一边,夏娜则在仔细的阅读着日记,似乎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
其他的书籍,则完全没有留下和[猎魔者]有关的任何证据。
在两人调查了许久之后,最终离开了房间。
那个被催眠的高年级男生似乎还在昏睡,该不会是要睡上一天吧。
从建筑中离开,两人来到了学院广场中喷泉旁边的木质座椅上。
虽然周围有着不少情侣在周围谈情说爱,但现在的两人却是极为严肃的核对调查的情报。
大概,只是夏娜一人十分严肃吧。
(可恶........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她是故意的吗,还是纯粹的没有注意
到?)
夜尘此时正坐立不安的坐在夏娜的旁边。
虽然知道是自己所想过多,但看到身旁那些不知廉耻的举动让夜尘的内心蹦蹦直跳,脑海里幻想着同样令人羞愧的场景。
“那个,夜尘先生?”
“嗯?哦,讲..........讲到哪里了?”
“就是[猎魔者]的可疑对象是莱昂。加列特。”
“哦,对.........不,那只是猜想而已,还不能确定那个日记里的学生就是他,而且也不能说明那个人就是[猎魔者]。”
“正如您所言,还有就是温斯特阁下所说[猎魔者]所狩猎的对象都是与加列特家族有关的魔术师,但这位霍金斯教授似乎并没有什么和加列特家族有关的线索,唯一相关的线索就是那个可能是莱昂阁下的学生,还无法确定其身份真伪。”
“嗯........还有就是[猎魔者]所杀害的对象几乎都失去了心脏,这样的行为肯定不是毫无意义的,或许会与其作案手法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只是我们还未发现而已。”
“最后,就是[猎魔者]所杀害的目标必定有着和[七宗罪]相关的[罪行],或许今夜在大都会剧院暗杀的那个目标也和[七宗罪]有关。”
“哦,是么,我还不知道呢。”
(这丫头今夜也会去那里,幸好我从温斯特那里获得了副斗篷,不然被认出来的话就麻烦了呢..........)
因为委托的缘故,夜尘不能告诉夏娜自己今晚也将前往大都会剧院,同时也因为委托的缘故而不能让他人发觉。
“不过,既然那个[猎魔者]会出现在那里,那么“它”的目标又会是谁呢?”
“应该是加列特家族的人吧,或者是在场某个犯下罪行的魔术师?”
(看来她还不知道是谁啊...........)
“那么夜尘先生有什么打算,要一起去吗?”
“不不........进去那里要有邀请函的,那可不是钱能买得到的东西。”
“哦,是么..........不过您怎么这么清楚?”
夏娜用疑惑的表情望着夜尘,而夜尘才注意到自己所言过多了。
“咳咳..........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对与夜尘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前这个西洋少女正歪着脑袋看着夜尘,似乎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其中的理由不能讲给你听的意思。”
越是解释,眼前的栗发少女对夜尘所言就越是疑惑。
“还有,我今夜有些私事,所以不能陪同夏娜小姐了。”
“是么..........”
夏娜意味深长的看着夜尘,而夜尘则尽可能的躲避她的视线。
“好吧............”
夏娜起身后,对夜尘微笑的说道。
“那我们就再此分手吧。”
“咳咳咳.........不,应该是分开吧。”
(这丫头在这方面老是会闹出误会............)
夜尘不得不再一次纠正眼前这位栗发少女长见的口误。
“那么,明日见。”
夏娜轻微着朝着夜尘挥手离去。
“哦,明日...........见。”
(不,今晚会再见的...........还有为什么明日又会再见............)
夜尘一边 僵硬的挥着手,一边暗自吐槽到。
不过,夜尘内心深处或许是想再次见到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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