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星缘,你好。”
“我是17岁的米拉。”
“我即使到今天,也非常非常喜欢你。”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指间的书页已经溅满了残阳。
破碎的光斑向前融成一片茜色的光流,静静地没着我所爱慕的女孩。
她身上的棉褥与八月的广州毫不搭调,像一座白色的小丘,盖着金黄的雪。皑皑的山脚下,只有不知不觉已经够到腰际的灰黑长发微微探出头来。
除了曾经的短发现在已经长得惊人,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星缘可爱的面容还是会让人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猫,和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对她一见倾心时一样。
“呐,星缘,我最近经常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合起手下的书,挽起她的一缕发丝。“好像我们之间,隔着比那9光年还要遥远暧昧的东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星之声》吧?去往天狼星的美加子和升相隔的距离就是9光年……”
星缘没有接过我的话,飘着轻微酒精气息的发梢无言地骚动我的皮肤。
“你看我,又自说自话了,不过我总是忍不住……你也知道,我最喜欢故事了,然后,第二喜欢你。”我笑了笑。
所以才一直都希望,第二喜欢的她能喜欢上我第一喜欢的宝物。
随着薄暮匆匆谢幕,剔透的金色光晕逐渐从星缘的身上褪去,如一切美好的事物般转瞬即逝。
失去曛光的房间在转瞬之间变暗,但出于某种奇妙的默契,我们谁都没有去开灯。
在黑暗的鼓舞下,我牵起了星缘的手,上面的触感柔软而冰凉。
我想,只要能像这样待在星缘身边,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然而就像在嘲笑着这种幼稚的想法,静谧浓郁的黑暗倏耳将我的意识拽入了恍惚。
良久的沉寂中,我感到自身与世界的边界也变得模糊不清。
而这时从不知何处的远方传来,虚无缥缈却又格外明晰的声音。
“若用你一生的故事做交换,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愿意吗?”
……
不应存在的洪音在房间中回响,侵占了每一个角落。
我张皇地左顾右盼,却发现被剩下的只有孤零零的自己。
“若用你一生的故事做交换,你愿意吗?”
随着剧烈地喘息,带有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大量涌入我的肺部和鼻腔,后背也因为冒出的汗水森森发凉。
刚刚只是梦境,却唯独窒息与沉闷的感觉如此真实地留存了下来。
“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星缘并没有离我而去,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与拉夫克拉夫特的小说集① 也依旧堆叠在床沿。
“星缘,你知道吗?”然而这幅光景,却让我感到一种奇妙的讽刺“据说拉夫克拉夫特曾经嘲笑过康德的‘道德准则’是个笑话……”
嗡嗡的震动声从裤袋传来,打断了说到一半的话。
我摸出手机,点亮的屏幕刺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上面显示的时间和未接来电的数量则更加可怖。而大概是所谓祸不单行,在我将发给家里的信息写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却故意似的在一阵抖动中自动熄灭。
“呼——”
我忍不住舒了口气,将手机塞回裤袋时才发觉,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扣在星缘的手中。
她还是像睡着前一样握着我的手,一言也不发。
她还是像五年前一样握着我的心,一动也不动。
“抱歉呐。”我接起前面的话“其实没人会对这种无聊的文学梗感兴趣对吧,就算你也……”
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星缘柔和的脸庞静静地沉在黑暗中,犹如在进行某种安详的休憩。
不知是因为刚刚眯了一觉,还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呆了太久,双目突然感到肿痛发酸。
“对不起……我得走了。”我蹭了蹭眼角,同时松开了紧扣的手。
“晚安,星缘。”
道别的话语后,是一如既往地沉寂。
她躺在病床上,像一段僵硬的葛藤。
和那个似乎离现实无比遥远的词汇说的一样——
植物人。
若是能用我一生的故事换最心爱的女孩苏醒,我会愿意吗?
即便当初的故事背叛了所有的一切,我也发现自己,没能做出回答。
“‘24岁的阿升,你好!我是16岁的美加子。我即使到今天,也非常非常喜欢你哦。’”
“我曾经以为,除了生与死,天狼星到地球那9光年的时空是最为绝望的距离。”
“直到550天前我明白了另外一种距离。我就在星缘的面前,却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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