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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启程之时

第三十四章 启程之时

恢复意识后约满两月,陬天轼的身体终于恢复到了完美的状态。内力充沛,游走周身。只是,曲骨空虚,回环缺失,内息外泄,周而复始,陬天轼的内力总量已经一年多没上升过了。这便是阴阳双修的风险所在,不与双修对象的异性互通阴阳便无论如何都无法提升功力。之前在战场上得到锻炼的,只是对自然能量运用的技巧,即那两个焰氏族人所言“化物术”的运用技巧。虽然陬天轼自己不记得了,但据露露的转述,当时自己无意识下妖化后拼尽全力挥出的刀气将四面八方的山丘都夷为了平地。这样看来,自己的“化物术”水平应该是比刚来到这古代世界时提升了不少的。就是这拼死的一搏,打退了晋军的围剿,却也几乎把夜郎军所剩无几的士兵全部杀死,从此夜郎国人人对尤翎子(陬天轼)闻之色变。露露从陬天轼被送回府治疗起,外出时就遭受了不少白眼。陬天轼能下地走动后也外出过,但是人们一旦认出他是谁后,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接连几次之后,陬天轼就完全丧失了外出的欲望,整日窝在府内打坐调息。这段时间,除了信差,没有任何外人来访将军府。同米立的书信来往是陬天轼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其他时间就和露露谈天说地,聊以解闷。

露露自从得知陬天轼来自一个不存在婢女的地方后,对陬天轼的故乡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有机会就恳求他讲述故乡的种种。时间一长,陬天轼什么都对她说了,包括阴阳双修的事。不过,在树林里因双修术反噬而**女子致死的事,陬天轼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但有一点令陬天轼意外,在跟露露讲双修术的修炼法则时,她并没有像平常女孩一般不好意思地羞红脸,反而表现得兴致盎然,跟听其他内容时并无区别,细问之下才知道,她竟然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不过细想之下这也是自然:一个出身贫寒之家、而后又流离失所、最后被卖身为奴的未成年小姑娘,根本没人会教她男女之事。身为一个婢女,她自己也没条件去获取这方面的知识。之前陬天轼刚恢复意识、无力活动时,见露露每天为他擦遍全身,从来不显丝毫害臊,还以为这是一个婢女的专业素养,现在看来,这恐怕与她自己不懂男女之事不无关系。

于是,带着些许调戏心理,陬天轼向露露普及了男女知识。但是,即便如此,露露依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害臊。陬天轼就想了,她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羞耻观念?于是,陬天轼就直接问了她,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裸衣,会不会觉得羞耻?

露露回答:“那自然是会。不过若是少爷要让奴婢如此,再羞耻奴婢也愿。”

哇噢……这种纯粹的奴仆思想可真是……!

如此,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多,相互了解得也越来越深。在陬天轼看来,露露对自己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恍如自己那早已蒙难故去的母亲,乖巧听话的一面也让自己心里原本对古代世界的厌恶消减了大半,让自己可以神清气爽,不再像先前一般萎靡郁闷。在露露看来,少爷对待自己那尊卑不分的态度让自己第一次体验到了幸福感,少爷口中那处处神奇的家乡也让自己很是向往,如果自己能一直跟着少爷回他的家乡就好了。

这一天,陬天轼照例在院子里练功。他在思考,除了妖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危急时刻用来保命。这个问题他已经连续思考多日,但一直得不出结论。功力无法提升,只能借由化物术来补强。可这毕竟是先要把身体周遭游离的自然能量或者地脉之气转化为自己的内力,比起直接运用自己的内力来要多一个步骤,无论转化的手法多么熟练、转化的速度有多快,都不如妖化的效率高、速度快。

化物术用的是身外之物,而妖化用的是自己本身。

但一妖化,陬天轼就没自信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虽然有很多次瞬间妖化干掉敌方大将的经验,却也有危急时刻妖化失控的惨痛经历。

百功不抵一过。

说起来,终归还是双修的硬伤——内力总量上不去。一天不找到思思,就一天无法真正安心。

咚咚咚!将军府的大门突然被敲响。陬天轼愣了愣,觉得有点奇怪。写给米立的信才刚在前天寄出去,怎么这么快就又有信送过来?难道米立多写了一封?

不等露露跑出来,陬天轼就自己去打开大门。开门一看,陬天轼欣喜若狂:“焰大夫!”

原来敲门的竟是救助自己的那两位焰氏族人的其中之一——焰弧!他来的日子怎么掐得那么准啊!

“进去说话。”焰弧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带着些许威严和压迫。

“里边请!”陬天轼急忙将他请入府中,关好大门。

“我登门的时机刚好是阁下身体完全恢复之时,阁下一定以为我在监视吧。”

“哪里的话呀。我一直盼着焰大夫能早日登门,好带我去见林正钧。又怎会如此猜度大夫呢?”

“直呼我焰弧便是,不要大夫大夫地叫。我本就不是大夫。阁下也不用跟我客套,那般想就那般说,我可是一直以来都在监视着阁下的。”

“这……”陬天轼是真没往深处想的,可焰弧却自己承认了。

“不仅有我在监视着阁下,夜郎朝廷也派有探子来监视阁下,同时也监视着我。”

焰弧一下子就说出了一连串堪称机密的事情,这让陬天轼有些背脊发凉:“这……到底怎么回事?”

焰弧没有马上回答。

两人走入正厅坐下。待露露泡好茶水,喝了几口之后,焰弧才继续说道:“阁下本就是出身不明之人,只是单龙飞爱才心切才不计此嫌,让阁下当了将军。可如今,阁下暴露了自己的陬氏身份,还犯下罪行,之后我等焰氏一族又与你接触。此种种事端,夜郎朝廷肯定心生怀疑,并派人监视,实际也是如此。阁下可明白?”

“居然有这种事……”陬天轼完全没想到,自己竟成了事件的中心。

“自从阁下的陬氏身份暴露,被送回都城后,夜郎朝廷人人自危。阁下毕竟是立有大功的人物,又受了难以医治的致命伤,朝廷上下皆以为阁下活不过十日,便让人把阁下抬回府,任阁下自行死亡。但他们没想到,会有人主动上门医治阁下,且还让阁下渐渐恢复了,于是就派人来探查。我等的焰氏身份恐怕已被夜郎朝廷所知,经茅口一役,他们也深知我等焰氏之厉害,不敢得罪我等,否则,他们怎会不趁阁下虚弱之时悄悄除掉阁下?”

听到这里,陬天轼不禁阵阵后怕:自己竟置身于险境而不自知!

焰弧言语不停:“其实我跟踪阁下来到夜郎城后,便不曾离开。也有可能是因我一直在此,他们才不敢对阁下轻举妄动的吧。不过,这也只是猜测。”

陬天轼急忙起身行礼:“原来这些天来都有您在暗中守护着,我才能平安度过。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别。我告诉阁下这些不是为了让阁下道谢,是为了让阁下了解目前的情况,以免明日出发时突发事端。”

“明日出发是吗!”终于听到焰弧说要出发了,陬天轼兴奋异常,两眼放光。

“当然。阁下的身体既已完全恢复,自然要抓紧时间。我将全程陪同阁下,一同面见狂人吴楚东。”焰弧毫不含糊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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