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栗一眼就注意到了桥下红发白衣的女人。
梅菲斯特也看到了桥上的除魔者。
不过她们互不认识，只是相视一眼。
这时过来一个人，悄悄对杨栗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哈斯卡在公寓里等你。”
杨栗看了一眼时间，就跟着那人向公寓走。
这个公寓杨栗和李慧都十分熟悉，与先前不同的是，现在房间里的恶魔多了，中央的沙发上坐着的是哈斯塔，利维坦；亚巴顿在阳台玩着蝴蝶刀。地板上粘着凝固的血液。
感受到杨栗来到公寓里，亚巴顿回过身来。
此时的他，头发已经挡住了两只眼睛。
“你还真敢来，不怕死吗？”
“我不喜欢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而已。而且，我早就已经死过了。”
杨栗嘴里吐着白气，眼神依旧冷冽。
一把蝴蝶刀划破杨栗的脸颊，鲜血正要从皮肤中绽出，却被强行凝住，形成血痂。
“为什么你不躲。”
“我知道这一刀只会擦破我的脸而已。如果你刻意要取我性命，我也拦不住。”
亚巴顿啐了一声，背过身子去。
哈斯塔把浑浊注入给杨栗，她脸上的伤就恢复了。
“你不用管他，他只是很不开心。”
“我明白。”
“你怎么可能明白！”亚巴顿喃喃了一句，就从阳台跳下走掉了。
“别管他了，我们说接下来的事吧，我们希望你能杀掉路西法。”
利维坦皱了下眉头，做出一幅如鲠在喉的样子，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杨栗的心里乱成一麻。
“我知道你是除魔者。不过，这不妨碍到我们的合作，我们的利害关系是一致的，在这一方面或许我们还是朋友。”
“我也知道你对路西法有报复的冲动，现在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我能够给你足以杀死路西法的力量只要你愿意。”
“那代价呢？”
“没有任何代价，不，要说，就是你必须一直拥有这份力量。这既是唯一的代价——名为哈斯塔的恶魔决不欺骗，更不会刻意对你这种小姑娘说谎。”
“如果你没有任何非议，就喝下特意为你准备的血吧。”
哈斯塔指着乘有红色胶体的酒杯。
杨栗踌躇了一会。
又有一个声音传来，说话的是利维坦。
“如果你不想喝他的血，你离开就是了，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果你还有一点担心后怕，那么我只能说这个家伙已经活了千余年了……生命对他而言业已不重要了。他根本不会为了这一点对他而言无聊至极的小事骗你。不过你信不信我，又是一回事。”
“既然活了千年，还会在乎一个尸体的命？”
“小女孩，你是说我会害了你？”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很聪明。确实——如果你那天晚上没有杀死路西法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死了才对，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亚巴顿手里活下来的，毕竟那个家伙已经处理过成百的我的尸体了，我想应该不是实力的原因，那个家伙的暗杀能力毋庸置疑。”
哈斯塔接着说，“不过你可以放心，现在我没有任何与你有害的想法，在你杀死路西法后，也不会有。对自己的生命安全，你大可放心。”
“既然你那么强大，为什么还要我替你杀死那家伙？难道不是你想利用我？”
“相信我，我只是不想自己动手，才委托给你的。”
“这杯血，你绝对会喝下它的。”
“因为我知道你的所想的一切。”
“我知道你在迷茫。”
“你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
“不过，你都没有选择逃避，而是走了一条险路。”
“这也是你会来这里的原因。”
“这也将是你会喝下这杯血的原因。”
“你似乎很了解我？”
“很了解，因为我见识的太多啦。”
“不然我就不会在这里把我的血交给你了。”
杨栗用手拭拭嘴，看了一眼哈斯塔。
哈斯塔的面容依旧藏在了黄袍内，不改平常。
终于，杨栗迈出了一步，端起酒杯，把血一饮而尽。
酒杯掉落在了地上。
她半跪在地上，用手肘支撑着身体。
她看见隐在肉下的青色血管变得鲜红。
她感受到，血是血，我是我。
全身都是力量。
数分钟。
杨栗终于习惯了新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你走吧，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做你应该做的事。”
杨栗看着说话的哈斯塔“谢谢，可是我又该去哪里做什么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
“或许你又说对了。”
“那你去就去找亚巴顿，他应该有你想要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
“千年恶魔的感觉。”
“这可真不靠谱。”
“可总比没有目标，什么都做不了要好。”
杨栗离开了公寓，寻亚巴顿去了。
接着利维坦和哈斯塔聊了起来。
“大恶魔，她真的能行吗？”
“如果她想要的话，就行。”
“你怎么知道，也是凭的感觉？”
“你说是感觉就是感觉吧，那个晚上，路西法和她一起给我一种强烈的感觉。”
“什么感觉？”
“这可不能告诉你。”
“好吧，不过她真的会把力量用在杀死路西法上吗？”
“利维坦，你要知道，她有杀死路西法的理由，也有不杀死路西法的理由。力量的不足就是不杀的理由之一。”
“正如有钱了就会想存钱，也会想到花钱买自己一直想买的东西？您在利用她？”
“是这个道理。不过这应该谈不上利用，我只是在帮他实现愿望而已，只是这个愿望对我也有好处。如何使用这个力量，将决定了她和路西法的命运。”
“就是说您也不能肯定她会杀死路西法。”
“不能。”
“可是您不是执意要杀路西法吗？怎么能这样胡来。”
“可是我也有不杀他的理由啊，要知道他可是我这千年来唯一能让我感到得意的学生。贝尔芬格走了，如果这次他活了下来，我想我应该把所学知识都传授给他了。”
“这样真的好吗？老师，明明我……”
“利维坦，我知道你的担心和嫉妒。我也知道从大学开始你就嫉妒着路西法。你真的应该多向他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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