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曾绮的眼睑也已经有些浮肿了。
她向少人的地方寻去，不想被任何匆忙的人发现。
终于，她到了一座桥下。
由于有凉水流过，阳光也被高层建筑遮挡。
这里，明显比正常地方幽深许多。
……
曾绮在这里埋头大哭了十五分钟。
……
一片又一片的红玫瑰花瓣。
被河水从上游载来，又在曾绮的注目下浮过去。
这些零散的花瓣，十分美丽，却无力。曾绮越发地沉郁起来。
她的眼睛顺着花瓣流来的上游望去。
那是一个女人。
跪在河的对岸。
身着一袭正式精美的布料白衣。
血红色的波发遮挡了她的面庞和一部分身躯。
白皙的肌肤折射太阳光线，看起来柔和且不耀眼。
她看了一眼，对曾绮露出了藏在波发下一半的脸。
她神情忧郁，看着曾绮。
似是失去了什么。
她对曾绮的存在没有任何兴趣。
便回过头去，伏着身子，继续手里的动作。
撕下一片花瓣，把它轻轻地放在水上。
清水打湿了她的玉手，但是她的动作重复不停。
水里的花瓣飘来了曾绮的面前，又离开。
又是一片。
曾绮开始偷偷注意女人。
一朵玫瑰摘完了，女人就从身边的一捧花中再轻轻拿出一朵。
“可以也给我一朵花吗？”
曾绮来到她的身后，请求道。
女人转过头来。
她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看上去就像一件玉器。
她没有说话，眉头皱起，锁住梢头；嘴巴咬着下唇不放，。
半脸委屈，让人心酸；剩下一半藏在了长发下。
她没有说话。
“求你了……一朵就够了。给我一朵吧。”曾绮最后是压着眼睛说的。
她不想再哭出来了。
女人的微微一点，回过身子，为曾绮拿来一朵玫瑰。
曾绮看着玫瑰，这玫瑰如此像那天晚上她为尘所剪的花。
曾绮又哭了，把一片又一片玫瑰撒进河里。
女人又为她拿来一朵。
又为她拿来一朵。
直到曾绮把那一捧花全部扔完。
女人拿出了一个盒子，把它也交给了曾绮。
盒子里是一抨灰。
曾绮看着女人。
她还是一副忧郁的眼神，不过她强笑着，点头示意允许。
曾绮把那抨灰洒进了河水里。
“我该走了”，女人戴上系有蝴蝶结的白礼帽。
声音如指甲打在瓷器上一样，不大，却很清晰，清楚。
“谢谢你，多亏你，我决定离开令我伤心的地方了。”
曾绮立马站了起来，“我才应该谢谢你。请问您叫……”
“梅菲斯特，你呢，小女孩……”
“我叫曾绮。”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伤心”，“不过，曾绮，这是我的礼物，祝你幸福。”
梅菲斯特拿出一朵保留下的玫瑰，要把它送给了曾绮。
“姐姐，他都不挽留我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爱你。行动，言语都不能衡量爱情，应该全由心意。只要他还在……”梅菲斯特不说下去了。
桥下，曾绮目送着梅菲斯特离去，如目送河上的玫瑰。
桥上，杨栗刚刚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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