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熟悉的手表信息提示音于耳畔边响起,我条件反射地神情一震,依据本能反应将怀中的宫意穹推开。完全不顾她的脸颊还微微发烫,我睁大瞳孔直盯向那表盘。
只见得上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感叹号标志,并且右下角还有落款……
曼陀罗•W•天蝎。
(理事长……)
出奇地,见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底竟没有升腾起那平时半开玩笑意味的既视感,有的,仅仅是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我身体开始颤抖,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整个世界同游鳞般浮沉不定。
终于,理智占据了主导,我将激动的情绪强行压制下来,紧接着手指僵硬地点了下那个感叹号。
滴!
又是一个提示音,随后弹出的信息内容瞬间映入了我的眼帘。上面写道:
「请到我这边一趟,有事相商。——曼陀罗•W•天蝎」
非常简短且语气温和的话,倒是符合理事长的风格。但越是平淡无常,则事情越大。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生活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不知为何,我面部表情毫无变化可言,但是,一股莫名其妙的预感却充斥自己的脑海挥散不去。理智在明暗两处时刻提醒要小心,仿佛它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命运!)
这时,宫意穹担忧地凑近过来瞥了我的手表一眼,她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奈何不懂其中的深刻内涵,只有一头雾水的份。
她静静注视着我,那湛蓝色的双眸满是迷雾弥漫……
过了一会儿,我不理会身上因浸水而湿透的校服突地站起身,接着绅士地向宫意穹伸出手。
宫意穹有些被吓到了,她愣了愣神,轻喃道:“怎么……”
对于此问题,我只是淡淡来了句:“走吧。”
到达普尔肯斯学院的校门时已是黄昏,一路上我心情极是忐忑不安,因为离那里越近,理智就越迫使自己停下脚步。
可我不能停下!探索的大道上从来没有“止步不前”四个字,命运也许会将你击退,但真正意志坚强者绝不可能选择低头。一旦低头,你就输了……
(要到了。)
普尔肯斯学院哥特式的校门缓缓倒映在我的眸中,那里平静依然,宛如守望历史的巨人,静静地目送夕阳西下。
飒——
这一步踏出,时间仿佛停滞了,空气在此时是如此的粘稠,以至于自己头昏眼花,呼吸困难。
(来了!)
我反应迅速地将视线转向那哥特式校门的尖顶处,眼中沉睡的红莲悄然苏醒……
然而,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甚至人……
(错觉……吗?)
“不是错觉哦!”
“谁?!”突地一个陌生的声音像喃语般在耳边回荡,我下意识地喊出声,眼底的红莲越发的妖艳。
“远方天国的来访者,天使已经逝去,你何必不将圣目转向她呢?——神湟炎。”
“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很讨厌一些不知所谓的字谜——不过比起字谜我更讨厌他的口音!天国?来访者?天使?圣目?!他一定是个虔诚的基督徒。
在这里怎么会有天使?我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人……
金色的长发,湛蓝的双眸,耀眼的王冠,以及异能的翎羽——她可不是天使?
(宫意穹•琉璃莉亚尔!)
想罢,我快速将头转过去,不料!真料不到!有一天我竟会重逢这一充斥了回忆与莫名情绪的场景。真的,真的……真的料不到……
那里,宫意穹倒在了地上,她的左胸布满血污,且还在不停地流淌。双眸中的生命之光正渐渐离我远去,她似乎还在看着我。
为什么要看我???
为什么……要离我远走?!
为什么?
“意穹。”我轻唤了下她的名字,举步维艰地走到那里半跪下来将其抱起。新鲜血液的炽热让我心痛,甚至还令自己——兴奋!?
(为什么?)
说实话,面对如此窘境,正常人再没心没肺也绝不可能会有觉得“兴奋”这一说,除非是变态……但我呢?
“怎么样?神湟炎,你的心是否在悸动?对于鲜血与美人的悸动?”话音刚落,那人的身形便缓缓浮现在尖顶上。夕阳未落,天空仍然一片霞红。
“意穹,你没事吧?”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我神情紧张地向宫意穹询问现态。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觉得现在的情况像什么呢?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还是《浮士德》呢?”
那人以一种极端平和的语气嘲讽着我们,我可以想象到他此时正讪然发笑的嘴脸,也许他长得还好,但品德言行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他继续说着:“无视别人说话是种可耻的行为呢!神湟炎……既然你这么在意你怀中的凰女,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同她去那永恒的天国!”
威胁已下,我怡然不动,视线一直盯着宫意穹左胸上的伤口,那里的伤口正慢慢愈合——这是‘异能者’的天赋——当然也不再有多余的鲜血涌出……
(真想尝上一口,就像智慧树上的善恶果。)
病态地渴望着,若不是有理智的缰绳拴着自己,恐怕……
飒——!
“额——”
刺穿身体的奇妙声响回荡在整片空间,我缓缓低下头,同样是左胸,那里被一支清一色红的血箭给无情贯穿。它应该是实体,不然以自己LV 2‘异能者’的体质伤口早便恢复了……
鲜血顺着胸口滴到手臂,再由手臂划过指尖,直达宫意穹的手。
“一箭之仇,感觉还好受吗?神湟炎,这是你欠下的债!死亡无须,失去自己的骄傲才是你真正的归宿!”那人说明道,然后从尖顶上轻敏地跳下来。
神奇的,他刚一落地,夜空与星辰便成为了世界的主调。
他径直朝我们的方向走去,其步伐很稳,不知是哪里的大人物……
那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义上见到他的正身。他身着一套黑红色的传教士服装,脸上带着一个乌鸦面具,俨然是中世纪黑死病时期神父的装扮。
“康斯坦丁•M•布鲁赫,向您致敬!伟大的神之子!”
康斯坦丁行了一礼,那诡异的乌鸦面具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是错觉,我隐隐间看到他右手中指上一点闪闪发亮,那是……
“魂戒……你是亲王(Prince)?”我微眯了眯眼睛,问道。
只听得他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早就不存在血族了,我不过是个卑微的血之传承者,有幸得到上层的遗产罢了。”
“是吗……”我垂下眼帘,无力地回道。
“那么,你有什么资格用箭矢去贯穿命运呢?”
“哦~”
飒!
仅仅是一瞬,鸣皇的枪尖便顶上了布鲁赫的脖子,持着鸣皇的我面无表情,眸子平静如水。
“挺厉害的嘛!神湟炎……”布鲁赫笑道,“不过,这样的你还不够格!”
他眼神一厉,紧接着那强有力的手钳住鸣皇,一点,一点点地将其掰弯。
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掰弯,但鸣皇仍是发出了痛苦地悲鸣。我感受到头脑内部正翻江倒海,犹如不太平的太平洋……
“切!”布鲁赫不屑地撇了撇嘴,又道,“这便是你所信奉的命运啊!神湟炎,即使你从她身上看见希望,现实也迟早会给你一记还击!”
他下的力道更大了,鸣皇开始承受不住地弯成倒“U”。它的断裂意味着命运的终结……
可是命运从来不会轻易地终结!
“看吧!神湟炎,看看你身后的琉璃女吧!她已经奄奄一息,再这般恋战她可是会死的哦!”布鲁赫瞥了眼宫意穹,对我嘲讽道。
“她可不是你!”
“可恶……”我无暇转头,心头有千万个不甘……
(我不想让她死!)
“你知道吗?神湟炎,现在的我很开心!因为我有‘布鲁赫’这个高贵的姓氏,继承了先烈遗愿的我注定要将琉璃莉亚尔家族的未来葬送!而她——宫意穹•琉璃莉亚尔,琉璃莉亚尔家族的凰!她的消亡真是再好不过的献祭了……”
布鲁赫微扬了扬头,他似乎正沉浸在陶醉之中,真是令人恶心!
不过相对于恶心,我更在意宫意穹现在的状况。如今自己无法脱身,只能看着她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消亡而去。
痛苦,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回到本初,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时……
(鸣羽……)
这究竟是个什么时刻,世界为何这般无情,理想又该何去何从?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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