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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 梦殇

第一章(3) 梦殇

飒——!

世界在燃烧,空气弥漫着一氧化氮、二氧化碳及二氧化硫等有毒气体,人作为受害者正接受着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洗练。

熊熊烈火中一个少年若无其事地伫立于原地,他似乎就是世界的中心,周围任何事物皆不敢去伤害他。

这不仅仅是出自本能……

少年——神湟炎——我迷惑地打量着周边的一切,眼前的场景与记忆是多么的相似,几近重合。又或者如此便是真实!

“……”

相同的命运,预示着相同的结局。

(但我……可不信命啊!)

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清楚呢!

想罢,我迈出步伐,朝深处,即目的地走去。眼中倒映着的是与火焰同化的红莲,它犹如自己近乎不灭的斗志,那种如狂魂厉鬼般的斗志。

艾扎克•D•摩羯斯托克。

穿越一道道熟悉的空间,我仿佛在记忆中游走,随着命运的指引,走到那个一切初始的地方。

尽头……

世界如戏剧般拉开序幕,视线的终点,是妹妹——神鸣羽的所在之处。

“鸣羽……”

我喃语呼喊她的名字,心底一阵难息的骤雨狂澜。

“哥,哥哥……”

鸣羽看见了我的身影,心底升起一丝微茫的希望,不过那仅仅只持续了一瞬,接着她咬牙冲我我说了句:“哥哥,快走……”

(为什么?为什么这时还要顾及我呢?)

如此疑惑,当时的我应该便是这样的吧!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

只有做到心无旁骛,才能真正改变命运!

看着吧!愚蠢的人类!

“又见面了。”我将视线移向别处,道,“魔王(Darkness)。”

神鸣羽附近的不远处,一个拥有罕见灰发灰眸但长相平凡的青年人面露微笑对着我,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温和、人畜无害,加上那文雅的举止,让人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满分。

可在我看来,他这个样子,如同洛基披着虚伪的皮毛去引诱那些未经世事的无知少男少女一般恶心……

“你终于来了!”艾扎克•D•摩羯斯托克微笑不减,似乎对我的无礼行径毫不在意,“高贵的上阶掌权者。”

“切!”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说,“你应该……不!你可能知道我来的目的吧?”

“当然!”他说,“你想救这个孤独无助的女孩。”

“……”

我无语,心里想着到底该不该反驳他。

(也罢。反正他是个存在于过去的人而已……解释什么的毫无必要!)

飒!

下一秒,我微眯了眯眼,其间的凌厉气势缓缓地散逸开来,直至弥漫这整片空间。

“哟?斗志还挺盛?但是,你确定要这个时候爆发出怨气吗?即使是在自己最心爱的人面前……”

艾扎克以及温和的语气对我嘲讽了一句,那灰色的双眸时不时地瞥向神鸣羽,宛若掌控了此刻的一切形势的主动权。

“哥哥?”神鸣羽听此,有些疑惑地看向我。

我也同时看向她。四目相视,两人在彼此的眼中没有找出任何答案……

(这本来就是错误的,不需要什么正确答案……)

我在心里默念,然后转回视线,那里的艾扎克不知何时脸上的微笑变得更加浓烈了。

“妄图在虚幻的梦境中改变一切,不得不说,神湟炎——你还真是天真得厉害呢!就连我都不胜佩服……”

艾扎克眼神骤变,其间满是嘲讽与轻蔑,上翘的嘴角露出来的一排排整齐的利齿令人毛骨悚然。

我没注意他的微妙变化,只是做好了作战准备,黑色长枪——命运之枪已经在我的右手缓缓显现。

“来吧!用你最引以为傲的权能射穿我的灵魂吧!”艾扎克用低沉的声线喊道,他的‘异能’——灭世狂雷轰炸机初始形态如屠夫的利刀般寒芒闪烁。

“神——!”

战斗一触即发!

我快步朝艾扎克冲去,将要到大概五米左右时,手中的命运之枪瞬间脱手。

飒——

艾扎克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只见他轻声道了一句:“停滞。”

指令刚下,穿梭于空气轨道的命运之枪立刻便停了下来。我两耳鼓膜微微一震,那是它的哀鸣。

忍着剧痛,我紧咬牙根,以顽强的毅力跑到艾扎克身前,二话不说直接挥出自己的拳头。

“哼!不知死活……”

艾扎克不屑地啐了句,同样挥出手上的灭世狂雷轰炸机。

刀与拳相撞,结果将会是什么?

答案艾扎克当然清楚,根据绝对的物理及生理法则,这样的交锋无疑是螳臂当车!

他此时正期待着下一刻的血肉横飞……

咣!

然而……没有。

我率先抓住灭世狂雷轰炸机锋利的刀身,鲜血如小溪般于自己的手臂流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痛感再度袭来!

(没时间了……)

“真是小瞧你了呢!神湟炎……”艾扎克盯着我,如此说道。

“再见!”

他道出了最后的宣言。

“切裂!”

“天雷!”

突然,房子之外的天空奇异地聚起一团团漆黑的乌云,它们旋转着,其间开始无限进行各类反应,也正在这时,闪电与惊雷一同产生!

大概有三秒时间间隔,亿丈大小的闪电穿越水泥楼房,毫不留情地落在艾扎克身上。

“啊————————————!”

音波般大小的哀鸣突破天际,艾扎克仰头望天,双拳攥紧得厉害,又过了数秒,他便已经毫无动静了。

他死了。他被我在梦境中杀死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

我趴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自己全身都是刀伤,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切裂……)

“哥哥。”

不知何时,神鸣羽颤巍巍地走到我的旁边坐了下来,她温柔地将我翻过身并放在那柔软的大腿上。

她抚了抚我的额头,说道:“哥哥,你赢了。”

一瞬间,我回过神,但身体不能动,话也说不出……

“哥哥,你知道吗?从古到今,没有一个人能在遍体鳞伤中获得胜利的。”忽然,神鸣羽说了些不知所谓的话语,“你看,拿破仑是这样,希特勒也是这样,当然……”

“你,也一样!”

说罢,她张开血口,里面排列着整齐如一的尖牙利齿。

血族后裔……

“去死吧!!!”

我看见了,那个丑陋的恶鬼,但是,我此时动弹不得。

她是为了这一刻而潜伏着的吗?

所以,我的结局(命运)——

嘭!!!!!

听到一声巨响后,我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自己正翱翔于天空之上。

事实也的确这样。

“弗法(Furfur)。”

拖着我翱翔于空的双翼恶魔——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之一,同时为我的契约使魔,弗法没好气地道:“诶!为什么你不说解除啊?这样一来不就不留敌人机会了吗?”

“他攻击,我回击。人之常情。”

我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

“喂!你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好吗?就在刚才,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弗法激动地说。

“那又怎样?”我问。

听得此话,弗法更激动了:“你以为在梦境里你是无敌的吗?死了就能重生?想太美了!要是你被那家伙吸了血,那一刻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被污染!”

“然后呢?”

“然后?”弗法深吸了口气,道:“然后你就失去了现实身体的主导权,成为一个‘血侍’……”

“是吗?”我垂下眼帘,不再说话。

见我没有再深究的意愿,弗法叹息,也闭上了嘴。

过了许久……

“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主导,是吧?”

我突地问的这个问题,令弗法没缓过神来,他惊讶得瞪着眼,机械地点点头。

“那么……帮我一把,我要出去!现在。”

咚!

随着一道急促的开门响起,宫意穹满头大汗地仔细张望在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似要把某个东西强行找出来。

可惜的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他——神湟炎消失了!

宫意穹明显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疾步走进房间欲深入探究,这次她认真得一丝不苟。

然而现实是很残酷的……

答案仍然是没有。

他,到底去哪了?宫意穹如此自问。

她看过那个号称“高级机密”的报告,加上其特殊身份,自然知道神湟炎现在的窘境,也知道现在找不到神湟炎的后果。

不能坐以待毙!好好想清楚!宫意穹•琉璃莉亚尔,用你超乎常人的才智!

她一边不断进行心理安慰,一边探寻着整个房间,想要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床铺,地板,窗户,阳台……

直至,书桌!

一缕宛若上帝指引的光束照向一处,那里泛着熠熠的闪光。

宫意穹像找到了希望般颤巍巍地走到那里,随着上帝(命运)的指引……

那里,一张闪着银色光辉的卡片静静躺在桌面,上头写着:神湟炎。

普尔肯斯学院的校卡!

但这,又有几重意义?

宫意穹久违地露出一丝动人的微笑,别人或许不清楚其含义,但身为他的‘搭档’她却清楚得很。

她相信,随着命运的指引神必会将自己接纳入天堂。

想罢,宫意穹二话不说便拿起神湟炎的校卡,径直离开了房间。

房间空空如也,而象征着命运指引的圣光依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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