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话
（庞艳）
听说，紫衣女答应了，我本不想听的，无意中听几个姐妹谈论紫衣女。
我害怕紫衣女，往后成为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起初被别人骂不知廉耻，开始会感到羞耻，做这种事要是一久，往往不在乎他人的言语，这件事又给我敲响警钟，发誓尽早结束这样的生活。
我从不缺席，每天晚上都来，时间一长，整个人越发憔悴，但总体上还算好看。
是金子总会发光，由于喝酒成绩优秀，不久后受到陶志聪的重视，凡遇到难敌的对手，陶志聪定会叫我过去，工资也来的比其她女孩快。
这绝非好事，休息时间减少，喝的又多，人越发憔悴。
这里还有一个像死人一样的人，他自然总经理，这人又把自己灌醉，往死里喝的那一种，脸上也是憔悴。
服装公司上班时，别人见着他这般憔悴模样，还以为公司上的业务太多，导致忙不过来，私底下有人讨论他做人不错，宁愿自己辛苦点，也要把公司经营起来。
当时，这话差点把我雷晕，公司里难不成只有我知道，他晚上在“红莲”鬼混？
今晚又是这样子，第一次在“红莲”见他开始，往后一个星期都这样生活，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走到他面前蹲下，将手掌放在其脸上抚摸，要是自己有这样的男人多好，不知为何又浮现这句话。
仔细想想，自个二十年的男儿生活所留下的思想，现被生活一逼，现在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或许，接触男性太多吧。
每次看他喝醉，走过去跟他谈话，他酒后吐真言，什么事都说，后来了解到，他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家族企业，从小受到精英教育，毕业后坐上总经理这个宝座，上任期间得到良好成绩，准备把公司转型为大型公司，哪知被家庭中的“小事”妨碍着。
这天晚上又带着他回去，反正不远，顺便做个好心人吧，他喝醉之后，也不知记得我否。
好几天下来，晚上送他回去，帮脱衣服，帮放热水，帮用毛巾敷额头，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对自己没半点好处，只想着这么痴情的人能早日振作起来。
刚开始，没发生特别的事，可到了第九次送他回来，准备把他扶到床边时，他倒下把我搂过去。
一手摁我脑袋往他胸口挤去，一手搂着我腰部，瞬时万分着急，狠狠挣扎，却被死死抱着。
接下来，又是摸臀部，又是亲脸蛋，老实说，在“红莲”工作都没这样吃亏，下狠心用额头撞他额头，这才松开手。
当时很生气，从此不想管他，可他嘴里喊着女孩的名字，不知怎么地，闷气一下子消失，接着...为他把毛巾敷上额头。
十几天以来，总经理都来“红莲”借酒消愁，某一天没有来，反倒奇怪了。
难不成走出阴影？这种猜想很快被否定，因为前一天晚上，他精神状态更差，不可能一下子转好。
反担心他会做傻事，向姐妹们打听总经理的下落，结果了无音讯。
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原因自己也搞不清楚，结果，自己关心顾客这事，在店里传开了。
我们这儿规定，私底下可以跟顾客出去，但不容许与顾客谈恋爱。很快，有些嫉妒我工资高的女孩们私底下炒作。
某一天传到陶志聪耳里，立即被叫喊过去，但他没有指责、或者骂我。反而很冷静劝我说，来这儿的玩乐男人，能认真对待这儿的女人吗？里里外外说了一大堆道理。
我知道，陶志聪这是心理攻势，目的一看便知，为了不让自个受罪，对着陶志聪连连点头。
这次事件，陶志聪没扣我工资，却对外说，已经扣掉工资。看来，自己在这里占有一席重要地位，给陶志聪带来丰厚的收入，要不然，他会摆出这种脸色？
几天时间过去，总经理身影已不在，他难不成真的脱离苦海了？要是如此，自个应该高兴才对，照照镜子，发现一张惨白无力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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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不见总经理，慢慢淡忘这人，某一天，陶志聪满脸笑意的来到跟前：“小燕啊，找你有点事。”
看到此人的表情如此怪异，心里知道绝对没好事。
我：“有什么事？”
陶志聪笑笑，手臂做出一个娘气动作：“是这样，有一个差事要给你，但要受点委屈。”
我：“委屈？能挣钱吗？”
陶志聪：“挣钱多了去，就怕你不愿意。”
我：“说来听听。”
陶志聪假装笑笑：“有人想收购你初夜，你意下如何？”
一听，整个人蒙了，霎时想说不可能，脑内想了一下：“你还是找其她女孩吧。”
陶志聪：“哎，这事不好办知道嘛，同样处女的女孩，有谁长得你这样标致，那些漂亮的早被包养了。”
我：“懒得理你，你找别人去。”
这话一说完，陶志聪慌了，嘴边不停的诶诶诶。
他赶到面前：“你给个价，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答应你。”
告诉他不想谈这件事，确实不想卖，也怕被骗，据我所知，不少夜场女孩的初夜，就是这样被骗走的，到头来两手空空。
陶志聪发飙似的：“先给钱，四万卖不卖？”
陶志聪这话将自个身体定着，停顿一下思考：“不卖。”
该死的陶志聪，这下他又说，要是答应下来，这年的幸运年终奖金归我，总计六万多。这下子，真的动摇，要是这笔钱拿到手，自己的生活再也不用这么痛苦。
我：“考虑一下。”
面对这样的诱惑，心态就像好色男人遇到免费的绝世美女，难以把持，一边是拥有贞操的地狱生活，一边是卖掉初夜的平凡生活，久久僵持不下。
时间两天，还在考虑，陶志聪催了好多次，而自己因为思考，全身湿透，心脏高频跳动着，突然抓起玻璃杯，狠狠往墙壁摔去，这做法跟弟弟一样。
终明白紫衣女是何心情，给陶志聪电话，表示愿意，首先要收到六万，要不然没门。
陶志聪怕我拿钱走人，两人之间签了一份合同，具有法律效应。
最后，拿着钱仔细数数，数着数着，突然想起母亲，往后的生活再也不用辛苦，与此同时，钱票子被泪水占湿，为何而湿？原因甚多。
晚上按照约定，来到附近一家宾馆，领到卡号，直直向指定房间走去。
紧张，害怕，颤抖。
控制不了这副身体，不断联想开门之后是什么人？是秃头的中年男子？是浑身肥胖龌龊的酒鬼？是恶心到令人发指的色鬼？
越想越害怕，但合同已经签下，要不然一堆麻烦，用房卡开门，推门进去发现客厅没人，走进去看看，男子正在浴室洗澡。
坐在床边，拿起床上他换下的衣服，仔细打量着。
还好，还好，根据衣服可以判断，他身材颇好，不肥也不瘦的感觉，应该不会被压着，衣服是件洁净的白衬衫，可知他年纪不大，鼻子闻闻，上面散发淡淡幽香，不是香水的感觉，看来这人不简单。
松了半口气，要是对方长得不错，自己也不算吃亏。
浴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你来了，吃过饭没有？”
男子的话从后面传来，语气温柔平静，极带有磁性，为什么这么熟悉？回过脸看去，顿时惊呆，因为这人是服装公司的总经理。
呆呆说不出话，总经理也是一脸惊讶，彼此望着对方好久，室内温度达到绝对零度，连秒钟走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他此时的表情不知怎么形容，在这里看见自己的员工，似乎被吓得不轻。
脑袋上直直冒汗，接着逃跑，却被他拽着，他问为什么是我，我不回答，脑内仔细一想，自己可不能逃啊，签下的合同具有法律效应，甩开他手，又坐回到床边坐着。
他不停问，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不言，他经过多次询问，得不到结果，不再浪费口水。
接着，他拿起打火机点着一根烟，眼睛直直看向这边：“不想回答这问题，说些别的也行。”
终究不言，脑里还想着为什么是他，这个伪君子，还以为他有多伤心，没想到找女孩准备爽几把，还专门找处女。
他吐出一口烟，眼神里亦是复杂，两人彼此互望十多分钟，一言不发，好是尴尬。
他：“冷静点了吗？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吗？”
仔细想着，扭扭嘴巴：“当然是为了钱，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他听着，吐出一口烟雾，夹着香烟的手指微微抖动着。
他：“这么需要钱？”
我：“当然...你又为何来这里？”
他：“朋友安排的。”
我：“朋友安排的，那有拒绝吗？”
他不说话，沉默许久：“前妻再婚了，所以...”说到这就停下了。
我：“所以...想找人爽几把？发泄？”
窗外传进车辆急速飞过的声音，窗帘被风吹的飘荡直响，音调甚是惬意，两人彼此相望，眼神说是暧昧也是暧昧，说是鄙视也是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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