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病态的打斗
我和他都无法停下自己的手
如果他真的把汽油点燃
那么就让这片草地变成我们的火葬场吧
我已伤痕累累我已满不在乎
同归于尽其实不需要勇气
等做出决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
而他只是一个落井下石的懦夫
我曾经在擂台上把他打败
观众始终都会站在我这边
如今在这片草地上没人支持我
同样也没人支持他
我把最后的运气和力气都赌在这一场搏斗上
我想知道到底谁的命运更加强大
——《丧命之斗》
“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擂台上是怎么击败我的?”
斯塔用自己无力的左手是无法完全抵挡马田的攻击的,也无法展开有效的反击。斯塔的嘴喷出一口血雾,直接把血喷到马田的脸和肩膀上。马田甩了甩自己的头,用右手按住斯塔的脸,抬起左手直接用手肘肘击斯塔的太阳穴。斯塔这下子完全没了反应,左手也垂了下去。
“就是这么一下,你让本来就一无所有的我滑下更深的深渊。”
斯塔已经没有反应,不会回答马田的话。马田用手指探了探斯塔的鼻息,发现他还没死。马田也几乎用光了自己的力气,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要站稳。站稳后走到离斯塔几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块拳头般大小的石头,马田把这个石头捡起来。
走回斯塔的身边,马田把这块石头举起,想要砸在斯塔的脸上,把斯塔的脸彻底砸烂。马田举起的手还没有落下,斯塔就睁开自己的左眼(现在他也只能睁开左眼了,右眼已经完全废了),再次抬起自己的左手,抓住马田的手腕,不让马田抓着石头的手落下。
马田把手中的石头转移到另一只手上,继续打算用石头狠狠地往斯塔的脸上砸。斯塔勉勉强强抬起自己的脚,踩住马田的肩膀,另一只脚勾到马田的脖子上,硬生生把马田铰落地面。马田把手中的石头砸向斯塔右脚的膝盖,连续用力地砸了几下,彻底把斯塔的右脚膝关节毁了。
喘了几口粗气的马田双手合在一起抱着那块石头,高高举起想要砸到已经无法抬起脚反击的斯塔脸上。就在马田把石头举到高于自己头顶的高度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马田的后脑勺进入马田的头颅,子弹在马田的头颅内炸裂,致使整个正脸烂成一窝红色的肉泥,大量红色的血喷了出来,撒在斯塔的身上。
举起石头的手也无法继续支撑滑落下来,滑落的过程中石头也从松开的双手间掉落,掉在斯塔的身上。瞬间被枪击身亡的马田倒在斯塔旁边的草地上,半醒状态下的斯塔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呼吸,并不知道马田已经死亡。斯塔还以为死的是自己,身上的痛苦已经麻木了,头脑也无法继续思考,意志已经薄弱到像昆虫透明的翅膀,却无法支撑自己飞过意识的海洋。
一个人拿着特制卡宾枪出现在斯塔的旁边,斯塔微微睁开眯成一条缝的左眼,只是看见一个拿着枪的黑色人影。难道天堂的人也会拿着枪支吗,这是斯塔最后的想法,然后他就连左眼也闭上,彻底失去意识。
此刻站在斯塔旁边的人是胡安卡里,远远地他就看见马田举起一块石头想要砸躺在草地上的一个人。虽然大叔不知道躺在草地上的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开枪打死跟踪自己来到这个岛上的马田准没错。
马田中枪后倒在草地上,胡安卡里想着要不要在远处补上一枪,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他走过去,看见马田的脸已经烂成一堆红色的肉泥,只有两个深嵌肉泥脸窝的眼眶是流着一点白色的浆的。看衣服和身材,胡安卡里就知道这个被自己开枪打死的人就是马田,确认无误。
至于躺在马田旁边这个没死的人,看上去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胡安卡里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斯塔了,虽然斯塔的脸已经完全毁了,特别是右边的脸。斯塔身上的衣服已经烂掉一半,有一些衣服扯下来的布条包扎着断掉的右手。右脚的膝盖也变成血淋淋的小窝,即使身上的伤都好了估计斯塔以后都无法双脚站立行走。
濒临死亡的斯塔,已经死亡的马田。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如果他们俩一直躺在这里,不出一天他们身上肯定滋生一大群苍蝇或者蚊子的幼虫。胡安卡里在心里对斯塔说,我又救了你一命啊,为什么前段时间你总是躲着不见我和琦的爸爸。
晚一点赶来胡安卡里身边的古谈看见躺在草地上的斯塔,还以为斯塔已经死了呢,古谈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胡安卡里看着古谈那老头模样的脸上的皱纹和表情,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放心吧,斯塔还没死,我们把他弄回丛林之家让他休息养伤吧。”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所谓的丛林之家了。”
“对啊,你跟我说过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丛林之家已经被蝮蛇组织那帮人给毁了,只是我没有目睹事件发生的过程,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丛林之家一直好好的。”
“那我们把斯塔救去哪里?”
“随便哪里都好过这片湿热的草地......找块像你先前休息的地方,比较阴凉干净的树下,先让他躺两三个小时。我去找找我们的淡水储存点,洗洗他的身子,洗洗他的伤口,这么热的天气,不能让他身上的伤口大面积溃烂。”
“那旁边这个人呢,尸体要不要埋了?”
“不用理,我们先把斯塔救活,再回丛林之家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虽然有幸存者的几率很渺茫,但还是不能就此放弃。”
胡安卡里背起斯塔的身体,与古谈一起走回到树林里,找到一块比较阴凉的地方——一棵大树的底下,古谈用树叶和破布把裸露出来的那块石头擦干净,把斯塔的身体放在上面,让他平躺。古谈拿着自己的水壶,倒出一点水润润斯塔的嘴唇,然后用手支开斯塔的嘴把水倒进去,以免他噎着,倒得很慢。
胡安卡里让古谈暂时在这里照顾斯塔,他自己去找淡水储存点。当初他们丛林之家的人在这个小岛上建造公社,盖木屋房子的时候,就首先在岛上弄了三个淡水储存点。一个比较靠近丛林之家的木屋,两个比较分散,分别在岛的两端。
这个小岛处于全年高温多雨的地区,几乎每天都会下一场雨,只是下雨持续时间有长有短。丛林之家弄三个不同地点的淡水储存点,就是为了充分利用这个小岛的雨量比较多的优势,同时保证其中一个或两个淡水储存点被污染后,另一个还能继续用。一般情况下,很少会有三个淡水储存点都被污染的情况。
现在胡安卡里和斯塔身处的位置比较接近第三个淡水储存点,胡安卡里先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蝮蛇组织的人,或者淡水储存点有没有被污染,再把斯塔背过去。免得背着一个重伤者到处走,浪费体力瞎折腾。
胡安卡里拿着他自己那支特制卡宾枪出发了,古谈还留在原地,用自己昨天制作的特制草药来敷盖斯塔身上的伤口。
大概40分钟后,胡安卡里走到了那个淡水储存点,一个倾斜向下的大水坑,存了差不多两米深的水。这个大水坑是一个直径2米多的圆形坑,树林地底下挖有很多条通往这个水坑的水槽,水槽用粗一点的竹子做成水管。利用水往低处流的特点把水都汇聚到最低处,竹子水管的后端有网状的过滤袋,可以过滤掉很多脏东西。不过这些竹子水管需要经常挖出来清理,不然很快就会堵塞,水就不能流入圆坑了。
当然,那时候水装进水桶里带回丛林之家的木屋里使用还要再进行一次过滤,才能倒进锅里烧开。第二次过滤前就要测试水到底有没有被污染,如果被污染就用另一个点装回来的淡水。
此时胡安卡里拨开水坑里面水面上的叶子,捧起一捧水闻了闻,这水能用。摸了摸砌成水坑的粗糙石壁,上面还有一点青苔,水很凉,胡安卡里把那个扁平酒盒拿出来,把里面的酒液全部倒掉,装满了水再走回古谈和斯塔休息的地方。
古谈在整理斯塔身上的东西时,发现了他腰间系着的那个枪套,里面黑色的格洛克18手枪保险已经放下,现在斯塔身上还残留有很多的汽油,万一枪支走火那是相当危险的。古谈把他那支手枪解下来,放到一边。
接着,古谈整理一下自己装着几条花纹毒蛇的袋子,里面只剩五条蛇了。先前发动那次对蝮蛇组织的人的袭击,已经把两个自己储存毒蛇的蛇仓全都打开,让蛇全部跑出来,其中只有一部分听自己的命令行动,还有相当一部分逃跑了。毫无疑问,现在这个岛上到处都可能有各式各样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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