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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首 浴火幽灵

第二十九首 浴火幽灵

天旋目转中不知这光亮究竟来着阳光还是照明弹

无法忍受的气味和无法忍受的伤痛

除了自己还有谁厌恶这个垂死挣扎的晚上

记忆的闪回自己仍无动于衷

就好像是一直活在上帝的画里

烈焰灼烧后还剩下什么

如果死后能变成回到过去的幽灵

想要帮助那个拥有天赋却孤独的小孩

至少变成幽灵不会被无聊的人打扰

至少可以潜心思考

躲藏在那个放满旧玩具的阁楼里

那个少年总能发现幽灵的存在

那么他就可以不后悔浴火重生的选择

在这个丛林之家被毁的晚上

——《浴火幽灵》

室内有着严丝合缝的窗户,老画家古斯塔夫看不见光,却可以感受到光的存在。那是在一个画画中寻求新的灵感,静静等地新的预感画画降临,然后把情景画下来的一个早上。太阳已经出来很久了,由于当时丛林之家木屋附近仍然没有砍掉树木留出一块空地,阳光透过树叶的层层遮蔽,只留下很浅的一块块光斑留在窗户的边缘。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什么古斯塔夫现在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他才会想起这个与现在情况毫无关联的情景,他也不得而知。下一个预示自己生死的画面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吗,古斯塔夫越努力地去想就越没有头绪。

蝮蛇组织还还没有发动攻击的时候,古斯塔夫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调色,丝毫不在意外面的情况。木屋里的人已经叫他去避难,或者和他们一起战斗,古斯塔夫仍然充耳不闻。平时和这个老画家最熟的三个人(古谈、胡安卡里、斯塔)此刻均不在老画家的身边,木屋里的人只好把不听劝的他留在这个房间里。

蝮蛇组织的人发动攻击的傍晚时分,先是用PRK轻机枪打烂了丛林之家木屋所有的窗户。古斯塔夫房间的窗户也毫无例外受到了轻机枪子弹的洗礼,幸好在房间里的他没有被飞进来的流弹击中。不过,他也站立不稳摔倒在房间的地板上。

后来,蝮蛇组织的人用RPG火箭筒对木屋的右上方发动攻击,整座木屋塌了三分之一,经受住剧烈的震荡后仍然没有倒下。第二次火箭直接打在木屋的正前方,正门完全被毁,被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古斯塔夫的房间由于就在一楼,受到牵连爆炸的火焰致使房间被烧着了。

老画家古斯塔夫从悲伤无助的晕厥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处于不寻常的高温当中。火焰已经把房间的门堵住了,想要出去的话只能从窗户破窗而出。他艰难地爬起来,趴伏在窗边向外张望,又有枪声响起,那是丛林之家出来的一个人被蝮蛇组织的人开枪折磨至死的画面。如果自己从窗户出去,那么结局将会和那个被折磨至死的人一样。

古斯塔夫能预知别人的命运,丛林之家的命运,却对自己的命运无从知晓。以前的他总觉得自己会和丛林之家的命运一样,说到底这也是比较合理的推测。如今这个推测就要应验了,却还是会有点不适应。古斯塔夫已经很老了,看惯了很多风风雨雨,他不害怕死亡的到来,他只是不适应这样一种颇有羞辱意味的死法。

古斯塔夫在想,自己前半生的时间都在碌碌无为中度过,到了后半生才找到生存的意义。找到丛林之家这个公社组织,隐居在这里一心一意地画画。也就是说,自己的后半生一直活在自己的画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死了之后呢,要活在哪里?活在上帝的画里吗?他想继续留存在这个世界上,以幽灵的方式,如果能变成幽灵的话,自己就想变成幽灵。变成能活在多维空间里的幽灵,这样就可以回到过去,让更多拥有艺术天赋的人得到更好的成长。

所以古斯塔夫选择自杀,在蝮蛇组织的人发现自己之前,就在烈焰的自焚中结束自己的生命。然后变成幽灵,离开这里,回到过去。

古斯塔夫把看着房间里堆满的自己的画作,也好,自己的画作也变成了火焰的助燃物。火焰开始从房门蔓延到房间内部,古斯塔夫也开始把自己的一张张画作扔进火堆里,让这把火越烧越大,自己死在火焰里,自己的画也死在火焰里。蝮蛇组织的人也将得不到他画的画。

火焰蔓延到古斯塔夫的鞋尖处,火灭了过了不一会又重新燃起,火焰把古斯塔夫的双腿包围。古斯塔夫在火焰的炙烤下干脆闭上眼睛,躺在火焰燃起的最深处,让火焰把自己的身体彻底包围。

在火焰的焚烧后,古斯塔夫的灵魂离开身体,真的变成幽灵。他遗愿终于实现了,大概是上天对他坚持不懈画画的奖励吧。他变成了一个可以生活在多维度空间的幽灵,所以可以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的古斯塔夫的幽灵不能和现实中的人有太过接近的接触,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想法,很多时候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观察事件的发展,并不能参与到事件当中或者干预事件的发展。

他的幽灵在上个世纪末的世界各地飘荡了几年后,终于决定自己寄居在一个普通人家的阁楼里。那户普通人家有着一个不普通的小孩,这个小孩从小就有语言表达的天赋,或许长大就能成为一个不错的流浪诗人。古斯塔夫的幽灵就是为了培养这个小孩的语感,让这个小孩保持自己的赤子之心才一直以这种方式待在阁楼里,等到小孩变成少年后再离开,这样这个小孩就能拥有与常人不同的表达能力,能写出和不一样的作品吧。

离开流浪诗人的阁楼后,古斯塔夫的幽灵继续辗转于世界各地,为了培养小孩的艺术通感而努力,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能接受幽灵的存在,所以他只能逗留在能接受幽灵的小孩身边。他也不怕自己的存在被别人告知传扬出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幽灵的存在,而且每个人都不能触碰到幽灵的身体,不能伤害到他。

在古斯塔夫选择这种自焚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古谈的蛇开始出现大杀四方,弄死了不少蝮蛇组织的人,把不少活着的蝮蛇组织的人也弄得癫狂。其实这时蝮蛇组织已经没有人对木屋里的情况感兴趣,每个人都想着如何自保。

蝮蛇组织里沉着冷静的人还是有的,尽管他们其中的一个组长已经挂掉了。还是有人在指挥着剩下的人该如何行动,他让一部分走在前面的人走进木屋里面,靠近树林的后撤回到树林里。总之不要再逗留在木屋前那片空地的积水里。

回到树林里的那一批人比较倒霉,因为树林里的蛇比空地积水里的还要多。但是在树林里比较容易发现接近自己的蛇,他们分几个人聚在一起行动,在众多毒蛇的包围下慢慢向树林里远离丛林之家的那个方向走动。

那些毒蛇也没有发动攻击,只是一直跟着他们,蝮蛇组织的人看见这么多的毒蛇在草地里,在泥地上,在树上,吐着信子,眼神冷漠地看着他们,他们就觉得头皮发麻。此时他们带着这么多火力强劲的武器对付这些蛇用处不大,一来这些蛇太过分散,行动速度很快。武器的弹药终究还是有限的,拿来对付人比较好。如果有火焰喷射器就好了,可是他们并没有火焰喷射器。

手里拿着PRK轻机枪的那个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开枪向树上挂着的毒蛇扫射。那些中弹的毒蛇纷纷被截肢,蛇血横溅,蛇的身体也很夸张地大幅度甩动。那些离开枪的人比较的蛇迅速发动攻击,一下就缠住那个人拿枪的手。那个人为了甩脱缠上来的蛇,急匆匆地摇动手臂,可是情急之下手的食指还按在扳机上,又开始无差别的疯狂扫射。

其他蝮蛇组织的人看见他可能已经摆脱不了毒蛇的纠缠,就干脆开枪把他打死。背后靠近心脏的地方连中三枪,直接毫无力气地趴在地上。等他死了后,其他蝮蛇组织的人想要走近他的尸体,拿走那把PRK轻机枪,已经有三条毒蛇缠在枪支上面。他们举起枪想要射杀那些毒蛇,想了想,还是不要主动发动攻击比较好。时刻要记住,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毒蛇,毒蛇的数量是他们人数的十几倍,甚至几十倍,一旦发动攻击自己这方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比较大。

走进木屋里面,退回到树林里,分成两个方向行动的蝮蛇组织的人,此时每一方都有着不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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