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开始展现出“法术瘾症”的症状。
你开始觉得自己像是个众望所归的勇士?或者说,你觉得自己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在那时光的幕布中穿行的身影,越来越像是一位侠盗?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我将为你揭开“禁地管理人”这个称号过去的一页。
起初它还未曾拥有这个名字,我们则更习惯于将自己称为——守望者。
你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是指——连咒语课都因为翘课而没能及格的家伙,居然也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
哦对,或许你真的不需要那种东西,毕竟对你来说,施展法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然而不受制约的本能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管你本身的意志如何,你已经越来越接近了那法师之路的岔道口。
永无止境的超魔道路,或者是受控的约束道路——做出你的选择。
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那么,现在就该给你找个镜子(对映体)了。
*
“你是说,有人从暗面向我寄来了一封信?”先不提刚才安东尼说的那番充满着魔幻气息的介绍,来自暗面的信件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南天觉得诧异,虽然自听到这个消息开始,直觉便一直在提醒自己一个事实。
他说的没有错。
“呃……”对方反而开始迟疑了,“首先,那不一定只是一封信,或许还能是快递也说不定;然而我也不知道寄给你信的是谁,或者说,从暗面那边的规则来看,连他是不是人都无法确定。”
“呵呵,不是人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若是还在暗面的话,那当然是人,只不过放到这边的规则上来,说不定只是一个存在于过去的影子——我这么说你理解么,举个例子吧,就像是我家的那个爷爷。”
“谁知道你的爷爷是什么角色。”
“一个暗咒者。”随即安东尼显然意识到这个词汇的敏感性,在南天的火气飙升之前只得飞快做出解释,“一个法师战争时代的暗咒者,我虽然继承了他的血脉,但是暗咒者的子嗣只会继承他们的魔力属性,天赋或是法术记忆,就像传统法师的那一套一样,事实上目前大部分的传统法师都是这个来历,但他们绝不是暗咒者,比如说我从来没有去过暗面,我只是知道有暗面这个地方而已。”
“所以,我没有和你敌对的理由——狩猎者。”最终安东尼只得说出这个词汇,得来于自己先前雇主的知识。“我既不是你的猎物,也不是你的天敌。而祖辈上和狩猎者的恩怨,早已经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散。正如我所说,在这个世界的记录中我的爷爷已经逝去,他却依然存在于暗面中,就像是不存在本体的影子一样,是个是人而非人的存在。所以我说,我也不知道寄信人到底还能不能算是人类。”
还有可能是超魔体质——在这个世界的常识里,超魔体质也不应该算作“人类”。听罢安东尼的解释后,南天突然这么想道。
对话既然到了这里,索性就继续下去问个明白。
“爱勒贝拉的帐我可还没来得及找你算。”
“委托之外,我个人对你和你的财产没有丝毫的敌意——为什么要有敌意呢,那根本没有意义不是么?”
“委托?”
“啊……看来你还没懂,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安东尼用那依旧带着长手套的右手挠了挠乱发的脑袋,“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说过的那些话么,有关于这个九色区,正常的和不正常的,有才能和没有才能的,有善意的和没有善意的人都自成一派,谁都想把你拉下水——你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才对。而我在这里,属于一个谁也不属于的位置,‘赏金猎人’,‘只要有报酬就会去工作的逐利者’是也。金钱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在九色区,至少追逐利益这一行为从出发点开来,目的足够纯粹。”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那些给我扯出来的一档子事,就算每件事背后都有你的影子,但那其实不是你的本意?”
“那都只是生意,千万别伤了感情。”安东尼耸耸肩,做出一副绅士商人般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这长了一头金毛的家伙,笑起来确实有种“在这雪后的冬日如沐春风”的感觉,怕是不了解这货秉性的人,道真信了这番鬼话。
“我大概只有把你五花大绑了掉在学院旗杆上的感情。”
“我相信你说的是假话,没有人会想去近距离面对法师旗帜,那相当于某个时代的浓缩特征,不光是象征物,似乎还有真正的领域力量附着在那面旗帜上。但……绝不会是你说的那种感情,我所守护的,你我之间的感情,仅仅是公平交易的保证而已。”
安东尼把一枚金币摆在桌面上,“没有善意的同时也没有恶意,我觉得这是你和我之间最恰当的合作状态……应该说,我的信条就是如此,就和这枚金币一样,它可是我的宝物,为了留下它,我可是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
这枚金币出乎意料的晃眼,那炫目的反光好似照耀着谁的灵魂,南天看见在它的正面是一架保持平衡的天平,同时他也察觉到,安东尼不再挂着那条十字架项链。
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南天因此叹了口气。“那我们也就不必再讲废话了,回到讯息的话题上来吧。”
“有时候废话也是建立合作关系的前提,不过既然你想停下,我们便回到该说的话题上来。那些针对你或者是你周围人的委托,它们的诱惑让人难以拒绝。”
“针对我?我可知道自己还背着一屁股的债务,哪还榨得出什么油水。”
“不不不,我的雇主已经支付了足够丰富的报酬……她是一位美丽而神秘的女士,原本难以拒绝的委托有她说出口,就成了无法拒绝的使命。”安东尼的语气突然变得谦恭,言辞如同赞美。
“她是谁……不过,你大概也会有一套‘不泄露客户信息’的说辞吧。”南天嗤笑。
“的确有这样的规矩,但这次不同,把她的名字告诉你是这次委托的最后一环。”
这也是我放着好好的休假不享受反而来找你吃了一脸灰的原因。
他说完这些,卖了个关子缄口不言,随后盯着南天的瞳孔,想从那深色的眸子里发掘出那些自己感兴趣的情绪来。
只是他有些失算。
“很抱歉我猜到了,但我唯独不想听见她的名字。”
南天早已猜到了答案,他明白自从走出那个黑暗的空间,再一次迎接这个世界的阳光时,自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同时也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所有物。
这就是所谓的代价,该死的代价,比起听到那歌“人”的名字,南天在心底藏了个一个稍微有些放肆的念想——他想要知道,对于自己做出的选择,暗胧会如何评价。
我那终于成为陌路的追随者啊。
“不,我会开口,我会告诉你,她叫做暗胧。不光是名字,还有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交给我传达给你的一句话。”
此刻声音从这位失聪的法师口中传出,却像是来自遥远地域的回音。
“现在,你终于舍弃了相当重要的东西——呼唤我真正名字的权利。”
*
十分钟后,安东尼选择了离开,他带走了那枚金币,将沉默的南天丢在原地。
半小时后,南天见到了自己的补课新同学,也得知了本次课程因为意外而取消的消息。
老师有了更重要的任务去处理——吴子柳如此说道,还特意模仿了陆十的语气,像模像样,只不过今天他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换了一身纯白的套装,却总让南天联想到另一个人。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在南天最熟悉的食+解决了晚饭。
汉堡对上套餐饭。
甜酱的旁边刷满了辣酱。
聊的,无外乎是些没心没肺的话题,比如说陆十到底去了哪里,身为禁地负责人的他,会不会遇上隐藏在那些禁地之中的,神话般的怪物。
直到弦月高挂。
“新学期愉快,吴子柳;新学期愉快,南天小子。对于你们来说,新学期已经开始了。”
陆十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低低道了一句。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刚刚打开的“黑箱”,这是个老旧的地下室,二氧化碳浓密到能致人死地的程度。他划燃一根火柴丢向黑暗,等待着“奇迹”的降临——正如预言所说的那样。
比漆黑更黑的深邃在火焰上空打开,从中泄出的魔力让火柴的火焰转为青蓝。
这是个定期的仪式,这次从那火焰打开的门中走出了一个人,他,或者说她戴着渡鸦的面具。
陆十瞅见了那使者的右手——
“这真是个命运般的再会。”
那手上,残留着被狼噬咬过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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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讯息篇的结束。
事情太多,时间太少。
于是我打算改变一些计划。比如说更新的模式。
下一次更新大概在十一月中旬,一次更新一个篇章。
这一卷的故事时间跨度会比较大——稍微留意一下时间。
而后在非更新的日子里我会新开一卷随笔栏。
记录一些《法师领域》的小片段。
以上。
依旧被生理性头疼折磨的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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