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踏上了通往下一个城市的路。
X市距离Y市相当近，几乎是姐妹城市，两者之间相距不过一条半个小时的高速公路。
车子急驶在沥青上，远处一条条斑马线在我的视线里穿过，像是子弹一迅速地没入车头。
车速很快，但我却没有一点紧张感。
莉莉又坐回到了副驾驶上，因为后座上堆满了昨天在夜市上买的特色小吃。
她一如既往地沉默，但今天的氛围却格外压抑。
因为我也不想说话。
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到口袋里去摸索香烟，可惜我只掏出了一个空荡荡的香烟盒和打火机，明明是昨天刚买的。
莉莉这家伙非常不喜欢吸二手烟，可能是她把我的烟偷偷扔掉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莉莉，她立刻转过头去避开我的眼神。
好了…确定是她干的无误了…
总不可能是我做梦的时候梦游把香烟当做薯条吃了吧。
“你把我的烟藏到哪里去了…”我转过头来，尽可能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问。
“……”
莉莉没有说话，这家伙拥有随时随地可以变成哑巴的能力。
算了…我也不好继续追问…毕竟只要她沉默我也不可能逼迫她说什么…
“不怪你”
她突然开口。
“……什么？”我问。
“不怪你”
她继续说。
“我做错了什么？”
“芽黛姐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自责”
“我没有”
“你有”
我沉默不语。
莉莉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她闭上眼睛，靠在了车椅上。
我看了看她的脸，伸出手，在她发白的脸上轻轻捏了捏。
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
好像有些脸红的样子，这种苍白的脸红起来可格外扎眼，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是…你别咬我啊…
疼疼疼疼疼…
莉莉像是什么狩猎的猛兽一样扑上来咬住我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
我痛的紧踩刹车，然后迅速地把莉莉的嘴撬开，抽出我苟延残喘的手。
啊…我的手指…已经失去知觉了…
这还怎么开车…
只能单手了…
旁边的莉莉好像低低地轻哼了一声，然后把头转了回去。
你倒是很有理啊…
肿起来了…
我突然很想打死她…
还是算了吧…
我揉了揉手腕，等它恢复正常之后，再次扭动钥匙，点燃发动机，车子慢慢启动了起来。
“你不要再咬第二口了…”我很认真地对着莉莉说。
“不咬了”莉莉回答地很干脆，这是完全语言上的冷暴力。
鉴于莉莉面无表情，我也搞不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不是有信用，所以还是躲着点吧。
于是我向一边靠了靠。
X市还有一段距离，接下来的路程我就这么去吧…
车子慢慢向前行驶，我的心情也已经平静了下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还是要向前看。
虽然我看不见终点在哪…
不过，早就做好准备了吧…
下一个城市，我该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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