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会想办法的。”咲夜稍感为难地说道。
“我知道雷米莉亚的恨没有那么容易消除,我也不会让咲夜小姐和帕琪为难的,在魔理沙带回灵梦之前,我将尽量与你家大小姐保持距离。”我说。
“十分抱歉爱丽丝。”
“不,你们没有任何错误,”我说,“不要再为那些曾经的小事徒耗精力了。”
“那么,爱丽丝小姐认为自己犯了错误吗?”
“是指杀死灵梦?还是我为魔理沙所做的事呢?”
“说起来,其实我还不大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爱丽丝小姐和帕秋莉大人的日常互动让我相信,您不是个会犯下不可饶恕错误的人。”
“或许如此。”我让上海飞到空无一物的屋檐上端,对着某个位置扑过去抱紧,结果传来“哇!哇!”、“被发现啦!”、“快跑!”这样杂乱的叫喊。
当然,在上海的努力下,高喊着“快跑!”的妖精被另外两只妖精所丢弃,垂头丧气地被上海拽着后领拖了下来,并背朝上被上海用丝线捆绑固定在木地板上。
“嗨嗨——我是人人喜爱的阳光·牛奶哦!”桑妮奋力挣扎着抬起头向我和咲夜露出灿烂的笑脸。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虽然是我,但这三只妖精大概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我解释道。
“啊呀?什、什么嘛,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哦,真的哦。”桑妮一面露出可爱的笑容一面狡辩,但我感觉她似乎还没有弄明白自己在狡辩什么。
“到底如何呢?”女仆长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这位妖精小姐似乎有点面熟,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香霖堂或者红魔馆?”
“哦嚯嚯嚯……”桑妮撇过脸,“是在香霖堂吗,一定是的哦,因为我们经常帮助店主干活换一点红茶或者茶杯什么的嘛。而且我们就住在神社附近哦,从来没有去过遥远的雾之湖北岸的红魔馆的说。”
“大概和某些妖精女仆搞混了?”女仆长也挠着头用不确信的语气说。
“她们倒的确住在神社附近,”我说,“但那是最近一两年的事。你们曾经还住过魔理沙家、我家、香霖堂阁楼和红魔馆吧。”
“喔,我想起来了,霖之助先生每年的某几个月都会和我抱怨店里的红茶储备莫名减少,事实上我也发现我们家库存的红茶时常会少一些,盗取红茶的就是你们吗?说起来另外两位妖精小姐逃得真快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明明一直在逃跑,却从未习惯逃跑,特别是另一位钻头发型的妖精小姐,”我也不明所以地说,“只是无关紧要的小小恶作剧而已,需要送给你带回去吗?”
“的确很小,那就算了吧。”女仆长大方地原谅了包括不在场的另外两位在内的三妖精。
“上海解开吧。”于是上海把捆绑桑妮的丝线收了回去。
确认没有危机,桑妮便不着急逃跑了,她将双腿伸出门廊外,抚平红裙子,以和我一样的坐姿坐下,端起萃香留下的茶碗小小抿了一口,“您们真是好人啊。”
她们到底该算做极有危机感呢?还是毫无危机感?
“爱丽丝小姐所说的与她们有关,是怎么回事?”
“咲夜小姐知道这三个妖精的能力吗?”
“不大清楚。”
“先说说她们的能力吧,她们自称光之三妖精,理论上应该都和光有关,比如她们的名字,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话来说分别是这位短短的橙发双马尾阳光·牛奶、金发卷卷头月光·小破孩和蝴蝶结黑长直星光·蓝石头。”
“嗯嗯、嗯嗯,”桑妮点头同意,“虽然被抓的是我,但我可是领头的哦。”她看样子是打算为自己提升一些威严度,但实际上效果相反。
“桑妮·米尔克、露娜·切云德、斯塔·塞菲尔?”咲夜对这一串拗口的名字似乎不大能应付得来,“能力都和光有关吗?”
“不,只有桑妮的能力是折射光线,”我说,“露娜的能力是屏蔽介质的震荡波、斯塔则是感应。”
“感应?”
“嗯……大概和蝙蝠与青蛙的合体差不多吧?”我也不大确定。
“是感应活动的事物的能力。”桑妮纠正。
“怎样都好,我对这种脱离概念整体的分类方式实在不怎么适应。”
该怎么描述这个能力的违和感呢,因为“活动的事物”如果从广义角度来理解的话,便是绝对的存在范畴,不活动的事物或者说实体物根本不存在,所以这个能力如果时常发挥作用的话,斯塔那拥有黑长直的小脑袋能处理过来每个微观粒子的实时状态么?或进一步处理空间中所有实虚粒子、正负能量的涨落么?
还是概念简单直接一些的能力更方便理解,譬如咲夜小姐的主观时间暂停,虽然这种能力从实际角度出发来理解可能是无限加速自身的意识而非真的停止看不见摸不着可能根本就没有存在过的时间——但从相对论角度而言时空及至能量乃是一体,这似乎又在不断地论证时间的存在性,这样的理论体系对身为魔法使的我而言不易于兼容。
请原谅我源自魔法使本性导致的胡思乱想,现在我正向咲夜小姐解释我所做过的事。
“具体一些的,得从红雾异变的四五年之前谈起,”我说,“那时候魔理沙刚搬到魔法森林中定居……”想了想我决定将这一段平淡且毫无吐槽价值的历史略过去,“直到辉夜小姐搞出大动静的那一夜为止,我并未认真考虑过让魔理沙的存世时间能更长一些。”
女仆长虽然是个表里如一的人类但也不愧是成熟的大人,她十分顺利且迅速地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已有些想当然的理解,但此前并未向爱丽丝小姐求证的机会,毕竟我只是个外人嘛。”
“请不要如此见外,往常找帕琪谈论问题的时候就常常受到您的照顾啦,”我从盘子里拿出空的茶碗,倒满,递给坐到一旁的咲夜,“不好意思刚才头脑仍有些混乱以致多有失礼之处。”
“谢谢。”咲夜并未介意。
“这之后,我对魔理沙的感觉越来越奇怪,这种感觉有点难以形容,”我以不同于面对萃香的感受组织着我的语言,“对了,就像我是都市派学院派正统出身魔法使,魔理沙则是乡下野路子出身的无证魔法使——这里一半是魔理沙的原话——她原本给我的印象就如同字面意义是个乡下野路子,大概和正经研究员面对民科专家似的观感,先不论民科专家使用的理论是他们自己‘钻研’出来的半桶水理论或根本不含水的理论、还是学院派作为基础使用的正经理论,他们即使能够制作出威力强大的炸弹、乃至核子炸弹,但民科出身终归是民科,没有必须的研究资金和成系统的方法的话没有人能真正深入一门科目的精髓,得出的成果除了用于毫无意义的破坏以外毫无前途可言。”
“啊、哈哈、我、我的确不太懂爱丽丝小姐和帕秋莉大人的职业属性啦,总、总之请您继续。”
“作为民科专家、野路子魔法使的魔理沙更适合操纵已成型的研究成果——虽然用途仍然是毫无意义的破坏。我之前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从来不奢望能同帕琪以外的‘魔法使’讨论严肃的学术话题。”
“确实呢,以往的爱丽丝小姐对学术话题以外的话题不是很感兴趣。”
“嗯?是这样吗,如果以前有失礼的地方请见谅。”得到咲夜的微笑我继续说,“虽说看不上魔理沙的半桶水,但她一直以来的努力的确不能否认,帕琪虽然表面上表现得不乐意,但也愿意为以魔法使为目标的后辈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总而言之我对魔理沙的改观并非一蹴而就,其中有渐进的过程。”
“魔理沙小姐虽然一副大手大脚、行动毛糙、热烈激进的样子,她对魔法技艺的诚挚我们都能感受到。”
“是的,她是个努力的人,这样的性格在魔法使中不多见,因为魔法使大多是保持克制的、明了急躁可能带来的危害。不过魔理沙的努力的确让她在较短的时间内累积起了许多必要的知识,类比来看大概就是从不单纯的兼职驾驶员升级成为了工程用机体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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