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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开始

我讨厌别人把期待加到我身上,像是看着天敌般厌恶到发指,因为我没有把握做好,所以从一开始做某件事时我便干脆给自己标上做不到的说法。

我讨厌和道理吵架,因为道理是正确的,我无法反驳,所以内心里涌起不可理喻的气愤情绪。

充斥着湿润气息的雨滴浸润着稍显硬度的大地,少女牵着我那双布满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的手臂,眼眶中闪烁着森寒复仇的杀意,她伫立在人群中间,仿佛闪耀着光辉的天使,然后她凶狠若鬼地说【他的伤,是谁干的。】

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呢?

我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大脑,发现手心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犹如心中郁结的积水般,凝固。

梦见了不好的东西了呢!

悲惨的回忆,似乎被诅咒一般,混乱的人群,疯狂的神情,无情的打骂声膨胀涌入耳膜,对那个时候的自己来说,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从一开始,我就是别人否定的存在啊!

脑海里回忆起那些人像用看垃圾似的眼神望着我,表面待我温和可亲,但我却隐隐约约感受到,他们打心底里嘲笑我,厌恶我,鄙弃我,无视我。

就像儿童时期里,小朋友们嘲笑弱智的欢乐情景,让我内心了窜起一抹发冷的情绪,仿佛在嘲笑无能的自己一般。

那时如梦境般刻画下的美丽童年时光,却仿佛离现在隔开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犹如夕阳下的奔跑,少年少女们欢笑着想前跑去,捕捉青春的年轮。

我想起弱小的,无能的,脆弱的,自以为是却一无所知的自己。

现在,也是一样的吧!

初中时代,无数人把我的成绩作为攻击的武器,化为无形的刀刃,深深刺破我的耳膜,尖锐的钻出血液。

【不去想这些呢?】我自言自语地喃喃。

【彻同学】身后传来呼唤的声音,我朝后轻轻望去,澈娇柔的身躯仿佛风中含苞欲放的纯白花朵,【彻同学,你还不走吗?我先走了喔。】

【啊!】我慌忙站起身,凳子仿佛听从命令一般顺势倒地,击打出脆耳的鸣叫,我扭动着身躯笨手笨脚抬起椅子,脚轻轻一滑,狼狈不堪半仰着向后倒去。

【澎】

【啊,好痛】我像是遇见了强盗一般惊声尖叫起来。

澈呆呆地沉默了半晌,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艰难地撑起桌椅,忍住微弱的痛意,仿佛绝境重生的战士般缓缓爬起,结巴着说【我,我的身体好,好的很】

【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喔】她的声音淡雅而从容,嘴角含着一枚微笑【你应该明白我一定会拒绝你吧!】

【啊,嗯】我含糊不清地点点头,坚定地说【我是做好觉悟来的】

她发出礼节性的声音【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给我写情书吗?】

【为什么?给澈同学写情书告白的人比比皆是吧,你都有问他们原因吗?】

【当然问了】她用认真得不可置疑的口气回答道。

【那结局都很悲惨吧】我的声音像被雨水冲击的叶子,颤抖不已,【要,要拒绝我,赶快啊】

虽然我是想再次体验一下被否定的痛苦,然后将其拼尽全力封印。

但被发卡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恐怖韵味。

如果不喜欢眼前的如雪般的少女,之前我就不会脸红的像苹果一样了。

这种事正常人大概难以理解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些苦闷地笑着,眼底充斥着急躁,然后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我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是怪物喔!】

【诶】我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哈哈’的大笑,嬉皮笑脸地对澈说【这是冷笑话吗?真的好有韵味的感觉。】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像装疯卖傻的白痴。

【不是啦,这是真的】她顿时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很忙,不要来打扰我】

终于露出本性了吗?

传说中的中二病吗?

虽然我承认我也有,但还没有开朗到告诉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我是怪物】这样的震撼发言!

嘛,这里还是顺着她说吧!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

【相信我。】她愣了几秒,呼了一口气,笑容由浅到深地在脸上扩散开来【你是第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

【嗯】我微微点头,嘴角流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但是你得给我看证据】

【好吧】澈点点头,目光仿佛清晨的雪点【今天就请彻同学先回去吧,毕竟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未免太夸张了吧!

【这,这样啊】压抑着膨胀的笑意,我对她喊道【要加油喔】

【恩】她美丽的下颚稍稍抬起,雪白色的刘海随步伐微微摇动,脚步里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走到出口时回过头对我灿烂如花笑道【我会加油的。】

树林深处屹立着的樱花树,庄严而又隆重地立起,樱花矗立枝头,灿烂辉煌,它们展开美丽的笑脸,犹如沐浴青春的人,挥洒着汗水摇摆

【啊,啊】少女半依着树木,俏然一笑,用玩世不恭口吻喃喃【终于来了啊,谈情说爱的开心吗?】

澈的目光在微弱的阳光下像是发亮的刀刃,【做个了结吧】

【了结啊】

少女身后像是突然有光一般。

幻化出万千条无形的虫子,潮水般密密麻麻向澈涌来。

【可以啊,我的孩子们都等不及了】

它们肆无忌惮地爬上澈的躯体,像是啃食着美食般撕咬,拉扯着。伴随着虫子陶醉的叫声,毁灭性的闪光照在少女的视网膜上,熠熠生辉。

【接受主的救赎吧!】

澈任凭虫子的撕咬,仿佛一只等待着猎物的猎人,她凝视着前方。

【轰】

银白色的神袍刹那间微微闪烁,随着一声剧烈的炸响,周围的虫四散而飞,空气中弥散着腐臭的味道。

【没用的】

澈的手中显现一把绚丽的银色白剑,流动着异彩,在刀割般的狂风里,闪耀着神圣的光芒。

【呵】少女轻轻笑着,不紧不慢地碰了碰树木,眼底凶光闪现。

【崩】

溃烂的声音在少女耳畔轰然炸响,少女面孔隐隐地涌动起一抹阴暗的光辉,凝望蔚蓝迷人的天空,一道白光像是激流般像她射来,夹杂着磅礴的气势,澈举起剑挥劈直下。

【澎】

少女像是魔鬼一般笑起,重重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声音唤来巨大的轰鸣声。

澈错愕地望向少女,从腹部得缺口处不断涌出,细小爬动的狙虫,撕咬酥麻腻痒的触感,一点儿一点儿在自己的身体里蔓延,爬动,随即身体某处响起碎裂的声音,伴随一声整耳欲聋的响声,惊溅漫天血花,银白色的血液像零零碎碎的雪花一样向下缓缓飘落。

少女微笑着望着这一切,【这就结束了吗?】

空气里微微散发着番茄酱似得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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