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把钥匙**了门洞后无力地垂落,盯着钥匙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躁动,转过去的后背靠在了门上,抬起的视线望着逐渐暗淡的彩霞,她轻轻地叹着气。
挂在肩上的背包滑落到地上,摇晃着的身躯慢慢往下坠,最后缩成一团躺在地上,长发隐去了大部分的脸容。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夜幕来临。
翻起的身躯懒洋洋地站起来,她把开门推开后拖着背包走进房子里,脚步在一个没有关上门的房间前停住,她往里面瞟了一眼。
厨房里没有本该出现的热气腾升的做饭场面,更不会有香气十足的佳肴,只有一盘小巧的植物孤零零地摆放在饭桌上——那是她几个月前用剩下的零钱买的,如今却是奄奄一息,想必是缺少了照料的结果。
这当然不是她的错,作为寄宿生的她每周六才回到这个家里,自然每次都很用心照料这盘小生命,无奈自己在家里的时间太少了,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
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拖着背包急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某种东西碎裂的响声触动了她的神经,那是从客厅里传来的,她有些犹豫,内心在一瞬间充满了厌恶,还有恐惧。
慢慢停下的脚步带着犹豫,盯着地板得目光平静而深沉,她知道那声音响起的缘由,这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完全可以不用去管,不过她还是决定到客厅里看一看。
刚来到门边的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状况,眼前突然一黑,钻心的痛让她感到晕头转向,捂在头上的手沾上了某种往外流淌的液体,模糊视线只看能到手里的鲜红以及碎落在地上的眼镜。
……露水!
华露水!
华露水同学!
“不……不要!”
砰——
椅背撞到后面的桌子上,一名少女茫然地站在课桌前,数秒后才想起自己是在课堂上,她随即陷入了难以逃避的尴尬中,难为情地低着的脸有着异乎寻常的平静,倒是有一股淡淡的烦躁涌上心头。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从讲台上走下来,身高几乎与少女齐头,他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银色教棒,脸色凝重地盯着那名低着头的少女。
“我这老骨头教书将近四十年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学生!”
“上周的测验你又挂科了!!”
“居然还敢在课堂上睡觉!”
老头说话声越发高涨,有点松弛的皮肤满布油光,看上去异样光滑,与他的实际年龄有着让人产生错觉的反差。
“还有两个月就是高考了,你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去?!”
“你来解答黑板上的问题!”
挥动在老头手里的教棒狠狠地敲击在华露水的课桌上,怒气之下带来的激动让他痛苦地咳嗽了几下。
少女华露水用厌恶的神色看着老头那慢悠悠往回走的身影,随后盯着黑板上那道写得工整的题目——那是一道数学题。
点名回答问题事件很平常的事,但对于各科成绩平平的华露水来说等同于天书一样,无法做出解答的她只得继续低着头,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在耳边回荡,她深知这是在嘲笑自己,同时感到众多的炽热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那平静的脸上似乎并不在意,可心里却是烦心透了。
华露水讨厌嘻嘻哈哈的热闹声,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是一个多余的人。
低声的交头接耳越来越多,老头假装咳嗽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这自然是不见效果,于是老头又一次把目光放到华露水身上。
“不会解答吗?”
“把今天的讲课内容抄五十遍!”
“下周找个时间让你父母来……”
又是砰的一声,老头的话被打断了,他惊讶地看着另一个站起来的人。
“你这是在干吗?刘星同学?!”
“校长!我会解答那道题目!”
一位高高的男同学积极地挥舞着手臂,用诚恳的眼神看着讲台上的老头。
“呵呵,这种题目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以你的成绩考上大学是没问题的。”
“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被称作校长的老头笑呵呵地说着,他脸上那灿烂的表情如同才刚盛放的花朵。
“你太夸奖我了,其他同学成绩也很不错的。”
“我就是想解答那道题,可以吗?”一点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名叫刘星的男同学收起了脸上的浅笑,开始跟对方较劲起来。
“……好吧,你来给同学们做一次示范。”
能主动回答问题的学生并不多见,身为校长的老头自然感到欣慰,他的怒气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星从容地走上讲台时,在后方的华露水偷偷看了一眼,对那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身高有些许吃惊,从没发现自己会与那样的人在一个班级里,余光将对方在黑板上留下的优雅笔迹收到了眼里。
满头花白的校长继续在教室里慢悠悠地走着,没多久又来到了华露水身旁,瞟了一眼依旧站着的她。
“把解题过程看清楚,不懂的多向别人请教。”
“坐下吧。”
华露水并没立即坐下来,这并不是她没有听到校长说的话,抬起头的她盯着那个在讲台上解答题目的背影,眼里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多管闲事!
这是华露水给予那个男同学的评价,也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这所学校为了让学生多元化发展,除了主动申请以外是不会进行额外的补课。正是这个原因,当清脆的铃声响起后学生们纷纷涌出教室,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留在教学楼里的基本都是参与打扫工作的学生。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刚才那名遭到点名的少女还坐在课桌前,摊开的作业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全是同一道题目——正是校长给她的小小惩罚。
当她抄写到第四十五次时,桌面响起了咚咚声,她抬起头看到一名女生站在她的课桌旁边,向着教室的门指了一下。
华露水自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教室里就只剩她们两人,很明显打扫的活儿早已结束,而这名女生最后的任务就是负责关好教室的门窗。
华露水没有说话,她合上了作业本,接着把课本等物件塞进背包里。没多久,背着背包的她出现在教学楼底下的梯级上。
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并不是华露水生病了,而是刚刚在课堂上做的那个梦让她浑身不适。只是一个梦,那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发生的了,这样的思绪反复在心中诉说着。
操场上传来了隐若的喧闹声,那是某些贪玩的学生在进行着各种体育活动。
走过操场边缘的华露水停了下来,远远望过去的视线看到几个奔跑的身影,正往她这边快速移动来。
华露水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触动了,她突然加快了脚步往校门口走去,在她身后有某个身影在逼近,传到耳边的呼唤也被她强行抹去。
啪。
前进的步伐失去了动力,华露水知道自己被要躲避的那个人捉住,她不明白那个与自己一点交杂也没有的优等生为什么找上门来,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对方甩掉。
“啊,抱歉。”
“吓着你了吗?”
她身后的声线有些低沉,却又有着难以掩盖的温和,那个人放开了捉住她的手。
华露水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自懂事以来再也没有谁像刚刚那样捉住自己的手,正是这个举动在体内产生了咯噔的跳动声。
这是什么?华露水无法理解,只知道自己对这样的感觉感到厌恶,内心却又翻起难以言喻的思绪。
华露水其实可以立即离开,这样就不会被什么麻烦的事情缠绕上了,尤其是像她这种特别怕麻烦的人,但是她却呆在原地,这举动就连她自己也感到意外。
华露水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身内的意识强迫着她转过去,只要不抬起头来就不会对上那个人的视线,这样想着的她把脸别了过去,并微微低着头。
“找我有什么事?”
低声的询问声有些冷漠,华露水那盯着地面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似乎要从中找到能藏身的洞穴。
“刚才那道题目……你看懂了?”
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华露水差点叫了出来,没想到这是自己被叫住的原因,从对方的声线里找不到半点恶意,这一点印证了她对他的评价。
华露水在停顿了数秒后轻轻吐出一个“嗯”字作为答复,这样就可以了,这样想着的她正要转身离开,无意间与对方的目光对上了,那张有些害羞的脸让华露水惊呆了。
这是……
什么嘛……
干嘛那副表情……
这个人是怎么样了?
华露水心里的想法没有被表达出来,内心产生的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她急忙把视线转移开。
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似乎谁也不愿都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大概是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做吧。
“喂!”
“刘星,你这是在干嘛?”
一个快速跨上操场梯级的身影往流星的后背拍了几下,这是个满头大汗的男生。
“……是你啊,承诺。”
“你现在回去……?”
个子高高的刘星说话有些吞吐,急忙把话题引到别处。
“嗯,一起走吧。”
“今晚有空吗?”
承诺把手搭在流星的肩膀上,小声地说着。
“你该不会想……”
刘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一脸不情愿地苦笑着。
“还是你最懂我!”
“今晚九点不见不散!”
搭在刘星肩上的手臂重重地往下压去,承诺那张雪白的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这种非常时期你还玩游戏?!”
“你不怕考砸了?”
对方的邀请让刘星大为惊讶,尽管他熟知承诺贪玩的个性,还是受到了不少惊吓。
“今晚是难得的宝座争夺战,不能错过啊。”
“反正再怎么复习成绩也提高不了多少。”
“再说,你这优等生还用得着担心吗?”
勾起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坏笑,承诺迈着大步往校门口走去。
刘星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他深知逃不出今晚那水深火热的战线。
刚抬起的脚步停住了,刘星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叫住的女生,腼腆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他认为华露水早就离开了,事实却不是那样。
惊觉某个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华露水慌忙转过身去,冷冷地的脸上表露出她对刚才的事情毫不在意,脑海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不用费劲就有那么优异的成绩,还能嘻嘻哈哈玩乐,你这种优等生,又怎么会明白我的心情。
又没谁要你多管闲事!
烦死了!
“……有不懂的可以来找我,……我来教你。”
不知是出于怕被人听到,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刘星用压低了的声音说着。
“对了,这个给你。”
“是护身符,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一个挂在背包上的吊饰被拆了下来,刘星把这个吊坠塞进华露水手里,急忙转身小跑着追上那个早已不见踪影的承诺。
小巧的浅黄色星星静静地躺在华露水的手心里,皱起的眉头底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快速转动的思绪最后还是没能得出任何结论。
这是什么回事?!
高声的呐喊在她的心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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