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1410年,十二月十七日,晚上七点十六分,位于南方的中心城市克里特,克里特大酒店顶层套房。
“陛下,我不是在抱怨,但能把窗关上吗?”内德•费姆斯特裹紧身上的外套,“这样吹下去陛下您会感冒的!”
尤西斯• 路德维希----现任的帝国皇帝陛下站在阳台上,俯视着脚下灯光闪烁的苏尔城,寒风把他那金色的发丝吹得飘起来,刚毅的脸上掩不住喜色。
苏尔城夜晚比早上冷多了,任何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时间,这种天气下跑出阳台吹风。即使夜景如何漂亮,但都比不上室内的暖气。但帝国的皇帝陛下可
不这样想,他认为就应该在这种时间,这种天气下拿一瓶冰镇红酒一边吹着风一边喝掉,醇厚而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嘿,我可不这样想,”皇帝陛下愉快地说,“就是要在这种环境下喝酒才有情调嘛!”
但可怜的内德不太认同,他的年纪已经大了,身体也不比当初,夜晚吹风可不是长寿的秘诀。
看着愁眉苦脸,拼命缩在沙发里的内德,皇帝陛下挠了挠头,把杯中的红酒喝光,然后把阳台门关上了。
“这几天需要你的大力帮助呢。”皇帝陛下微笑着看着他,“可不能让你病倒。”
内德顿时又露出疲惫的表情,头上几束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
“陛下,虽然事到如今,但我还是不明白这种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要动用我这种老头子。”
皇帝陛下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坐到内德对面的沙发上,拿起面前桌上的红酒瓶,把两个酒杯倒满,然后把其中一杯恭敬地送到内德面前。内德显得非常吃惊。
“陛下,我这种老头子不值得您这样做。”内德诚惶诚恐地接过酒杯。皇帝陛下见状露出苦笑。
“这可不像你,费姆斯特中将。我在你的部队时你可没有这样和我说过话。还记得你罚过我抬着水桶跑圈吗?”皇帝陛下笑眯眯地说。
“陛下,您就饶了我吧。”内德苦着脸说,“谁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会隐瞒姓名参军?令人想不到的是威廉那小子居然陪着您一起胡闹。”
“那不怪他。”皇帝陛下嘻嘻笑道,“因为我把他的日记偷走了,里面的内容我猜他一世也不想被人知道…你明白的,谁都有幼稚的时候吧?”
内德抿了一下杯中的红酒,被红酒的温度刺激到打了个寒战。
“陛下,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内德放下酒杯,表情严肃,“到底是什么理由让陛下宁愿找一个已经退休的老头子也不愿意找一个军队中的年青人?比我合适的人一捉一大把吧?”
皇帝陛下收起笑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酝酿着词语。内德耐心地等着陛下的回答。
“内德,你要明白,我是相信你才告诉你的,”皇帝陛下说,“所以你要对接下来的内容保密,让它们烂在你的肚子里。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要不然…代价可是很高的。”说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感到说不出的危险和恐惧。
内德端正坐姿,看起来丝毫没有为皇帝的威胁感到不安或不满。“不用担心,陛下。”内德沉声道,“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说实话,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少。”皇帝陛下笑道,“这件事目前来说只有三个人知道,加上你就有四个。因此我想听一下不同的意见,刚好你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洗耳恭听。”内德被皇帝陛下的话挑起了兴趣。
“那么我就从头说起。你应该知道我是在一年前决定铲除禁区的吧?”
内德点点头,“略有耳闻。”
“可以说,当时我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在任何场合表明过这想法…应该说,在威廉把那份走私者的名单给我前,我都没有这念头。”
内德没有回话,耐心地等着下文。
“我决定这件事之后,打算把他们的走私物全部销毁,但问题是在我的人来到之前,他们已经把所有的货物都藏起来了,一件不剩。”
“陛下,他们难道…”
“没错,他们提前得到信息,甚至可以说当我的决定刚下时,他们就已经把货物全部回收掉了。”皇帝陛下恨恨地说,“根据威廉收集到的信息,他们的货物当时还有很多剩余,不可能一件都没找到。”
“那批货物里面可能有毒品吧。”内德推测道,“要不然只有食物的话不会冒着激怒陛下的风险回收。”
“可能里面还有更不得了的东西呢。”皇帝陛下尖锐地说。
“话说回来,陛下,虽然这样问有点唐突...”内德转移话题,打量着皇帝陛下的脸色,“你考虑过这可能是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吗?”
“可能性不是没有。”皇帝陛下直白地说,“但可以排除一部分人...起码布里奇他们可以排除。剩下知道我要对禁区动手的只有南方司令部了。”
“您能确信吗?”内德疑惑地说,“毕竟禁区的走私是布里奇他们的钱袋,他毫无动作才奇怪吧?”
“虽然你讲的没错,但无论是谁他们之中是谁泄露出去的,我都能知道。”皇帝陛下自信地说,“我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我明白了。”内德点点头,“那么你是倾向是从南方司令部泄露出去的?”
“他们的可能性很大。”皇帝陛下说,“毕竟南方的猴子想要秘密地把货物走私到禁区,军方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军方那些蛀虫恐怕不会干瞪眼,而会要求分
一杯羹把吧。不过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我才想要查看他们的走私记录,毕竟当初我只是要求威廉查出有哪些贵族涉及了走私,对他们赚了多少钱没有兴趣。之后我
强硬地要求布里奇把他们走私的货物记录交出来,想拿来查看一下。”
“他给了吗?”
皇帝陛下“哼”了一声,“他能不给吗?交是交了,但里面的内容不对劲。”
“不对劲?”内德问,“账簿是假的?”
“相反,上面很多的消费都有证据证明。”皇帝陛下说,“那是货真价实的。”
“那陛下认为哪里出了问题?”
“太少了。”皇帝陛下摇摇头,“就算加上他们隐藏起来的货物,上面的涉及的金额加起来也不过是每人几千万而已,加起来还不够十个亿。”
内德露出古怪的表情,他应该是认为几千万的消费额已经大大地超出一般人的水平了,但皇帝陛下的表情显示他还是觉得数额太少了。
“所以陛下您认为他们隐藏了一部分的资金的使用?”内德说,“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你应该清楚南方走私的主要货物吧?”皇帝陛下突然跳转话题,但内德显然已经习惯了,并没有露出困惑的表情。
“钻石…对吧?”
“没错。”皇帝陛下点点头,“那么你知道现在黑市里流通的钻石一克拉多少钱吗?”
内德摇摇头。皇帝陛下伸出五只手指。
“五万?”
皇帝陛下摇摇头,轻声说:“五十万。”
内德倒吸一口冷气。
“疯了!”内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
“物依稀为贵。”皇帝陛下沉声道,“不过当然有炒作的成分在里面。我当初刚知道时也吃了一惊。看来南方的猴子们为此花了不少心思。”
“所以陛下您才怀疑他们隐藏了什么吗?”
“你从现在的钻石价格也能看出,完全是暴利行业。”皇帝陛下缓缓地回答说,“你能想象会聚集多少资金吗?”
“的确是天文数字。”内德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想找出他们‘真正的账簿’。但问题是就算我想直接向他们要,只要他们一味否定,没有证据的我也没办法。所以我才另想他法。”
“什么办法?”
皇帝陛下没有回话,反而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打开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总督府终于在前几天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证实了消灭禁区这个说法,并说明这是皇帝陛下直接的命令…”
“这就是我的办法。”皇帝陛下调低音量,对内德说。
“陛下,您?”内德惊讶地问,“这是您散布出去的?”
“反正迟早都要被报告出来的,我只是提早了几个月。而且好好利用的话,民众就是一个很好的牵制。”皇帝陛下说咧开嘴,“很多东西一摆上公众的视线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联邦那边的人也是经常用这种方法吧?意外的好用呢。”
“陛下,但这样做就能拿到他们的账簿吗?”
“这只是准备工作。”皇帝陛下简短地说。
“那么陛下的第二步是?”
“我当初铲除禁区的消息散布出去时也顺便把威廉给我的名单上的几个人名透露出去,散布谣言说他们可能在禁区里有不见得光的交易,因此这些南方佬不得不把人
力物力集中在消除走私的痕迹上。毕竟走私这种事被公布了怎么样也会惹上一点麻烦。我趁他们忙得手忙脚乱时,我派人去他们旗下的公司,住宅还有平时经常出入
的俱乐部…我想他们如果经常不在家的话总有空隙的时间,结果很令我满意。”皇帝陛下又把桌上空下来的酒杯添满,内德正聚精会神地听陛下说话,没有在意这些
细节,“我的人在其中一个人的家里发现了一部与我手上戛然不同的名单。”
皇帝陛下停止说话,喝了一口红酒,咂咂嘴,显得很享受。
“里面记录的是什么?”内德也拿起酒杯。
“一串人名。”皇帝陛下摇晃着酒杯,目光看着杯子里暗红色的酒液,“不过名单里的名字全都是用代号,他们可真会花心思…不过幸运的是我认出了其中一个…我知道他最喜欢用酒的名字做代号。”
“他是谁?”
“安德鲁• 伊迪。”皇帝陛下轻轻地说。
“伊迪?”内德惊愕地说,“我记得他是…”
“在三十年前也是和我一样待在北方军里…没错,现在已经是准将了吧?虽然他和我分属不同部队,但偶尔会一起去喝酒。他就是有一次告诉我他这个习惯的。”
“但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内德心烦意乱地说,“他好像前几天…自杀了?怎么回事?和您说的那份名单有关吗?”
“我不认为是自杀…”皇帝陛下说,“他很可能就是因为我发现这份名单而死的。”
“为什么?”
“我在他‘自杀’前几天。曾经和他通过电话,想亲自过去他那里问一下这份名单的事情。他当时很震惊,很犹豫,但还是同意了。不过了几天,”皇帝陛下嘴角怪异地抽了一下,“他就上新闻了。”
内德神色凝重地皱起眉头。“陛下,这的确有点蹊跷…您认为他是被灭口了吗?”
“我个人认为他没有自杀前还约别人谈话的兴趣。”皇帝陛下冷笑道。
“那份名单里只有代号吗?”内德问,“既然有人用谋杀来掩盖它的秘密,恐怕不止如此吧?”
皇帝陛下点点头。“安德鲁的代号的后面写着一串数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可能就是‘真正’的账簿了。”
内德瞪大眼睛,“他们...他们难道把钱放到...军队里?”
皇帝陛下脸色阴沉地点点头。内德显得很震惊。如果这是真的话,地方贵族居然把大量金钱私下投入官方的军队,不管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如果只是和高级将领交好偶尔送一点礼物也没什么好奇怪,但涉及这么庞大的金额就令人感到怀疑了,有一股浓浓的阴谋气息。
“那名单里,在那些代号的后面,都有一串数字,那数字啊,啧啧,后面一大串零,全部加起来的话可以说相当于几年的军费了。”皇帝陛下冷冷地笑道,“所以这 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虽然不知道那张名单是怎么回事,但我认为和军队撇不了关系,禁区已经成为了一切事情的中心,我不能随便指派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你在 军队里有威望,有丰富的经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顿了顿,用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内德,“我信任你。所以我才把这项任务交给你。”
内德不禁挺起腰板,以庄重的语气说:“感谢陛下的信任。”
皇帝陛下笑了笑,显得很满意。
内德问道:“您有拿这名单问过布里奇吗?”
“问是问了。”皇帝陛下说,“但他一边叩头一边否认,说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内德苦笑了一声。
“陛下如果那本账簿的内容是真的话,那么恐怕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内德说,“伊迪对陛下隐瞒这件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皇帝陛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内德,后者报以苦涩的笑容。
“内德,别给我打马虎眼了。”皇帝陛下说,“‘帝国贵族私下捐赠数亿资金给帝国军方,以表对帝国的赤胆忠心’,这个新闻标题真是令人感到感动啊…你不会是认为他们是打算这么做吧?”
内德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陛下,你认为他们想叛乱吗?”皇帝陛下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声,表示了他的默认。
“陛下,这会不会太武断了?”内德提出他的看法,“如果他们真想叛乱的话,伊迪可不会请您去喝茶,恐怕另有隐情。”
“我也是这样想,但我可不想等他们这群蠢货干蠢事时毫无预备。所以我才来到这里。”皇帝陛下说,“而且,前几天在苏尔城可是不太安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安分不下来了。”
内德干笑了几声。
“陛下,您这样做…说实话,真是有点鲁莽。”内德担忧地说,“虽然他们叛乱的可能性不高,但如果他们真要做的话,在我看来您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他们的地盘 简直是送羊入虎口,而你居然连护卫都不带……您应该清楚这些南方贵族的眼线遍布整个南方的吧?我看他们早已经知道您在这了。”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想隐藏起来的话,没有人能知道。”皇帝陛下傲慢地说,“另一方面,你以为我来到这就为了喝酒?”
“看来您已经有所安排了。”
“当然。他们已经二十四小时在我的眼线的监视下。如果他们想玩什么把戏,下一秒就会有人打给我的手机,我就能迅速地应对。”皇帝陛下自信满满地说,“我们 可能很快就能看出一场好戏了,内德…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猜直到我们开始铲除禁区前,在这个星期里,他们就会动手,我们慢慢等就是了。”
说完,和笑得有点紧张的内德碰了碰杯子。
公历1410年,十二月十七日,晚上八点十六分,南方中心城市,克里特市,总督府,布里奇总督的书房。
布里奇总督背着手在这间装饰华丽的书房里来回踱步,表情显得心烦意乱。在他旁边,是穿着整齐黑西装的兰斯• 克劳特---他是布里奇总督的亲信--恭敬地站在一旁。
“大人,请冷静下。” 兰斯以平静地语调说,“要不然会影响您做出正确的判断。”
“冷静?冷静?你叫我他妈的现在怎么冷静!?”布里奇总督抬起头,用微微有些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陛下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禁区的走私,涉及人员的名 称,还有那个…那个该死的名单!妈的,这群白痴!如果他们这群该死的白痴不是为了那些货物而引起了陛下的注意,陛下现在说不定还没有注意到名单的存在!还
有塞恩那个混蛋!居然被陛下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名单!他是想拉所有人下地狱吗?”
布里奇总督歇斯底里般抓着头发--虽然上面已经没有多少头发了—似乎已经精神错乱了。“现在好了!陛下已经准备动手了!无论去到哪里都有陛下的眼线!该死!该死!”
“大人,请冷静下。”兰斯依然不紧不慢地说,就像没有看到布里奇总督的丑态,“所有事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而且那份名单上面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代号,陛下不会知道具体是指哪些人的。”
布里奇总督像是迎面被打了一棍子一样,虽然冷静了下来,但下一刻又变得垂头丧气,跌坐在那张真皮椅子上。
“虽然如此…但,但是真的会顺利吗?”布里奇总督疲倦地说,“陛下他深不可测,我们的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吗?陛下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角色…他如果真的动真格的话,无论是谁都只能死路一条…”
“皇帝陛下的确是神机妙算的人物,但他也是人类,不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兰斯说,“只要是人就会犯错。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缺点,有缺陷,都会因此而出现错 误。陛下的缺点就是太多疑,太过谨慎,还有一个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致命的缺点…陛下他,是一个好皇帝…所以现在不是产生漏洞了吗?”
布里奇总督闻言不自觉地抬起头,视线透过房间里的窗子望向外面。透过窗子能看到布里奇总督引以为豪的庭院,参加过他在庭院里举行的聚会的人都对它赞不绝
口,很多人都因为它里面种植的各种植物颜色的绝妙搭配感到赏心悦目,不少人纷纷效仿,甚至有人打算高价把设计这个庭院的设计师从布里奇总督这里挖过去,为
此布里奇总督可是花了不少功夫留住这个设计师。但现在他可没有心思去观赏,他直直地盯着总督府的大门,神色恐惧,似乎夜色里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门外潜伏
着。
“你知道的吧?现在我们门外可能就有陛下的耳目在待机。”布里奇总督声音沙哑,“我们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可能就是小丑的表演而已。”他心里突然回想起一年前陛下的那句话。我想知道的东西,就一定会知道。布里奇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陛下的确拥有数量众多的耳目,但只要是人组成的机构,他们就会产生漏洞…幸运的是,我们刚好就知道他们的漏洞所在。”兰斯轻笑一声,“我们可能比他们还要了解他们自己…他们能调动的人数,行动模式,传输信息的方式,我们都知道。”
兰斯的话似乎让布里奇总督安下心来,他拿起桌子上那杯已经冷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便皱着眉头把它推到一边,兰斯机灵地换上了另一杯热气腾腾的。
“谢谢,兰斯…”他把热咖啡拿起来,小小地啜了一口,“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至此。”他显得很是感叹和无奈,甚至有点失魂落魄,“要不是当初禁不住诱惑搅和进这摊混水里,现在我可能还在下面摆宴会呢…一切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兰斯没有因为自己的主人的自言自语而认为他疯了。因为兰斯知道自从一年前他和皇帝陛下的那场会谈后,整个人都显得胆战心惊,魂不守舍的。他还和他的妻子吵了一架,因为他不允许她去沙龙聚会。
“看在老天的份上!你不许去!你知不知道我们周围有多少陛下的眼线?你这样经常进出会引起陛下的猜疑!”他当时几乎是吼出来的。
为此他的妻子气愤地带着他的女儿回娘家去了。
布里奇总督絮絮叨叨地嘀咕了几分钟后,发现咖啡喝光了,他抬起头看到立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兰斯,脸上一瞬间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旁边。
“抱歉。”布里奇总督显得有些尴尬,“只有我自己在说。”
“不用在意,大人。”兰斯面无表情地为他添上咖啡,“谁都有压力大的时候。”
“但这次可不是一般的事态,兰斯。”布里奇总督忧虑地说,“就算计划成功我也只能祈祷能保住我的性命…现在一切的荣华富贵恐怕只能见鬼去了。问题是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我看也不大…我们做的和叛乱好像没什么区别…”说完他又显得心烦意乱,又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大人,您要明白,即使是陛下他,只用了一年时间准备和布局的话,是远远比不上我们的。”兰斯慢条斯理地说,“我们用了比他几倍的时间计划和调整,设想了很多状况,虽然说不上完美无缺,但起码可以说是稳妥。只要我们按照计划走,就不会出什么差错。”
“你说的对,没错,”布里奇总督似乎在说服自己,“不会有问题的,一切都在预料中…兰斯,你确定那些东西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吗?”
“我确定,大人。”兰斯说,“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没有人会对那些东西产生疑问。”
“现在一想,感觉真是一个疯子的想法。”布里奇总督用手扶着额头,“最疯狂的是我们居然…居然要那些人渣来实行我们的计划!”
“大人,我们不需要作过多的担心。”兰斯说,“禁区的进展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好,‘他’可是一位优秀的人才。”
“我也希望如此。”布里奇总督站起来,担忧地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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