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特欧拉】窝藏了诅咒之子,这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费德蒙和羽啸的表现出卖了他们,借此灰衣少女确定了,零时就是诅咒之子。
原来一直追寻的存在,就在【美特欧拉】监管之下,可身为圣将的自己却不知情!
比起点头,灰衣少女用质问,回答费德蒙。
“知情的圣将只有羽啸,这是阿丝莱特家的独断,这两者的关系你最清楚。”
这并非是撇清关系而是事实,一年前阿丝莱特隐藏了诅咒之子的消息,由费德蒙秘密送往普拉肯村,羽啸也是任务的参与者。
整件事情【美特欧拉】高层,也只有不到五个人知道。
“想要独占诅咒之子的资源?不...呵呵,阿丝莱特真是好算盘。”
灰衣少女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
比起三百年间,阿丝莱特昔日辉煌不复存在,勾心斗角充斥着族内。
若不是还依存着两道圣痕,以及诅咒之子留下的财产,这个家族早在百年前就覆灭,不可能有现在的中兴。
但明眼人都明白,这种中兴不会持续太久,如果不诞生强者,脱离【美特欧拉】统治核心,是早晚的事。
而三百年前,掌握莫比乌斯与阿丝莱特的末裔,莫比乌撕的诅咒之子成为了最后的稻草。
可阿丝莱特的目的不在接纳零时。
瞥了一眼芙蕾娜,少女一直沉默着,可龙的竖瞳却未曾褪去,将所有的一切内敛起来,默默等待着爆发的时机。
“现在矛盾已经激化,你想怎样?”
“是啊,我想怎样...”
灰衣少女意味深长,不把羽啸的问题当回事。
名义上是阿丝莱特的守护之翼,可实际上是芙蕾娜的守护之翼,只为保护少女而战斗。
所谓的矛盾,就体现在少女身怀【龙之圣痕】,被当作棋子。
羽啸想打破这个现状,让芙蕾娜成为真龙,而具备这个本事的人,正是诅咒之子。
所以保护诅咒之子,等于保护芙蕾娜,就算自己讨厌零时也一样。
“干脆带诅咒之子跑路,被囚禁在这可不好过,他不是安于现状的人。我看出的东西,他也一样。”
玩弄发丝的灰衣少女说道。
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眼中却透露的疯狂,这充分表达她的决心,以及所说的话绝非虚妄。
“宁愿背负叛徒的名号,也要追逐不切实际的幻想吗?这不可能,诅咒之子必须留在这里!”
与以往的打闹不同,这回是认真的,羽啸和灰衣少女把对方视为敌人,因为追逐的理想走到了岔路口。
“请称这为追寻真理。我相信,在诅咒之子身上,能学到更多,而且年龄相仿再美味不过了。”
“我说过,没可能的,你想与【美特欧拉】为敌?”
“是【美特欧拉】,还是阿丝莱特?”
拉开距离的两人,宽厚羽翼律动着锐利的风,指尖有如火色灵能点起。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相互碰撞,空气仿佛都变得凝固,圣痕使与刻印者都要拿出真本事!
“不管是阿丝莱特还是【美特欧拉】,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零时!”
巨龙的气息也掺杂离开,压抑着的力量终于爆发,炎发灼瞳的少女身体周围闪烁着火色磷光,使点燃的气氛在再度升温。
“好啊,早就想见识【龙之圣痕】,尽管放马过来!”
灰色纱缎下是无畏的笑容,灰衣少女身上蔓延铁血的味道。
她不是温室中的花朵,为了寻觅诅咒之子的脚步,真正在最前线磨练技艺。
甚至与魔主以命相搏,战斗到最后乃至杀死,才登上圣将的席位。
看着三人焦灼的氛围,三个老头也停下来,看来商量怎么教老头做人也挺困难。
“他们在干什么?不像是‘友好’的交流啊。”
“说的也是,他们是真的抄家伙,就连公主也觉醒了,这是什么情况?”
“鬼知道,刻印者和圣痕使脑袋都有问题,估计又在那里分岔。”
“切!分明就是争男人,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些人都会和相同性质的人相互吸引。”
「为了这帮家伙,继续单身真的好累...」
被捆住的雷斯不屑的说道,怪不得这些家伙都是单身汉,连女人的心思都不懂。
“喂,他是不是皮痒?”
“同意。”
“复议。”
“喂!你们聋了!现在不用忌讳吧?混蛋!你们是...呜...呜呜...”
圣痕使和刻印者们都把话挑明了,这应该不是禁忌话题,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
但是看到老头们阴险的贱笑,雷斯明白了,他们是故意找茬,因此封了他的嘴。
就与雷斯说的一样,这已经不是不能谈论的话题,可其他老头都想观望,毕竟这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小姐,请您退开,这里交由我处理。”
芙蕾娜实力变强是好事,但现在不是插手的时候。
没有实战经验的小白兔,对付茹毛饮血的大灰狼,这并不是什么善事。
“不,我不想无力的沉默下去,我想把握力量,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闪烁着的磷光变得更加鲜明绚烂,这是力量开始变强的证明,也是少女的觉悟体现。
“很好很好,喜欢的就是要自己争取,现在的你很合我的胃口。”
灰衣少女说话间即完成刻印术,扭曲的空间成波纹状荡漾,大量附着雷霆、火焰的兵器无序排开。
这是灰衣少女的固有刻印术【万兵葬地】,是以雷、火元素构成的兵器投射,把敌人射成筛子的刻印术。
“连绝活都拿出来,看来相当认真...”老头们继续但当评论。
“但是你不合我的胃口!”
几乎成为龙的手,尖锐的指尖指着灰衣少女。
三方由爆发灵能而闪烁的威光都膨胀到极限,所孕育的气势也达到顶峰,混战一触即发。
可是一股更为强大的势覆盖三人,升腾的金色威光将三人的气势打散。
“胡闹,和魔王的战斗还没开始,就窝里斗?”
纵横疆场与魔王抗衡过的老战士,恐怖的灵能直接把三个人掀飞。
和这些兔崽子讲道理,还不如用实力把他们镇压。
“就算把那小子带走,能逃出魔王的手掌心?给我老老实实等着援军,一起对抗魔王!”
“不可能啦,那边不会有援军再过来。”灰衣少女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并没有多少害怕。
“这话是什么意思?”
即将与魔王开战,凭眼下的几个人,连托住魔王都做不到!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过来,三个老头也冲过来。
“因为援军已经到了。”
“姑奶奶,别开那么恶劣的玩笑,吓死爷爷了...”托雷喝了一口酒压压惊,继续问道,“这里看起来万里无云,援军在那里?”
老头子们都故作镇定,背后刷刷地分泌着冷汗。
费德蒙和羽啸也有些震惊,在空中巡视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再到普拉肯村。
援军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
“援军确实到了,因为来的只有一个,就是我。”
“就算头歪的那么可爱,这个玩笑也一点都不好笑。”
“就算指着自己,也别说这种谎啊,爷爷们都有心脏病!”
莱茵和哈维已经信了,可是仍然不死心。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就快与魔王战斗了诶!这么点人,连一位魔王都托不住!
“那鸟呢?传递消息的飞鹰。”费德蒙问道。
如果鹰回去【美特欧拉】,没准消息也一并带到,那至少要撑到那边的援军过来。
“你说的是这只吗?”
大量鲜花绽放,一路铺平了暴风之眼的核心,充斥了生命的味道,是花的香味。
在众人面前,幽黑花蕾张开,里面是娇小的黑裙少女,少女的手上停着一只黑鹰。
这没有丝毫不和谐,降伏黑鹰的少女,被黑纱遮住脸庞,弥漫着谜一样的美感。
“生命魔王?”老头们如临大敌。
羽啸立即从翅膀撤下一把羽毛,附加了螺旋的刻印式。
但——
只是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体就受到那魔性的影响,一切伤痛都被除去,仿佛年轻了十岁。
生命魔王不主动控制生命凋零,生命就会奇迹般的复苏,这就是魔王的不合理的力量!
“唔~”黑裙少女鼓起脸蛋,“我不觉得我有多可怕为什么要防备我呢?”
“人类防备魔王,不需要理由。”费德蒙摊开手,同时手指和脚下被金色威光覆盖。
“那是因为你们知道我是魔王,就像你们知道他是诅咒之子,不觉得不公平吗?”
黑裙少女并没看任何人,而是看着手上的黑鹰,并优雅的抬起手,黑鹰就张开翅膀。
黑鹰在黑裙少女头顶盘旋了三圈,向着更高的天空、更广阔的世界,以丰满羽翼自由翱翔。
“看,它多快活!被施以的枷锁就该摘掉,本是自由的人就不该被束缚!”
土地、树木、花草所有生命都疯狂摆动,就连森林里大到野兽、小到鱼虫都暴躁起来。
那明媚的眼睛依旧是笑颜,可所有人都察觉到危险的味道。
所以有形无形的生物都在咆哮,都在为生命魔王申诉。
以生命谱曲、以生命奏乐,整座山都活过来,变成一场宏大的交响盛宴。
而这盛宴的主题,是要告诉在场的人类,她现在究竟有多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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