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that’s itcolonel.Has the package been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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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暖和啊……看来这里是天堂了啊……
天堂还有和蔼的女仆给自己递面包和牛奶……真是太幸福了。要是早知道这样子就早点去死一死不就好了嘛……
对了，不能全部吃光，还得给凯瑟琳带几个回去。
“慢点，慢点，别噎着了。面包还有，不用急。”
可是卡尔根本就没有去听女仆的话，继续狼吞虎咽着。一瞬间卡尔就解决掉了两个人份的黄油面包，然后他随手又捞了盘子里的几个，准备揣到风衣的口袋里。
额……凯瑟琳好像穿着风衣……那先吃掉吧。
卡尔又继续这么吞了起来。旁边的女仆一边拍着他的背免得他噎着，一边给他递过去一杯牛奶。
“谢……谢谢。”
“不用谢谢。要是还想吃的话，我再去拿一点来。”
卡尔点了点头，继续吃了起来。女仆把空掉了的餐盘拿走，把大门拉开，接着走了出去，再轻轻关上。
果然是天堂啊……人们都这么和善。
不对。自己周围的场景……应该不是死后的世界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
天堂有女仆的吗？这不是很对劲吧！一般来说可是天使吧！
吃过了东西的卡尔稍稍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猛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下来。虽然他还是饿着肚子，但是感觉……自己像是在一间大房子里面？难道说，是在别人家里？
阳光穿过了落地窗，照射进了屋内。看样子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卡尔望了望窗外，雪已经停了，庭院里盖着一层不厚也不薄的松软积雪。卡尔继续嚼着面包，想了好一会儿才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
“啊，好像……活下来了。”
边上的日历好像写着，12月25日。
他发了会儿呆，盯着日历出了神。女仆又回来了，金属餐盘上又放着几个面包了。
“面包来了……额？！”
“凯瑟琳……凯瑟琳她在哪！”
卡尔他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站了起身。他把桌上的餐巾胡乱地擦了擦手，就向着门口那边飞奔了出去。可是他只是刚刚吃过了东西而已，现在还是浑身无力，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好痛……”
“哎呀，怎么这样子啊！你太久没吃东西了，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乖乖坐在沙发上，你先休息再说！”
“不行……凯瑟琳，凯瑟琳她在哪？！”
女仆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然后把卡尔给丢回了沙发上。“哎哟，真沉……唉，你是说，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小女孩？”
“凯瑟琳……她在你们这里吗？她怎么样了？我要……”
“你先冷静一下，凯瑟琳她……”
女仆手忙脚乱地在比划着来跟他解释，看得站在门口那边的中年男子笑了出声。
“啊，勒贝尔先生……”
“你好啊，小子。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卡尔的注意力也从女仆的身上转到了名为勒贝尔的男性那边。他有着一种贵族才有的优雅气息，花白的灰发却没有给人任何一点年老的感觉，反而是一种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感。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那天抱着我的妹妹凯瑟琳到处在找吃的……”
“嗯……没了吗。”
“我……我似乎……凯瑟琳她病得越来越重了。她感冒发烧了，要是没有药的话……她现在在哪？你们有药吗。要是她不吃药的话，她可能会……”
“嗯，你对疾病有点了解？”
“我姐姐以前是护士……”卡尔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但这只是一闪而过。“我以前在医院帮过她忙，知道一点。那凯瑟琳……”
勒贝尔哈哈地笑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女仆很恭敬地站到了沙发旁边，而勒贝尔坐在了卡尔的旁边。
“……那个女孩原来叫做凯瑟琳啊。哈哈，放心吧，她的病情没有很严重。艾拉她是医生，我已经交给她去解决了。没有问题的，放心吧。”他似乎忘了点什么，接着就补充说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勒贝尔，是一个从法国来的商人。法国商人在德国住，还说得一口流利的德语……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不……不，完全不会啊。”
“啊，那也是，我以前住在洛林有一段时间。好了，不打岔了。反正，那个小女孩，现在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休息一下，就会好起来了。”
卡尔很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望向了站在旁边的女仆。“艾拉小姐……谢谢你。”
站在旁边的女仆点了点头。“我喂她吃了点阿司匹林，最近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其实只是吃得太少了。只要最近能够好好调理，那么凯瑟琳小姐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卡尔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一块大石马上就放了下来。但是很快，他又担忧了起来。
“阿司匹林……很贵吧？而且……好好调理的话……如果不能好好调理，凯瑟琳会怎么样？”
好好调理，说倒是容易，但是让卡尔做起来，说真的，比登天还难。
“那样子啊，可能会病情恶化吧。如果转变成了肺炎，那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卡尔的心里咯噔一下。勒贝尔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用他的大手按在了卡尔的肩膀上。
“别担心。如果需要的话，我这段日子可以让你住在我家里。当然，这样子做，可是有代价的。”
“不不不，我回报您还来不及呢，勒贝尔先生。如果能够让凯瑟琳好起来……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勒贝尔看着眼前两眼发光的金发少年，对他的热情感到了一种肯定。
“嗯……我看艾拉一直以来，都是蛮辛苦的。不如，你就在我家里，跟着艾拉学着帮忙打理一下我家的家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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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冯·霍弗尼格，还有凯瑟琳·冯·霍弗尼格……是贵族么。去清楚一下兄妹俩的底细吧。”
“是。话说回来，真的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呢。怎么说呢……或许双手沾血的人，心地其实都比较善良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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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4.13
自从那天开始，卡尔就穿上了一身笔直的西装，看上去比之前穿得破破烂烂的样子要帅得多了。之前蓬头垢脸的样子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干净而清秀的脸。高鼻梁和薄嘴唇的金发碧眼少年在勒贝尔家过得很好，身体也一天天壮实了起来。当然了，跟着家务全能的艾拉小姐一起工作，卡尔也学到了不少知识……比如说，做家务之类的，也比如说，做家务什么的……
好吧，还有一些品酒，插花之类对卡尔毫无用处技能。连钱都没有你品什么酒啊？还有插花这玩意为什么能学到那么熟练也是让人感到十分地惊讶啊喂……
今天也是一样。4月，德国已经是春天了，可天气还是有点冷。屋外的太阳懒洋洋地晒在了庭院里，卡尔看见凯瑟琳正在给勒贝尔的花浇水。而他在屋里拿着一盆刚洗完的床被准备拿出去晒。今天的天气很好，看情况，太阳会足足地晒上半天，足够把这盆半干的东西给晾干了。
话说回来，这些花的叶子笨笨的，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花叶。而且这种花似乎是从亚热带那边引进过来的，秋天落叶开花，所以凯瑟琳现在在跟淋草差不多。
……说真的，按凯瑟琳的说法，就是“勒贝尔先生养了一大堆从亚热带那边带回来的葱”。
但也不能说是葱吧……这个跟葱可是有点区别的……额……好吧，的确很像。
卡尔绕过了旁厅的过道，直接从一个小门出去了庭院。
“啊，哥哥。”
“浇花呀。”
“淋葱呢。”
“喂喂，这样子被勒贝尔听见……他可是会郁闷上一整天的。”
“可是真的很像葱嘛……”
卡尔耸了耸肩，叹了口气，接着就把床单从盆里拿了出来，甩了甩，搭在了旁边的竿子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了，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
两个人在勒贝尔家里已经住了有快大半年了。虽然当时勒贝尔说的是“等到凯瑟琳的病好了，你们就得要自寻出路了”，但是到最后凯瑟琳活蹦乱跳的时候，艾拉很委婉地说要多两个帮手，这才让勒贝尔把两个人给继续留在了他家里工作。而且，勒贝尔也挺喜欢现在这个家里的热闹样子。
之前兄妹俩不在的时候，听艾拉说，勒贝尔居然会自己一个人干一些无聊的事情，比如说和自己下象棋，又比如说蹲在院子里和花花草草自言自语，什么的。她顿了一下，接着又说，现在家里人多了，她也觉得勒贝尔要比以前开心得多了，更重要的是，举止正常多了。
想象不出来勒贝尔居然是那样子的人啊……
卡尔一边想着，一边很麻利地把衣服都晾好了。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伸了个懒腰。“那样——！早上的活应该就干完了。接下来……对了，勒贝尔给了我一本书，今天看看吧。”
凯瑟琳也提着空掉的水壶推开了小门。可是她还没碰到门把，门就已经开了。是艾拉在开门。
“啊，凯瑟琳。”
“艾拉小姐，怎么啦。对了，我已经把花浇完了，可以去帮忙做午饭了。”
艾拉摇了摇头。“勒贝尔今天中午不回来了，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随便一点的话，早餐给他准备的面包全都剩下了……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们就用那个来解决掉午饭吧。”
凯瑟琳点了点头，而伸完懒腰的卡尔也比了个可以的手势。艾拉笑了一下，接着就拉住了凯瑟琳的手，让凯瑟琳有点小疑惑。
“凯瑟琳……我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哦。”
“啥……？”
“我买了点面粉和鸡蛋，要不要来做点曲奇？”
“欸？”
“没关系啦，很简单的。”
“可是……”
“没关系啦，就当是做一下嘛。”
受不了艾拉软磨硬泡的凯瑟琳只能半推半就地被艾拉推了进去，而卡尔也对此习以为常，没有去理她们，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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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间到了，然后卡尔到了饭厅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一股……烤焦了的香味？
草草地和二人吃过了午餐后，三个人就坐在了饭厅那里，享受着勒贝尔不在家里的悠闲时光。每个人的面前都泡着一杯红茶，卡尔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皮质封面上是德文写成的“毛奇军事论文集”这几个字。
卡尔很喜欢这本书。没有别的，只是因为这本书的作者，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出身于破落贵族。
至于没有书的两个女性，很自然地就开始了聊天。
“哎，艾拉小姐。”
“嗯？”
“你在勒贝尔先生家里干了多久的活了。感觉自从我和你见面以来，我就觉得你和勒贝尔先生很熟呢。”
“啊……这个啊。现在才问有点晚了吧。”
“不都一样嘛……时间上有什么必然关系嘛，和这个问题。”
艾拉用手卷了一下她的发梢，用另一只手拿起了茶杯。
“好吧。我的话嘛……似乎在四年前，不，五年前了吧，就已经在勒贝尔这里干活啦。”
“这么久？”
“是啊。当时我还是个医生呢。后来因为一点事情，辞职不干了。”
“可是医生这个职业很好赚钱啊，收入又稳定。”凯瑟琳把头枕在了自己的双手上，用手指轻轻地点着茶杯。
“总是会有那么一点事啦。比如说，老是被病人骚扰什么的。”艾拉很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但是那些病人看到一个女医生的时候，他们的态度马上就变得很对那些男性同事不一样了。反正那些病人的态度很不好，我觉得很不爽，于是就辞掉了。”
“是吗……女性总是会在某些方面吃亏呢。”
“所·以·说，很烦啊。他们那些蠢男人就是天生觉得比我们高一等，却不知道他们自己看上去真的和一头自以为是的猪没什么两样……啊，没有在说你啊，卡尔。你继续看书吧。”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把自己代入进去的吧，你们放心聊吧。”
艾拉咳了一声，继续了她的谈话。
“反正我实在是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在那一天，我就刚好遇到了勒贝尔，结果神差鬼使地就跑去他那里当他的家庭医生了。当时我才20岁，可是医学界的天才少女啊。他用那点不高不低的薪水聘到了我，算是勒贝尔的好运了。”
“刚好遇到？”凯瑟琳吹了几口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喝了起来。
“嗯……因为工作原因，就认识了他。正好他当时想要一个家庭医生，结果就把我给找上门来了……”
“为什么勒贝尔会想要家庭医生啊，我看他也没有什么病之类的呀。”
“他的妻子。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也有三年了吧……勒贝尔先生的妻子是个很美丽又很和善的人，因为骨癌去世了。”
艾拉甩了甩自己的手，中止了这个话题。“……哎呀，我们就不要谈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反正我就是某些原因成了勒贝尔的家庭医生啦。后来又因为某些原因，勒贝尔的家务没有人操持，整个家乱得跟个狗窝一样，他就给我提高了点薪水，让我帮忙打理一下家务。”她眯了一下眼睛，也捏着茶杯小口喝了起来。“所以你看到的女仆，就是这样子来的……不对，现在可是女仆长了！”
凯瑟琳皱起了眉头，拉长了一声“唉？根本就没有半点像女仆长嘛”，接着就被艾拉给抓在了怀里，往她的腰那里挠痒痒。明明是正常的聊天，结果最后变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女性在互相挠着对方的腰在抱团狂笑。
……还有坐在一旁不为所动其实内心早就在疯狂吐槽的看书少年。
一复一日，兄妹俩的生活正在走上正轨。
但是美好的生活必定不会长久。
毕竟，这个世界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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