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发生后已经过了两天。袭击发生后一天，尘星回到了乌尚城。当然，带着红尘国的使团澈梓一行。袭击过王海森的宜优也在其列，但是双方似乎都像没发生过那件事一样，谁都没有谈起袭击王海森的事。
逐乌尚母亲50大寿当天早上，一份整个事件的初步调查报告送到了逐乌尚和尘星面前。
本次袭击，敌方共出动了约2000多人，死1367人，伤306人，俘虏433人，逃60—70人。
其中接近300人从南、北、西三个方向进攻礼见堂，700多人进攻了码头和东门。
1000余人以正规战斗的方，从城外的农庄集合后进攻了乌尚城的西门。
进攻礼见堂的300人是以赤天笑艺团的方式渗透进了乌尚城。
码头的700余人是与奴隶船混在一起登陆了码头。
而城外的1000余人，是进过了接近一年时间的漫长渗透才达到的这个总数。顺便也查清了尘川护送王海森这一路上遇到的“污魔教”骚乱的真正原因——
1000余名袭击者向乌尚城靠拢暴露风险实在太大，于是他们派出少量袭击者在乌尚城附近模仿“污魔教”手法，一路向远离乌尚城的方向作案。
因为污魔教不管在哪个国家都被以恶性瘟疫的级别对待，所有调开了很多最高警备队成员。这一方面削弱了乌尚城的防卫，最重要的，是削弱了乌尚城周边的安全事件调查能力。
根据俘虏所言，他们的目的确实是杀死逐乌尚。
他们的计划中，不论城外的还是攻击礼见堂的袭击者，都是佯攻。因为事前他们调查的情报显示，逐乌尚嗜好女色，每天中午也要回后宫。所以真正的主力他们放在了码头方向，准备攻取东门后直接攻破后宫，冲进后宫杀死逐乌尚。
但是没有料到逐乌尚今天却因为想“品尝”新来的“妃子”，又怕惹其他妃子吃醋不开心，所以并没有回后宫，而是准备在礼见堂办事。
东门码头的袭击者虽然并不知道此事，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因为他们最终也未能从东门冲进城内。
而蓝火国伤亡方面，就让逐乌尚十分不快了。
蓝火国当时的城防力量大概也是2000人。恰巧也是1000人在城外，1000人在城内的配置。
城外的旗鼓相当的对决中，年仅23岁的将领逐飞狼表现神勇。自身仅仅损失了277人，其中113人死亡。
顺便一说，尘川也参与了这场战斗。
而城内的部队才是让逐乌尚真正火大的地方。
城内驻扎着蓝火国最优秀的蓝火近卫团800人，皇宫卫队200人，后宫专属的女兵队不在其列。
城东码头共有蓝火近卫团约500人，其他每个城门有蓝火近卫团约100人，皇宫卫队200人都在皇宫卫戍。
结果1000多人里，总计伤亡763人，其中死437人。
皇宫卫队总计伤亡99人，伤38人，死61人。
总数仅仅800人，蓝火国引以为傲的蓝火近卫团伤亡总数竟然达到了664人，死了376人。
当然，蓝火近卫团的主要伤亡出现在城东码头。
驻扎的500多名蓝火警卫团，全部负伤，而且战死了302人。
平民伤亡达到398伤22死。
但是，去过东门战场实地看过的逐乌尚，生气的并非是自己的士兵，而是袭击者。
袭击者已经查明，是卢歌萨第一皇子提特尔。这除了俘虏的招供以外，还有蓝火海军的汇报：在袭击前一个小时，卢歌萨帝国，也就是玫瑰帝国的一支由80多条战舰组成的舰队逼近了蓝火国近海。
蓝火海军紧急响应，全体出动，临时凑了一直40多艘战舰的舰队与其在海上发生了对峙。虽然双方未发生交火，但是就这样在海上对峙了两个多小时。
尘星的判断是，这是卢歌萨国内两个皇子长时间角力，发生了很多次国内贵族的代理人战争。渐渐感到难以支撑的提特尔王子尝试用相对较低的成本拿下蓝火国，至少掠夺蓝火国以增强自己的实力。因为如果直接跟蓝火国发生战争，自己损耗过大，很可能会导致卢歌萨帝国的另外一个王子，提特尔的弟弟，东凯，对自己发动大规模战争。
届时提特尔王子就变成了腹背受敌。
所以才有了这样大胆的计划：突袭乌尚城，斩首逐乌尚。
逐乌尚最大的孩子才5岁，国家因为连年的战争和政治清洗，除了逐乌尚，也没有血统纯正的皇族可以即位。所以逐乌尚一死，蓝火国就算不被灭国，也会陷入空前的混乱，那么提特尔王子也就有机可乘。
看到这份战报和逐乌尚怒得通红的脸，尘星劝了半晌，才阻止逐乌尚当即就把看起来一无所知的卢歌萨帝国大使直接砍死。
并不是因为卢歌萨帝国没有向蓝火国正式宣战，也不是蓝火国也并没有真正抓到卢歌萨帝国直接向蓝火国进攻的证据，而是更根本的原因——打不过。
双方真的爆发战争，蓝火国必败无疑。
至于王海森，他现坐在皇宫来客居所的走廊的椅子上。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绷带，难以转动。他也不想转动。一动，伤口就非常痛苦。
尘星已经向逐乌尚解释了王海森神召者的可能，王海森也算有了正式的蓝火国礼宾身份。
尘川刚刚来探望过自己，不过尘川显然很忙，是路过。只是看王海森的伤并无大碍之后，寒暄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希索的伤并无大碍。这是因为散弹枪手的匕首是把损坏了的断刀，并没有给希索造成多大伤害。希索与其说是被刺昏过去，不如说是被恐惧和疼痛吓昏了过去。
希索目前情绪已经平稳，正在王海森背后左手边的房间里睡觉。
王海森背后右手边，的房间里躺着的是霏。
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这也是王海森守在这里的原因。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治疗枪伤的经验。虽然王海森也没有，但是他至少知道要把子弹取出来。
在给医师解释了半天之后，医师终于听懂了王海森的说明，用精准的手法为霏做了手术。不过霏在手术后伤口有点感染，正在发烧。这个世界并没有抗生素，所以霏的处境还是相当危险的。
门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个子小小的，身高也就150出头，身材也略显平板，并没有太多女性魅力。一头打着大波浪的，棕色长发。
这个女人也是逐乌尚的妃子，名字叫零思。
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住在后宫里，而是住在城里的礼院中。据黑簪说，她是整个乌尚城最好的医师。
“霏她怎么样了？”王海森迫不及待的问。
娇小的医师显得很疲惫。战斗之后，她已经拼命工作了两天，救了很多人命，不疲惫自然是不可能的。
“体温低了一些，还是有危险，不过伤口愈合得比我想得要好。”
王海森的焦急并没有多少减退：“那她醒了吗？我能见见她吗？”
零思摇摇头说：“我给她吃了安眠的药，她在继续睡着。你也不要去招惹她，让她好好休息。5天之内如果烧能退下来，应该就安全了。”
零思优雅的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王海森大人，时间来不及了，请跟我走吧。”一个男性文官走上来，轻声催促着。
王海森略有犹豫不过还是跟上了文官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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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见堂，1楼宴会大厅。
今天是逐乌尚母亲50岁生日。因为这场袭击，也增加了表彰英雄的用意。
正式的生日宴会要到傍晚才开始。这是个不设椅子的，类似地球上西式酒会一样的非正式午餐宴会，似乎是为了便于社交。
乌尚城的皇宫建筑风格也非常西式，看起来也并无不妥。只不过主人大部分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面孔，让王海森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地球，似乎是在参加某个公司的酒会活动。
王海森独自站在大厅的一角，看着人来人往。
并不是没有认识的人。准确的说，他认识不少人。
逐乌尚算是认识。然后是黑簪，尘星，尘川，还有让他有点意外的逐天海，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士兵。
逐天海和这些士兵在东门一战均负伤，不过还是带伤前来了。
似乎并没有人十分不开心。因为虽然是首都受到了突袭，不过还是打了胜仗。倒是访客们，一个个的都比较难以拿捏自己该以什么态度参加这个宴会，满脸的不自然。
众人基本上都在都在进行小范围的社交，而王海森对于这种和大人物交流的场面还是在内心深处感到紧张。
不过逐乌尚似乎是个例外，他坐在大厅正中央的王座上，和自己的两个妃子——一个是黑簪，另外一个王海森并不认识——交谈着，看上去并不开心。
而王海森站在墙角看着这一切，最近总觉得自己变了。
是啊，能不变吗……
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差点去做奴隶，漫无目的强行给自己找目的，最关键的是，就在两天前，自己杀了上百人。
王海森看着自己的手。
直到现在，手指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一些难以洗去的血渍。
虽然当时杀的时候迷迷糊糊，但是时候回忆，当时的场面却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说自己是在头昏脑涨的情况下杀的人，自己都不信。
说到底，就连自己为什么掺和这些事自己都想不明白。
当时的自己就一心觉得自己必须打这一仗，必须要把袭击者全杀光，没得选。事后想想，就越发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完全不符合自己利益也不符合自己人生态度的事情。
“这就叫杀红了眼。”
跟尘川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尘川是这样回答的。
“有很多事情有很多选择，但是在临场那种必须瞬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你并不会像现在一样感觉到有那么多的选项。”
然后，尘川只是拍了拍王海森的肩膀。
不论如何，经历了东门一战之后，王海森变得对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紧张了。
所以，尘星刚刚通知王海森说邀请王海森参加这个宴会的时候，王海森想了想，并没有拒绝。毕竟霏和希索当时还都躺在病床上，万一惹对方开心，对自己显然没什么好处。
“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尘星走上了王座所处的高台的左侧高声喊。
等大家都静下来之后，尘星带着他那一贯的笑容说：“诸位使节，诸位来宾，诸位朋友，还有我们蓝火国的诸位官员，我，蓝火国大司策尘星，谨代表蓝火国，向诸位能够来到这次盛会表示最诚挚的谢意。”
尘星轻轻一鞠躬，向来宾行礼。
尘星直起腰身后接着说：“今日本是吾王之母，也就是蓝火祖后五十寿诞，非常感谢各位能来此欢庆。但是，相信各位已经知晓，就在两天前，我国遭到了一伙来自卢歌萨帝国的流窜匪寇的袭击！他们在我们的皇宫门前大肆杀戮！导致伤亡近百人！受害者甚至包括一些前来贺寿的外国使节！”
王海森有点讶异，就他所见的，对方既不可能是匪寇那么简单，蓝火国的伤亡也不止“近百”。
等想了好半天的王海森才回味过来尘星这是进行了政治操作之后，尘星已经说完了冗长的致辞，进入了这次宴会临时添加的环节：表彰会。
尘星高声说道：“在此次‘乌尚圣卫战’中，有不少我军将士立下大功，现在，我这就请他们一一上台，感谢各位来宾不远万里的到来。同时对他们进行表彰。”
尘川对一旁的一个文官点头致意后，文官喊道：“蓝火近卫团代表请上前。”
一排身穿简易板甲的士兵列队走上前去。
大概有20人，领头的人的是逐天海。
一群人并排站在王座的台阶下，面向来宾和官员行了一礼。
等他们行完礼后，文官开始高声宣读他们的名字，每叫到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变会再单独行一礼。
“以上人员，作战勇猛，守城有功，全体人员官升三级，俸禄增加一成，赐乌尚卫士称号！”
文官宣读完奖励之后，将士们集体转过身，单腿跪在逐乌尚面前高声说道：“谢吾皇！谢母国！谢红云女神！”
逐乌尚摆摆手，轻声说：“下去吧。”
行礼结束，便从另外一边离开了。
王海森有点反感这样的政治操作，替真正的英雄士兵不值。因为来受奖的人，除了逐天海，没有一个参与了东门战斗。参加了东门战斗的所有幸存士兵现在都在医馆里躺着。
“下面有请本次‘乌尚圣卫战’最大功臣，逐飞狼将军上前！”
文官说完，一位身穿皮甲的年轻将军走了上来。这位年轻人俊朗高大，自信强壮。先是对着逐乌尚一行礼，然后转过身，又对着台下众人一行礼。
文官在逐飞狼行完礼后大声宣读道：“逐飞狼将军，本次圣卫战中勇猛无畏，所向披靡，以近乎完胜之势大破敌军主力，宛若军神！今授予蓝火国右将军之职！赐乌尚军神称号！”
王海森马上明白，这里也进行了政治操作。他已经听参加了同一场战斗的尘川讲过，对方装备很差，作战意志也很薄弱。显然长达一年的缓慢渗透过程，已经极大削弱了这支袭击部队的作战意志，后勤补给也并不到位。
而己方的伤亡也接近3成，算不上那么光荣的战绩。
但是大厅里的人不知道这一切，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
“蓝火右将军那么大的官……这么年轻的年轻人……”一个外国宾客赞叹。
“不，你有所不知”一个蓝火国官员解释：“乌尚军神这个称号才厉害，蓝火国建国以来，这应该是第七次有将军拿到。”
面对众人的赞叹，年轻的将军露出骄傲的笑容。
逐飞狼矫健的转过身，单腿对着坐在王座上的逐乌尚跪下，大声说：“谢吾皇！谢母国！谢红云女神！属下逐飞狼，定不负君王所托！当以死报国！”
然而逐乌尚却并没有任何行动。
会场一时僵在了那里。
逐飞狼跪在那里差不多有两分钟，微微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逐乌尚。逐乌尚却满脸不开心，似乎要发作。
就在逐飞狼想到“似乎要发作”这个念头的同时，逐乌尚“磅！”的一声拍了王座的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逐乌尚指着尘星的鼻子大吼：“你知道你为什么让我这么不爽吗！就是因为你这些弄虚作假的勾当！本大爷赏罚分明！绝对不会做那些为了自己面子伤了我将士兄弟的事！”
“诸位！”逐乌尚转向众人，用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的音量说：“真正立了大功的士兵，现在正躺在医馆！我稍后会去亲自探望他们！只要他们伤愈之后还能打仗的，我会让他们官升10等！如果因伤致残，我就赐他们一块地让他们这辈子不愁吃喝！”
大厅里一阵哗然，大家议论纷纷。
有的人在暗暗给逐乌尚叫好。有的人扶着额头，实在不想看到自己国家的两个最高领袖当众互掐。了解逐乌尚性格的外国宾客，则是抱着“有好戏看了”的表情。而不了解逐乌尚的外国宾客，则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安静！”逐乌尚吼道。声音里充满了绝对的权威和压迫感。
“我还没说完！本次防卫战，最大功臣也不是台下跪着的这小子！”
逐乌尚说完，开始向整个大厅扫视：“王海森！王海森你这白铁皮给我出来！”
王海森一惊，本身就怕领导的他，在这种场合被逐乌尚用这种绝对的领导人口气一吼，一下子吓回了原型。
“我在这里。”王海森语气还算平稳，举起了手这样说。虽然实际上王海森现在内心已经被吓得沸腾。
“上来！”逐乌尚大声喊。
这一下，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海森身上。王海森这下彻底慌了神，梦游一般迈开腿，走到了王座高台之前。
台上的逐乌尚对王海森伸出了手。
王海森迷迷糊糊，伸出手抓住了逐乌尚的手。
“这手满是老茧啊……”
就在王海森内心做着莫名其妙的感想的时候，被逐乌尚猛地拉上了台去。王海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逐乌尚拉到了身边，抱住了肩膀。
“本次防卫作战，最大功臣，是这位，王海森！”逐乌尚高声宣告。
被台下视线刺得完全进入梦游状态的王海森并没有听清逐乌尚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声音好大震得耳朵好疼。
“他以一人之力，斩杀超过150名敌军士兵！亲手俘获本次袭击的敌方主帅！吓得敌方仅剩的20几个死士屁滚尿流跪地求饶！仅以一人之力！”
这次台下沸腾了。人们不停窃窃私语。
有的人在揣摩逐乌尚的政治用意，有的人在猜测尘星会说什么，还有的人觉得逐飞狼还跪在那里就赞美别的将军很不礼貌。
但是最多的，是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消瘦的年轻人竟然有一人斩杀百余名士兵的本事。
逐乌尚无视了台下的议论纷纷接着说：“他现在不是我们蓝火国的官员，甚至不是我们蓝火国的平民，他压根就不是我们蓝火国的人，但是他却是我们蓝火的大恩人！”
逐乌尚深吸一口吼道：“他！就是红云女神赐给本大爷我的得力干将！神召者！王海森！！！”
逐乌尚此言一出，宴会厅内彻底沸腾了。
宴会厅内的人很多忘记了礼仪，大声喧哗起来。
“这怎么可能！神召者！那不是神话里才有的东西吗！”
“蓝火国有了神召者？！竟然不藏起来这样昭告天下？！”
“神召者吗！神召者的话，斩杀百余名敌兵那就解释的通了！”
“安静！！！闭嘴！！！老子还没说完！！！”逐乌尚吼声之大，已经让王海森不由自主的做出了堵耳朵的动作。
“本大爷！今天！在我老娘50岁生日这天！授予王海森蓝火国副元帅一职！原蓝火国左将军海翔解职，由王海森兼任蓝火国左将军！赐税5000户！赐封地一镇！授予蓝火明灯称号！”
逐乌尚深吸一口气，用今天最大的、能震得偌大个会厅所有的人耳朵都生疼的嗓门大喊：“好了！本大爷说完了！你们可以闹了！”
宴会厅里却鸦雀无声。
大概过了30秒，才突然爆发出各种高呼。
“你们国王这是疯了吗！副元帅这么高的官给一个从来没有官位也没有任何爵位的人？？？”
“陛下三思啊！我国已经60多年没有再授予过任何封地了啊！”
“王上！真的不能啊！这样一来，这个外国人岂不是地位仅次于你了？！”
“蓝火明灯这称号历史上只有皇帝才得到过！你这是要把国家让给别人吗！早就说你这个暴君不能在蓝火国当政了！”
逐乌尚突然冲下台去，抓住了这个说自己不能当政的人的领子，宴会厅里顿时安静了：“你很有种啊！混到了三级这么高的官位竟然不知道本大爷我这个暴君是怎么当政的？我就暴一次让你开开眼！”
“啪！”逐乌尚一拳打在了这名文官的脸上。
文官如烂泥一般直接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会场变得鸦雀无声。
“司礼官！”王海森转过身，对着王座附近的文官喊。
“臣听令！”司礼官连忙弯腰行礼。
“把我今天宣布的记下来，照我说的执行，接下来的花车巡游，让这位王海森副元帅乘头车，其他的照你们之前的安排继续。”
逐乌尚说完，对周围的宾客说：“我逐乌尚是个粗人，对不起大家了。但是我这个粗人就是看不惯赏罚不均！我先回后宫了，宴会继续，请各位玩得开心。晚宴的时候在主宫见。”
逐乌尚稍一停顿对着台上说：“黑簪，西莉亚，咱们走了。还有，尘星，你也跟我来。”
逐乌尚又看了看完全呆住的王海森，随便叫了个守卫士兵说：“把副元帅送回去休息。”
然后便带着自己的两个妃子和尘星离开了宴会厅。
逐乌尚一行刚离开，王海森也被士兵引导着离开了会场。
这下宴会厅里终于炸了锅…………
但是却没有人注意到，还跪在地上的逐飞狼，用拳头狠狠锤向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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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乌尚城的街道上。
“花车巡游超无聊，超想回去躺着。”
这是王海森的如此嘀咕着。
被这么多的人欢呼雀跃的行注目礼，羞怯的王海森简直想当场自杀。
而坐在旁边的希索却很开心。
“我可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高的马车！啊……霏姐姐，你没事吧？”
恢复了精神的希索听说王海森要参加花车巡游，还是头车非常想跟来。在司礼官还未知可否之前，王海森就说出了：“你不让她和我一起去我就不去了！”这样的宣告。
实际上，王海森直到回到住处，尘川来贺喜之后，又让尘川复述了一边宴会厅里逐乌尚说过什么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当时，确确实实的蒙圈儿了。
所以王海森才死也要拉着个熟人陪他一起去，这样能让自己放松些。
实际上本身也并无不可。甚至，蓝火国本身就鼓励授勋者的家人、挚友同往，享受这荣耀时刻。
不过花车大小有限，头车最多只能容纳三人。
而现在车上的第三人，就是刚刚清醒，硬非要跟来的霏。
霏中午体温刚刚降下来，医生说已经不再是高烧，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但霏显然是不应该离床走动的情况。
“不……我一定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死在这里！我立功比你大……凭什么不让我去……”
王海森看着说话越来越虚弱的霏，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霏跟着。王海森没想到的倒是霏竟然喜欢这种受人灼热视线的机会。
但是实际开始花车巡游之后，霏只是坐在车里，全程没站起来，也全程没说一句话，没笑一次，没做一个动作。
王海森看霏还没虚弱到连笑一笑，挥一挥手都做不出，反而有点搞不懂她了。
“我没事，希索。你可要小心一点……车这么高……万一摔下去会受伤的……你别太兴奋了……”
但是霏对希索倒是关怀备至。
至少霏看上去并非过于虚弱，王海森一边赞叹霏的顽强生命力的同时，一边觉得只要霏和希索的处得来，就什么都好。
王海森看着周围居民百姓扔得漫天飞舞的花瓣，悄悄得想，偶尔当次英雄……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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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星大人，你为什么总是要采取这种方法呢？”坐在茶桌前提问的人是西莉亚。
“以西莉亚大人的政治手腕，本身不就是能看懂的吗？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用解释了吧。”尘星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不，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要采取这种扮黑脸的方式呢？先让黑簪在小型会议上提出重用、提拔王海森和东门战斗幸存者的建议，实际授勋时，又完全跳过王海森不谈，故意制造不公平，让夫君暴怒，当场驳你面子，把你自己弄成一个处事不公的坏人，这到底是为什么？”西莉亚的脸上满是温柔的苦恼。
“尘星笑笑说，西莉亚大人，你应该明白，这样做，更能体现吾王正义暴君这个形象，团结民众与官员。最关键的是，让我国得到了神召者这个消息更具冲击力的散播向世界，‘枯回火’计划才能填补上最后一块拼图，并真正得以实施。”尘星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又放回到桌上。
西莉亚摇摇头，说：“我想问的是关于你，关于你自己，到底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
尘星无奈的笑笑：“这当然是某一天给我辞去职务的机会的时候，让人们说出‘他早该滚了’这样的话。”
西莉亚看了尘星一会，苦笑着说：“是吗……还是那个原因啊……”
一阵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吹散了桌上香炉里冒出来的烟雾。
赤瞳颂歌：润玉 第一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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