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现,混乱,无章,白色,褐色,黑色,黄色的丝线在眼前交叉出现。构成一幅幅抽象又扭曲的图案,让人毛骨悚然,看到这些时而密集时而稀疏的图画,让人又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黑色的幕布,后面是纸做成的城堡,在后面是一扇门,一扇犹如君士坦丁堡的凯西里亚之门。跨过这扇门,一切都将改变。解放什么东西,来换取什么必要的东西。
然后旁边站立着有着淡漠笑容的骑士,他们看着自己慢慢登上王位,登上主的祭祀台。
这些是什么?陆焰之挣扎在这片难以言喻的荒漠之中,看不到半分能够被自己理解的部分。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或许不过是一场梦境。
的确如此,就在他在隐约出现的痛苦之中,他看到眼前慢慢出现梦醒的白光。然后似乎出现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个带着黑色高帽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脸上露出半分忧虑,但更多的是满意,他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话语。
“你说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打了一个响指,整个人都消失在陆焰之的眼前。
下陷感传来,感觉自己狠狠地摔了一跤。
陆焰之惊醒过来,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猛地坐起来,只听见旁边护士的尖锐声音:“喂!别起来,你才刚缝好线!”
莫名其妙。陆焰之这么想着,突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痛苦地扭曲着自己的身子,紧紧咬住牙齿,身上好像被撕裂了一样,被凶猛的野兽撕咬成两半。
还好没有喊出声。他脖子上淌出豆大的汗珠,面容狰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痛感。压抑着自己的本能,他终于感到清醒了一点,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自己的伤势。
自己的肚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捅了一下,恶寒的感觉现在让他喉头传来一阵阵呕吐感,但他还是尽力忍受住了。是刀吧,看上去这一刀下了狠手,陆焰之都怀疑自己的肠子都被铰断了,冷汗如雨一样蔓延在自己的背上,凉嗖嗖的。
医院里太冷了,这更令自己感到难以言表的难受感。他不由得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身旁的护士,她此刻看起来也有些紧张,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才多少岁啊,就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打架弄得吗?”护士想到那条伤口面容也有些煞白,倒吸一口凉气。
“呵呵。”陆焰之没有心情陪她说话,他此刻回想起之前被捅伤的记忆,记忆开始很模糊,后来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谁?是她!
她现在在哪?陆洁似乎捅了自己一刀,好像还说什么让自己回忆不属于什么陆焰之的记忆。陆焰之想到这里更是觉得难受,记忆的倒溯让自己的大脑与肠胃都在做着同步的运动,翻江倒海似的。
她好像还说要去美国?陆焰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眼前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但是那个梦境最后那个高帽男人却让自己难以释怀,远比陆洁那些话语更加印象深刻。
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正在陆焰之在脑海中做着记忆检索之时,护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了,你的家人们说如果你醒来要给他们打个电话,我都忘了。”
也只能是他们送自己过来了……难道是陆洁告诉他们自己受伤了吗?那么现在陆洁在哪里呢?
所以陆焰之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身旁的护士:“送我过来的是谁?能描述一下吗?”
“嗯,”护士看了陆焰之一眼,撇了撇嘴,“就是一个老太太,还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一直在哭的小女孩啊。那不是你的家人吗,你应该知道吧。”
“不过,他们好像也没有特别伤……”护士本来自顾自说着,突然间看见陆焰之凌冽的目光,吓得缩回了接下来的话语。
怎么回事?她还没有走,难道是……陆焰之只感觉自己胸口一阵刺痛,大声咳嗽着,死死按住胸前。他这个举动让护士头皮一阵发麻,“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我现在想静一静,你能不能,”陆焰之低下头,心里像是乱成了一锅粥,“先出去一下……”
……
走进来的是满脸愤怒的陆铭与冷目相视的谢曼,透过门缝,陆焰之看见了不停在安慰着陆洁的徐芸。她们两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陆洁似乎还在啜泣,声音都沙哑了,抽着气满脸泪水。
该死的。陆焰之看见她们就明白了。自己完全失去了主动权,接下来可能不仅仅会让陆洁去美国,更有可能的是自己被紧紧盯住,家里剩下的人不会再认同自己的身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还不过是个孩子!你还是人吗!”陆铭直接冲了进来,拳头伸了出来,一拳打在陆焰之的肚子上。
“啊!”陆焰之痛叫出来,自己的伤口似乎完全裂了开来,犹如断腕之痛,陆焰之近乎昏厥过去,死死地捂住痛处。
痛,太痛了!陆焰之闭着眼睛,仿佛看见身上的鲜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意识稍微清醒之后睁开眼睛。
“没把你打死就算不错的了!”陆铭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恶狠狠地盯着陆焰之那无辜的表情。
“之前陆书说的没有错,让你继续留在家里的确太危险了,因为你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禽兽。”谢曼冷冷地说道,陆焰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睛深处写满了厌恶与鄙夷,双手不自然的摆放着,身体后倾着,似乎与陆焰之相处在一个房间里都让她感到恶心。
明明前几天还和平相处的,但就连她的话语中都充满着火药味,这让陆焰之心头一凉,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叶子。
好像是第二天了。陆焰之这么想着。也许那个可恶的家伙装哭了一晚上,也许眼前这两个人一夜未眠,陆焰之想到这里心里反复出现一个疑问:“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但是陆焰之就应该在这里,他只好叹了口气,看着前方这两人与自己同样痛苦的表情,试图去挽回一些什么。
“我能解释一下吗?”陆焰之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壁,慢慢说道。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要不是这里是医院,我早就……”陆铭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从陆铭的眼里,陆焰之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挽回他的可能了。
也对,他本来就不相信,这有什么办法?苦涩的滋味,刺激着陆焰之的味蕾,他总觉得眼前一片绝望,眼泪难得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眶里。
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就是亲情吗?不就是这个家吗?
既然你们都不欢迎我,我大不了走就是了。
但是也只能想一想,毕竟自己作为一家之主,从来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况且自己还得继续留在自己家里,等待多年以后再度拥有这个公司的时机。
尽管内心十分委屈,陆焰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让他解释吧。”谢曼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她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不能原谅他对陆洁做出的事情。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陆焰之只觉得心累了,他实在不想说话。身体上的伤痛与心灵上的创伤都让他感到疲惫,于是他又慢慢说道。
“你们认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不想说话了,我只想休息。”
那两人楞了一下,随即谢曼皱着眉头说道:“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这一切是真的吗?”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认为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可以了吧!你看看这伤口,才这么浅,这就是正当防卫嘛!你再看看陆洁,她哭成那个样子一定是我**未遂嘛!你再看看我这张脸,脸上是不是写满了坏人这两个字啊!可以了吧!”陆焰之几乎是直立起身子,但疼痛让他的声音更加颤抖,更加恐怖。怒吼出来的声音,甚至让过道上的医生都驻足倾听。
“你们给我滚!我他妈不是陆焰之!谁爱是陆焰之谁就是陆焰之,这么憋屈的人谁想去做谁就去做啊!”陆焰之狂笑起来,声音通过声带变得骇人无比。
“可是,我还是陆焰之,你们不得不去接受这一点……”他的声音突然间落寞起来,随后是沉重的碰撞声。
陆铭与谢曼面面相觑,看着陆焰之倒在床上,脸颊上慢慢滑落一点泪珠。
陆洁看到这里,她不禁呆住了,不知为何,她似乎找不到任何哭泣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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