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靠到门框边,看着挂在大客厅的沙发边横死的他。
把快要落到地上的脑袋搀回到枕头的位置,然后顺势,跪到空出来的内侧,倾斜肩膀,倒入侧畔。
时间太早了,他还没有醒,也不可能醒。如果是因为他的皮肤能从自己的身体中摄取什么可以治疗沉眠的药物的话,那么到他得到足够的量为止,还有一夜的时间。
「嗯……」
还是在他的身边最舒服。脑袋瞬间如同醉熏般轻盈地失去重心,她依偎着他,抚摸着他的脸,按了一下淤青的地方。他把眉头变成细微起皱的纸,没有躲闪。梦里一定突然出现了一场大灾难了吧,她笑着。
敞开一半的窗帘外头,刚刚哭完的天空阴阴地亮着,光路埋在灰色的乌云里,像幅无限清晰的水彩画。没有比这更舒服的天气了。特别是在放假的早晨睁开眼,看到外头是一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样子;特别是决定完该躲在家做什么以后,看到身边的人还呼呼大睡着,什么都没想的样子。
她想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5分钟也好。
但从明天开始,就要继续忙碌了。她分开眼睛。
但今天还是放假的日子。她又把眼睛闭好。
稍显胡闹地扑到他的怀里,轻嗅他的气味。
「嗯——」
放松得像是要融化了。
好想一直这样啊。好想永——远——都这样。
为什么就是不允许呢。这个笨蛋。
她敲他一下。为什么呢。
她用力地敲他一下。又敲一下。用光了力气,拳头松开,落在他的胸前。
要是永远都这么睡着就好了。不要再醒过来,就像死掉一样。
「就像,死掉一样。」
她说着没有恶意的胡言乱语,呼出全身气息。滑动手臂抱住他,细细的电流在皮肤表面行走,她抱紧他,电流进到了皮肤的里面。她咬了他的脖子,像小蝙蝠那样,咬住了,发现小小的尖牙抵达不了能够吸到血液的位置,可是又不愿松开,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轻轻地呼吸着,稍微想会儿别的事情。
他的肩膀滑滑的。「嘶溜溜」,她吸吸口水,擦了擦嘴巴,然后擦了擦他的脖子。哎呀呀,留下一圈牙印了,他今天不会还要出门吧,好像重新开始训练了来着?
她又咬回了那个位置——今天不许出去,在家里,和我在一起——擦掉冷却用的水,遮不起来的爱的纪念物打造成型了。
真有趣。她弯起膝盖笑着。这样子睡得死死的,做什么都可以;不管做了什么,等会儿都能叫醒他。原来是这么有趣的病吗。
「……」
对着淡红色的嘴唇、嘴唇的细纹发了会儿呆,上唇中央稍稍翘起来的形状偶然变得清晰;舌头回想起了某种富有弹性的口感,那种属于他的触感。这么早把他叫起来有点抱歉,不过要是他困得又睡着了,就可以吻第二次了。
然而这似乎是最终的手段。
「……」
他打开了眼睛,有第二人格在为他警惕似的,立刻收紧了瞳孔,发觉了相靠的鼻尖,尝到了口中的饱满,挤压了缓缓蠕动的嫩肉。她支起肩膀,分开气息的接口,把舌头轻轻抽离,晶莹的细线连接着一侧的舌尖,以及另一侧的,如樱花花瓣般的舌头的边缘——不清楚她过去冒险做了什么,还是天生就这样,她的舌尖处有一个小小的分叉,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确定不了是什么时候起,就一直记得,一直觉得,她的舌头非常可爱。
粉色的花瓣藏进嘴巴里。头发卷着,套了一件毛茸茸的上衣的她就像只绵羊。
她幸福地笑着。像是忘了他说出的话,忘了他做出的事情,忘了全部的过去——像每一个醒来的日子那样,用全新的样子迎接苏醒的自己。
他坐起身,带着她倒进另一个方向的世界。
「……!」
小动物的尖叫被封在了喉咙里,他把她挤向沙发的深处,以及自己的深处。花香,奶油,水果,甜味,所有他理解的、曲解的气味和味道,都受到了吮取。
「空……」
她好不容易把脸扭开,从野蛮的亲吻里喘过气来。他接连着亲吻她的脸颊;从未这么品味过的柔软,延续了他的发狂的柔软;他啃咬般地亲吻着,劫走滑到脸蛋上的细泪。她用手抗拒他,失败了,他变得比以前坚硬,变成了一个金属做的夹子。滚烫的嘴唇内侧擦过了她的下巴,她的脖颈,一阵惊心的触感,粗暴的手指拉开了她的领口,他贪求着她的肩膀。
「住手……!」
衣服还在向下滑动,企图攀越胸口,敌意终于具有了雏形,她抬起脚,用上全身能够活动的部分,用力地,把他推走。
他已经听不到了,再和他说话就又会被抓住的。脚跟踩住沙发,她推着身体快速向后退。这张沙发刚发挥了床的功能,另一侧的扶手被放平了。她此时才想起来,倒着会不会一下子扑空摔到地上,一刻的犹豫,他就扯住了她的脚踝。
「不要……放开我。」
有些害怕的挣扎和呵斥都没有多少威力,炽热的镣铐绕过了脚上最细的位置。像个捧着人类的肢体的异种生物,他缓缓变换着角度,深沉而又似无表情地观察着。他抓得越来越用力,没有完全剥开衣服的手脱掉了短筒的袜子,稍稍把又想逃的脚拉近一点,握着脚掌的中央,他用鼻尖爱抚着她的脚背,吸气的声音在皮肤上擦出声响,嘴巴不时分开,用嘴唇罩住一小块皮肤,把它夹起来,又用舌尖把它推回去,然后吮净。
「空……」
她全身都软了,只能无助地叫着他的名字,哭出来。
他的眼睛终于关注了一下她的脸庞。
要不要继续——已经把她吓哭了,差不多停下来吧——不行,要好好给她上一课——你就是想借机猥亵她吧——不要管我。
他大肆地舔了一口她的脚背。
「呜……」
她的喉咙里发出短暂的,像是桌子角被拖动了一下的声音。
啊,我什么时候学会了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就算是脚上的皮肤也很细嫩,稍微用点力就能感觉到骨头的痕迹。骨头也很软的样子。他吻了她的脚趾。稍稍吸气,舌头走到了指缝里。
做到这个地步,神也会惩罚我的吧。惩罚我就好了。
惩罚我就好了。
缓缓深吸气,抬起了她的脚,顺理成章地,嘴巴吻到了脚底,紧张蜷起的脚趾搭在了眼睑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快速地激起他的惘心迷恋,一时碰掉了表情的他重新拾起状态。即将呼出热气之际——
「……」
视线的对侧,满脸通红的她咬着食指,另一手揪着长毛衣的下缘遮蔽身体,像个哭泣的婴儿那样轻颤,看起来已经失去思考力和行动力,把脚,以及自己都交任他处置了。
她的样子迅速在眼中鲜活细腻,理智的弦线拉伸到了所能抵达的最边缘。
他看了一眼其他地方把眼球里扑出来的欲望抛到无害的位置,然后打开握在手里的袜子,帮她穿好。脚还给她,去把她扶起来——她嘤嘤着闭紧眼睛——他咬牙咽下口水,把她摆正坐好,然后完全断绝与她的接触。
「早就说过,这很危险。」
她看着他,不敢说话,依然咬着手指。他的脑袋越来越难受了。
「下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停下来。所以,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他不再去看她,和她面朝相同的方向坐着。
「不要再亲吻我了。」
脑中空白了几秒,他一鼓作气地站起身。
「你要……」
她的声音没办法跟上在体内某处突然抵达的力量。
「你要去哪里?」
「……」
他没有说话,看了看她,她全身一缩。接近过来的手,把领口拉了起来,盖住她的肩膀。
转身要走的时候,他顿了顿,摸摸自己的脖子,回旋的眼球被卡在了刚出现她的轮廓边缘的位置,什么也没想地,他走出去了。
晶莹的眼中,短瞬里捕捉到了希望的视线,像是被切断了电源,一点点回到初始的位置,初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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