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犄角旮旯的山洞中,点燃的柴火照亮了漆黑的环境,如今是的北国是漫天飘舞雪花的严寒冬季,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中,仅仅依靠躲在四面透风的山洞里取暖,任何人都会感受到寒风刺骨的凉意。
"哈啾儿,鼻,鼻涕一不小心喷到自己脸上了?!还没允许你回头呢!好丢脸啊……"
"感冒了还穿那么少,女人还真是种思维方式奇怪的……"
上衫家是北方的狩猎一族,北方君主的女儿,北国的第九公主,上衫暮雪,在30多年前曾经与暴君阿尔忒斯达成魂契,两人与外界的战争完全隔阂了二十多年之久,相依为命的相处到现在,如今世上再也没有任何足够安全的落脚点"暴君"的名声已经在人类眼中臭名昭著了,成为了五国的公敌,到处渲染着罪恶滔天的脚印。
"坐好了,不要乱动的说,不要乱动啊……"
"喂,你真的好烦啊……" (修罗的口头禅)
白天的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暮雪吃过了山林里的梅果充饥后,便开始扬言要给阿尔忒斯刮胡子,虽然修罗一直拒接着过于亲密的请求,但最终还是认命的接受了暮雪的死缠烂打。
"修罗到底有多长时间没刮胡子了,哈哈,都变成老男人了"
"大概,有半个月了吧,自从被不明而来的追兵袭击,开始满世界逃亡的那一天起,生活规律就全打乱了"
上衫暮雪的样貌人如其名,拥有和雪一样的肌肤,她的体内流淌着北国的血统,生来就是和天使一样的白发,白色的眉湾,白色的睫毛,没有沾染过世俗尘土;洁白如雪的脸蛋上,貌似有点不成熟的婴儿肥,毕竟15岁时就服下了仙果,身体停止了成长,她的身上穿着紧身但又防寒的衣物,兔妖怪的白绒毛皮披在了肩膀上,捂在脖子上的围巾是白色的毛线织成的,头上顶着一副倒垂着两个白色绒球的铃铛帽,浑身上下清一色雪白的少女衣着,颇有一番清纯可爱的风度,虽然与阿尔忒斯寄在脖子上的围巾款式一样,但颜色却是一黑一白,深蓝色的眼眸大而有神,象征着自由的天空与大海,与阿尔忒斯小且无神的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穿在脚下的防寒靴子,也很像情侣装,唯独不相像的就是暮雪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而阿尔忒斯的腰间与背后,一共携带有11把不同类型的刀剑,唯独缺少了固体形态下的黑天。
"不要乱动啊,刮到脸可不负责的说,哄哄"
生活极为不检点,模样很是邋遢的修罗,受到过暮雪太多的照顾,两人的关系完全搞返了,修罗看上去更像是暮雪的主人。
"区区一个小刀,能伤我分毫,动作不用那么轻柔,很肉麻的,雪儿"
"不行,就算伤口能够快速的愈合,但也会痛过啊,修罗真是个傻瓜"
特别喜欢整蛊修罗的暮雪,甚至帮对方梳起了女性的辫子,修罗却毫未在意过自己的发型,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为了区分你俩,顺便帮修罗换个发型,灵感来了……"
在修罗眼里,不会把自己当做怪物看待的人类只要暮雪,而相信自己的人类,也只有暮雪,朝夕相处相互陪伴的几十年里,由人格魅力汇聚而成的万丈光芒,早已穿射进修罗被封印的感情中,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雪儿,你?"
修罗的脸不受情绪控制的红成了猴屁股,脸色看起来跟发春似的,他的反常模样吓坏了暮雪。
"修罗,你发烧了吗,脸色看起来好差,我去看看木箱里还有没有……"
做贼心虚的暮雪,以为修罗察觉到自己的把戏了,她下意识的躲开了对方。
"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雪儿越来越美了,可能是错觉?"
修罗是个直男,他在女性面前讲话没有任何分寸,向来有话直说。
"修 ,修罗,怎么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人家好难为情的说"
"的说"是暮雪的口癖,北国民族的方言,修罗一开始嘲笑过暮雪的口癖,后来也在不经意间学会了对方的口癖,怎一个皮字了得。
修罗以一副很不检点的行为,在暮雪面前抓耳挠腮的讲道:
"无论是心灵,还是外表,都是最美的说,我又不擅长撒谎的说,向来都有话直说的说,不好意思了的说"
暮雪的脸蛋也顿时间羞红了,为了不让眼前的场面过于尴尬,她只好以调侃的语气回应修罗道:
"这句听上去拐弯抹角的变相告白,就好像雪儿是修罗梦中情人一样的说,呵呵"
若日久生情是天长地久的陪伴,那暮雪待在修罗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牵肠挂肚般的关怀,她的行为,缓慢融化了对方心中的万里冰河,修罗的存活意义,早已不再是人类眼中的杀神,他早已蜕变成为有血有肉且有心灵的战魂。
"情,情人还谈不上吧,你是人类,而我是战魂,是不能结合的,可能是一种朋友之上,亲人之下的感情吧,反正以我的脾气,肯定不是主仆"
"修罗一直以为是这样看待我的,哼~雪儿不高兴了……"
暮雪生气或吃醋时,便会嘟嘟嘴,或碎碎念,表现出一副不想理对方的态度。
"是呆头呆脑的我,又说错话惹雪儿生气了?不好意思啊"
相处了几十年之久,两人的对话从始至今存在着一道鸿沟,修罗不理解人间世俗,战魂没有亲人,从不会结交朋友,修罗最特别的存在方式,甚至连宿主的性命都不会放在眼里,他不明白情为何物,只习惯于掠夺与无休止的杀戮,修罗的存在意义就是为战争而生,他断绝了七情六欲,以物换物的代价,实力则比暴君强上三分之余。
"没关系的,修罗的想法很正确的说,因为雪儿给不了阿尔忒斯幸福嘛"
"你这样说,也太见外了,雪儿"
"距离才能产生美啊,有距离,才能让雪儿更加向往今后的生活,修罗没有错,但是……"
暮雪的话,暗示了两个人一定要活下来的约定,她亲吻了阿尔忒斯的额头,令对方很措不及防,比较修罗已经白天的战争中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反应沦为凡人了,但只要这样,暮雪才能寻找到亲近对方的唯一机会。
"雪儿,你?"
"雪儿是真心喜欢修罗呦,因为修罗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人嘛,哈哈"
"修罗可一点都不可爱 ,暴君也一点都不温柔啊,阿尔忒斯这四个字,就是罪恶的化身,雪儿"
暮雪背过了身去;向对方主动提出了告白的话,虽然表面上在傻笑,但她眼泪却已经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了,她不想让修罗意识到自己的哭相,因为修罗讨厌软弱的人类。
"能够让雪儿感受到快乐的人,就是可爱哟,能够让雪儿感受到幸福的人,就是温柔哦,综合起来的阿尔忒斯就是既可爱又温柔的人,嘿嘿"
"真是歪理,难怪暴君会那么宠溺你,连我都备受嫉妒了"
修罗觉醒了人格后,是个傲娇兼攻,雪儿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不把话说的直白露骨一点,难免会让对方察觉不到心意,但修罗就是这样无怨无悔,默默无闻的守护在雪儿身边,即便不把话说清楚,两人之间相互爱慕对方的心意也已经传到了。
"我还真是没用啊……"
天寒地冻的晚上,山洞外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修罗点燃了山洞中遗留下来的最后几块干柴,哄着暮雪入睡后,将自己的皮毛大衣盖在了对方的身上,便拿起了身边的酒壶,独自一人徘徊在漫天雪地里喝着闷酒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满覆积雪的大地上,反而渲染出苍凉的气氛来。
"把自己的衣服脱给我,会感冒的哦"
暮雪将皮衣物归原主后,与修罗一同蹲坐在雪地里,她还不时的在憋笑,不知在心思什么。
"还不快去睡觉?第二天必须早起,抓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只野生放养的修罗,捕获成功!"
暮雪从背后怀抱住修罗,将双手插放在修罗的咯吱窝上挠起了痒痒。
"雪儿,你……"
"噗,修罗都变成雪人了,我来帮你把身上的雪扑打下去,眉间的霜雪,就像老爷爷一样,你就感觉不到冷吗?咯吱,咯吱……"
任凭暮雪怎么胡闹,修罗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但他并不讨厌,还不时的用手指戳一下暮雪的脑门,当做攻击自己的"回礼"。
"有那么搞笑吗,你可真是个爱胡闹的小机灵鬼"
"已经全身上下检查个便了,修罗身上果然没有痒痒肉一说啊"
暮雪在修罗面前故作坚强的苦笑着,她明白如今已经危机四伏了,但不想让修罗担心自己,只能依靠并不熟练的演技,表现的和平日一样,在对方的面前胡作非为着,却一不留神打翻了修罗平放在手中的酒壶。
"啊,好浪费,本来就不多了,这下好了,就只剩下小半瓶了,你真的很烦啊"
"修罗又一个人偷偷的喝闷酒?哎嘿……"
暮雪绕到了修罗面前,从对方的手中夺走了酒壶,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未曾掰开修罗的一根手指头,最终还是修罗主动松开手了。
"你又要干什么?雪儿"
"反正无论说多少次,修罗都不听吧……"
"小孩子喝什么酒,简直无理取闹"
"这都过了几十年了,雪儿早就长大了哟 修罗才像个孩子似的,咕嘟咕嘟……好,好辣嗓子啊,一点都不好喝,好辣啊"
"借酒消愁愁更愁,小孩子就别做试探了,拿来"
"不给,有本事就来拿啊,哈哈……"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你……"
如同父亲在陪伴着女儿玩耍一般,修罗在配合着暮雪的胡闹,不时的放慢脚步,在雪地里追逐着对方的身影,天空中漫漫的飞雪很快便覆盖了一大一小的脚印。
"额,已经没有了,算了,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喝醉"
不想让修罗酗酒的暮雪,故意而为之的将葫芦里的酒,全部从手中震洒了出去,就算直接倒掉,修罗也不会责备她。
暮雪和修罗返回了山洞,柴火已经烧干静了,暮雪将两人的被子叠在了一起,修罗很是蒙蔽的跟随着对方的手势,先行平躺在了上面。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啊,我的小祖宗"
"当然是,让修罗体验一下双被的温暖咯……"
"暖和是暖和点了,这未免也太挤了……"
暮雪也扒下了靴子,紧跟其后的钻进了被窝,由于被窝的宽度太过狭窄,修罗想要逃离出去,却被暮雪一手拽住了衣角。
"作为赔礼,将身体贴合在一起互相取暖,可比烈酒更加暖和儿,对不对,修罗?……"
"男女授受不亲,要注意三八线啊……"
在暮雪的指挥下,刚开始是侧身背靠背的睡在一起,才不多一分钟的功夫,暮雪便开始不守规矩的转过身来,从背后抱住了阿尔忒斯的宽厚腰身。
"这样做,可真是暖和的有点过分了,从身心由内而外,都暖和的过分了,简直和犯规没什么两样……"
修罗拥有天魔脉,他的眷属是一只携带有智慧的飞鹰,第二天便从南国的逍遥城赶回了北方国境的边缘部落艾希斯,它落在了修罗的肩膀上,鹰的喙敲打在修罗的手背上,可以让修罗领会到眷属带来的情报。
"暴君屠城的经过,一夜之间,将逍遥城化为人间地狱,连普通的老百姓和孩童都不放过,关无月已经在五国内下达了天捕令……"
"怎么可能?"
"南国的人都眼瞎吗!我何时去逍遥城了,肮脏的人类,真是有眼无珠,可恶!"
修罗凝聚着愤怒的一拳,锤倒了面前的一颗松树,上面的雪泼洒在他的头上,仿佛又变的沧桑了几分,修罗的天魔脉被关无月废掉了,他的身体极为虚弱,连恢复力都跟不上了,从指缝间流淌出来的鲜血证明了一切。
"没,没关系的,雪儿相信修罗,修罗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修罗……"
看到修罗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上的积雪,暮雪彻底明白了,明白了修罗前些日子;在逍遥城与关无月的对峙中,并不像他坦言的那样。
"敌人只是稍强了一点,过些日子再收拾他,总之目前情况来看,还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抓紧我的肩膀,雪儿,要起飞了……"
对于身为平凡人,没有一丝力量可以反过来保护修罗的暮雪,她此刻的心痛,丝毫不比修罗被关无月废掉天魔脉后,生不如死的折磨差,即便心中一直暗示自己不能在修罗面前摆出哭脸,但她却失约了。
(修罗讨厌会哭泣的人类,因为他只会笑,纯属嫉妒他人的弟弟行为)
"雪儿,你怎么哭了?不是说好了不准在"
修罗的话说到了一半便开始醒悟了,他不讨厌,唯独可以容忍暮雪可以在自己面前流泪。
"没什么,只是觉的修罗被冤枉,陷害,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而我是阿尔忒斯的宿主,却没有丝毫的能力,能够分担他的痛苦,连澄清修罗的清白都做不到……"
"想什么呢,雪儿,不是你教会了我,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世俗吗?只要有一个推心置腹的人能够理解自己,不就可以幸福起来吗?"
"嗯,雪儿最理解修罗了……"
修罗将胸怀依偎在暮雪面前,他的心情很纠结,因为自己并不擅长安慰女性,生怕说错话,但又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全部在暮雪面前表达出来。
"那么,接下来,我也要下岗了,暴君,雪儿就由你来守护了,不准对我说能否做到的蠢话,是必须做到"
修罗突然在暮雪的耳根旁自说自话着,声音太小,外面的寒风太大,暮雪一时间没有听清修罗在说些什么。
暴君:"虽然很厌恶你,但这也是男人与男人间的约定"
修罗:"如今的我,黑天已经损坏到不能复原的程度了,灭式也已经被魔神的通天法则废掉了,基本和个金级的战魂没有任何差别,虽并非你情我愿,但还是将两个不完整的神格完全同化吧,这样能更好的保护雪儿"
(通天法则是天魔脉灭世的克星,只要被打入体内,修罗的全部能力都会被封印起来,只要魔神拥有)
暴君:"在公平竞争的原则上,我也是这样想的,修罗……"
修罗拥有天魔脉,当他感知到疼痛的时刻,便是解除封印的时刻,力量也会相对的衰减,即便心里一直暗示着自己不能爱上人类,但爱却是身不由己的反应。
暮雪问到:"修罗,你又在和暴君讨论什么呢,不是说好了有什么秘密,都不能对雪儿隐瞒吗?"
修罗主动交换了神格与暴君之间互相交谈,自从他也喜欢上雪儿后,即便雪儿曾经请求过他让暴君"溜出来"透透气,都未曾答应过,暴君时隔半年后,再次出现在暮雪面前,仅凭说话的方式与口气,暮雪就认出了暴君的出现。
"修罗上次在与魔神的对峙中,灭式和黑天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接下来由阿尔忒斯来保护你,雪儿"
"阿尔忒斯?那暴君和修罗呢?"
修罗的天魔脉与暴君的黑麒麟招募相互融合后,虽然外貌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但两个不完全的神格便会消失,从而诞生出新的神格,那就是最初的杀神(暴君),阿尔忒斯。
"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的我,即是修罗,也是暴君,还是阿尔忒斯,是最爱着雪儿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战魂了"
阿尔忒斯身上拥有着修罗的狂妄不羁,暴君柔情似水的本性,崭新的神格融入了两人的性格特点,但一沉不变的主张,依旧是深爱着上衫暮雪。
暮雪扑在了阿尔忒斯的怀抱中痛哭流涕着,她已经了解到修罗和暴君为了自己放弃了各自单独存在过的神格,再也不想失去眼前的阿尔忒斯了。
"阿尔忒斯,我好怕,真的好怕会失去你,修罗和暴君还会回来吗?……"
"修罗和暴君合起来还是爱着雪儿的阿尔忒斯,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修罗可不喜欢哭泣的女人……"
为了夺回暮雪昔日的笑容,阿尔忒斯的守护对象,不再是单纯的肉体与心灵,而是为了对方的幸福,修罗的保护是纯粹不想让暮雪受到任何伤害,而情商较高的暴君,他眼里的保护则是两人都不能受到伤害,无论是肉体还是身心。
"这样啊,可雪儿,雪儿就是忍不住哭啊,明明知道会被……"
"谁都不会失去谁,纵使前方道路荆棘弥漫,敌方千千万万并非吾之心随往以,有朝一日,即便与世界为敌,为了雪儿的幸福,吾将化为杀神的意志,冲破未来所有障碍,神挡灭神,佛挡杀佛,因为我是雪儿的战魂,战无不胜的暴君,阿尔忒斯!"
左眼流动着天魔眼的血蛇轮回,右眼继承着黑麒麟的灵志双眸,眉间上方显现出两个异文,修罗的红色异文"杀",暴君的黑色异文"神",合在一起便是杀神。
异文:只要战魂能够读懂的文字,是人类以外的文化,类似于甲骨文,但却完全是两种文字,因为战魂是神在人间的化身,异文则隶属于神的文化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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