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任延的重逢远比预想之中的要来得随便。
无视了季鹰传达出结盟的好意后,赤发的大圣继续穿梭在山海集团的大楼中。
由于除自己外还有另一支队伍的入侵,那边的麻烦指数反而更大,导致大师姐这边阻碍几乎和零划上了等号。
然而,刚觉得自己无人可挡的空,在路过某个转角处时,便与那一位提着裙子、 同样小跑着的黑发女孩撞了个正着。
“......”
“......”
接着就是一阵迷一般的沉默。
没有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桥段,重新见到上一回在她手中吃而不少亏的空,不可思议地感觉自己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完全没有任何踟躇,大圣几乎是一瞬间就摆出了应战的姿态。
对面的任延也是在惊愕地睁大一对黑曜石的眸子后,对少女的出现倍感意外的样子。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许久未曾问候了呢,小猴子。”
虽然方才显得有些急忙,可在看到意料之外的客人后,任延也顽心一起。
去帮任廷大小姐的事情就先搁置在一旁,自己怎么能放过如此有意思的事情。
揉了揉被撞得有些通红的鼻尖,任延接着露出招牌的坏笑。
“见妳面色如此红润,上次战斗遗留下来的伤想必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怎么?今日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点前来进行复仇战么?”
“......”大师姐没有回应,只是目光透露出“与妳无关”的尖锐。
“不对,哼哼,让妾身猜猜......啊,那个小哥在我们手上,原来妳是特意来救人的么?”
“......”这一回空的眼神更加烦躁了。
果然如此么?不是故技重施的请君入瓮,任庭真的被山海集团的人绑过来了。
任延看出来自己猜对了,同时也因为这有些不可意思而略微陷入了苦恼之中。
“也好,反正妾身的职责还是一如既往地击退入侵者,谁来都一个样。看样子妳喜欢直接动手的样子,那妾身也就奉陪了。只希望这回能陪妾身多玩耍一会儿啦。”
言毕,笑颜令人有些不悦的女孩定住身子,开始释放出诡异十足的气场。
整个空间内的温度顿时又下降了一个级别。
然而,在正式开打之前,任延瞥见了大圣那有些游离的目光,似是在提防些什么。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对大师姐而言最难缠的还是那个**的风纪委员。
对方的能力至今想起来都是痛苦万分,老实讲到现在居然还没恢复完全,真令人诧异那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大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的任延怎能看不出红头发的入侵者在为何担忧。随即她开口轻笑:
“别看了,那孩子今天不会来。你完全有理由应该庆幸一下,伤未痊愈的情况下再中一次那孩子的能力,画面有些太美了呢。”
挤眉弄眼的,任延耸肩。
“再者,妳此番前来是为了救人。救人啊......这可是最大的善呢?这种状态下的你一旦中招,那可就不是身子虚弱能够了事的了。所以庆幸吧,庆幸今夜妳只有妾身一个敌人。”
“......”大师姐的表情硬生生的,她埋下头去一脸黑线。
面前这女人如此话痨,一直喋喋不休。空咂了咂嘴,不愿意废话的她召出了自己的兵器,准备全力对着那张嘲讽度百分百的脸蛋砸去。
对方也见到要认真开打了,也就随便摆了个pose。
但是手上没握着扇子。这一违和之处让空不禁皱眉。
“啊啊啊,妳在指这个吗?不久之前妾身把扇子借给别人了啦。但到现在为止那小子仍没有还给妾身并道谢,真是讨人厌的家伙。而且失去趁手的武器,妾身浑身感到不适呀。”
“......”空的皱眉仅仅持续了一瞬,下一秒身影消失。
一跃而起至半空的同时,鎏金的铁棒携着千钧之力威猛抡下。
“哦————”任延单手掩住嘴拉长了语调,对此不慌不忙。
“忘记提醒妳了,可别因为只有妾身一人,而又粗放松警惕粗心大意哟。”
“废话......少说。”
空当然明白,根本用不着任延来提醒。上一次的失败历历在目。
今夜自己要想成功救出任庭,首先就得击溃这堵最坚硬的墙。对方也心知肚明,要将再度来犯的大圣拦截在这里。
于是乎,真正意义的复仇战上演了。
赤发的少女心中除了非击败眼前敌人不可的强烈欲望,同时还间断思考着————
那个混账东西,任庭现在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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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庭现在在泡妞。
不,不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他正尝试着进行人物的攻略。
方才正“演说”得声情并茂渐入佳境,黑暗却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虽然不清楚停电的范围是怎样,但毫无疑问这间研究所的电力是缺失了。
而在任庭正一头雾水的当下,原本又要怒意发作的田鼠突兀地尖叫一声扑倒了自己怀中。别看人家个子那么小,这冲击的力道恐怕不输马王。差点让苦逼少年吐出胆汁来。
接着就是感受到一阵脖子被勒紧的窒息感。
看样子这“姑娘”意外很怕黑的样子,暂时失了理智惊恐地抓紧自己不放。
受难之余,任庭眼睛一亮,心说天助我也,似乎能营造不错的氛围。
“别搂这么紧好吗?我现在被绑着,哪都去不了的。还有就是,冷静点,只是停电而已。”
“————唔!”刚刚上前扑向任庭只是在黑暗降临的一瞬间田鼠本能的举动。经由对方提醒我,终于清醒一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顿时手脚慌乱地松开后退,并且用力推了任庭一把。好在凳子质量不错,任庭得以没有被推翻在地上。
“不,我刚才、不是的————”黑暗之中传来田鼠慌张的辩解声。
“Ok,ok,我明白的,刚刚只是你被吓了一跳,没有别的意思。所以冷静一点好吗?我在这里。”任庭安慰田鼠的语气低沉且磁性,给人一种迷样的安全感。
然而任庭此刻真实的表情则是有些发青,看来是被田鼠勒得难受。所幸是借着黑暗, 对方什么也看不清,完全能糊弄过去。
黑暗中谁也看不见对方的脸,周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任庭注意到田鼠的呼吸声开始平缓了起来,估计多半是冷静得差不多了。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丢脸,田鼠不说话。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向任庭这边靠过来,稍一碰到身体就闪电般缩回手去,同时借此判断与任庭之间的距离,不断进行着调整。最后终于得以稳当地紧靠在
“你不出去看看吗?”感受着偶尔会贴着脸划过的小手的温度,任庭觉得现在时机正好。
“说不定只有这层楼停电了,不出去确认一下吗?”
“额......”然而,面对任庭的建言,田鼠一时语塞。
很明显的反应,他不想现在离开。当然了,才不是担心任庭会就此摸黑逃跑。
“怎么?难不成......你很怕黑吗?”
“————唔!”看这反应,绝对没错了吧。
不过居然怕黑啊,该说是意外的萌点吗?
“这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额,要说没有确实是没有......这算是出于对朋友的关怀吧。”
“......朋友?”田鼠因为这一句突如其来朋友而愣住了。
是的了,之前这个男人也说过这些显得很荒谬的话。说什么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荒谬得简直让人想发笑。你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哼,先不论你那朋友的事情是否瞎编出来为了煽情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讲出要和我成为朋友这种话,我怎么可能会不认为你是在别有所图?”
田鼠把刚刚氛围之下没能及时说出的话一口气补全了。
得,人家到底还是山海会干部级别的人物。虽然可能纯真了一些,可人家其实不傻。
至少到这个时候还没成功被忽悠到。
“诚然,如你所言,我在这种环境下,说出想和你成为朋友的发言本身就是非常有嫌疑的。但是,你也不能全盘否定我的这份心情。”
所以说周遭一片黑就是棒。就算脸色再怎么糟糕,冷汗再怎么直流,田鼠都无法留意到自己这边的神态变化。当然了,不排除对方有夜视能力的可能性。
任庭不慌不乱,语气还是那么平稳。
“但是观古今中外,在互相厮杀的战场上互相认同、结交成为友人的轶事却也不少,在敌营里遇见知音的案例也并非为零。说到底这只是个立场问题,各自为主罢了。除此之外,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着什么特别大的矛盾吗?答案是完全没有。”
任庭的诡辩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超。啊不对,应该是花言巧语胡说八道的水平。
“我们互相之间都只是今日才认识没多久,在这之前说句陌生人绝对不为过。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抛开立场后,为什么不能做个朋友呢?再者,我也已将自身的缘由讲解清楚,总不是无缘无故的吧?”过了一会儿,任庭又正气盎然地解释,自己绝非奸佞小人之辈。
论武力瘦小的田鼠能单手拎起任庭来,但要说辩论能力,他可就差得有点远了。
田鼠的小脸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涨红,他在绞尽脑汁如何反驳对方。
但是任庭的发言无懈可击,他想不到何从下手。
对方无论语气也好神态也好都不像是在作假,按照任庭的说法,只是交个朋友应该无碍吧。
而且......朋友、吗?
田鼠的记忆中只有还在孤儿院时被大家排挤霸凌,被任家领养后在学校里依旧是孤身一人,正式在山海会工作后又是以冷血士兵的形象示人。一心只想着为大小姐做事,尽可能将自己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兵器。别说是朋友,下属都没几个愿意亲近自己。
朋友啊......这还真是奢侈的东西呢。
然后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傻乎乎的家伙说想成为自己的朋友。
啊啊啊,田鼠没来由的,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一小块。
好难受啊。胸口这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田鼠在任庭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揪住了自己的胸口。黑暗之中,他的呼吸开始气促起来。
“......”沉默降临。任庭也缓缓合上眼睛,屏息等待着对方即将给出怎样的回复。
片刻过后,伴随着稍显得急促的喘息声,田鼠一直紧抿着的嘴唇终于缓缓松动。
“你刚刚......是问我为何这么怕黑,对吧?”
“————诶?啊,是、是的。”最初的失神过后,任庭赶忙点头称是。
善于玩弄文字的他一下子就看穿田鼠选择以此开口的意义了————他已经被初步攻略、啊不对,我是说总算是接受下来自己的好意了。
田鼠选择主动向自己提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对方显然开始,尝试着将任庭视作友人了。
某死亡王辛苦许久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毫无征兆的,田鼠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两人距离很近,双肩互撞着,但隔了一层黑暗,任庭看不真切田鼠此时的表情来。只能当个安静的观众,顺便见缝插针赚一波好感。
“小时候我很瘦弱,性子也孤僻不合群,因此很容易就遭到了绝大部分人的欺凌。”
“......可以想象。”类似于霸凌的剧情么?有点意思。任庭想着眉梢往上一挑。
“当时的我可以说是全院小孩的欺负对象,大人们也根本没精力会来多管这些事,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什么朋友。”
“......”
“然后某一天,我至今都记得那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夜,我被一帮年纪最大的孩子们强硬塞进了院门口的杂物柜里,然后从外面被锁上。”田鼠保持正常的语速说,“我被关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才被早起巡视的大人发现。在那个晚上,陪伴了我一整晚的只有杂物柜里那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外边的雷鸣声。你觉得对当时还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来讲,这段经历意味着什么?”
听完后,任庭不自主地跟着想象起那个画面来。接着只感到膝盖中箭,心头涌起淡淡的愧疚。
“所以......你才会那么怕黑,吗?”
不仅如此,我估计你还很怕打雷吧?吾之挚友哟。
“......”田鼠没有回应。或许他是点了一记头,而自己没看到。
还有一件事他没有提,但任庭早就猜到了。既然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么,田鼠的家庭背景......任庭忽然就觉得对方的人生简直充满了不幸。
“我一直在那家收养我的孤儿院待到十二岁为止,直到有一天那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拯救了我那垃圾一般的人生。”
“那个人?谁啊?”任庭条件反射问道。
“就是任廷大小姐。说起来真是意外,你们两人名字读音一样呢?”
“......”闻言少年顿时露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我在十二岁那年被任家收养,成为了大小姐的随从。虽然只是一介下人,但在那个家中,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家人的温暖。在将我从孤儿院领养走的那一天,大小姐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她的家人了。然后,那时我就觉得,就是这个,啊,这就是照亮我人生的第一道光。”
弱气的田鼠很难说出那么长的一段话,在任庭听起来,他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对某人无限的憧憬。
任廷大小姐啊,真是好样的呢?我该说田鼠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吗?
真是残念啊。这下子朋友的威力要大打折扣了。
同样因为这片黑暗,田鼠难以见到任庭此刻微妙的神情,将枪支架在椅子边,一边脱下军用手套,他一边薄唇微启。
“被收养后的某一天,我觉醒了‘气’的力量,接着大小姐正式将我领进修仙者的世界。当突然被告知拥有力量之后,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震惊,还有惊喜。就是那类,意外发现自己原来还有用的喜悦之情。在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今后我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磨练自己,成为大小姐的利刃。”
“所以......你就成为了山海会的一员么?”
“是啊。我一直尝试着将自己视为一柄匕首,尽可能抹灭自己的情感,除了大小姐以外什么都可以不要。可到头来还是做不到啊,就算表面装得那么像,我啊,还是那个懦弱的小孩。”伴随着又一声的长吁,田鼠的回忆到此结束。
“......”任庭处在沉默中。
现在氛围不错,但有些话终归还是不好说出口。就比如说,你成为药娘的动机啊之类的。
是觉得当男孩纸太累人了还是怎么?
“......那么你呢?”
而当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细微的衣服摩擦声,估计是田鼠在移动身子。
“啊......?”任庭稍稍一愣,但很快又明白过来,对方这是在问自己的经历呢。
就像是好哥们儿一样相互谈人生谈理想。
“我?我啊,用一句话来讲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实不相瞒,我可是铁打的良民,毫无任何黑历史的普通人。”思考片刻后首先就是这么一句胡诌。
没有黑历史这点就连田鼠也不信,你不是说了曾经当过一段时间混混么?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责问这个似的。可惜对方看不见。不过单论普通么......
“我想你们的大小姐应该也收集了我的不少资料吧?说真的我老任家三代都是良民。会卷进这摊子破事,就是因为莫名其妙获得了两本破书。”
不提还好,一想起这件事,任庭就十分来气。真的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要是自己当时没脑残接下两本山海经,又怎么会有后续一系列被追杀被绑走的破事呢?
其实这么讲也太片面,没有山海经的力量自己早就被杀人魔干掉而嗝屁了。再说了,更加重要的是......自己还能与大师姐建立起现在这样的关系吗?很玄乎。
“讲道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现在就想给那个混账老头一个大耳刮子。可别说我不尊老爱幼,首先我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这口锅就应该由他来背。”
“......怀璧其罪,吧。”
“哇,我就是一个三观健全,天天向上的祖国未来花朵。如果力量的代价那么大,那我宁可不要。而且还是被人硬塞的。话说我可以和你们大小姐说声我不要了然后让她放我走吗?”
很显然这不太现实,估计得被灭口。
听着任庭喋喋不休的抱怨,说实话他的确是有这个立场埋怨几句,田鼠伸出大拇指轻轻按压太阳穴的位置,并来回揉动起来。
“说起来......任、任庭,你刚刚是想逃跑吧?”
念到任庭名字时田鼠很明显磕碰了一下,看起来是还不习惯直呼其名。
对于这个问题,任庭一歪鼻子很想说不然呢?前路生死未卜,总该自救一下。
还有说起这个就蛋疼,眼见着已经快要逃出来了,就遇着了你。
“额,我觉得换成你被坏人抓走,多少也该想着如何逃生才对吧?”
“不,我的意思是,博士明明将你拘束住了,你是如何解开手铐的?”田鼠纳闷的是这件事。
啊,这件事情嘛?回忆起来就更加痛苦了。
“手铐啊,我没解开哦?”
“诶?那......为何你能逃出来?”
“目光千万别这么狭隘,吾之挚友啊。逃脱的方法不只解开手铐一种。那个头戴防毒面具的变态只铐住了我的右手,我还有一只手能保持活动。所以我想逃只能砸断右手了啊。”
“......什么?你刚刚在说什么?砸断右手?”
“没错,就是你能理解的字面意义上的,砸烂整只手掌,这样就能不用解开手铐也能逃出来了。”任庭说着洋洋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田鼠下意识捂住了嘴。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立刻接受他的这种疯狂举止的。
“可是,如果说是那样的话,可你的手......”
她是想说明那为何你的右手仍旧完好无损。
“哦,这可能就是那所谓的山海经所赐予我的力量吧。我现在啊......好像是不死之身呢?不仅仅死不掉,貌似恢复能力都比常人来得要夸张一些。区区断掉只右手的伤势,我还不放在心上呢。”
“......”接着黑暗之中又笼起了阵阵沉默。
“砸烂自己的手......在我印象中就连疯子都干不出这样的举止。反正换成是我的话肯定做不来的,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很怕疼的。任庭你是疯子吗?”
“不,只是求生欲望稍微强烈了一点。”
“那......不痛吗?”
“如果说不痛是骗人的吧?”任庭歪了歪头,“就我个人经验而言,人绝不可能习惯所谓的疼痛。顶多只是有办法忍受,但会痛就是会痛。在可以宣泄痛楚的时候就尽情宣泄出来,这样才不致造成太大的精神负担喔。人生也是一样。算是个小知识吧?”
然后就是我现在两只手都被绑住了,没法再用这一招了。
“......”田鼠听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她忽然开始对面前的男人有了新的改观。能对自己非常狠的人物,一般而言对他人也能做到手下不留情。而且,对方求生的欲望又是那么的强烈。简直达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田鼠的嘴角不经意间间抽搐了一下。
这个男人恐怕到现在为止都没放弃努力地尝试如何逃跑吧?那么,身为朋友......他会请求自己的事情......
“你现在也是很想逃走吧?所以呢,该怎么做呢?请求我这个‘朋友’放你一条生路吗?”
话音刚落,漆黑一片的房间内,灯光忽然跳闪亮起,研究室内重新恢复了供电。
紧接着二人双目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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