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比起蓝环章鱼和肉毒杆菌，还是人心和统治者更可怕
1984年8月31日，我被政府要求去做了体检。
“这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
我们的国家已经同邻国打了40年仗了，国家内部也在搞革命，说实在的，我没有被政府抓取战场上去“建设伟大的祖国”就已经实属万幸。若是我拒绝的话，大概我这时候也在同样的路上——只不过换了一辆警车来而已。
显然，这体检只是个由头——没有体检会让你拖着行李、捎上家人的。总之，照着政府的话去做好了，我现在手上可没有枪。
“体检应该是要抽血而不是打针吧？”
——不过这也不是体检，他们有绝对的解释权。
既然他们把我叫来“体检”，又叫我带上家人和行李，这说明我对他们还有些利用价值，比如去战场上“建设伟大的祖国”什么的。但送死可不用“体检”，政府没那么多闲钱，他们应该需要我去帮他们做什么事情才对，那么这管针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多会让我睡一觉罢……
对那天打完针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一概不知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了火车上，妻子和儿子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倒不如说，没有把担忧和恐惧贴在脸上罢了。小女儿还是什么都不懂，抱着玩偶一个人自娱自乐——小孩子可真好啊。
发现手上握着什么东西，也没法从材质上判断出来，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大概是张纸条什么的：
祖国的建设者 卡尔·斯坦先生：
我们荣幸地通知您，您已被政府任命为克鲁什维奇第6街区D级公寓的房东。
想必您看到这的时候已经在去往公寓的火车上了——您将立刻赶到公寓参加工作。我们已经给您和您亲爱的家人分配了一处住所。
我们已经为您注射了一种实验**物，它将会减少您对睡眠的需求，此时您醒来时，您可以连续两个月不用睡觉。这样，您将会有更多的时间建设您伟大的祖国。
祝贺您进入精英官阶。
分配部 1984年9月1日
欢迎来到克鲁什维奇第6街区D级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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