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展开β战斗阵型!”
“允许使用圣法气进行强化战斗能力!”
“将国王陛下救出——以此作为最优先事项!”
卫队长如此宣言着。
手中的骑士巨剑不断的挥舞着,想要以此来守卫自己国家帝都中,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
此时此地,到处都是血肉横飞的景象。
像是做梦一样——就在刚刚,黑发赤瞳的少女将腰间的直刀抽出,高举过头顶,像是朝圣一般的,发出了反叛的宣言。
“开始——演出时间!”
我印象中——少女眯着眼睛,没有一丝畏惧的,对着一国宣战了。
事情开始的太突然,以至于我到此时此刻都还没有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做了什么,最后使用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景象。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这样的叛逆行动,不管是参与者还是敌对者,我都不想去参一脚。
乖乖的装死就好了——我这样想到。
刚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背后被一把匕首刺入,导致我整个人此时此刻忍受着相当大的痛苦。
同时也还有不小的愤怒,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果然还是不要回头,直接装死来的好。
虽然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不过如果回头的话,铁定会被下手的那个混蛋毫不吝啬的再赏赐一记漂亮的刀法吧。
想到了这种情况,我毫不犹豫的借着背后那一刀的风采,顺势趴了下去。
禁闭着眼睛的我,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仅凭耳朵的话,我大概也能够听到些什么。
比如,被杀的家伙的惨叫、被刺了个透心凉的家伙的惨叫、被刀片分开身体的家伙的惨叫。
没什么吧,只不过是死而已。
我这样想着,像是安慰自己一样,看轻了死亡所包涵的一切。
——呼,好疼。
背部被捅了一刀,血液从那里不断的向外流去,不断的,没有限制的。
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血液,不过此时此刻的确还能感受到心跳没有大幅度的衰竭,不,或许是我的感觉已经麻木了也说不定。
背上一个又一个的战败者,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压着我。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站起来大喊一声‘德玛西亚’。
奈何我并不会什么值得夸奖的力量,亦或者战斗技巧。
到这种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就算是学习好了所谓的生活技能,如果没有活下去的资本的话,一切都是空谈吧。
没错,自己太弱了。
这种时候,我如此想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悔不当初’吧。
但是就算是以前的我,可能也不会去学习什么战斗技巧,渴望变强什么的吧。
毕竟啊,我——可是个人渣啊。
人渣只要醉生梦死的对着那些比自己更加弱小的家伙作威作福,就已经可以舒心的生活下去了吧。
所以,无所谓,自己,很满意现在这样的自己。
一点也不讨厌——一点也不觉得厌倦。
意识渐渐的模糊了,可能我快死了吧。
“为了帝国!”
耳边传来这样的呐喊声。
啊,是啊,这是有信仰的家伙所发出的遗言。
“去你妈的!”
这熟悉的声音,好像是那个跟我特别有缘的佣兵先生吧。
的确,他是个勇于面对求生欲望的率直家伙呢。
“我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干什么都可以——我才不要死在这里啊!”
大部分此时还活着的人,啊不,可能是只能说话的人吧,他们都是这样说着的吧。
这样大吼大叫的,真的是——烦死了。
话又说回来,说到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到这么大的年纪的呢?
——我真的,没有不满吗?一点——也不讨厌吗?
这样想着,我不自觉的强迫着自己想要站起身来。
首先该做的——先把这些死了也不能让人安心的家伙给推开再说吧。
......
两小时前——观礼台上,米修斯陛下的休息处。
到底该用什么台词开场比较好呢?
暗杀者小姐百无聊赖的这样想着。
刚刚的出场的确很有威慑性呢,而且很酷很帅的样子。
为此,暗杀者小姐并不想就此抛弃那种霸气的气场。
“有人叫我来杀你哦,亚加斯加卿。”
轻松的说着,好像暗杀者小姐的目标,此时此刻才是同伴一样。
虽然说暗杀者小姐并不需要同伴。
因蒂·特亚斯伽——教国培养的肃清部队一员,乃是职业杀手。
“哦,是吗?是我的老朋友——德鲁特卿吧。”
像是好朋友一样,亚加斯加交叉着双手,温文尔雅的笑着。
“正是如此。不知亚加斯加卿——你还有什么遗言呢?”
“帮我杀了德鲁特卿,如何?”
听着这样的话,暗杀者小姐挑了挑眉头,看似有些不满进行着如此轻松谈话的亚加斯加卿。
“这可不行呢,雇主雇佣的暗杀者,反过来杀了雇主,可是会影响咱的信誉的呢——而且,没好处的差事咱可不干。”
“断钢魔剑,如何?”
“哦?什么意思?”
轻皱着眉头,暗杀者小姐此时感觉跟这些家伙打交道,真的很累。
“你不是知道吗?为了我亚加斯加,去进行弑主的工作,报酬——【神装】——断钢的魔剑,就是你的东西了。”
难得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亚加斯加卿的脸上有些疲惫,不过却依然带着与刚刚的温和截然不同的兴奋。
“喂喂,那件东西,你认为是好处?别开玩笑了,教国里的人谁不知道那柄魔剑的凶名——”
还没有说完,暗杀者小姐的声音便被亚加斯加卿打断了。
“——别开玩笑的是你才对,魔剑?哼,那只是对外的宣传罢了!那柄剑既是魔剑,同时也是圣剑,如果不是有着‘剑会诅咒使用者’这样麻烦的诅咒,那把剑怎么会到我的手上?”
不满的冷哼着,亚加斯加貌似说出了秘闻,不,对于暗杀者小姐来说,这也只是稍微高级别一点的情报之一吧。
“啊啊,好吧,我承认我心动了,不过如果不能破除诅咒的话,哪又有什么用呢?我可不想死在一把不受自己支配的武器上。”
“才不是武器!那是神灵!是神!人类坚韧的妄想,与庞大魔力创造出来的神灵!拟态神灵!唔——咳咳...咳咳...”
听到对方话语中的不屑,亚加斯加立刻激动了起来,对于亚加斯加来说,【神装】等同于信仰也说不一定。
毕竟,他的这条烂命,就是小时候靠着神装诞生之时出现的光辉,才得以获救的。
激动的情绪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可能还是太过勉强了吧,不能够尽情发挥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选择一直保持平和的状态。
不断的咳嗽着,是煎熬还是其他,暗杀者小姐不知道,不过——得先去办另一件事情不是。
此次来到纽格拉斯,暗杀者小姐一共有着两个任务——一,肃清德鲁特卿的敌人亚加斯加卿,二,将帝都佩拉斯蒂恩全员,送入天国。
纽格拉斯皇室涉嫌私自开发神装与沟通魔物的罪名,这是被德鲁特卿告知的情报。
不过,有多少是真的呢?暗杀者小姐对此保持不置可否的态度。
只是为了制造一个亚加斯加卿死亡了之后,也不会太过于追究的情况罢了。
虽然屠杀一城的人口,比起一个肃清部队支部长的死亡来说,要重要的多。
嗯,大概大部分都是这样想的吧。
不过,对于身为对外情报收集工作的德鲁特卿来说,只要做的够隐蔽,那么屠杀一城的平民什么的,说是魔物干的就行。
更何况德鲁特卿提交上去的报告就已经表明了——纽格拉斯皇室涉嫌开发神装与勾结魔物。
随意的在全城死亡原因后面加上一条‘引狼入室’这样的词,就已经足够完结这种看起来麻烦且恶劣的事件了吧。
毕竟,当权者们的手段,可不是只有表面上的那么肤浅。
就像是亚加斯加,肃清支部长?纽格拉斯唯一的大神官?这些职位无关紧要,只要他是成为主教的人选,那么就不能放过,成为主教,以亚加斯加本就不弱的政治手段,只要规规矩矩的讨得三贤者大人们的开心,那么百年后,获得拟态神灵的加持,成为新的的三贤者之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说天赋限制了亚加斯加卿的成长,那么突破不就好了,接纳教国神光的洗礼的话,就算是毫无魔法天赋,并且智慧不突出的低等兽人【猪头族】也会成为名镇一方的贤者吧。
结束与亚加斯加卿的交谈,接下来,名叫因蒂·特亚斯伽的暗杀者小姐,该去率领一百五十名肃清部队成员,开始屠杀,啊不对,这是肃清,肃清两万三千六百四十三人的盛大演出。
“记住你的承诺哦,亚加斯加卿,还有——”
“肃清部队的表演,你就好好的在这里观赏吧。”
——这可是绝赞啊。
......
厮杀的广场,明明阳光照耀着,但是这里的还活着的民众没用一丝温暖的感觉。
被杀,亦或者杀死。
在短短的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发生了无数次。
不,错了呢,不是无数次,是有数才对。
不过,活着的人,又有谁数得过来呢?
没有,一个都没有,可能有那样的疯子吧,在数死去的人数。
不过,可能在下一刻,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刀枪剑戟贯穿了身体吧。
生死无常,各听天命。
这句话在这里很适合,不过我很不喜欢在这里用上这句话。
如果听天命就可以了,那么是不是我以前其实不用去偷东西,不用去诈骗,不用去算计其他人,也可以获得食物,也可以获得活下去的必需品呢?
明显不可能吧。
比起这样的话,我更加喜欢‘尽人事,然后听天命’这样的话呢。
虽然知道在这里还想着这些对我毫无益处的事情很不利。
不过呢,人啊,不在短暂的人生里疯一疯的话,可能到死的时候,会遗憾吧。
此时的我,就很遗憾呢。
明明快要死了,那就去死好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过身体却还是渴望着动起来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抛弃一切能够活下去的机会,来一次豁出性命的游戏。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可能我的结局都是死吧。
已经不行了呢,这样的我——意识模糊,体温下降,力气也被名为死亡的家伙夺走了。
能直立行走,或许就是上天对我的可怜吧。
很不可思议呢,这样的我,被誉为人渣的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呢?
不知道,不想知道,此时此刻,只要将生命这种东西,用到最后就足够了。
我——要拔出圣剑!
这,是我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了,大概是因为快要死了,就想要去尝试一下,身为勇者,手握着圣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呢?
啊不对,我根本不是勇者呢。
就算是拔出了圣剑,我可能也不会是勇者吧。
不然的话别人该叫我什么呢?
我以前被人叫白痴、骗子、人渣,难不成——叫我人渣勇者吗?
真是的,还真是闲的下心来呢,我啊——应该是以为死定了,所以就没有畏惧了吧。
不过啊,我还真是不想死呢。
因为——......
爬上给拔剑者们准备的阶梯,我双手撑在巨石上,想要以此来缓解身体的沉重感。
脚下的阶梯是因为巨石的高度太高了,所以官方的家伙们才弄来了这样一个木质的阶梯,为的是方便拔出圣剑。
说真的,我很感谢他们,要不是这样的设计,或许我会在死之前对着巨大的不可攀及的石头,产生深深的困扰吧。
在死亡之前会去烦恼这些什么事情什么的,也还真是够了啊。
感受着巨石给自己那微薄的依靠感,我或许会这样死在圣剑旁边也说不一定。
‘当教国的肃清部队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背靠着呈放圣剑的巨石,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大概——喜欢宣传信仰的那帮混蛋,会将我说成是被神选中之人,在天国重生之人吧。
不过啊,我可不喜欢每天被其他人挂在口中说利伽天使什么的,我可不是他们的情人,也不是什么可以让所有人肆意意淫的对象。
我啊......
“可还是个——处男呢。”
强迫驱使着貌似已经不被自己控制的身体,双手抓住了剑刃。
至于为何会抓住剑刃的原因,断不是我想在死亡之前体验自残的感受。
而是因为,就算是有垫脚的阶梯,这把圣剑的高度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高了。
明明还有不到一根指节的距离,可是无论怎样,我就是不能抓住剑柄。
现在有点讨厌设计这幅木质阶梯的家伙了。
——再高一点不好吗?
疼,我此时已经感受不到了,或许是因为接近死亡,导致全身的感官都大幅度削弱,亦或者直接失效了吧。
我就此获得了痛觉无效化这样的作弊技能,当然,只是限于此时罢了。
“活动者一个,确定,——弓。”
异常清晰的声音呢,说完之后我的肩膀被一根纯粹魔力组成的箭矢贯穿了。
“但是啊,感觉不到疼痛的我、接近死亡的我,这样的攻击,有用吗?”
不知道是如何笑出来的,我脸上浮现了可能是这一生中最后一个笑容吧。
然后身后传来了冷淡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就像是鸟类魔物一样的声音。
“哦,你还没死啊——”
像是有些惊奇的话语,可是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的没有丝毫的惊讶。
“然后呃?你想干什么?”
这样说着,虽然语气平淡,不过我总感觉对方带着玩味。
我很想告诉她——‘死女人滚远点,老子暂时不收你钱’这样的发言。
不过此时的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或许是不想跟她说吧。
毕竟这丫头对我造成了深深的伤害,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貌似背上的伤就是这混蛋干的,果然嘛,下次要挑好那种不会跟我计较的大姐姐,才能满足的玩袭胸吗?
没有回答她,我只是使劲的想要拔出圣剑。
可能是我的劲太小了吧,没有丝毫的动弹啊,这把圣剑。
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我的耳边传来了询问声——
“汝,人否?”
“汝,神否?”
“汝,魔王否?”
“汝,名何?”
一连串的话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不过我好像是想要狠狠的打这个故作姿态的家伙的脸吧。
这种言辞肃穆的家伙,我是最讨厌的了。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不是...都不是...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更不是什么鬼魔王,我啊——”
这次是真的死定了吧,我有些无奈的想着。
但是,忽然间,感觉自己变得果决了许多啊。
“我啊,可是依然身为处男,保有童贞的——超级无敌的世界第一人渣勇者啊!”
“所以说——”
“人渣勇者——利伽·亚维洛特,就此参上!”
这样气壮山河的感觉,对于我来说,可能是第一次吧,同时的,也是最后一次。
不过我没有丝毫的后悔而言。
因为,眼前忽然出现的【光】——可能就是身为人渣的我的人生......
落幕之时——世界给予的烟火吧。
此时,我感觉手中的剑,好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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