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礼台上,所谓的国王陛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脸上呈现出苍老的疲惫。
或许是太累了吧,修米斯陛下微微的半瞌着眼睛。
像是想睡觉但却没有睡过去一样,很平和。
缓缓的呼吸着,悠长的呼吸让这位国王陛下显得像是快要去传说中代表极乐与安定的天国享受死后的平静般——这样的他,真的是国王吗?
在一旁的侍卫不禁的想到了这个疑问。
不过在下一刻,便将这个答案扔进了干劲转化炉中当作了燃料了吧。
毕竟,国王什么的,会有谁能在成千上万的圣法气卫队在守卫下掉包成功呢?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嘛......——这种事情。
这样想着,侍卫先生抬起手拉了拉自己早上因为知道要帮国王陛下护卫,紧张的拉的有些过于紧了的衣领。
入手的,是十分湿润的柔软触感。
侍卫先生很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触感。
在圣法气卫队的训练中,每天都会有独自打倒敌人的训练。
那是将自己的性命与他人的性命都当成了垃圾随意处置的训练,从那里出来的家伙无一不是在这个国家有着锦绣前程的人物。
所以很理所应当的,侍卫先生知道入手的触感到底是什么——
动脉!?
在意识消失以前,侍卫先生在心中发出疑问。
但是没有任何人来为他解答。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也不会有人记得他吧,啊不对,或许他的家人会吧。
“啊啊,真是的,我也真是太想当然了呢。听说贵国的修米斯陛下,您的卫队——嗯?是叫修拉杰圣法气卫队来着吧?他们啊,一律都是由吃着皇粮长大的战场士兵遗孤吧?”
所以说,死了的家伙,就是死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会记住他们。
就算是家人,也不会。
因为,比死了的倒霉蛋更早一步的,那些家伙现在,都已经成了骷髅了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会使他人伤心流泪的杀戮,才称得上是为了正义啊。不是吗?修米斯陛下,啊不对,或许应该叫你——”
“亚加斯加大神官大人才对吧?纽格拉斯的教国支部长先生。”
黑色的及肩短发的少女笑着,歪了歪头,对着坐在观礼台的阴影处里,从王宫里搬出来的王座上的‘国王陛下’,低着头,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微微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国王陛下’刚刚的苍老面容,转瞬间变得的跟外面大放言辞的亚加斯加大神官一模一样。
笑了笑,脸上有的仅仅只是温和这个词——
“请随意,暗杀者小姐。”
此地此处,虽是阴影,但却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么即使如此,这位暗杀者小姐也敢不做丝毫掩饰的来到‘国王陛下’的身边,并且杀掉了一名侍卫。
想必,此时此刻,此地此处,已经是此处非此处了吧。
简而言之——
“幻术——对吗?”
随意的瞄了一眼周围,依然如同刚刚一般,毫无改变的热闹氛围,‘国王陛下’笑的很轻松。
暗杀者小姐对着眼前的老人看似友好的笑着,随手打了个响指,而后地上的那具侍卫的尸体,便成为了一张喝下午茶时才多半会使用的银色雕花椅子。
坐了下来,暗杀者小姐将手上的匕首丢在地上——
“正是如此,支部长先生。”
这样说着的时候,在地面上的匕首,也变成了一只着装着铠甲的手臂。
......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到处都充满着恶意。
真的,我是发自真心说出这句话的。
虽然我以前常常引发对别人的恶意,不过那也只是建立在‘为了谋生’这个基础上,才会有的举动。
比如我将贵族少爷们的金币尽数不留的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然后用于花天酒地——
啊重来!
实际上是用于采集生活用品与接济跟我一样境遇,不过却比我要小的多的小鬼们。
当然,我可不是单纯的为了表示自己是个好人,或者是为了让这些钱财能够有真正用得到它们的地方。
而是这些小鬼头们很有敛财的手段,如果能够将他们收为自己的工具,想必以后的日子会生活的舒心一点吧。
抱着这样恶魔般的想法,我像是天使一样的给予了他们自己为数不多的钱财。
再比如说,偷取铁匠汉斯他妹妹的内衣这件事。
虽然给他们造成了很多麻烦与恶意。
不过我也的的确确的给他们还了回去。
当然,还回去以后的清洗工作,当然是必须由他们负责的。
毕竟我是个人渣,所以当然得干点像是人渣才会干的事情。
好吧,其实说了这么多,我也只是为了表明——
——这个世界上果然到处都是满满的恶意。
或许恶意就是这个世界的把戏也说不定。
我这样想着,眯起眼睛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黑脸佣兵。
没错,我应该是认识他的。
对于这一点我十分清楚。
所以说——
“你谁啊?”
看着再一次扯住我衣领的黑脸佣兵先生,我觉得我应该找他要个联系方式。
相逢既是缘,何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认识他。
我开口的这仨个字,已经很好的表明了我的想法。
但是显然对方不吃这一套。
那张黑皮肤的扭曲面孔再一次的拉近了一点。
我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仿佛要将那张黑色的面孔印入我最深处的记忆里一样。
当然,我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现在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可抗力,就像是我以前说的——不得已而为之吧。
我眼神随意的瞄了我旁边两个将我脑袋按住的佣兵一眼,无声的发着抗议,但是眼神里没有不满。
我当然不是喜欢这种虐待,只是因为我害怕我在露出那种眼神的下一秒,身体中央处上三寸的位置,可能会迎来一击漂亮的拳击。
——小意思,装装疯就过去了。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眼神里没有畏惧。
嗯,本应该是这样。
“嘿!小子,我们又碰面了啊!你说,你是哪个国家的王来着?”
像是好朋友调侃一样的语气,黑脸的佣兵先生重重的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果然,这是来找茬的。
感受着肩膀上那对于我这种身体还处于成长期的少年郎来说有些过于沉重的力道,我觉得或许今天我真的要解放自己封印已久的力量了。
“啊,我的小甜心,你是多么的完美啊!美丽的、健康的、自信的——黑色!你的肌肤,就是我心跳的源泉,你的胡渣,就是我活着的证明。你那——粗壮有力的手臂,象征我跟你无与伦比的爱情——...啊!”
正这样运用着我以前对铁匠家妹妹用过的说辞,来俘获眼前黑脸佣兵先生那令人着迷的心灵。
我的腹部突然的感觉到了一股子巨力的冲击。
接着我便被打飞了出去。
距离大概只有两三米,看来这家伙是用了真格了啊。
在此之前,其他人已经差不多都退让了开来。
好像是打着‘给勇者们让出战场’这种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的名义来躲开的。
虽然说的确,我也是沸腾的很。
不过,我绝不是因为决斗的神圣与让别人给自己戴了高帽子的爽快才会有如此感觉。
而是因为——我感受着肚子里的翻江倒海,忍着想要吐出来的想法。
才吃了饭还没有三个时辰(六小时),现在吐出来这种浪费粮食的举动我可不会做。
刚刚对面那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佣兵先生一击漂亮的直拳击中了我的腹部,看来我的预感果然没错。
今天晚上可以为我精准的判断与直觉加上一片青菜叶了。
这样加餐的时候可不多见,为此我现在勉强忍受着疼痛挂起了笑容。
——嗯,接下来该开始我的战争了。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比刚刚更加黑的面庞。
这家伙真的生气了。
毕竟也是,刚刚的我的确超恶心的。
做出一副快要气绝身亡的状态,我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果断的咬破了舌尖,我趁着用手捂嘴的时间将咬破舌尖得到的血液喷到了手心上。
然后故意抖了抖,将血洒在了地上。
“咳咳——咳!”
我奋力的咳嗽着,或许此时,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说不定。
他们离的太近了,我还能开始我的战争。
看到这样的我,黑脸佣兵先生愣了愣,脸色有些苍白的后退着。
“喂喂喂,别开玩笑啊!千万别在这里出什么事啊,小鬼。”
——唔,发现我刚刚装傻什么的是假冒的了吗?
也对,刚刚我的确弄的太过夸张了,注意的人也太多了点,移动的距离如果不是从一头到另一头的话,根本不可能确保不被发现吧。
想到了自己的天真,我不自觉的撇了撇嘴表示不爽。
但是此时配上鲜红的血印子在嘴角上,显得这是一副油尽灯枯的临终之态。
“唔,你果然很强啊,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国家的国王陛下——”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啊!而且早上我吃了六个荷包蛋!所以我早就知道了啊!还有——别我给死在这里啊喂!”
听到我说话后,黑脸佣兵先生的表情显得更加的惊恐了起来。
在他看来,可能此时的我,很明显的,是一副名叫回光返照的现象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此时感觉黑脸佣兵先生的话说的好感人。
而且就算有语病也能够轻易理解。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不要死。’——还是将这句话列为禁句吧。
不管怎么看,这句话都是会让死亡变得更加的迅速的句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直觉如此我也不好多做言论。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吃了‘六个荷包蛋’就能够识破谎言,这种有些叫人有些跃跃欲试的事情,我还是忽略了比较好吧。
说了很多,不过我的目的的确也已经到达了。
刚刚黑脸佣兵先生将我打飞了之后,距离是二三米左右。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论,虽然基本上都是我的自说自话与他的语无伦次,两个人基本上没有说到一个话题上。
不过,此时的距离是五米左右。
也就是说,我将他逼退了三米左右的距离。
用我的演技与说辞。
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他给我一拳我飞了两米,我用单纯的演技加说辞,还没有动手就将他逼退了三米。
果然,我很厉害啊。
我这样自我安慰式的想着。
虽然这种思维回路产生的结果就跟大叔抢了熊孩子的棒棒糖然后说——我很强啊。这种情况差不多,不过我还是认为我的确很强。
起码在演技方面是如此。
现在先不说这些比较好,毕竟还处于身体残缺危机之中,所以我选择了施行计划——解放我的力量,开始我的战争。
所以——
“跑!”
抓准黑脸佣兵先生目光看向其他人的时刻,我开启了我的封印,四肢撑地学着走兽类型的魔物,四肢发力,一个冲刺,再次进入了人群中。
此时,我开始了我的战争——与身体残缺的未来展开殊死对抗的,此时此刻只属于利伽·亚维洛特的战争。
周围的人群被我如同疯牛一般的气势撞的向着两边分开来。
我一直认为我的确有如此的气势,能够让人群自主分开。
事实上我也确实做到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对于我来说,十分不利。
太明显了,分开的人群会把黑脸佣兵先生的视线引过来。
所以——
我迅速的脱了我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烂了几个洞的破鞋子,向着随意一个不跟我一样的方向扔了过去。
投射的道路是笔直的,所以从其他地方看,根本看不到那其实是只鞋子。
趁着那个方向产生骚乱,我向着另外的一边奔去。
巧妙的分开人群,我将产生的波动减小到最低,然后正准备从新跑起来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东西绊住了我。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自以为是的我,向着前方扑了过去。
太多的人群使得我闭上了眼睛,不过我依然听得到周围对我这不懂礼貌的家伙的斥责——‘什么啊?这小鬼’‘混蛋,不知道慢点吗?’‘没教养的小东西,弄脏大爷的衣服了’,诸如此类,尽数全是对着我的谩骂。
不过早已习惯的我当然不会去在意。
接下来,唔——我好像手中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嗯,这绝妙的软度,这美妙的大小,这紧致的触感。
毫无疑问,我袭击了一位少女的胸部。
这种触感我在风俗店里认的姐姐那里感受过,的确是很美妙的触感。
所以我知道这是胸部,而且是一位少女的。
至于为什么,则是因为——
此时在我手中的柔软,就触感来说,比起大姐姐们的犹有过之。
但是论大小之后,我认为——我的最爱果然还是风俗店里的大姐姐们。
嗯,太小了。
“太小了——!?”
刚刚想要站起身来对着这位小姐发出要不要一起去旅馆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的邀请,我猛然间感觉到了身体上的触感,貌似不只是有胸部的柔软而已。
啪叽——
嗯?这诡异的声音是什么?
原本想要揉一揉眼睛,缓解一下刚刚因为跑的太快而进入眼睛里的沙造成的疼痛感的想法瞬间消失,我以我此生觉得没有过的睁眼速度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娴静的少女的脸庞,此时此刻,她正用她那赤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瞪视着我。
往下瞄了一眼,然后我的心里有了一股沉重的空虚感传来。
我——利伽·亚维洛特——初吻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被一位没有**属性,亦没有大姐姐属性,更加遑论人妻属性的小丫头夺走了。
夺走了——
走了——
了——
不去管心底涌现出的悲伤,我强行装出镇定的样子,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这位赤瞳的少女。
然后进入我耳朵的,是像森林里的鸟类魔物一般的声音——
“吻够了吗?”
声音难听到爆炸,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虽然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一点难听,不过我真的是从心底里涌现出的这个想法。
难听到会让我产生‘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跟她,我会选择用自杀’这种对于胆小怕死的我的来说,异常充满勇气的决定。
事先声明,鸟类魔物的声音是困扰人类无数年来最大的噪音。
“......”
我不发一言,淡定的站起身来,毫不留恋那让其他人羡慕的手中的触感。
当然,少女的嘴唇我也没有丝毫的兴趣。
区区还没有长开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不过,对方貌似是说的‘吻够了吗?’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其中有着隐藏起来的意思呢?
比如说——“你还可以继续摸。”
不过就算是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我也是不会摸的,更何况现在在这种人山人海的地方。
不过如果跪下来求我摸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够摸。
不过记得给钱就是了。
当然,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自然不会说这种自毁形象的话。
于是我满脸寒霜的抬起脚步,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夺我初吻,无异于夺我一千金币。
我曾标过价,我的初吻,利伽·亚维洛特的初吻,售价一千金币。
不过现在我也不打算要了,被一个没有任何我喜欢的因素的小丫头夺去了初吻,这已经让我对在这个地方活下去的事情失去了希望。
所以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吧。
当然,如果以后在其他地方见到了她,我绝对会把账要回来的,而且还不止如此!
——必须加利息!
这样想着的我,没有看到,背后的那个有着红玉般眼睛的少女,手上不知为何,此时拿着一把匕首。
如果此时转过身来的话,我或许会哭也说不一定。
碰到同行了,而且人家还是兼职玩命的那种。
“初吻的钱,先欠着行吗?”
兴许我会这样说吧,如果转身面对那把匕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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