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阶转换
“……”
沉默了一会，汉服少女叹了口气，开口问道:“那么，Caster卿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局势越复杂对我们越不利。”
“接下来嘛……”Caster把目光转向面前的棋盘，“虽然Assassin和Berserker已经没有了威胁，但其余的这几个……”
Archer的监督者教会。
还有以中国最古老魔术世家主城为据点的Rider－Lancer联盟。
“要对付Archer吗？在最终决战之前，有必要将她排除。”
相比起根基雄厚到难以想象的Rider－Lancer联盟，Archer的势力显得薄弱许多。而且Archer本人也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看样子确实是除掉她的好机会。但是Caster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不要小看Archer，她是一个不亚于Lancer的强敌。”Caster说，“而且圣堂教会的实力深不可测，就算是我也不想趟这个浑水。”
“……还真是麻烦。”
“不用太担心，我们也有对付Archer的王牌。”Caster轻松地笑笑，“只要握着这张牌，就算她无法成为我们的同伴，也绝对无法成为我们的敌人。”
“王牌是指……？”
“呵呵，谁知道呢。”
似是习惯了Caster这种故弄玄虚的性格，汉服少女叹了口气，也没有过多追问，“算了，卿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朕对卿是绝对放心的。所以我们下一步……要直接面对Rider和Lancer？”
“嗯，我是这么打算的。”Caster淡淡回答。
汉服少女盯着桌上的棋盘，沉声说:“自从上次失利之后，Rider偃旗息鼓，藏身于墨家的机关城，它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凭它的力量应该不至于在这里龟缩不前吧？”
“这也是我比较奇怪的。”Caster摸了摸下巴，“本以为它进入机关城中后还会继续兴风作浪，没想到这么安静……”
“除此之外，Lancer的动向也很可疑。他派遣手下前往世界各地，收集了大量的极高位圣遗物，究竟想干什么？他的目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大圣杯吧？”
“Lancer、Rider……”Caster仔细思索了一会，道:“虽然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但保险起见，再算一卦吧。”
“现在吗？”
“不行，关于Rider的事，指卦（简单的算卦魔术，即掐指一算）是算不出来的。明天午夜我将在灵峰布置九天星阵窥视天机，”Caster说:“我倒要看看，Lancer和Rider究竟在谋划什么？”
……
邙山地宫，另一方面。
“事情终于解决了吗？”感受到魔术蛇传来的信息，千陌雪微微松了口气。那个恶魔的气息已经消退，看来是众人合力制止了她的暴走。虽然场面一度失去控制，但令她欣慰的是最后事情还是得到了完美解决。林音也没有大碍，算是皆大欢喜。
不过……
“Saber，我又做错了吗？”千陌雪抚摸着手背上只剩下一划的令咒，苦涩地问。
“Master……”Saber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件事确实是她一手挑起的。就算是把那几千人的死亡都算在她头上也不为过。但是……也不完全是她的责任。
“Master，你后悔了吗？”
“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不像是后悔。”千陌雪摇摇头，苦笑道:“到头来我还是比不上她吗？从各种意义上。”
“没有的事，Master你不会输给任何人。”Saber自信满满地说:“只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现在我们没时间犹豫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说得也是，我必须变强，变得更强。”千陌雪握紧了拳头，“至少……要足够保护他才行。”
……
调整状态后，千陌雪把自己关在石室中，仔细研究Caster的魔术。
她坐到石椅上，仔细把玩着一个漆黑色的金属魔方——这是Caster送给她的礼物，由高密度炼金金属打造的压缩聚能魔方，是专门用于转换魔术的材料。她用纤细的指尖捏住魔方的四角，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转换……开始。”
魔方的结构开始逐渐“瓦解”，化为粒子状的金属流在空气中缓缓盘旋。
在她的控制下，金属流逐渐重新构建出形态，很快一把长约十厘米的小刀就出现在她的手心中。
经过几天的练习，这种程度的转换魔术她早就熟悉了。关键是接下来，她所触碰到的一个“门槛”……
对已经用过转换魔术的物体再次使用转换魔术。
二阶转换。
理论上来说，二阶转换过的物体可以储存更多的魔力，能够转换出更复杂、更深奥的形态。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那需要极其精妙的魔力控制和魔术逻辑运算，远远超出了寻常魔术师的运算范围。现代魔术师中会使用二阶转换魔术的人少之又少，几乎用两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不过，现在的千陌雪已经隐隐触及了二阶转换的门槛。
微微阖上双眸，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天来学到的高等微积分形态……
以导数的方式将函数的变化率具体化，这就是微分。而导数的导数（变化的变化），即是二阶导数。
转换魔术的精髓，就在于“变化”。变化的具象可由导数具象化，那么按照这个原理，变化的变化就可以……
“二阶转换……开始。”
手中的小刀再度分解。不过这次它所化为的粒子流更加璀璨。
它承载了更多魔力，因此也可以表现出更复杂的形态和结构。但与此同时，对施法者魔力控制的要求也成倍增加——毕竟转换后的物体并非原本的形态，想要保持稳定必须要纳米级的魔力控制术支撑。
二阶转换后，金属粒子流凝聚为一柄合金长剑——无论是大小、形态还是精致程度都比一阶转换的小刀高了不止一个级别。
“成功了！”千陌雪欣喜地望着手中的合金长剑，“我做到了！”
……
千陌雪并不知道，此时Caster正用“魔术眼”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干得漂亮，小姑娘。”在她完成二阶转换时，Caster露出淡淡的笑容，“十五个小时就能从二阶微分原理中推导出二阶转换的方法，自古以来你是第一个。”
二阶转换，曾经是魔术界中一座不可逾越的“天埑”。
在几千年前，在魔术还被称为“魔法”的时代，人们就从未停止过对二阶转换的探索。
研究持续了上百年，世界几代魔术大师都没有成功，甚至还证明了二阶转换是“不可能”的。
传说第一个完成二阶转换的，是中国墨家的初代“巨子”，墨子（春秋末期哲学家，本作中设定为魔术师）。他用了五十年时间研究二阶转换，终于获得了成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也并未把自己的研究方法传给后人，只是给出了转换的结果。
西方第一个完成二阶转换的，是古希腊的全能天才，阿基米德（设定为魔术师）。他也用了将近一生的时间才研究成功。这次他把二阶转换的方法详细记载进了书中，然而并没有用——因为很少有人能看懂。
直到17世纪，欧洲数学和魔术蓬勃发展，微积分的创立才真正为二阶转换提供了可行的思路。
千陌雪仅仅用了十五小时，就突破了这道魔术界的“天埑”。
“真的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我果然没有看错。”望着“魔术眼”中少女兴奋的神色，Caster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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