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蔷薇公馆的大决战（1）
林啸从沙发上缓缓地站起身，举起了右手——
与此同时，Berserker碧绿色的双眸逐渐亮起骇然的血红。那是她转变为战斗姿态——狂化的征兆！
“Ber……”林音察觉到Berserker的状态，刚刚开口，就见到后者猛然踏地，带起一阵腥风，冲向那银白色的瓦尔基里。
瓦尔基里显然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Berserker的动作已是快若闪电，但她拔枪的速度更上一层。转眼间那柄古代中世纪骑士长枪已经出手，锋利的枪芒连续点出，在Berserker还未靠近她一米之内就完成了三次连突！
Berserker的血红魔枪无论是长度还是大小都不及那柄骑士长枪，但凭借狂化后的力量优势，三次连突都被她轻易弹开。进入攻击范围，Berserker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很难想象那红润可人的小嘴能发出如此可怕的咆哮。与此同时血光横扫，狂风暴雨般的猛攻倾泻而出——
面对这种猛烈的攻势，瓦尔基里仍然面不改色。长度超过她身高的巨枪被她如同纸片般飞速挥动，几秒钟之内就挡下了Berserker数十次进攻。她操控长枪的技巧简直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左手换右手再换双手，上挥下压突刺格挡一气呵成……那柄武器仿佛和她融为一体，让人难以相信那是以“人”的身体结构能做出来的动作。她是十二骑战女神中最擅长用枪的高手，在枪技上Berserker明显弱上一筹，甚至单比枪技就连父神都不是她的对手。
和那个游乐园中的真红女武神相比，外貌和气质上的区别又在战斗中显现出来——前者的战斗方式和Berserker类似，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压倒性的力量，就连呼吸仿佛都是烈焰喷吐。而后者没有那么强的力量，但战斗姿态娴熟而优雅，如同千金大小姐在贵族的宴会上和男伴牵手共舞……
轻盈的步伐，优雅的身段，飞舞的冰蓝色的长发，轻松从容地接下一次又一次的猛攻……真让人怀疑这不是战斗而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演出。
“Berserker……能赢吧？”林音抿起嘴唇，望着两名枪使间激烈的战斗，不禁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瓦尔基里在枪技上占优，而Berserker在力量上又比她强很多，双方各有优势，战斗一时间难分胜负。但林音却有点担心……因为事实证明，Berserker并不擅长对付像Saber那样在“技巧”上登峰造极的对手。
和他的紧张相比，林啸看起来轻松许多——他已经坐回了沙发，拄着扶手淡然地看着会客厅中白热化的战斗，似乎一点也不担心Berserker会输。
交锋上百回合后，瓦尔基里突然向后一跳，远离了Berserker的枪芒。Berserker右脚蹬地，想要追击上去，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青色的坚冰，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双脚。
嘎啦嘎啦——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青色的寒冰迅速地爬上Berserker的膝盖，接着蔓延到她的腰际——
北欧卢恩符文，寒冰魔术。
“堂堂七从者之一的Berserker竟然如此大意。”瓦尔基里潇洒地一甩长枪，精致的脸颊上浮现出自信的笑意，“看来不用父神出手了，我一个人就足够解决你们。”
“Berserker！”林音想要冲上去帮忙，突然被一条胳膊拦了下来。
是他的父亲，林啸。
“还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他靠在沙发上，冷笑道:“大意的人是你。”
身后诡异的声音响起，瓦尔基里的面色顿时猛地一变！
……
漆黑的乌云笼罩了洛州的天空，白昼化为黑夜。滚滚的雷鸣在云层中酝酿，不时有惨白的闪电陡然劈下，撕裂漆黑的天幕。
“元素气流发生紊乱……”在街道上奔跑的千陌雪停下脚步，抬头凝重地望向头顶的乌云，“如此大规模的紊乱不合常理，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施放大规模魔术？”身边的Saber也停了下来。
千陌雪蹙起秀眉，无声地摇摇头。
不，并不是魔术。任何魔术都不可能造成方圆几百里的元素乱流。这种感觉，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来了……
圣经中记载洪水灭世的前兆，也不过是这种效果。什么东西降临，能引发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让整个城市都瑟瑟发抖？
“出事了，我们加快速度！”千陌雪果断下令。
……
会客厅已经面目全非。
无数铁桩插满了这几百平方米的空间，形成一片铁荆棘的密林，锋利的倒刺四处纵横，让人毛骨悚然。
瓦尔基里**在这铁桩密林的中央——银白铠甲一块块碎裂，鲜血顺着铁桩的倒刺汩汩流下，冰蓝色的长发浸满了鲜血，凄惨地披散在身后。至少有数十根铁桩从下至上贯穿了她的身体，将她高高地插在半空，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穿刺城塞——在这并不算宽广的室内使用会产生奇效。一但躲避空间被填满，再灵活的英灵也没有意义。
看着**在半空的瓦尔基里，就连林音都浑身恶寒。这就是穿刺公……那个极刑之王的真面目？
“所有胆敢反抗穿刺公的人，都将受到穿刺之刑，当街示众——”林啸冷笑道，“即使是神也不例外。恭喜你，成为那吊在铁桩上的万千尸骨中的一个。”
“哈……”瓦尔基里喷出一大口鲜血，一根铁桩从内部**了她的喉管，让她每说一个字都万分艰难，“穿……刺……公……啊……是我……大意……了……”
“但是……”
“别……以为……这样……就……赢了……”
“违……抗……神意……你们……会……后……悔……的……”
林啸不屑地冷哼一声，不想再听废话了。他向Berserker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下手。
但是Berserker没有动，她抬起头，那猩红的瞳孔看向铁桩密林的上方——
这时，林啸和林音才看到，会客厅中出现了第五个人影，也是另一位不速之客——
“啊嘞啊嘞，这还真是凄惨呢。战无不胜的女武神，竟然落到如此地步。”轻浮的声音在半空响起，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瓦尔基里身后。
年轻到让人难以置信的脸庞，以及挂在脸上那标志般的笑容。
“周……周老师……不……Caster？！”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林音不禁一愣。
确实是Caster没错。只不过他没有穿平时的休闲衫或黑西装，而是穿了一件古代祭师般的，绣有太极阴阳鱼的黑色法袍。因为平时大众化的装扮太过深入人心，换成这副模样林音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林啸终于失去了从容，厉声喝问。蔷薇公馆是他的领域，有无数结界保护，怎么可能有人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潜入？
Caster没有理会林啸父子，而是伸出手，从后面搭上了瓦尔基里素白色的肩膀——
“你……你……要……做……什么……”从未有过的恐惧流过瓦尔基里的心底。她想要扭过头，但是体内的铁桩击碎了她的颈骨，根本动弹不得。
“区区食尸鬼，就不要说话了。”Caster凑到她耳后，微笑着吐出轻轻的微风，“放轻松，只有一瞬间……可能有点疼。”
说着，搭在瓦尔基里肩膀上的那只手轻轻一捏。
“啊啊啊啊——，C——a——s——t——e——r——”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响起——
由“以太”构成的身体，终于崩溃了。
染满鲜血的娇躯陡然炸开。如同装满水的气球，内部充盈的苍蓝色魔力顿时喷涌而出。Caster手指一动，那些苍蓝魔力在几秒之内聚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悬浮在他的手心中。接着，Caster张开嘴，一口将那个光团吞入肚中。
料理完瓦尔基里，Caster满意地打了个饱嗝，这才将目光转向林氏父子。
“Caster，你……”林啸缓缓握紧拳头。
“啊，冷静，别激动。”Caster急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打算，只是路过，你们就当没看到我好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蔷薇公馆是什么地方！”林啸勃然大怒。
“嗯……也是。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逃跑了。”Caster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双手结印施展传送魔术。
“想走？！”林啸冷喝一声，按下沙发上的机关按钮。
从墙壁上弹射出无数破魔光弹，将Caster的身体洞穿——本应是这样，但事实上什么也没有发生。机关似乎失效了。
“怎么回事？你动了手脚？”林啸皱起眉头，望向Caster。
“别做这些无谓的事情，我劝你们也快点跑吧。”Caster苦笑着摇摇头，“虽然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好。”
“……什么意思？”林啸一愣。
“那个家伙，战女神口中的主人，真正的Lancer。”Caster压低声音，幽幽地说:“他要来了。虽然我个人对那个‘终极的幻想’能达到什么程度很感兴趣，但这次还不到时候，只能先撤了。那么——有缘再见，如果你们能活下来的话。”
说完，传送魔术构建完毕，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Caster的身影消失在半空，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爸爸，他说的……真正的Lancer……”片刻的死寂后，林音打破了沉默，“究竟是什么意思？”
林啸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面色凝重地望向窗外。
漆黑的乌云笼罩天空，滚滚惊雷炸响，惨白的闪电撕开天幕。
隐藏在电闪雷鸣中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此清晰、如此恐怖，速度极快，不像是一匹马的飞腾，更像是千军万马乘着闪电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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