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因果怪圈的瓦解（2）
黎明过后，墨家机关城。
“拜见神座。”墨家家主，墨尘阳对那个一身黑斗篷的“神”微微躬身，“幽灵车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去吧，把那个凡人带过来。”黑斗篷的“神”低沉地说，“Rider和它的御主，比吾想像中的更有趣。”
“Rider……究竟是什么东西？”墨尘阳皱起眉头，“能轻而易举地突破机关城的结界，看起来不一般，但是从始至终它都没有现出真身。”
“愚钝的凡人啊，当汝看到吾的冈格尼尔失手的时候，就应该明白Rider的真实身份。”黑斗篷的神缓缓摇头，“那是位于外侧世界的系统，真实因果的定向化，沉淀人理的结晶。万千载以来，吾收集世间一切英雄的灵魂，却唯独缺少了这种英灵。把他到这里吧，吾以神之名，承认它为吾等盟友！”
“谨遵神座之命。”墨尘阳低头行礼。
是“盟友”而并非“手下”。看来在神座眼中，那是个足以与它并肩的存在……如果能将它收入麾下为自己所用，那么圣杯就唾手可得了……
想到这里，墨尘阳的嘴角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
……
洛州第一高中，大门前。
“什么？停课？”
早上来上学的学生们都看到了贴在大门前的通知。上面写着因为昨晚游乐园事件的后续影响，为了安全起见，全校暂时停课，何时开课另行通知。
越来越多的学生聚在校门前。显然，突如其来的停课让他们有点无所适从。
学校天台。
千陌雪站在天台上，默默地望着下方聚集在大门前喧闹的众人。微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黎明的曙光倒映在她的双眸中。
这里是她第一次约见林音的地方——但那是被Rider操控后的结果。如果当时她约见的是慕雨生，“现在”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已经无所谓了……命运之所以为命运，就是因为它无法忤逆，无法更改，也无法救赎。
“这样……就好了吗？”身后，少年剑士Saber走到她旁边，轻声说，“我们战胜命运（Rider）了吗？”
“不知道。”千陌雪轻声叹气，“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站在黎明的天台，她微微闭上双眸。全身魔术回路在昨夜的战斗中大大受损，无法使用“蛇”魔术。但即使不借助探知魔术，她也能感知到——
缠绕于楼中的“丝线”，正在逐渐褪去。
Rider是基于人理而诞生的“命运”，它可以驾驭万物，骑乘万物，但最终的结果必定施加于“人”，如果没有人在，那么它的一切都毫无意义。驱逐洛州第一高中的学生，让这座建筑变为空楼，根源因果怪圈便无法运转，不攻自破。
这是千陌雪能想到的，攻破根源因果怪圈的唯一办法。
但根源因果怪圈只是Rider的结界，打破这个结界对它的本体没有任何影响。真正打败Rider的办法，千陌雪想不出来。
“不过……至少减少了像叶冰那样被卷入圣杯战争的无辜者。”她喃喃自语地说。
“Master，你的伤势还未恢复，这里风大，我们早点回去吧。”Saber劝道。
“好，听你的。”
……
是怎么逃出来的，慕雨生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想着逃、逃、逃……逃出那个噩梦。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等到身体内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他终于累倒在路边……
阳光照进眼中。
用模糊的目光望向四处，是自己熟悉的洛州。虽然都是平时不屑一顾的景色，但慕雨生却觉得格外美丽。
噩梦，终于醒了。
再回头张望，已经看不到那些诡异的神殿和城堡。幽灵车、亡灵骑士、瓦尔基里、北欧父神奥丁，死亡之枪冈格尼尔……真的像是一场噩梦，梦中他们是那么真实，梦醒就什么都没有了。
先去趟医院吧，不知叶冰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
冷静下来后，慕雨生决定先去医院看看。不知为何他有点担心还在医院里昏迷的叶冰。
……
回到医院，他直奔叶冰的病房。值得欣慰的是叶冰仍然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熟睡着，似乎一个晚上没有动过，自然也没什么危险。她的父母正在房间里和几名医生小声交谈着。
“打扰一下……”敲了敲门，慕雨生走进房间。
“哦，是小慕啊。”叶冰的爸爸看到慕雨生，有些忧虑地说，“刚刚还想打电话告诉你，其实我们打算给小冰办转院手续……”
“转院？”
“嗯。按照医生的估计小冰早就应该清醒过来了，不过……现在她虽然生命体征平稳，但却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这样拖下去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什么？植物人？！”慕雨生心头一惊。
这是他死也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果失去叶冰，他得到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正在考虑让她转到专门应对此类病症的医院。”叶冰的爸爸指着身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这位就是聘请的专家。他说转到洛州的另一所医院效果会更好。”
“是的。这里虽然算是洛州综合实力最强的医院，但毕竟没有针对性。”这位年轻的医生彬彬有礼，谈吐不俗，比起医生更像是贵族，“所以我推荐到另一所针对性更强的医院就诊……当然，如果不愿意我也可以提供一些保守的治疗方案……”
“医生，我们选择转院。”叶冰的爸爸急忙说:“我相信你一定会治好我的女儿的。”
“没问题。不过那里是封闭式治疗，您可能只被允许一周见一次女儿。”顿了顿，医生又说，“而且一次见面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这些都能忍受吗？”
“……好，只要能让小冰清醒过来，什么代价都值得！”
“既然如此，请随我来。”
……
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办完了转院手续。下午，叶冰就被推上了转院的救护车。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慕雨生心中传来抽搐般的剧痛。
虽然一周只能看望她一次，但在新的环境中她一定会受到更好的照顾吧。
他曾无数次向Rider许愿，让叶冰快点好起来。虽然一直没能得到回应，但他相信Rider不会坐视不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完美的。
心事重重的慕雨生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一辆轿车在他身边停住。
轿车摇下车窗，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看样子你很担心那个女生啊，少年。”
“你是……医生？！”慕雨生微微一愣。那张熟悉的脸庞，正是上午带他们办理转院手续的医生。只不过他的白大褂已经脱下，换上了一套黑色西装般的制服。
“是这样，我可以特许你来我们的封闭式医院，随时陪在那个女生身边。”医生点燃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问:“愿意来吗？”
“为什么？”慕雨生疑惑地问:“你们不是封闭式治疗吗？”
“哈哈哈，那种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医生大笑，拍了拍副驾驶的座位，“你到底来不来？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来！”慕雨生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痛快，上车吧。”医生随手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另外，不要叫我医生，虽然我有专业医生的执照，但本职可不是什么医生。我的名字是墨林，是一名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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