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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隆岩壁飞

第六章 隆岩壁飞

第六章隆岩壁飞

说不了,转眼就立在了隆岩壁的山脚。渐染望着它破败如一座旧城垣,曲折蜿蜒,不知其有多远,叹道:“好高啊!”其他兄弟陆续跟了上来。

凌雪华道:“好高啊!”

邓露晓撇着嘴道:“高?瞧好了!”径自向上跑去。

李颖困惑道:“还要爬山啊?这么高,翻过去要猴年马月了!”

邓窦典走了上来道:“郝兄弟说了,这隆岩壁就是凤仙府的地界,过了这里,启元大哥就可以回来了!”

人群中不免骚乱起来。突有人喊道:“你瞧那里!”

邓窦典怒道:“邓露晓,李耘笙,你们俩个做什么?”

李晟功道:“快下来,小心伤了身体!”

却说邓露晓见李耘笙追了上来,生怕落了后,身体摆动的愈加厉害,但听得山上扑簌簌,呼啦啦的宛如滚雷,山下的兄弟或吹起了口哨,或看的目瞪口呆。

“你猜哪个会最先到达山的顶头,我猜一定是邓露晓,他那左冲右突的劲儿!”

“那你呢?”

“我——我啊,那个小白鼠了,他此刻虽还落伍些,但是走的路却是易行易攀岩的。”

“不——这也太明显了,你看那条蛇身形轻捷,攀援不是跟玩一样!”

邓露晓自以为胜算在握,不时地回头张望,见地面上仰着头,指指点点,免不得打个圈,拐个弯,却也走的和李耘笙旗鼓相当。蒋染跟着众兄弟行在山间的小路,虽觉的山高坡陡,崖峭涧深,又耳畔风嘶虫鸣,却也走得轻捷,浑没疲惫之色。李颖见路旁倒竖着方而尖的石块,并蒙着一层细土,扯着蒋染道:“你干嘛这么急?小心脚下的阶堦,滑倒了就不好了,你瞧瞧你的身后的兄弟,就是你不要命,一不留神随着你的大伙也要遭殃。”蒋染道:“能不急吗?走了这些日子,还没过了半腰,大哥也音信杳无。他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捉走了?”凌雪华道:“就是寻他,我们也得歇息,也得等翻过了这山,探知了那些黑蝙蝠出没的地方。”蒋染道:“虽是这么说,可是我的心总是扑扑的,感觉将有什么不测要发生似的。”凌雪华道:“咱们不是派了前路行脚,等过了这堵岩崖,我就替你问声他,让他帮你仔细瞧着点,果然有了大哥的消息,我第一个告知你。”蒋染握着她的手,道:“那就先谢了你。”凌雪华道:“这不算什么,大伙帮着找寻也是该的。”李颖道:“大哥不顾自己安危,写信嘱托我们互相友爱,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心里也不好受。”潘又廷立于道旁,道:“累了嘛,怎么都停在这了?有什么私语,也告我听听。”李颖紧锁眉头,扑闪着两只眼睛,问道:“潘兄弟,这里苍茫无际,昏沉迷蒙的,你说咱们能寻得着大哥吗?”潘又廷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哥他福大寿长,吉人天象,必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再说咱们这一伙弟兄不能没了他,少了他,谁还带着咱们,领着大伙冲出这个樊笼。”

袁世宏赶的巧,正听得潘又廷对微启元赞誉的微词,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屑,道:“哎呀!你瞧这路这坡?还有心思打情骂俏,不怕一不留神跌了下去,就怕累得大伙也隔着操心,要不要也告我听听?”凌雪华听他话里藏着刺儿,心头便有些不悦,正要与他说叨争辩,却被李颖扯着胳膊,道:“没什么,就是累了点,闲唠,这不歇了就走呢。”袁世宏道:“是吗?瞧瞧,这才走了多少路,就干瘪了,还指望什么寻他?我看先是照顾好自己才是。”李颖本以为用话敷衍他一下,他就走了,谁想袁世宏反又抢白了她几句,她傻愣了,似丢了魂,道:“寻他?是呀,我们拿什么可寻,即使寻了他,又能怎样?还不是待在这里——本来也没分开嘛!”凌雪华诧异道:“你说什么呢?”潘又廷奚落道:“没事吧?不要想得太急切了,总要慢慢来的。”遂转头对袁世宏埋怨道:“你说你这是说的什么?大伙一路兴致激昂,你这不是向大伙说‘咱们这样熬在一处,累得体乏筋疲,不知什么是时候,散了伙便好’。”袁世宏道:“我说这不招人的话遭大伙怨恨,我图什么?”凌雪华挤弄着眼,恶狠狠地嗔道:“若不是你从中搅扰,他能丢了魂似的说这些个浑话,想这些好没情理的胡话?”袁世宏道:“我怎么了?她心里装着她的期盼,可是谁能肯定这里的哪一位都是似她般的如此竭诚衷志,大伙不过是凑在一块图个热火而已。”潘又廷怒气冲冲道:“你——”蒋染道:“你们别吵了!”话音尚在空气中兜转,却见他便扶着李颖拾阶,一步一挪而去。

凌雪华呼道:“等我一等。”身似一缕轻烟,随风荡漾,飘忽而去。袁世宏望着他们的背影阶堦高升,身子却似重锤锻铁锹,咣的一声响,撞将石岩,喃喃而语:“这叫什么事?”邓窦典身体绵软,宛如颠张素狂之毫墨,左圈右点,胡涂于麻绳陡石间,忽见袁世宏脸色恍惑,斜倚在石边,赶上去道:“累了?”袁世宏只侧着脸,幽然道:“没有。”邓窦典道:“没精打采了?这么就泄气了。”袁世宏干笑道:“那哪成?个个都十足的劲儿,如我自个心怀一二,不惹得他们恼怒发火,遭记恨哩。”邓窦典笑道:“兄弟怎么如此讲话?若真是有些劳累,咱们就在这半山腰歇了,赶路也不迟。”袁世宏一脸冷笑,只是不语。旁有随行的见他俩立在石岩旁,不言不语,甚为疑惑,假作逗留喘气,回望观景。邓窦典眼见逗留的渐多,却也不恼,暗自筹措:袁兄弟私自把大伙引到这里,此刻却在这里耍情绪,若是引得大伙心绪烦乱,不拘管束,离队脱伍,自己当初忍痛讨好蒋染,还强受了微启元的一掌——不是白遭罪了,道:“你认识那些类蝙蝠怪鸟?”袁世宏一怔,支吾道:“我怎么认识他们呢?”斜着眼,见左右或是交头接耳,或是举首向前眺望,暗思:这些人立在这看似心无所属,可谁晓得他们在打什么主意,道:“走吗?”邓窦典笑道:“好啊!有什么大不了,过了这个山头就没事了!“袁世宏听他说的含糊,不知是什么意思,笑道:“好啊!”

邓窦典才走上几步,见前方众兄弟影儿如月下之竹,瑟娑婆娑,又听得他们嚷嚷喧喧,止步不前,三步两步,赶上上来,问道:“怎么啦?”潘又廷道:“不知怎地上面撒撒落落了这许多东西?你瞧——上面还有这许多的奇奇怪怪的符号呢。”他接过潘又廷递来的东西,见是有些符号,或似刚出土的草牙,或若盘旋飞腾的蛟龙,挺立侧倚,排布齐整,随手一丢,道:“又什么奇怪的?赶路要紧,就为这么个小事,也搁当住吵吵嚷嚷!若每次都这样,一惊一乍,这路上的事还多着呢。”潘又廷低着头,道:“额!”凌雪华道:“凭什么就给丢了?总不成它们凭空而落,上面密密麻麻的符号,或许是在指示我们什么?”袁世宏道:“或许是上天见我们一路寂寞,给我们的惊喜!”李晟功道:“走吧!假若任由这样每件事都细细琢磨半天,咱们不但连他的面也难再想见,恐怕我们连这个山头都走不去了。”

潘又廷念着自己旧时身体孱弱,不得动弹,蒙启元兄相救,故此不便声辩,但他望着那些符号,遇物而化作其身一部分,心里就有些不自在。蒋染接在掌心,见这些符号,半旧不新,丫丫叉叉,虽没什么劲致,倒也图影画形,形容贴切,就拳了指头。李颖道:“哥哥,立在这也没劲儿,瞧他们一时半会也抢不出个什么结果,咱们不如找个地方歇息,强似立在这,跟段木头似的。”蒋染道:“也好!”只听白雾里一声嘶鸣,袁世宏脸色顿时煞白,颤声道:“不好,他们又来了!不好,他们来了!”李晟功道:“大伙莫慌,只要我们同心,凑在一处,他们就不敢轻易对我们怎样!”潘又廷道:“兄弟同心,其力断金。”邓窦典为之一震,暗思:他们突遭冲撞,个个晕头转向,或没了主意,或四散不见踪迹,想着没了启元兄的指手画脚,这里就由自己说了算,厉声喝道:“大伙小心慢行,不要走散了!”李晟功道:“邓兄弟说的是,没了微启元,咱们也走不到一起。”

凌雪华呼道:“对,要回我们的大哥。”

李颖道:“大哥!”顿时群情高涨,山腰中呐喊声震穹宇,久久不绝。

袁世宏慌道:“你们想干嘛?难不成要把他们招了来。”

不一日,到了山头。袁世宏见邓露晓就驻立山头,摇手招呼:“我到了!我先到顶的!”

“你——”李耘笙道。

“我——我也——是先到的。”邓露晓得意忘形道。

“我先到的!”李耘笙道。

“我先到的!”邓露晓道。

“我先到的!”李耘笙道。

“你这人怎么耍赖,明明是我先到的。”邓露晓道。

“空口无凭,你拿什么指证?”李耘笙道。

“我没有,但也是我先到。”邓露晓道。

“你没有,我有,你看看这里,若不是那么一脚跌,你能走在我前面吗?”李耘笙急道。

“这下肯定我比你先了!这是你亲口说的。”邓露晓道。

“谁说的?若不是你背后使诈,肯定是我先到。”李耘笙道。

“谁使诈?你自己技不如人,反倒说我耍诈使阴。”邓露晓道。

“哼——”李耘笙撇着嘴,侧头向这边望来,见蒋染同着凌雪华赶来。邓露晓见状,无不欢喜,道:“他们来了,让他们评评是怎么个理儿。”

“如不是个意外,你能先到山顶?”李耘笙道。

“意外?”蒋染疑惑道。

“本来是我在前面,岂料一个不留神儿,被脚下的草藤缠了脚,栽了个跟头,她却趁此,一个箭步,赶至我前面。”李耘笙遗憾地说道。

“如此说来,是你可能先到了。”凌雪华笑着道。

“什么不留神?如不是你自己捣鬼,能跌那一脚?”邓露晓辩解道。

“可你也丢了我。”李耘笙道。

邓窦典也从山腰赶来,却直冲冲地向山后奔去,只听得兄弟们齐声高呼,你瞧是什么?只见茫茫烟波,滚滚似浪,或明或暗,犹如百万人家隐匿其间,掌灯造炊,又有巨柱环列,直指穹窿,不见尽头。穹窿之上布列星光,闪烁摇曳,潘又廷赞道:“好美啊!”李颖叹道:“美是美,不过如浮云烟花,不是长久待留之所。”有人便窃窃私语道:“启元大哥说不定就在下面等着我们呢!”邓露晓呼道:“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李晟功虽是年富力强,然于此崎岖的山径中东一拐、西一挪,早也是头重脚轻,面色红润,只见他双手叉腰,道:“山下情形未明,如此贸然而进,恐生他变,不如趁此空暇,把玩此景一番,待到体力一复,大伙左右护持相协,谨慎而进,攻破巢穴,并救出启元大哥。”邓窦典心中暗自较劲:微启元已被捉去多时,生死未明,大伙却仍一心挂念着他:那日众人突遭侵袭,个个张皇失措,潜踪奔命,情景甚是凄凉狼狈,虽一月有余,重整齐全人马,却还是有数个兄弟下落不明。时至今日,兵马粮草具得充盈,非旧日三五成团,百八一纵,兼之山高坡陡,已然疲惫劳顿,如此下山,一道平安无恙甚好,若遇着歹人半路截道,便是不妙。”

袁世宏讪笑道:“李兄果然是心思细腻,思虑万全。”

李晟功歉然摆手,道:“哪里哪里!不过谨守大哥他临去的嘱托而已。”

邓窦典道:“李兄弟说的是,我们是该谨记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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