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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章·恋心

1. 序章·恋心

签约了,以后单章节都改成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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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克的头上仿佛萦绕着千头万绪,虽然面前的线索很多,但感觉都没办法和眼前这个年轻的皇骑士联系起来——以至于他只能长时间地呆站在薇尔法兹的面前,不知所措。

要说是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少女,那种离家出走的戏码还很容易理解,大概就是所谓的和家中的父母抗争,希望父母能够听到和理解自己的声音的意思吧,可是如果说薇尔法兹是骑士领的领主,那么为什么那时候会落魄成那副样子,必须藏起来才能躲得一片安宁呢?

换句话说,那些骑士领的骑士又怎么有理由和权限去抓捕他们的领主呢?

在这背后一定隐瞒着天大的故事,比苏克当初所想象的规模还要大得多。

接下来就是薇尔法兹成为典狱长这个事实,也就意味着骑士领的领主已经进行了更迭,薇尔法兹大概是因为无法饶恕的罪名而被贬谪,才会来到这座臭名昭著的监狱。

可是苏克不认为眼前的这人会犯下这样的过错,这是单纯的对美少女的那种信任之情。

还有就是,布兰德尔口中所提到的,阿尔伯特的老情人,难道说,就是薇尔法兹了?

啊,好像有点明白了。

总觉得这件事应该和阿尔伯特的越狱有些联系。

不过苏克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毕竟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有太多太多,可能只有询问布兰德尔才能明白为什么薇尔法兹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吧。

但总之,眼前这个坐在曾经凯莉的位置上的少女,和之前见到的那个仿佛完全不一样。

面如冰霜,心如止水,目如死灰,只是用右手托着脸颊,无神地注视着地面。

“薇儿……不对,应该叫薇尔法兹吧,或者,菲奥雷殿下?我不是很懂上层人士的礼仪。”苏克开口却又很迟疑,右手挠了挠脑袋,“之前所见之时所做的事情多有冒犯,因为实在不知道你有着如此高贵的身份,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

现在想想当初所做的事情就很疯狂,竟然把骑士领的领主塞进了自己的粪桶的下面。

要是是上一任领主的话,估计自己的脑袋现在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还是叫薇儿就好,这里也没有外人……我现在也不想听人提到自己的姓氏。”

薇尔法兹的嘴唇轻启,在微弱的吐息中混入了自己的声音,双眼却没有看向苏克。

对于骑士领的领主而言,如今被贬到巴尔卓德监狱来当典狱长,感觉上对“菲奥雷”三个字都是种难以忍受的侮辱吧。

“那么,事不宜迟,跟着我来参观一下吧,关于监狱的日常职能和重建工作,有很多需要给你传达的。”苏克尽量恭敬地对薇尔法兹低头。

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的薇尔法兹并没有任何回应,言语上没有,动作上也没有。

就像一座蜡像一样,仿佛完全失去了灵魂。

“唉。”苏克叹了口气摇着头,看起来薇尔法兹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如果说没办法了解到事情的原因的话,就算想要安慰她也无从谈起,而现如今又不可能马上跑到百里之外去见布兰德尔然后再回来,所以,剩下的办法只有把心中的线索碎片全部组合起来,希望能够拼凑出事件大概的真相。

“失礼了。先让我说说我所知道的事情吧,你不用理会我,我说得对的话,就点头,不对的话,就摇头。那些让你悲伤,让你痛苦,让你耻辱的回忆,有个人帮你分担的话,会让你好受得多的。”

薇尔法兹并没有回应苏克,而苏克也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一切的起因是阿尔伯特在风车领与魔族的战斗当中被发现与魔族勾结的这件事,在战败签订了停战条约之后,阿尔伯特被逮捕并且准备处刑,在当时的骑士领诸位高层当中,恐怕只有你,打算力保阿尔伯特,不认为他做出了私通魅魔之事。

“但在那之后,第一次行刑,薇薇安中途闯入,还带来了不少的魅魔跟随者,这就确凿地证明了薇薇安本人和魔族有着深切的联系,而薇薇安又是阿尔伯特的妻子,所以他的这一层罪名已经无法开脱了。

“而在这之后,以之前巴尔卓德还有其他地方的连锁暴动作为诱饵,劫狱终于成功,现在阿尔伯特已经逃跑并且销声匿迹,气急败坏的天平领高层在这之后,就把仇恨转移到了袒护阿尔伯特的你的身上。

“本来在第一次劫狱之前,你就有大量与阿尔伯特私下来往的书信被揭发出来,你和他的关系也无法开脱,他和魔族不可否认的勾结关系也越来越确凿,所以,这也就等于你也触犯了所谓的叛国罪。

“骑士领是肯定无法容忍一个有着叛国罪的人继续做领主的,所以本来要把你抓起来直接处刑,在你的朋友帮助下,你逃了出来,逃到了我这里,却最后又被抓了回去,可能也是因为领主的人脉和人望,最后你免于一死,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典狱长,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威严与荣光。到此,我说的没错吧?”

一口气说下来,阿尔伯特的逻辑清楚明朗没有任何问题,听着这段故事的薇尔法兹也相当惊讶为什么他能把整件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毕竟,自己的叛国之罪也只有最高层的那几个皇骑士知道,如果说让民众知道了这件事,恐怕整个风车领都会站起来抗议,他们都会认为是领主与魔族的勾结才会让他们失去家园,而自己的死刑,就是不可避免的事了。

所以,薇尔法兹没有任何可以修正的地方,只能轻轻点头。

“嗯,接下来就是我所听到的流言了,不一定正确,如果说错了,还请当成什么都没有听到过……”苏克深吸了一口气,“你与阿尔伯特书信来往的原因,是因为喜欢他吧?”

“!”

——这是苏克今天第一次看到薇尔法兹的表情,深度的惊讶斩破了颜面上的冰霜。

“容我再放肆一些。”苏克捕捉到了她容貌的变化,语气也跟着变得严肃,谦卑的口气消失,完全变作了一副愤慨的模样,“现在令你如此消沉的原因,应该不只是失去了骑士领领主的身份,还是因为你早就知道阿尔伯特和魔族有联系,但是仍然支持他,纵容他,直到今天他让你失去了一切,他自己侥幸存活,逃之夭夭,却对你一句感谢都没有,对你的死活也是根本不闻不问。”

“……”

薇尔法兹表情上的波动越来越明显了,僵硬的五官已经绷不住即将决堤的情绪。

“他践踏了你的感情。”

苏克继续毫不留情地说着,在薇尔法兹脆弱的心灵之上增添新的伤疤。

这一块是别的人无论如何触及不到的,是只属于薇尔法兹的少女心,一个高高在上如骑士领领主的少女的普通的少女心。

要不是布兰德尔告诉了苏克这一点,苏克也不会了解到这么多的线索和因果逻辑。

他也丝毫不忌讳去批判自己心目中的超级英雄。

他所做的事的确是伟大的事,他与魔族的勾结实际上可以说成是交易或者谈判,薇尔法兹对他的支持也是正确的,是为了全人类着想的。

可是阿尔伯特这个人,站在人的角度上去看,确实不是什么优秀的榜样。

“他,只是在利用你。”

“不是的!”

薇尔法兹终于吼了出来,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声音。

“承认吧。”

“不是的!不是的!”

“对着我吼有什么意义呢?不应该是对着他去吼吗?”

“……”

“但是你根本见不到他对吧,他也很久没来见过你了对吧?”

“……”

“你其实心里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别再袒护他了。”

——这个傻瓜,简直是,看着就可怜。

——被玩弄到现在这种程度,还要想方设法帮那个人编织所谓的借口。

“我……才不喜欢他……”

“诶?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他……”

“大点声我没听清楚呀?”

——其实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我不喜欢他!我根本不喜欢他!从来就没喜欢过他!”

薇尔法兹的脸上现在早已沾满了泪水,那悲伤的声音好像从流入空气的瞬间就支离破碎,好像带着她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念还有恋心,都化为了轻风和尘埃。

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就连留存都留存不住。

歇斯底里的回响在片刻之间便归于沉寂,苏克也停止了自己的言语攻击,而薇尔法兹的泪水也早就忍不住从眼眶里悲伤地滑落——这就是苏克想要看到的结果。

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她心中的情绪,让她能够从紧绷的状态放轻松然后尽情地宣泄出来,这样至少从心灵意义上会轻松一些。

苏克其实也很不忍心对薇尔法兹说这些残忍的话,但是有些刺骨和敏感的问题不强迫她回答的话,她恐怕就会一直压在心里不愿意去面对,久而久之,总是会出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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