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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地下城与我与赛丽亚

第二章、地下城与我与赛丽亚

走出房间,来到前台,赛丽亚正无所事事地站在那里。我走上前,观察了一会儿问:“你,是真正的赛丽亚么?”

赛丽亚职业的微笑收敛:“没有什么事的话根本不用找我吧?程序设定好了,一般的问题这个人偶也是可以解答的。而我,我没什么事的话很快可以取代意识和你对话的。你准备好了?那么这里有新手的任务,你可以接了去做。这些任务都不难,洛兰的哥布林什么的凭体力就可以解决。你对你的职业了解吗?会开枪吧?别在最初就**掉了啊,我对你的表现还是很期待的!”

我点了点头,我之前玩这个游戏虽不说很厉害,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刚才在房间也试了下,新手的任务接了也没问题。“我还有问题,我想知道,这里的地下城和我所认知的那个没什么区别吧?”

“没有哦,就如你所知!”

她,知道我所知的是什么样子的?这样的赛丽亚好可怕,我莫名地就有些敬畏。“可是,这样地下城不就成了专业锻炼冒险者的地方了吗?”我可不相信那些坏人专门做这样的好事。

赛丽亚白了我一眼:“不错,这里的大部分地下城都是锻炼冒险者的地方。不过,那些势力的人可没这么好心,他们当初的目的不过是阻碍一般人前进而已。当然,这样的地方另一方肯定不会允许它们在阿拉德存在。凭另一方的实力,想要彻底掩埋这些地方也很容易。但是,他们只是改造了一番,石头可以绊脚,也可以垫脚嘛!可是,你也不要高兴,虽说是锻炼的地下城,也还是很危险的。而且,死一些冒险者什么的,另一方也不会介意的,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有些理解了,不过奇怪的是,赛丽亚描述的用词和语气。按她所说的,“那些势力”自然是这个世界的恶势力,赛丽亚不喜很正常。但是,她在说“另一方”的大陆强者们的时候,为什么也是那种语气?在人们的眼中,对那些强者应该是敬仰的吧?真正的赛丽亚并不属于他们之中任何一方?那她又怎么会负责引导新的冒险者?我很想再问,但是估计问了她也不会说。摆了摆手告别,我拿着武器走向地下城。赛丽亚说了和我所认知的地下城差不多,我想也就那个样子了。接好任务,收集材料以外的任务,有专门的记录任务完成情况的水晶球。起初的任务和我当初玩的时候的任务有些差异,但也就是杀死几只哥布林、BOSS什么的。当置身游戏之中,发现阿拉德世界很大很大,根本不是游戏中所见的那么一小块地图。

走进洛兰,拿好武器向森林进发。冒险活动已经形成成熟的体系,该有的东西也都有,就如任务的指示装置。不然的话,在这么大的森林里转悠非迷路不可。遇到的第一只怪物是青绿颜色的哥布林,形象和之前所玩游戏里基本相同,但是体型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很大了。拿着枪朝它开了两枪,哥布林变成数据般的波纹,然后消失。这也证实了赛丽亚说的,这些怪物不是实际的生物,而是那些恶势力创造出来的无限LOOP的程序而已。不过这样的东西却可以对冒险者们造成实际的伤害,稍有不慎,冒险者们的死亡却是不能逆转的。要杀的小怪物已经杀了,该收集的材料也都收好,就只剩下对付这片区域的BOSS领主了。投掷哥布林虽然很弱,但是它的石头暴风雨对新手来说也不好对付。来到这里还什么都不会的我,只能慢慢地把它磨死。我也熟悉了些这里的规则,游戏和我现在的“现实”的区别。游戏里的各种药剂这里当然是有的,但是这里的冒险者们死了却不能复活,这里终究不是游戏!这里没有以前那么严密的等级制度划分,但是接任务什么的却也有差别,根据实力和经验,虽然没有等级制度那么方便。

完成了最初的任务,我就回到城镇交任务。交完任务,我又回到赛丽亚的旅馆。我并没有找赛丽亚,而是直接回到了我的房间。我相信赛丽亚说的,大陆上的“另一方”势力,也就是凯丽、莎兰那些人把地下城改造成冒险者的历练之地。不然为什么在最后总能看到修理大妈或加百利呢?

我是一个不习惯改变的人,初来乍到,我还是不能很快适应过来。在做着任务、和以前是NPC现在却是活生生的人交流的时候感觉精神恍惚。也是因为这样,我只做了几个任务就又回来休息了。我知道我应该努力,但是那是一个过程,我需要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才能全力以赴。尽管之前我总是拿这个当借口一直逃避,想要去做又一直说自己“还没准备好”。但是那是因为那时的我还有退路,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到了这个世界,我的作息反而很规律。持续着以前懒散的生活态度,改变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躺在床上就读着这个世界的书籍,介绍各种知识的。当然这些都是入门,所以我更希望直接去问赛丽亚。她好象无所不知,甚至知道我和这个世界的土著是不同的,并且和我讨论的话题都深刻,直触我的内心。虽然我们的生活无处不在运用哲学,但是愿意去研究哲学的人却不多,人们的哲学都是朴素的。就像以前的人们知道利用太阳,却不知道太阳发光、发热的原理。以前在那个世界和别人说起这个,别人总说我喜欢装深沉,或者说我太理想主义,躲在象牙塔里只顾理论而实践起来一团糟。或不如说我把赛丽亚当作我的知己。

因为很早睡的缘故,所以也早起,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应该不会在意明暗的变化,但是休息是必须的。我没有去接触其他人,在原来的世界也是这样,除了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没有什么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总是让别人生气而远离自己。他们看不起我,我也不屑他们,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去和人接触了。这是一种病态,并且加重了我的病态。以前玩这个游戏都是单刷,连游戏的接触我都会感到不安,惶论现实。收拾一番走出房门来到大厅,赛丽亚依旧是职业型地微笑着站在前台。走上前我看了看她,她于是说:“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人偶是不需要睡觉的吧?”我问。

似乎是这个问题超出了程序的设定,赛丽亚顿了一下,然后眼神变得睿智、清明:“你还真是无聊啊!”

我笑了笑点头:“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过来的,这里是我陌生的地方。虽然之前我对这里也熟悉,但那些只是表面,所以我根本不了解这里。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这儿也没有我什么朋友,所以我没事就只能找你了。”

赛丽亚思考了会儿,似乎能够理解:“恩……前期你这样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决定好了之后走什么路了吗?”

“如果我决定继续以前浑浑噩噩地活下去,你会把我赶出去吧?”我没有回答,反问道。

“怎么会呢,赛丽亚旅馆永远欢迎冒险者!”

“也就是说,如果那样以后我只能和一般冒险者一样,面对程序设定的人偶?”

赛丽亚看向我身后的远方:“事先告诉你,察觉到我存在的有很多,都是这个世界的强者,但知道我的存在的就只有你!虽然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有的事,光是知道就是一种罪过。接受我的存在,你必然要努力站到这个世界的顶峰。不然的话,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你所说,你是从别的世界来的,那么你来这个世界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我有点落寞,对于我自己的未来,我从未认真地想过。现在的我,真的很迷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说我来这个只是一种对我的惩罚呢?”那样的话,也就不需要目的了吧?

“但是你也必须知道,惩罚是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目的。”赛丽亚收回目光,认真地看着我,“能把你从另一个世界转移到这里来的,一定是无比强大的强者,这个世界的使徒强者根本不能和他同日而语。这样的强者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有着他的目的。当然,这样的目的决不会是让你换一个世界,继续堕落下去。你必须努力,直到达到他的要求,或许你能回去也说不定。”

回去么?这段时间来,我一直不让自己想到原来那个世界的事。别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一定会伤心欲绝吧?一想到他们难过,我的心也很痛很痛。我已经够对不起他们的了,一直以来都在伤害他们,如果我……能够回去,我当然也是想回去的。我不如我想象的那样无情,亲情的牵绊我还是不能摆脱。

我闭上眼睛,轻声问:“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呢?或许并不只有你,或许只能是你。况且自然的选择本来就是或然的。”

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汇:“人择原理”。这是我一直以来对于“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的解释,赛丽亚果然是我的知己。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只有我能穿越到这里来?为什么我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被“神”选中呢?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唯一的,这个我知道,普遍性必须与特殊性对立统一。但是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人类?这个星球上存在着的,去探索宇宙的,为什么是人类?人择原理:因为只有人类,这样存在着,才能够这样发问:“为什么是人类?”因为是我,所以是我。还有就是,自然的选择是或然的,只是这个恰巧的人,是我而已!想通了这个,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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