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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另一个世界

第一章、另一个世界

熬了两天夜,终于达成了65级!做各种各样的任务,然后是获得魔法石的佩戴资格。装备魔法石之后变得厉害了些,但是,对于半吊子的我来说,刷图还是困难。因为诸多原因逃避在网络的幻想世界里,又因为无聊玩这个游戏。一如我以往的生活态度,我对这个游戏也不很认真。打发时间而已,不必要做得多么好,不如说一旦认真起来就失去了玩游戏的乐趣。一直一个人,就像玩单机游戏一样,没有投入多少,随随便便过得去就行。

自诩为心理哲学家的我,虽然不算专业,但是也有一定的水平。因为看得透了,觉得生活索然无味。行事从不走常规的路线,所以和周围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生活的麻烦实在太多,不然我也不至于如此。玩游戏也不想着升级,有了欲求难免执迷,认真并且全力以赴地去做某事,享受那沉浸其中的愉悦,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就像升到了65,我就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了。当然可以一直去升级,80版本之后还有85、90乃至更高的层次。没有达到满级却生出“高处不胜寒”的情绪,或许在别人看来觉得好笑。

两天没有睡,这种程度而已,对于经常熬夜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长久的“宅生活”让我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差,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我只能选择睡觉。突然心跳停了一拍,我连移动的力气都失去了。趴在键盘上,我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闭着眼睛,其实我已经醒了,虽然我不想醒过来,继续面对乏味而又让人无奈的生活。每天都是这样,刚醒的时候总是很恐惧,却又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我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可能思考过度了,让我的人生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睁开眼睛,入目是木质的光滑的天花板,中央还有好看的吊灯,正散发着淡淡的幽蓝的光亮。我头脑有些混乱,记得我是睡在键盘上的,怎么躺床上了?而且,这也不是我租住的小屋!我又闭上眼睛,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租住在都市繁华地带的边缘。因为没多少钱支持,住的地方很小,只有基本的功能设施。远离家人,没有朋友,房东也没住在这里,就算我死在屋子里,也没人会知道吧!那么,我是怎么从睡在电脑桌上变成躺床上?房东回来发现我把我送医院了?只有这个解释说得通。可是,哪里的医院会有这样的病房?

就在我理解不能的时候,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我可是看见你醒了的哦,装睡是不行的!”

睁开眼,我的面前是一张颇有些熟悉的美丽的脸。她俯下身子探视我,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灵动的眼睛转着,玩味地看着我。我又看了看四周,确定了现在我所处的状况。

“这一定是梦!也不是没有过,玩游戏玩得疲劳了睡过去,然后做和游戏有关的梦。看似醒过来了其实还在梦中,这是睡眠麻痹,也叫‘梦魇’、‘鬼压床’。虽然身体并没有麻痹这一点和相关描述不符,但是这样的情况之前我也遇到过。”自欺欺人般地说完这些,我又闭上了眼睛,再次醒过来就好了吧?

“都说了,装睡是不行的,大懒虫!你可是睡了两天哦,难道不饿吗?”好听的声音又传来,让人心情愉悦。

可怕的是真的睡足了的我很有精神,听到她这么说确实感觉有些饿。但也只是有些,已经饿得麻木了的我感觉没那么敏锐,不过饥饿的感觉真的不好受。可笑!我什么时候成了那种不敢面对现实只知逃避的人了?明明是穿越到了阿拉德还告诉自己是在做梦,难道我是这样的人吗?不是吗?逃避到自己构筑的乌托邦的我有这样说的资格吗?我之前的作为难道不都是逃避吗?可是,命运是逃不开、躲不掉的,正如我现在必须面对现实,我已经穿越了阿拉德大陆的现实!

“赛丽亚,可以告诉我我现在的情况吗?”认命了的我,无力地对眼前的女孩子说道。

赛丽亚笑了笑:“你果然不一样呢,之前就有感觉,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其实你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两天前我去洛兰,引导新的冒险者的时候发现了你。你躺在地上,差点就要被哥布林袭击了,我就把你救了回来。然后你睡到现在才醒过来。饿了吧?我准备好了食物的。吃好后告诉我,你究竟和其他的天界下来的冒险者有什么不一样!”

孱弱的赛丽亚不是被我救了,而是救了我,在注意到这个之后我发现,我能穿越过来这一点,就已经完全颠覆我的常识了。接过赛丽亚递过来的食物,一边吃着一边整理已知的信息。吃饱了,用衣袖擦嘴才发现,我的衣服的变化。这是神枪手的衣服,作为漫游的我对这衣服很熟悉。下床站起身,查看了下我的身体,我已经变成了漫游了。虽然神枪手的行装千篇一律,好在我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

虽然已经决定面对现实了,但是这样的现实我一时还无法适应,并且我对这个世界也不是太了解。我必须清楚我的现状,然后才能做下一步考虑。

“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我问赛丽亚,我知道这个看上去清纯、柔弱的女孩子绝对不简单。

“艾尔文防线,我的旅馆的房间里。因为考虑到你刚过来,我也没打算问你要钱,不过你也是时候出去做任务了。”赛丽亚的表情有些严肃。

我相信,如果我还是和以前在那个世界一样浑浑噩噩地过活的话,她绝对会把我赶出去。刚刚我掐了自己一下,会痛,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变成现实了。虽然我还有在玩游戏的感觉,但是如果我把这里的生活当作游戏的话,我的下场一定会很悲惨。

懒惰成性的我,对于这样的现实很无奈。坐在床上,靠着墙,继续发问:“呐,赛丽亚,你说大家活着都有什么意义呢?这个世界的那些冒险者们,不断地做着任务、冒险,不断变强,然后呢?”

赛丽亚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机械地说:“然后变成强者,拥有去天界的资格,探索未知的世界,拯救正在受苦的人们,成为传说。”

“再然后呢?而且就算如你所说那样也没有意义不是吗?”名利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基础的生活有保障就可以了,何必那么努力?知道的更多,不知道的也就更多,无尽地探索下去有什么意义?拯救世界?我没有那么好的兴致!而且那也是对于别人来说有意义,对于我自身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被人说是“英雄”、“勇者”、“好人”?

听到我这么说,赛丽亚皱了皱眉,不太高兴的样子:“那你说我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你这样一直问下去,最终结果就是死而已。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不能深究的,深究意义的最初就已经失去意义了。况且有的事情,是不需要有意义的。带着强烈的欲望和目的去做,一定是失望乃至绝望的。我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个过程而已,我们要享受过程中的乐趣而不是追求什么结果,我们的人生只有结束、没有结果!”

我点头微笑,赛丽亚的观点和我的很相似,尽管有这样的想法的我还是懒散的样子。我看着她轻声说:“你不是赛丽亚!”话说出口我就一直关注她的反应。

赛丽亚身子颤了一下,把头别向旁边:“你……你在胡说什么呀……”

“或许是我的说法有点问题。”我纠正,“准确地说,你才是赛丽亚!那个装作柔弱被冒险者救的你也不可能从哥布林手里救下我吧?虽然它们不是很强。还有,别的赛丽亚旅馆里的,也不是你对吧?我有想过你是不是使用了瞬移,但是还是确定,实际上那些都不过是幻象,是设计好的程序。”

默认了我的猜测,赛丽亚有些无趣:“没必要这么关注我,你更该关心的是你自己的状况。你猜错了哦,实际上这里的我,也只是个幻象而已。就像木偶一样的东西,只是对你说的那些有些感兴趣,才用自己的意识和你交流。这才是我,其余的那些,不过是如你所说的设计好的程序而已。我的责任是引导冒险者并且提供一定程度的帮助,真正的我没有抛头露面的必要,你也没必要这么关注我。”

猜测得到证实,我并没有多么高兴。不过,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对这个世界有些兴趣了,在地下城里,究竟会有怎样的内幕?“我想知道!”人对未知的恐惧与好奇是天性。引导新的冒险者,那么作为真正的赛丽亚的目的是什么?她是一个人,还是有着一个组织?大陆上的那些名震一方的——诸如凯丽、莎兰、G.S.D——强者其实又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怎么样,绝对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吧!

“你没有知道的资格!”赛丽亚很直白地拒绝道,“就算那些强大到可以和使徒对战的冒险者,也不一定能知道。你本来只需要和普通的冒险者一样就可以了的,现在的你,在我们面前什么都不是!变强吧,强到可以俯视这个大陆乃至这个世界的地步,那个时候你会知道一切,甚至掌控一切!另外,变强的过程也会有惊喜的,你会找到自己的伙伴和知己,找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好好享受吧!当然,我不能保证你会成功。如果你中途夭折了,那你的世界也就彻底完结了,意义什么的,更不会有!好了,我再给你一段调整的时间,你自己想清楚吧!”

看着转身离开的赛丽亚,我陷入了呆滞。真正的她,并不像程序设定的那样善良、温和,不过她说的也全都是实情。就像是对我之前所犯的过错的惩罚,我被发配到这样的世界。现在开始我要努力,为了生存。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需要,我只是要这样做就对了!不然的话,真的会什么都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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