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
帆書從醫院裡逃出來後,一直沿著漆黑的巷子裡行走,他身上還穿著醫院的單薄病服,整個人冷得幾乎快失去意識,唯一讓他不倒下的原因是腳底裂開的傷口很痛。
帆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憑造著自己對於建築物的瞭解一路前進,偶爾累了就蹲下來休息一會兒。
就在某一次休息時不小心打瞌睡的帆書被熱度給驚醒,走了很長時間腦袋又昏昏沈沈的他驚醒的瞬間看見了一個老伯的臉在他面前放大。
【小子,你在這裡做什麼?】老伯把手上的熱咖啡塞進了帆書手裡,咧嘴笑著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
帆書捧著熱咖啡喝了幾口,他有點迷茫地望著飄雪的夜空好半晌,他頭髮上滿是雪霜,包括了自己身上的病服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見眼前的年輕人沒有回應,老伯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鈔票塞進帆書已經冷得麻木的手心裡,開口勸告,【你身上還帶著傷,快點回去吧年輕人。】
帆書轉頭看著自己的腳,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凍結的傷口又再裂開,一小灘血水流在他腳下。不過這一點都不成為阻止帆書繼續前進的理由,他用力地扶著牆壁站起身,雙腳忍不住在顫抖,他邁出了一步。
老伯伸出手攔住了還要繼續往前走的帆書,他扶著冰冷冷的人道,【年輕人,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帆書看著長長巷子深處一片昏暗,失去燈光的巷子就像會吞噬人的怪物一樣,他低低地開口,【這裡是哪裡?】
他腦袋有些沉重,隱約記得自己一路從醫院走到了上次墮海的橋上,之後又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這裡。
雖然對意大利不是很熟悉,但身為建築系學生的他知道一個城市的安排構造以及道路,這裡應該與他要去的目的地相差不遠,至少他這樣相信。
【再往前去就是後街了,你們這些外國人人生地不熟就跑來這裡,很容易出事的。趁天還沒有深入之前就快走吧!】老伯呼了口氣,看著陌生的外國年輕人道。
後街……帆書記得小六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
【我會自己走。】帆書執意要往黑暗深處走去,他難得跑了出來沒人監視,肯定要快點找到旗子的人。
然而旗子的人卻是全都失蹤了一樣,無論他怎麼找都不見任何影子。
【年輕人,不是我要騙你,真的不能再往前面去了。】老伯拉住了帆書。
帆書不知道後街是方家的地盤,他只知道這裡的三不管地帶只要躲了進去肯定會很難找到他,他也相信旗子的人肯定會藏在裡邊。
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老伯看著帆書推開自己一步步地往巷子深處走去,他嘆氣搖了搖頭,絲毫不能理解為何現在的年輕人完全不聽人的勸告。
進入巷子後,一路上所見的畫面帆書真是難以形容,他只能面無表情地一次次推開了打算搭訕上來的各式各樣女人,直到最後老伯給他的錢都用在了打發這些女人身上,帆書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可取。
【小帥哥,來和我一晚如何?】一道身影擋去了帆書的去路。
帆書蹙眉地看著眼前大冬天還一絲不掛的女人,對方豐滿的波濤洶涌直接壓在了帆書身上,雙手很直接地抱住了帆書的脖子。
一股屬於女人的奶香味席捲了帆書鼻息間的空氣。
帆書只是冷冷地盯著對方那雙迷情意亂的眼睛。
這大冬天還一絲不掛的人不是神經病就是妓。
後街的巷子分劃成很多個部分,每個巷子之間的空間並不大,而帆書一直都是直走的,四處打著的昏暗燈光都掩蓋不了這裡的腐敗氣息。
一個金毛的小夥子摟著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女人走過帆書身邊,他的手很自然的摸過了帆書身上那女人的翹屁,而帆書身上的女人也十分享受地在帆書耳邊低低地呻吟。
這裡不正常的一切就像理所當然地一樣存在著。
【討厭~~~你這人怎麼沒反應呢~~】女人十分不檢點地將手往帆書**摸了過去,然後低低地在帆書耳邊開口,【沒關係…我會讓你熱起來……】
帆書抓住女人那隻要扒他褲子的手,直接一個反扭把女人弄得就像殺豬一樣尖叫起來,然後他無視其他人的目光甩開了這女人就繼續前進。
這後街的範圍之大就像沒有盡頭一樣,帆書看見不少人靠著牆壁縮著身子睡覺,有些臉色蒼白得一動也不動,就算被凍死了也沒人知道。
帆書累得再也走不下去,他學著那些人找了個風勢比較小的地方坐下來,閉上眼睛打算就這樣熬過這一晚。
然後就在帆書模模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感覺都有東西覆蓋在他身上,一隻溫熱的手拂過他的臉頰,他反射性地抓住了那隻手。
引入眼簾的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女生。
哦不,帆書認識她。
【是你……】
傑克睡醒的時候懷裡正摟著一個一絲不掛的金髮女人,而自己同樣一絲不掛。他隱隱約約想起了昨晚自己與方家的兄弟們在酒吧喝酒喝得整個宿醉,過後自己好像是抱起了帆書……不對,是跟陌生女人去開房了。
媽的,都怪帆書那傢伙……對了,帆書呢?
傑克略帶煩躁地撓了撓後腦,抓起還睡得很香的陌生女人直接扯下大床,撿起陌生女人一地的衣服內衣內褲之類的就直接開門連人帶物丟在門外。傑克走到床櫃邊從錢包裡拿出幾張大鈔就走回門口,將大鈔丟到還一臉反應不過來的女人身上,接著關上門。
拉開窗簾,外邊的陽光刺眼地灑了進來,傑克微微眯起眼睛,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傑克拿起自己的手機時才發現已經是一片黑屏幕,估計是沒電了。
【Fxxk!】傑克將手機丟回床櫃上,撿起自己散落一地的衣褲穿好,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會過得很不順利。
離開賓館後傑克就直接打車到帆書所在的醫院,結果得知帆書三更半夜偷跑了過後傑哥幾乎理智斷線,只差沒把醫院的醫生們給抓出來一個個審問。
話雖如此,但傑克仔細想了想似乎錯在於自己,畢竟自己身為帆書的監管者昨晚卻在花天酒地。
好吧,傑克認了。
【傑克先生,這裡有一條留給你的語音訊息……】可能是看傑克的臉太臭,護士的聲音有點顫抖。
傑克看著護士讓開位子給他,他走上前按下了電話機上的按鈕,小六的聲音隨即傳了過來。
「傑哥,小兄弟不見了。放心,我會把他找回來。」
【媽的!】傑克眉頭都皺成一個川字,他一邊大步地往電梯走一邊抽出香煙,點燃。
【先生!醫院裡不能抽菸!!】護士的聲音在傑克身後響起。
傑克才不理會這種勸告,他大步跨進了電梯,伸手就按下了最底層的按鈕。一旁按電梯跟著進來的小夥子站在電梯角落,傑克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臉,他整個人煩得很。
【這位先生一大清早就心情不好,是否有什麼煩心事?】小夥子淡淡地聲音傳來。
傑克冷冷地瞥了一眼過去,【關你屁事!】
小夥子也沒生氣,他笑了笑繼續開口,【我昨晚有看見個穿著病服的男生上了去北部的車…】
傑克把香煙丟在地上踩滅,他走過去就抓起小夥子的領子,惡狠狠地開口,【臭小子,有沒有人叫你不要亂說話!】
小夥子還沒回話,電梯的門就在底層打開,傑克甩開手上的人就大步離開了電梯,整個人心情超不爽。
【傑哥,八哥讓我來接你。】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緊身衣綁著一頭金黃色高馬尾擁有一雙海藍色寶石一樣漂亮眼睛的女人站在一輛黃色法拉利前等著傑克。
傑克滿臉煩躁地坐進副駕駛座,他先是瞪著天空好半晌,隨後對坐進駕駛座啟動引擎的女人開口,【手機借我。】
接過手機後傑克就直接撥打給八哥,一旁的女人面色有點難看地低低喚了聲,【傑哥……】
傑克才不理會隔壁女人的擔憂,他在通話接通後就劈頭就問,【帆書在不在你那?】
【把人弄不見的是你,你問我幹嗎?】八哥略帶嘲諷的語氣。
傑克握緊拳頭,低聲警告,【要是讓我知道他在你那,你他媽等著腦漿爆開吧!】然後沒等另一頭的八哥回話,直接掛斷了通話。
【傑哥,八哥他……】
【小六的號碼呢?】打斷旁人的話,傑克翻了一遍通訊錄都沒有發現小六的名字,他不悅地看向了旁人。
被八哥派來的坷妮麗婭心裡有些顫抖,她冷靜地接過手機,從手機內的垃圾箱抽出了小六的電話號碼,遞給傑克。
傑克直接按下撥打鍵,通話響了一陣子後才被接通,小六有點疲倦的聲音傳來。
【坷妮麗婭,我沒心情跟你吵架……】
【是我。】
【…傑哥。】
【找到帆書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會找到他的…我會……】
【小六,你可以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讓別人來處理就可以了。】
【……嗯,掛了。】
然後,通話結束。
啪!
一道深長的傷口在略健壯的胸膛上留下。
【喂喂,以你這樣的打法一輩子都打不中要害的啦!】威爾森將口中的血給吐了出來,一臉挑釁地看著面前揮舞鞭子的女孩。
他的右眼在不久前就被烙鐵給刺得慘不忍睹,鮮血淋漓的疼痛仍然阻止不了他的笑容,哪怕口中已嚐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他還是忍不住要說話。
【你們北方的就是智商掉線呢,也不百度搜索看看打哪裡的要害比較痛。這樣不痛不癢的皮肉傷程度就像种草莓一樣。】威爾森繼續胡扯道,【討厭~~人家肚子餓了啦!】
手持著鞭子的女孩先是怔怔地看著威爾森好一會兒,只有十來歲年紀左右的她不能理解威爾森的話,她只是扁了扁嘴,丟下手上的鞭子就轉身朝角落站著不說話的男人奔去。
【樂樂不要在這裡啦!人家要找毅澤玩。】
北諾貝爾抱著女孩,抬手抹去對方臉上的血跡,輕聲開口,【老大說要他供出電腦的密碼。】
【可是人家不想在這裡待下去!那傢伙又一直說廢話欺負樂樂!】被稱呼為樂樂的女孩賭氣地一直往北諾貝爾的懷裡轉。
威爾森雖然殘了只眼睛但沒有耳聾,他能清楚地聽到北諾貝爾和樂樂之間的對話。所以不願意被無視的他笑著開口打斷了角落兩人的對話,【不管你們相不相信,密碼是帆書的身份證號碼。】
他說的是真的。
北諾貝爾冷冷看著威爾森好一會兒,隨後拿出手機傳訊息給遠在另一端的人。只不過手機還沒關上屏幕又再度亮了起來,得到另一端回覆的北諾貝爾在看見訊息後放開了樂樂。
什麼都沒說的北諾貝爾直接從綁腿套裡拿出軍刀,走到被鎖在牆壁上的威爾森面前就一刀狠狠地刮在對方耳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左手還是右手?】北諾貝爾冷冷地開口。
威爾森笑了起來,冷冷地瞪著北諾貝爾,【只要方家找不到溫帆書,方涵雅也只有去死了。】話音剛落,一陣劇痛就從身體上傳來。
聽著威爾森的痛喊聲,北諾貝爾拿著威爾森斷掉的左手臂丟在地上,冷冷地看著一隻手被困在牆上斷了隻手依舊笑得很開心的威爾森。
【媽的!太爽了!】威爾森的身體一陣陣地抽筋,他的笑容裡滿是對於他人的輕蔑。
對於自己的輕蔑。
禁閉的大門在密碼的解鎖下被打開,方毅澤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跟在方毅澤身後的還有一對面露恐懼神色上了年紀的夫婦,他們被兩個持槍的黑衣人挾帶著進來。
【毅澤!】樂樂露出開心的笑容,踏步就要往方毅澤的方向奔過去。可還沒跑離幾步,北諾貝爾就伸手攔下了樂樂,將對方按在自己懷裡不讓樂樂去方毅澤那裡碰壁。
畢竟,方毅澤的臉色太可怕了。
【出去。】方毅澤站到了威爾森面前,吐出冷冷的話語。
北諾貝爾立馬會意地帶著一臉不甘心的樂樂跟著兩個黑衣人出去,離開了威爾森所在的囚室。
【方老大,見到你感覺真好呢!瞧你把溫帆書寶貝似的一直保護著,是要當小心肝一樣地好好愛著呢還是……】威爾森身體一抽一抽地抖著,他臉上掛著永不變的笑容,不過因為身體上的痛使得他的笑容變得有些扭曲,【準備拿來當誰的備胎……?】
方毅澤直接一槍射爛了威爾森的另一隻眼睛,對方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囚室裡,身後原本已經吓破膽的夫婦直接蒼白了臉色,只差沒有直接暈過去。
威爾森痛過一陣子後才找回自己的思緒,他現在渾身上下都不知道哪裡痛,笑著道,【……就像當初溫末雪一樣,你們擅自剝奪了她的人生……】
而現在他們也要對帆書做出同樣的事。
不想理會威爾森的胡言亂語,方毅澤冷冷地開口,【你讓你那小情人跑了,我只帶回了她的父母。】
【…謝謝你花心思花機票錢把他們帶了過來……伯父伯母,十多年來對不起啦……】威爾森記得這對夫婦,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愧疚,卻從來不後悔。
大概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就是……
【密碼是什麼?】方毅澤冰冷冷的聲音傳來。威爾森笑了起來,他能聽見婦女低低的哭泣聲,這讓他想起了遠在另一方的伴侶。
【…啊啊,會有一場派對呢……】威爾森不由得感嘆。
然後,槍聲響起。
小六望著明明是白天卻還是讓人覺得森冷的巷子,微微嘆了口氣。
他明明發誓過絕對不會再回來的。
【哎呀我的天!六姑姑你怎麼來這兒呢!】老伯在看見小六的那一刻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他快步走到了小六面前,激動地抓住小六的肩膀,面露欣喜地開口,【能再見到六姑姑你真是太好了!】
小六還沒開口說些什麼,老伯就急急忙忙地繼續說道,【可是六姑姑你不能再踏進這裡了,八哥好不容易把你保了出去,後街這地塊兒你是真的不能再踏進去!】說著,就一直把小六往外推。
小六直接一把推開老伯,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他當然知道自己回來這裡代表著什麼,但他必須找到帆書。
必須找到。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病服的男生來到這裡?】小六把西西里帆書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了,除了後街他再也想不到帆書會去哪裡。
老伯快速點了點頭,抬頭望了望飄雪的天空又看了眼巷子深處,【那年輕人我勸了他回去,可他執意要進去我也攔不住啊!】
小六才懶得聽老伯解釋,他只要知道答案就可以了。拉緊了身上的羽絨衣,小六呼了口氣,越過還在廢話的老伯就要走向巷子。
老伯急急忙忙跪了下來抓住小六的手就是一副要活要死的,【六姑姑啊六姑姑,你可要考慮清楚啊!這下子一踏進去能不能出來就是個大問題了啊!】
【放手!】一整天沒睡拼命在找人的小六早已經不想再耗費任何時間在其他事情上。
【不止六姑姑你有危險,連八哥都會丟了面子!】老伯死命地扯住小六。
轉手用力推開老伯,小六自己也後退了幾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摔倒在雪地上的老伯,快步往巷子深處走去。
巷子內如同小六當年所在一樣混雜,一路走過都有不少人對他側目相看,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小六一路直走絲毫不轉彎,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要人,只希望這一路都不會出現什麼變卦。只不過不出變卦是不可能,他一回來後街就肯定會遇上麻煩,就例如……
小六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視線就突然黑了一下,然後就是一陣痛楚傳來。
【三少……】看著上方困住自己的人,小六不由得心裡叫苦,【我奉方家之命來找人的。】
被稱為三少看起來沒大小六多少的男人臉上有條巨大的傷疤,他把腦袋靠在小六的耳邊,喘著氣輕輕地開口,【…我剛剛聽說你一回來……連房裡那事都沒解決,就來找你了……】手不安分地一直扯著小六的褲子。
【感謝三少厚愛,不過……!】小六話都沒說完就被扒下了褲子,他冷瞪著身上正在發情的人,伸出手就要推開對方,【八哥給過警告,你們不能動我。】
【那是在你離開後街時的事,現在你回來了就不一樣了……】說著,三少抬手就一把壓制住小六的手,張嘴就往小六的脖子咬了下去。
【三少,八哥……】
【這幾年不見,還學會頂嘴了呢!】三少抬手捏住了小六的臉頰,冷冷地開口,【想當初還只會在別人身下拼命地哭,現在當了方家的狗就變得伶牙俐齒了呀!】
【三少……】小六的眼裡起了殺意,可還沒動手一支箭便狠狠地射了過來,擦過三少的耳垂直接射在了小六腦袋旁的牆上。
箭頭十分鋒利,箭尾上有著紅色與藍色的標記,還綁著紅色的蝴蝶結。
小六認得這支箭。
抬起頭,果然不出所料地看見屋頂上站著許久不見的身影。
【三毛,小六是我請進來的客人。】剛剛射箭的酒姐(九姐)此刻身穿著日本古代巫女祭服,她背好巨弓從有兩層樓高的屋頂跳了下來,穩穩落地。
三少雖然一眼都沒有回頭看酒姐,但他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冷冷的視線一直緊盯小六的面孔。
【收好你那骯髒的東西從小六身上離開,不然我去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作一石二鳥。】酒姐繼續冷冷地發出警告。
三少冷哼了一聲,穿好自己的褲子就放開小六,轉身大步離開。
小六連忙拉上自己的褲子,朝走過來的酒姐道了聲謝。
酒姐抬起手表示不必在意這點小事情,她將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注視著小六,準備等對方的解釋。
【我在找一個穿病服的男生,他是方家重要的人。】小六明白剛才酒姐是在替自己解難,他也知道自己在這裡不受歡迎。
酒姐笑了起來,像是個看笑話一樣的嘲諷笑容,【我見過溫帆書,他人就在後街,你慢慢找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酒姐,謝謝你。】小六朝酒姐的背影大喊。然而酒姐只是停下腳步,轉身朝他笑了笑,朝那支箭抬了抬下巴,【拿好那支箭,僅僅這一次我容你在後街自由行動。】
【這裡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這樣補充了一句,酒姐轉身瀟灑地揮揮衣袖離開了。
小六深吸了口氣打算繼續尋找帆書,可剛伸了個懶腰,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giardino nero(黑色花園) 320 camera(320室)」
是酒姐發來的訊息。
雖然酒姐總是裝出一副十分不喜歡你的樣子,但小六對於這性格古怪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酒姐很感激,畢竟在後街裡受了不少對方的照顧。
甩了甩腦袋裡的不適感,小六深吸一口氣,冷風進入肺腑讓他整個人都清醒起來,他打起精神,往所謂的「黑色花園」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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