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太一边盲目的跑,一边寻找着真白。
空太完全想不出来真白会去哪里。因为这里是陌生的地方。
空太一边注意避免滑倒,一边小跑步穿过十字路口。这时,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在停下脚步的空太面前,救护车闪着警示灯呼啸而过,接着在二十公尺前人群围观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概是发生车祸了吧。
空太全身有种不祥的预感,嘴里莫名地干渴,左胸隐隐作痛。
「不会吧...」
空太被涌上来的不安引导,跑了过去。
空太气喘吁吁,脚步滑溜地冲进救护车所在位置的人墙当中。
脑中不断重复着「不是、不是。」终于,他来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敞开的视野中,撞破护栏街上人行道,并且冲撞大楼外墙而前面部分凹陷的深蓝色轿车映入眼帘。似乎是因为雪而打滑,轮胎在雪上留下了豪迈的滑行痕迹。
疑似是驾驶的男性幸好只受到轻伤,还很难为情地回答警察的询问。没有行人受到波及。
「搞什么吓死人了」
空太听到稍迟一些才过来的七海紧张的声音。
「还好跟椎名无关。」
另一边七海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七海又突然想起了之前的所作所为,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一下子恢复了原状。
看来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刚刚空太的行为的确有些大胆了,不过从本质上来讲是为七海的身体担忧,所以也就原谅他吧。
不过看着这样的七海,梦咲意外的觉得有趣呢。
独自一人的空太,走进了商业区一角的喷水池广场。
原本闪耀的灯饰已经关闭,大概是节省能源的一环吧。可能也因为这样,这里漆黑而安静,也没有跟任何人擦身而过。
空太吐着白色气息前进。
在已经停止的喷水池前没有真白的影子,根本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空太拍掉头上的积雪,紧咬着下唇,正在思考接下来要去哪里找,就发觉喷水池另一端有人的气息。
「椎名?」
空太如此叫唤着,那边的影子稍微动了一下。空太全力冲刺绕过喷水池。
只见真白抱着膝盖,坐在边缘的阶梯上。她只穿着色调温和的礼服,一身单薄的打扮
「笨蛋!你在干什么!」
真白缓缓地抬起头来。
「啊空太。」
声音因寒冷而颤抖。
「这个,给你。」
但是,真白却一如往常,很珍惜似地把双手捧着的小盘子递过来。在积了一些雪的盘子上,摆着切得厚厚的年轮蛋糕。大概是从尾牙会场拿出来的吧。
「你在说什么啊!」
空太慌张地脱下厚绒呢外套,披在真白身上。他为了赶快帮真白取暖,用双手隔着外套搓着她的身体。
「因为很好吃所以也想让空太吃。」
真白颤抖着已经变色的双唇,凝视着空太。
「你是为了这个才从饭店跑出来的?」
「嗯。」
「笨蛋!!」
「你生气了吗?」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真是莫名其妙。
「因为空太」
「我怎么样了?」
「空太最近一直在生气。因为空太生气了我有好多话想说,空太却总是露出嫌恶的表情因为我不想这样,所以一直在想要怎么样才能让空太高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丽塔也是这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空太才会觉得高兴,大家才会觉得开心。」
像溃堤般倾诉着的真白脸上没有表情。就如同她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现在该呈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这个」
真白再次把小盘子递过来。
「空太这个。」
她的双手笔直地伸过来。
「我只会这么做。」
「...」
空太沉默地伸出手,胸口仿佛被撕裂开来。不知不觉问,自己已经把真白伤得这么深。
空太用手拨掉真白头上的雪,之后又伸向年轮蛋糕。人口的年轮蛋糕带着些许甜味,但是已经冷到尝不出味道了。
「好吃吗?」
「很好吃。」
「太好了。」
真白微微地露出放心的表情。但是,一抬头看到空太严肃的神情,立刻又恢复成原来的面无表情。
「空太,你在生气吗?」
「我没有在生气。」
这是谎言。从那天起空太就一直感到烦躁。对于没有集中精神在漫画上的真白,在内心某处抱持着无法释怀的情绪:也对于想要和好而窥探着空太的真白感到火大。然后,今天也是
「回饭店尾牙会场去吧。」
空太为了让真白站起来而牵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这时他的视线朝向脚边。一看才发现,真白没有穿鞋子,大概是掉落在某处了。
「你的鞋子!脚会冷吧!」
「空太果然在生气。」
空太没有回答,把真白拉起身之后背对她,硬是把她背在身上。他用力撑住双腿站起身来。真白比想像中有确实的重量,所以稍微感到放心。不过,她的身体冰冷,让空太些微的安心又瞬间消失无踪。
「空太」
真白在耳边小声说着。
「干嘛啦?」
这简短的字句里带有空太的烦躁。
「空太在生气吗?」
「没有。」
「声音在生气。」
被这么说着,空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是在生气。」
他仿佛缓慢地吐气般,说出毫无虚假的话。
背上感觉到真白的身体因紧张而紧绷,身体发抖的原因一定不是因为寒冷。即使如此,空太还是觉得非说不可。
因为温柔与莫不关心是不同的
之所以会这么生气,是因为一直很在意真白的事,一直很担心她。空太认为应该要让真白知道这件事。
即使会因为这样而让空太被讨厌。
「突然莫不吭声就消失了,会让人担心的耶!」
「因为突然想见空太。」
「那边发生了车祸,我还在想椎名该不会受到波及了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脏会停掉!」
「...」
「你了解吗?」
真白紧紧地抓住空太,空太理解这是真白的痛楚。是空太让她受伤的,但是,如果在这里罢手就没意义了,必须好好地说清楚。空太的心里也同样难过。
「你要有自觉,椎名。」
「...」
「虽然这次的事我觉得我也有错」
「空太?为什么?」
终于了解最近感觉焦躁的真面目,其中有一半是对自己感到生气。
「其实我应该更早说出来的。」
把情感累积在心中,不愿与真白面对面,因为反正真白不会理解什么也不说,只是要求真白能够理解。
不说就无法传达出去,特别是无法让真白了解。这种事应该早就知道了。早就很清楚如果只是普通地说出口,真白是不会懂的
既然要吵架,就应该要吵得好一点。
「椎名应该要更有自觉。」
「手指受伤就不能画漫画了。既然在杂志上连载,理所当然应该要爱惜手指。现在也是,没穿外套就到外面来,身体变得这么冰冷,要是弄坏了身体病倒了要怎么办啊!」
「那是...」
「如果你是职业漫画家,这些地方就该要多注意点!」
「我会阻止椎名做料理,也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真希望自己可以更机伶、更稳重地传达出情感或想法。希望能够这样。但是,因为不知道那种文雅高尚的方法只能用难听的字眼,露出不像样的丑态,以及土里土气的方法,把心里所想的事全部说出来。
即使因为这样而彼此受到伤害,这也一定不会是白费工夫。虽然相互说出想说的话,心里可能会不太舒服,但是只要在这之后和好就好了。
像这样一点一点的,即使笨拙,只要能逐渐了解对方就够了。因为如果完全没有背负着伤口,是无法成为大人的想要这样慢慢变成大人。
「椎名也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出来吧。」
空太催促着一直保持沉默的真白。耳边只传来呼吸的声音。
「全都是空太害的。」
「你之前也这么说呢。」
「我经常在思考空太的事。」
「...」
「然后,就想尝试看看了。」
「尝试什么?」
「像美咲对仁那样,我也想帮空太做便当。」
「...」
「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想。」
真白比刚才更用力地抓着空太。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以前明明没有过这样的事。」
就连对感情不太熟悉的空太也已经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了。
但却完全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空太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对自己在意着真白有所自觉。当知道真白搞不好会回英国的时候,自己的情感变得更加明确。希望有天能够告诉她这份感情,不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现在这个时机可以吗?
真白拥有身为耀眼画家的才能,也在漫画的领域逐渐开花结果。相较之下,从自己开始动作以来,连一步也没往前进。
实在不认为自己配得上真白。虽然她就在身边,却有肉眼看不见的差距。而且是无止境的差距
如果没有至少完成一件什么事,就无法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即使是小小的成功也好,这样多少能够成为勇气。
「那个..」
空太紧咬着下唇,正在寻找词汇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件事。
下次突破企划甄选书面审查的时候,再跟真白谈谈机场的事吧。
文化祭最后一天,自己这么决定了。
空太重新背好真白,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空太?」
空太没有回答,用嘴咬开信封,里头有一张纸。空太单手摊开来确认内容,立刻就知道结果了。
彷佛在咀嚼着眼前的事实,空太露出了苦笑。
「哈哈。」
发出了干笑声。
这世界没有那么顺利的,不会让自己如愿的。在紧要关头能轰出全垒打的,只有为了这一天而每天不断累积努力的人。
所以,空太要把感情说出口还早得很。还太早了
「喂,椎名你还记得吗?」
「椎名刚到樱花庄那时的事。我一开始误会了你,还觉得我一定要保护你。因为美咲学姊太乱来,仁学长是女性之敌,千寻老师又是那个样子,」
真白没有回应。
「结果,椎名其实超级乱七八糟的,怪的程度跟美咲学姊势均力敌。那时我简直惊讶到一个不行。心想啊啊,我内心的绿洲竟然」
「不过,那马上就变得不重要了。」
「为什么?」
真白的声音有些嘶哑。
「看到椎名画漫画的样子,让我起了鸡皮疙瘩。现在也会常常回想起来,因为太具冲击性了。这家伙很厉害,扰乱了我的内心我没办法把目光从椎名身上栘开。」
「没错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椎名。」
「空太」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喔。因为我是支持你的。」
「嗯」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看着你喔。」
「嗯。」
「今后也会一直看着椎名。」
「嗯。」
「我会好好看着你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看着前方画漫画就好了。我哪里都不会去,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你的身旁。」
「空太。」
真白用力地抓着空太。不管多么痛苦,也绝不说出泄气话。
「不用回头看我或是找我,有这种闲工夫就给我画漫画。只要你这么做,我就一定会看着你。相信我吧。」
空太一口气把话说到最后,现在说这些已经是极限了。还是不能说。没办法直率地说出喜欢真白,因为自己不允许。
「空太」
「干嘛?」
在耳边被呼唤名字的难为情,还有为了隐藏刚刚的害臊,空太发出有些生气的声音。就算这样,真白的身体已经不再紧绷,不知道是不是被空太的体温所温暖,已经不再那么冰冷。
「我会加油的。」
「我也不会认输的。」
「嗯」
真白在背后点点头。
「两位打算一直这样到什么时候?」
这时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空太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到一脸不悦的七海。
空太以背着真白的姿势站着。
「那个,青山还有梦咲...」
「什么事?」
「你们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看了?」
七海察觉说那句话是自掘坟墓,于是别开视线。即使如此,她还是加以反击。
「大概是从如果被别人听到,神田同学就会想死的地方开始的吧。想知道吗?」
「请容我婉拒。」
「空太。」
「干嘛?有什么还说不够的吗?」
「结果怎么样了?」
「咦?」
「游戏的。」
「啊啊,那个啊,你看。」
空太把结果通知单递给背上的真白。真白在空太面前把纸摊开,七海从旁边探头看。
「这是」
目光追逐着文字的七海,以眼神表示出惊讶。
神田空太先生您好,谨敬祝您身体健康。感谢您参加本次蔽公司所主办的游戏企划甄试活动「来做游戏吧」。敝公司已拜见您参赛的书面资料,希望您能够在发表会议上,针对个人的企划内容进行更详细的说明。因此,要劳烦您在百忙之中抽空于以下的时间,前来指定的地点。
谨启。
没错,结果是合格的。刚才已经先看过的空太当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就算被告知通过了书面审查,空太内心并不满足。没办法准许自己,也无法称赞自己。虽然也感到高兴,但并没有到想跳起来的程度。四个月前就曾经通过书面审查了,所以并没有前进,不过是终于得到了像恶梦般被牢记的报告复仇机会而已。
更何况,在文化祭的时候已经品尝过更大的喜悦了。无法忘记那个几乎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热情与**。因为已经看到更前方的东西空太自行违反了文化祭最后一天所决定的规则。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为了不让明天的自己对今天的自己感到后悔,空太现在悄悄地将早已在内心深处萌芽的情感掩盖起来。
那么,要走到什么地步,才能认同自己,才会满足呢?
这完全无法知道,在抵达那个地方之前一定是无法知道的。所以,只能往前走,并相信那个地方是存在的
「太好了,神田同学。」
「是啊空太!」
「啊啊。还愿意当我报告的练习对象吗?」
「那当然。」
「我也会帮忙。」
「那么,去向饭田小姐道歉,今天就回家吧。也去买个蛋糕。」
「说的也是。店家的预约时间早就过了回樱花庄去,大家一起吃吧。」
七海表示同意。
「空太。」
「干嘛?」
「我还有件事想说。」
「说吧。」
总觉得不管真白说什么都没问题了。
「我今天穿了决胜内裤。」
「笨、笨蛋,你在说什么啊!」
才刚这么想就觉得很有问题。
「你在说什么啊,真白!」
也难怪七海会动摇。
「是空太喜欢的粉红色。想看吗?」
「超想看的。」
「神田同学也是,太差劲了。」
「先保留起来喔,空太。」
「超想看的。」
「不用说两次!」
走在旁边的七海给予空太头部一记手刀。空太因为觉得好笑,在雪中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这样的一群人,梦咲也跟着笑了起来。
向绫乃告知真白平安,从饭店拿回手机跟大衣后,走在回家路上的空太等人,抵达艺大前站时,距离十二点已经只剩三十分钟了。
在静静堆积的雪中,穿过无人的红砖商店街,从熟悉的通学路上定向樱花庄。步伐一点一滴确实地变得迟钝。
「好重。」
「太过分了。」
结果,还是不知道真白把鞋子丢到哪去了,空太只好就这样背着她回来。还好电车里还有位子可以坐,但没想到背着同年龄的女孩走路,原来是这么累人的事。
手跟脚都已经累积了相当的疲劳。
「好重。」
「我才不重。」
「椎名从明天起开始减肥,不能吃年轮蛋糕了。」
「我话先说在前头,真白在女孩里头可是算轻的喔。」
帮忙拿包包的七海露出复杂的表情。
当然知道真白很轻。即使如此,长时间背着,手会开始麻痹也是没办法的事。
空太抱怨着,终于来到通往樱花庄的缓坡道前。
「空太,只差一点了。」
「我知道!」
「空太。」
「干嘛啦!」
「你在摸我的屁股。」
「没办法啊!」
「神田同学真是变态。」
七海以莫名冷漠的目光看着。
「可是七海不是之前很享受被空太抚摸的吗??」
梦咲在一旁调侃道,瞬间七海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突然不说话了。
「如果你下次也背我,我就原谅你。」
七海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这样就可以的话,现在马上就能做了喔。」
「现在诸事不太方便,春天不,等到夏天吧」
七海喃喃说着还要再瘦个几公斤,自己一个人计算着。空太认为不要打扰到她,于是没再跟她说话。
「总觉得这真是奇怪的圣诞夜。」
「只要再吃蛋糕就很完美了。」
蛋糕由七海拿着。刚刚在转乘电车的车站里,以便宜的价格把抛售的蛋糕得手。
四个人聊着聊着,已经抵达了樱花庄的门前。
在大门的外面,空太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会黑漆漆的啊?」
「该、该不会是上井草学姊跟三鹰学长」
七海的脸逐渐变得通红,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出来。
「正忙于夜晚的工作之类的」
「不、不可以讲得那么明白啦!」
七海小声地用关西腔纠正。
「反、反正,我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我要闯进去了。」
「等一下,空太。」
「干嘛啦!」
「我还可以忍耐。」
「因为你不过是被背着而已吧!我没办法忍耐了啦!」
空太不由分说地穿过大门,由于他的双手都没空,便由七海将钥匙**钥匙孔。
「咦?」
七海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怎么了?」
「门没锁。」
七海把门打开,空太率先进到樱花装的玄关。里面是暗的,如同从外面看到的,不管哪个房间都没开灯。
「青山,竖起耳朵可是不太好的喔。」
「我、我才没有!」
空太把真白放在玄关垫子上,立刻打开灯。
「呜啊!」
之所以会发出叫声,是因为原以为没人的黑暗中,美咲就蹲在那里。而且,还是只围着浴巾的大胆姿态
「美咲学姊?」
「学弟。」
嘶哑的声音,无法想像是平常活力充沛的美咲所发出来的。声音在喉咙深处变调。
看到抬起头的美咲那一瞬间,空太心中一阵仿佛被刺穿般疼痛。哭肿了的眼睛、乱七八糟的头发、因悲伤而消瘦的脸颊不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空太所认识的美咲。
站起身的美咲把脸埋进空太胸口,并紧紧抓着他。空太无法抱住她的肩膀,也没办法扶住她。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吞着口水
「我努力过了...」
「学姊。」
「我真的努力过了。」
「我知道。」
「我觉得只能这么做了因为想让仁知道我想跟他成为恋人!但是」
「美咲学姊。」
「但是,什么也没有仁什么也不对我做!」
「仁只是很温柔非常非常温柔可是,不对!不是这样的!」
美咲的恸哭刺痛耳朵。自懂事以来就一直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因为彼此太过熟悉,连告白都被当成开玩笑。美咲一心想让这样的关系更进一步,于是做了很大的赌注。但是,结果却
「今天我好希望仁让我受伤!」
之后,在放声哭泣的美咲哭累之前,不论是空太、梦咲、真白或是七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时钟的指针无声无息地刻划着时间,日期已经变成十二月二十五日。
雪静静地持续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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