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幸福破灭的太快,毫无一点准备。 人生这种东西,曾经也觉得只是默默无言的,一生平庸且平淡的就足够圆满的事情。现在不会这么想,现在没道理这么想。
只是真实的平淡等同于于毫无色彩的每一天 ,是得,没错。那仿佛是出了故障的电视机,只是画面变成了黑白,成为了无声,而且无法换台。所谓的平淡的每天,其实就是对于明知自己所能获得快乐极限的自知而后满足。
现在的我很清楚这个事实,沉默的压抑,死一样的空气,不会再有欢声笑语,那片空间里应有的什么东西已经被夺走了,只是毫无准备的。
空气里不会再有属于谁的香水味,电视的遥控器也不会在被谁藏起来,不会再有笑骂。
已经变了,只是突然的世界。
就变了…
我无法指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多么的愚蠢,甚至心里没有丝毫的怨恨。我质疑自己的真意,只是看见抢救室外同样在哭泣的妇女与男孩。
我的手紧攥着仅剩的这点温润触感,我连低下头安抚她都做不到。小小的身子,紧靠着我的身体的触感,脸蛋有些脏兮兮的,像是哭花的小猫。
仅仅只是空荡一瞬间就填满了真实,仿佛灵魂被抽离的迷茫与不可置信。啊,现在能哭出来多好。
“妈妈去哪儿了?"
抬头仰望着我的眼神,饱含着渴望。我不知道怎么说明事实的真相,我强忍着内心的颤抖与悲切。
连哭泣都是无法被允许的温柔……
我最后能给与你的一点东西。
“妈妈…妈妈…她…她去旅行啦"
“旅行?"“啊…是…旅行"“不带葵一起?"“葵要…留下来陪哥哥啊,而且…葵这么小的年龄是办不了签证出国的"
“签证?"“嗯…那是去别的国家必须的东西"“妈妈是去别的国家了吗"
“……"
脑里闪过说着“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了"身体就仿佛坠入深渊,在长椅上蜷缩着小小身体的她,满是叹息的亲朋的声音回荡着冰冷。
那是我的错……
即使怎么思考,怎么考虑我都清楚的,如果不是我…
只是怎么也止不住的颤抖,那仿佛是恶意包裹着心灵的绝望,只是抬头仰视的视线里的渴望与好奇。
我不得不面临这些东西,我必须要承认承受这种东西。
我的声音在抖,那是一个人无法承受的恐惧衍生的恶意,身体好冷,医院独有的空气,我仿佛屏蔽了世界的声音。
“妈妈…去了…天国…"
我看的到那双眼睛,那逐渐扩散放大的瞳孔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忍受不断追问的隐瞒的罪责…
我后悔了…我谩骂着自己的愚蠢…
那是哭声,即使是在半夜也那么的嘹亮,那是颤抖着双肩的妇女与男孩,那是转角喜剧一样的孩童的哭泣,那是我手里逐渐抽离的温润,然后…竭力的嘶嚎…
她的身影在退却,我本该守护的亲人的身影,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的。以我的位置为出发点,逐渐的退出这满是黑暗的舞台。
身后那是属于她的光明…可是…我真的算做对了吗?
有些难受的光明。
……
只是突然睁开眼,熟悉的气味就弥漫进了口腔。没关闭的窗,香火的气味湿润的水味。
昨夜又下雨了吧,满是温热略湿的枕头,只是凝视着这一片天花板。似乎还看得见欢笑声在上面缠绕,似乎还有些许梦的残余。
空气静的孤独,已然有些习惯。仅仅只是自己的呼吸在传递这件事。
每天我都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一个早晨呢,每天我又是以什么样的总结归纳着夜晚的宁静呢。
只是平淡…
平淡的发霉,已然有些古旧的房子,洗手池下细小的霉迹,真的是平淡到了发霉的地步。
每一天张开的第一次嘴唇,我凝视着镜子的自己,那绝不可能变回小学时候一样的氛围。除了苍白的平淡还是一无所有…
“早上好"我这么对着自己道安。
心里总是跳跃的,蹿动的。我清楚那是什么,那想要呐喊出来的,那想随便说什么的。
救救我…
只是总在一无所有之际才会拎出满是灰尘的一段,然后感慨,那个时候真的是幸福快乐的太过分了。
对于某种失去之物总是抱有特殊的感情,用久的笔也是,睡惯的床也是。
那种特殊的感情总是在无聊的平淡里才会激发的东西,因为现在没有,现在想要。才会想要想起…那种感觉。
人只是被感情支配着活下去的生物,就连我也是这样。
以赎罪的姿态重回了这里,然后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应当,本该是如此,毕竟那是代价一样的东西。
我想要求得新的生存的姿态,结果却是对任何事情都丧失了兴趣,我想,这大概也是代价的一种吧。
所以…
就算狼狈也没关系…我这么想着,然后又可笑的以求心的安抚。
世界上最痛苦的大概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拥有,特别是这种拥有是被自己放弃的时候。
残酷的现实不会和你讨论有意无意,仅此而已。
我没有目标…
紧盯着墙壁上时钟的转动,那是秒针再弹跳的声音,一刻一刻,那样的声音显的过于的空荡与可怕。
身处在这样的空气里,只是觉得不知名的哀愁就弥漫了心底。
自作自受…
我如此嘲笑自己…
最后的视野里那是强迫着放置的合影…反正…
已经…谁都不会再笑了…
……
2
关闭的电视机…
只是凝视着…
仿佛过了半辈子,又似乎只是半分钟。对于时间的体感变的模糊,不可思议的静。
果然还是没办法的,对于毫无波动的内心,再如何杂乱的声音,也做不到感知除了无聊的孤独以外更多的情绪。
停滞了一切的空间里,仿佛只是黑白两色。
不知道思绪飘向何处,毫无察觉。
所以…
这样的虚无其他人都是怎么度过的?我如此好奇。
身体的疼痛感已经退却,只是日期和记忆告诉我那的确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只是沉默,只是漠不关心一切就不会受到伤害吗?人类没有那么单纯,我十分的明白。
不允许任何与自身所谓集体的异类出现…
排出异己只接受同类,当然并没有批判的意味,只是这样一想,就又觉得仿佛无所谓的当然如此。
把这也当成赎罪,那就没关系了。
身体的疼痛能够无时无刻的紧醒我,此刻我的确在这个地方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啊…
我喜欢这种声音,雨的声音。
极致的宁静,说到底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在什么声音都没有的安宁里,或许更多感觉到的是恐惧,但是在只有一种声音的重复里,那真的是极致的安宁。
安静也不等同于没有声音…
说到底这个词语,到底是被形容什么样的静的状态才被创造出来的呢…
秋天的雨莫名的冰冷,从这里的阳台视线施展的实在有限,只是对面同样的建筑,只是两列房子中间伸展的路。
水滴敲打着一切…
没关紧的水龙头,泡在水池里的碗,湿润洗涤着香火的味道,甚至记不太清,今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
我强迫着自己思考,强迫着味蕾回忆。只是这样的时间里,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就像是那溅起的水雾一样,感觉自己的存在都很快要消散。
如果是星期一之类的就好了,至少依附着人群的欢笑,多少还能有些其他的想法。或者,和那个女孩互相依靠看看天空也好。
这样的天空可没有办法看…
阴沉黑暗的天,宣泄着冰冷。秋日的雨里夹杂着风,昏黄的路灯。
应该有声猫叫…
应该…有猫的目光…
只是舔舐着湿润的皮毛,在一片黑暗里,继续踱步前行。
背驰着只是短暂一瞬的光明,向着自己目光所及的方向…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梦,我惊觉回来的思想。紧抓着阳台边缘的手指,显的苍白,发冷的寒意袭击着身体。
起鸡皮疙瘩了…
索性还是关上窗,在天色的黑暗里,连灯都不用开。
“啊…那个女孩呢"
我自言自语,雨声的伴奏里。奇特的女孩子,即使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戳也不会觉得讨厌。
这大概是一种信号吧,对于平淡的,时间肉体都已经发霉的我来说。
能够稍微有趣起来的信号,或者说,是能够消磨掉一段人生的信号。
只是浅显的交际,平淡的三两句话,她的有些反应说实话挺有意思。
那双眼睛也是…
满是白色笼罩的瞳孔,不多不少,不深也不浅,不会觉得浓厚或者过于的稀薄。只是第一眼展示在向上的视野里,我惊叹着这仿佛不是病一样的东西。仿佛是无比适合的美瞳一般,我毫不吝啬的给与着肯定。
像猫一样…
像猫一样的自然,又仿佛深邃…只是…似乎那已经看不见光明。
她有察觉到我表达的真意吗?
嘛…算了吧。
只是两个同样的落魄的人…只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不错…
不…等等…
我和她真的是同样的人吗?
不指外貌或者存在…仅仅只是…所谓的思想…
我们一致吗?
我产生着怀疑,即使有些话语的确很对胃口。 但明明很清楚的事情,人不可能有同样思想的另外一个。
我咀嚼着这突然而来的感情…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熟悉…
那仿佛…是长久之前的故事…本该看过的绘本里拥有着同样女孩的故事…
像是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挖掘,我竭尽全力的在否定,我们是相同以后来处理这种熟悉…
夹杂着不甘的深处的怀念…
……
怀念…
雨声渐小,我思考着这种怀念的来源。
只是有些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单调声里的宁静…
紧绷的绳索似乎是被扯断一样,弹射的老远,深叹口气。
“喂?"
“……啊?啊!我是…"
“…嗯…你说…"
“欸?为什么…不是…啊…不是…啊…好!"
“嗯…我等你"
…
挂断电话的些许片刻,差点要忘记怎么表达这份心情…扑身倒进沙发的柔软。
先前还在思考的大脑又即时的忘记了所有,被心跳填充的胸腔传递在耳朵里。
啊…真是不错…
我抬头依靠着最后仅剩的光明,已经被黑暗渲染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世界。
这雨真的不错…
……
只是…
“你喜欢猫吗?"
3
上一次与她见面是什么时候?
对于记忆的掌控力实在低的令人遗憾,大概,是在以赎罪的心理报考了这边的高中之前吧。
两年前…
这样一想又觉得会忘记或许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只是自从那次开始,就再也没有,或者说拒绝和我交流的妹妹。
以后悔和懊恼填充着我的幼年时代,中学时代。甚至连她的样子是变化成了什么样都不是很能肯定,果然该惭愧。
因为母亲那天的逝去,因为…我那天和母亲的争吵。
我能察觉到,当时母亲想要和我和好的想法,临出门前收拾完被我掀翻在地的食材,还不忘问我想要吃些什么…
我至今还能记得,那天夕阳关门时夹缝里转过来冲我微笑的脸,即使我等到了钢琴课补习回来的妹妹,也再也没有等到那抹微笑。
显得匆忙的住在同一个城市的亲戚,终于再天空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敲响了家门。
再后来…
那场事故死掉的人有两个,一个货车的司机,还有说出去给我买喜欢食物的母亲。
年幼的我认定那是自己的错,在惶恐与不安深深的绝望里恐惧。
如果不是我和母亲吵架,她也不会出去买重新准备晚饭的材料。如果那个时候她心再狠一点,只是赌气说今晚都别吃了,打我一顿。
只要心狠…只要错过那个时间…
事情是不是就是另外一个结果?
但是明显是不可能的,只是母亲与父亲离婚之后,本就温柔的她,就算再怎么尝试威严起来都一直不伦不类。为此,逗笑我和妹妹的事情也不再少数。
那一定是我的错,稍微不负责任点归结那也是世界的错…
但是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只是那种负罪感夹杂的恐惧,只是看到同样再哭泣的妇女与男孩。
莫名其妙的阴暗的火,由恐惧深处燃起的恶意的火焰…
灼烧了我唯一的,那时候还更加年幼的亲人。大概也是太过于年幼的缘故,这件事情在她的脑海里铭刻的尤为深刻。
特别是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她逐渐理解之后。就算去靠近,去尝试求个心安理得。
“你个杀人凶手"只是这样冰冷的话语就足够堵的我哑口无言。
这已经是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的我和妹妹,被收养到亲戚家里之后的事情。
“母亲的葬礼上你连哭都不哭,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害母亲死的,你是不是真的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只是…如果想要被你依靠…那我不是应该表现的坚强一些吗?
才不是这样,只是注视着那具冰冷的长棺…我甚至还能看得到那抹微笑
温柔,清晰的那么让人害怕…我当然也有哭啊…母亲去世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夜晚里,在陌生的床上。
只是这样的话说出去变的像是狡辩…
只是一但说过的话,做了的事,其结果根本无法逆转不是吗?我们都很清楚,没人会在意你的心意,没人会在意你的有意还是无意。
只是一瞬间被认定这个姿态,那就只能以这个被认定的姿态苟延残喘而已啊。
……
这大概是记忆的妹妹最后和我说过的话,从那以后彻底的冷淡,完全陌生的环境,我连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开始觉得靠近人群的繁杂就足以让我反胃。
终日的挣扎与折磨,我终于想出了我大概唯一的活路。
我回到了那个被空置了四年之久的家,打开房门时飞落的尘土,熟悉的场景里却再也无法仿造记忆…
世界也仿佛并不是无处可取…
现在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只是平淡到快要发烂的日常,只是以为或许永远都没有解的死题。
时隔两年…我再次听见了妹妹的声音。
比记忆里的声音,更加的具有女性特有的味道。我开始在电话的这头幻想现在妹妹的样子,身高是不是长了,头发是不是更长了,一定变的更漂亮可爱了…
“老…老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夹杂着电子设备的特殊,只是一听就很明白,就算有变化也能很明白,我一直愧疚的亲人的声音。
心脏的跳动在一瞬加速,不清楚这样的紧张发生在拥有血缘的关系的兄妹之间究竟是否算合适。
一幌神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啊?啊!我是…"
有些踌躇的…我明白她一定也是和我一样,原本认为这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再搭理的家伙。
“说个事…好吗?现在有时间吗?"
“…嗯…你说…"
“那个…老哥…就是…哎呀…过几天我趁周末的时候过来,我想好好和老哥谈谈,可以吗?"
“欸?为什么…不是…啊…不是…啊…好!"
“那说定了老哥,你记得一定要等我啊,周末要空出来啊"
心里突然涌起的喜悦……
“嗯…我等你"
…
只是现在一想都觉得紧张的心跳加速,我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一个人,以自认为能赎罪的姿态度过一生就是我的结局。
只不过苦尽甘来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吗?
天气很棒,即使沉重的云阴沉的仿佛向下深压了下来,即使没有一点蓝色。
哪家阳台上养着的白色细长花瓣的花朵……娇艳的点缀着。
感觉空气都是轻快的,平日的苦闷和承受的疼痛也算有了回报。
这次我一定要抓住机会,这次…我绝不会在允许任何人伤害我最后的亲人,即使是我自己。
注视着手里淡蓝色绣着熊猫图案的钱包,那是她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稍微有点褪色了呢……
对了…今天星期几来着?我终于注意到重点,只是从接到过妹妹的电话以后,就一直亢奋到今天。
仔细数数好像也过了四天还是五天?
啊……我没救的记忆力。
视线里,我还在纠结着自身的问题,那也有几天不见的细小的影子。
说起来我也得感谢她呢……
至少我确实打发了很多能够让自己窒息的无聊……
“哟!"
……
我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僵持在半空的手,我不知道那句再见的语气应该怎么去理会……
我似乎察觉到什么,只是又独自的摇头否定……
“怎么可能……"
只是一想到马上或许就能和妹妹解开一切的误会,抛除掉心理的枷锁。
或许…
也不错?
有个女朋友的话…
不好,我可能有些爱上这个无聊的世界了……
……
果然…
我还是讨厌这个世界……
4
黑暗的世界里,即使开着灯也毫无差别的错觉。
又来了,这种感觉。
和当初母亲去世时候的一样,绝望与惶恐,失去心爱之物的嘶嚎被强压在心底。
泪水…
淡咸的水滴混合着粘稠的腥,哑然的在灯光下无声的哭嚎着。
只是怀里的冰冷,只是似曾熟悉的脸,怎么叫也毫无反应。
我讨厌这个世界…
真的讨厌到了极致…
仅仅只是现在坠入深渊般的绝望与仇恨,足以支撑我犯下任何的罪孽。我不觉得我有错,我不觉得我们错在哪儿。
只是这次再怎么哭泣也没有用了,不,或许哭泣从来都没有有用过,什么时候都是,从未改变的事实。只是这次我可以毫不坚定的将错误推给角落里,此刻躺倒再自身的血液渲染的湖泊里,还在细微的呼喊着救命的男人…
多么熟悉的脸,那是将疼痛无数次赐予给我的男人的脸…
就是这个男人…
在学校饱受欺凌的回忆,让逐渐被绝望冷却的心更加的低沉。
在三具尸体里, 沉沦着,飘荡着,我终于明白了我错在何处。
身体有些燥热,这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清醒而坚定的想要犯下罪孽。
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最后能做的事情…
手掌被割裂的口子甚至感觉不到疼,我用外翻着肌肉的手不断的抚摸着毫无反应的,怀里葵的脸。
磨蹭着,不知道这是属于我还是那两个男人的血,渲染在惨白的发冷脸庞上。
无济于事…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认知到这种事实,只是视线模糊的仿佛看不见除了怀里这张脸以外的景色。
呜咽着,我从未感觉自己如此的无助。
而后…那是一片不知道多长的空白…
仿佛明白了什么…我坚定了…
心里的恨意那样的深刻…
放下手里已然冰冷的身体,那都是他们的错…
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让,终于酿成了现在的局面。一味的退让不求麻烦上身,这是我一个人的生活姿态,我一直承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姿态。只是我从未想过,这样的有朝一日我会尝到这样的结果。
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明就是对自己软弱的借口……
我终于明白。
对于恶人就已经用比他更恶的方式来对待,他们不会懂的见好就收,他们所信奉的不过是得寸进尺。
我终于明白…
……
只是空气里弥漫的腥气,显的无力的手臂。
怀里,那仿佛已经安睡的少女。
我再也听不见葵的声音了,只是仿佛就在昨日的隔着电话叫着我老哥的女孩子。
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永远都不会回应,永远都不会再动弹的肉团。
只是脸上狰狞的表情怎么都抚平不了,用力过度的手臂仿佛不足以支撑已死去的葵的重量。
不断的颤抖…我回忆起昨日我还在期待从此能化开以赎罪姿态捆绑出的心结,然后能重新有个亲人陪伴的心情。
昨天的我明明那么期待,明明这一个星期都那么期待…
总是给予了渺茫的希望又不断的夺走,总是不断的从我的身边夺走…
就剩下悔恨…就剩下冰冷…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感觉。爬满全身的恐惧,我哭嚎着,竭力的想要让妹妹死去的表情变的安详。
只是这样狰狞着彰显着身前的恐惧与挣扎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紧抱着那片冰冷,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液…
满是红色和残肢,肠肚器官的屋子,昏暗的那是红色的空气和刺鼻的腥…
“对不起…老哥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老哥回来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老哥有好好给葵报仇"
“对不起…对不起…"
只是哭泣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内心的情绪推动着我仿佛要废弃的嗓子。
嘶哑而绝望,仿佛是困兽蕴含死志的呐喊…
那是雨的味道…
我很清楚…这曾经我最喜欢的雨的味道…
只是一瞬察觉到就猛烈的雨,雷电交鸣,仿佛就是要压制住我的哭嚎。
满是黑暗的天空…一点光明都看不见…雨的声音,雨的气息。
洗涤着这间沾染着血腥,见证了我下定决心背负自己的罪孽的屋子。
黄毛已经被我分尸了…散落一地沾染了血腥的尸体…有一部分是他的…另一部分是他同伴的。
只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平静下来的我。
那仿佛与平静类似却又完全不是的,只是薄薄的一层下面,仿佛一捅就会泄露出来的悲伤与绝望。
我强压着,控制着,听着……
仿佛雨声里,我还能听见那阔别了许久的一声声老哥。
我漠视着屋子的景色…
好冷…这样的世界。
我把葵的尸体放置在她小的时候睡的那间屋子,我的屋子就在隔壁,小时候葵刚开始一个人睡还跑来过隔壁找我呢。
我记得很清楚…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只是宣泄着,我只是终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明白了。
这个世界的不合理和我的软弱,我终于明白了。
我看着葵的脸…
这样也不错…再有雨的天气…或许也不重要,只要…
“葵…老哥很快就来陪你"
……
屋子的门开着…
从车站无功而返的我,甚至以为这是葵对我无聊的报复计划。
刚揣进兜里的蓝色钱包…
原本还有些低沉的情绪突然就活跃起来。
只是一瞬就惊跳起来的心…
那是喜悦还是激动…更多夹杂的不安…我不明白这不安的来源。
出门的确是忘记锁门了…
只是一想着葵或许就将要和我重归于好,就仿佛激动期待的忘记了好多事情。
我已经后悔了好多次…
终于…能重新来过了吗?
一定是葵吧…一定是我期待已久不知道变化成怎么样可爱少女的葵吧…
我加快了脚步…看到玄关属于一双小巧的脚的鞋子。
没错…一定是葵了…我瞬间溢满的喜悦…
……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坐在客厅有些不安的挪动着,有些显得不自在的身体的葵的背影。
我甚至已经能看到了她转过来冲着我微笑的脸……
她一定长的很像妈妈吧……
男人的喘息……
我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标志性的黄色头发……
只是心情瞬间坠落…
“你们…怎么…会…"
只是发现坠落的深渊那么的深,只是瞳孔在扩散,只是视野再不断的拉近放远。
**着已然没有反应的躯体…再她身上伏动着的男人…
这个深渊好深…
那个地板上的女孩的身影…惊愕而诧异转过来面向我的黄毛,掏出了刀…
只是一瞬就点燃的心底…仿佛是突然爆炸的化学物品…
我无法形容只是瞬间就可以填满心底的愤怒…
要把面前的人都撕的粉碎,撕成残渣!撕裂他们令人恶心的脸!
要砍成十八块肉块…要杀光一切和他有关的家伙,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恋人!
全部!
杀光!
……
……
头发没问题,妆也没问题衣服也完美。
我合上镜子看着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是这熟悉的车站,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没有变化一样。
我仰望着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
只是在人群的嘈杂与车声里…
属于秋天独有的风,显得有些萧瑟。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紧张还是寒冷的缘故,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跺着脚,现在…老哥一定是在跑着来的路上嘛…
只是这样想着,就仿佛看到两年前记忆里老哥的脸,那奔跑着过来的身影。
我也真是不懂事…
只是因为他的实话实说…
只是因为他没有哭泣…
不过都有听到阿姨说…那时候整体晚上都在偷偷啜泣的老哥…
那段日子一直尝试靠近我的老哥…
他是因为想要在我面前展示坚强的样子吗?
所以……
妈妈的死……
当成了自己的错吗?
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初在雨水里,拖着行李箱,决定回来这边住读书的老哥的身影…
被雨淋湿的头发…显得萧瑟的背…拒绝了阿姨的劝说…毅然决然的他…
我似乎看到了,他在雨水里在楼下紧紧的注视着我房间的位置。
我没有去送他…
只是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
不安里夹杂着喜悦和紧张…伴随着愧疚的复杂……
……
要不…给老哥个惊喜?
以前家的方向…好像是那边?
……
“喂我说这附近好想是犬冢那个白痴的家吧"
“啊?犬冢?"
“上次在职员室的报表看到过,好像…402?"
“不就是那家?"
“这下终于有得玩儿了,你怎么说?"
“给那个白痴一个惊喜呗?"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
“喂…门好像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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