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个小镇 。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太过于模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忆,所以不提也罢。
只是这仿佛十几年过去都丝毫没有变化的景色,同样的天空,辗转的四季…
绝对谈不上我会是喜欢的。怎么去喜欢?意识察觉到内心仅剩的全然只是这样活着都觉得费劲最开始的一瞬。
我就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小镇。
或许也不能这样说吧,准确点来说,大概是我曾经很喜欢的这个小镇,仿佛随着名为成长的时间的洪流变的讨厌了,只是枯燥的,只是疼痛着,只是漠视了太多,就在察觉的时候就能毫不犹豫的说出我讨厌这个小镇了。
就算曾经很喜欢随着时间的沉淀,也变的讨厌了。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足以毁灭一切的悠久,那是毫无尽头的空虚的深渊。
知道自己坠身在其中,怎么挣扎都只是白废力气。
……
“我喜欢自己的小镇,因为这里有我的家人,朋友,有美好的记忆”
“你这样怎么行,试着去交朋友吧,一定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不一样的,要相信自己不要胆怯。”
以上,是一位曾经靠近我的同学,和一位该说是道德观还是正义感爆棚的老师的话语。
相当标准而且精彩积极向上的话语,那个时候的我差点就真的被蒙骗了。
总结一点无非也就是所谓的“羁绊”的家伙,我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发音很漂亮的缘故,光明正大生存的所有的家伙都喜欢这个词语。
对,一定是发音漂亮的缘故。
对我说喜欢这个小镇的同学,那是刚重新排班。本该是我一如既往独自回家的夕阳,似乎是因为开学第一天没能交到朋友,直到最后都还在教室哭泣的她。只是恰好那个时候在的是我。
也只是,我试着去相信老师的话…
哇,这样一想,那个时候的我还真的是愚蠢又天真的可怕。
结果?
没什么结果,没过几天就拥有其他朋友并且伴随着散开的传言,只是对我展现了一次笑容的她,到最后毕业式的时候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只是觉得是我太过阴沉属于没救一类的那一种,再也没有对我和蔼继续宣扬她正直感的老师。
我被放弃了,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就在她们的眼里被放弃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我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都不知道了。
所谓的羁绊的美好,她们在你的眼前描述着,一旦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就又自顾自的给你展示了另一面的残酷。
真的很无聊,真的很厌烦,大家都去死吧,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偶尔似乎良心发现一样,又会怀疑自己,我是不是太过于心理扭曲了,果然我是个异类吗?
“疼痛会告诉你道理,疼痛才会让你铭记教训”
这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真相,我躲闪着,哭喊着,心里却难得的产生了共鸣。
既然已经知晓了那种东西,只要我一去妄想触碰就一定是无尽的疼痛,那我还何必再去怀疑自己?
大家一起开心每一天,从最开始明明细想就会发现完全不合理的话语。
他们假装着没看见,蒙骗着自己,想要得到同样的这样廉价的快乐就必须和他们一模一样在心里种植向上的种子。
这样白痴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做,死也不会做。
就算…我看不到他们所处在怎么样一个快乐虚假的世界里,我也绝对不去同流合污…
我确信着,他们都在互相欺骗,我确信着,现实根本与他们描述的世界毫不相同。
于是坚守着,这仿佛是我最后的自尊一样的东西,度过了十七年之久。
等到现在再重新察觉,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其实也变得很淡了,仅剩下微薄的一层阐述着,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才会活到现在。
明知现在的自己,明明连活着都觉得麻烦了…
在这个小镇流逝的时间的洪流里,我也还是学会了欺骗自己。
仿佛还听的见她们的嘲笑,嘴角强硬的想要牵扯出一抹微笑,头皮还在隐隐作痛,地上几缕那是属于我的长发,腹部受到的冲击到现在都没有缓解的迹象…脸也火辣辣的。
狼狈…
满是褶皱的校服,我用狭窄的光明抬头看着有些苍冷的窗里的蓝色。空气仿佛停滞着,我喘息着,是得,我也学会了欺骗自己。
我本没有错,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无法逃离,只能承受着,毫无道理的现实,冰冷的令人发指。
嘛…也本该就是这样,疼痛告诉我我还活着。
今天我也在欺骗着自己,我本就该是这样的待遇。
……
“水月同学” “嗯?"“你的妈妈怎么还没来?"初中的我,仰望着脸上显的有些烦躁却还是尽力挤着微笑向我如此询问的老师。
我踌躇着,紧捏着衣角,低下头的视野里,满是羞愧与细小的悲伤。
已经是放学很久以后的夕阳,透露过窗折射的光,我强咽着不知道该怎么吞吐的尴尬。
显得有些空荡的职员室,空气中弥漫着我的沉默,不需要深想我连猜都能猜到此刻名为我母亲的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怎么说的出口,这种话。
“野上老师,还不回去吗?"漂亮的女人,身材,脸蛋,一切都显得得体的典雅。
为什么你要脸红,隐藏在发后的目光注视着老师一瞬彻底展开的笑容。
显得有些困惑的挠着后脑,发后的眼睛仿佛开心的眯成了缝。
我认得这种神态,偶尔来家里的男人,有一些也是以这样的神色和那个女人讲话。
但是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在他们提着裤带丢下钱走出家门的时候,那个女人是怎么描述他们的贪婪欲望的。
“和饿极的野狗一样一点也不温柔"在昏暗的灯光下,坐在矮方桌前数着手里钞票的女人这样吐槽着。
”呀…这个孩子,本来说好的是让她母亲谈一下关于她学校里的事的"“这个孩子?”像是审视一样的目光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收缩着身躯,尽量的隐藏着暴露在现实中的身躯。
“对啊,本来让她回去和她妈妈说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来”转而望向我,先前的烦躁在脸上表现的退却了许多。
“水月同学,老师问你,你要老实的回答好吗?”“……”我沉默着,只是无法躲闪那直视的目光里闪烁的我仿佛都明白的神色。
点了点头,“你真的回去有告诉你妈妈今天需要她过来的事情吗?呀,老师也明白,你是不想让妈妈知道你在学校里的状况是吗?"”欸…这孩子没说吗?”“我想大概是的吧,毕竟这个孩子你不知道,在班上…"
稍微等等…不是…稍微等一下。
我僵硬的身体,渐渐的又舒缓开。为什么?我明明有好好回去说过啊,只是喝的烂醉的女人根本没有给我回应,只是在散落一地的啤酒瓶里吐着满嘴的酒气骂咧着“混蛋"而已。
所以…等一下啊…为什么又是我的错了?所以,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就用我的事情去搭讪女人?
“欸…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隐瞒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那野上老师怎么打算怎么办呢?"轻叹着气“没办法,只好让她带我去家访了"“你会带我去的是吗?水月同学?"我注视着弯下腰与我平视的这张脸…
没来由的厌恶感翻腾着,只是抬头看了看此刻在他身旁一脸欣赏的女人,紧咬着嘴唇。
“…嗯"
……
只是隔壁此起彼伏的喘息声,静的发冷的空间里,我努力的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毫无作用。
闭上眼睛的黑暗里,我不知道此刻蒙生着什么样的情绪,那绝对说不上是喜悦之类的词语。
比厌恶更深的恨意,比无奈更深的空虚,还有果然会是这样认命一般交织的复杂。
紧捏着棉被的手指,似乎要用力的撕烂这床被子,又或者,是要折断手指的决意。强压在耳朵上却依旧会传递刺穿而来的声音,有些发疼。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终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渐远的脚步,我松开了已经感觉不到力气的手掌。
然后睁开眼睛的世界里,惨淡的灯,窗外渐黑下来的景色,还能看到老师在门前和那个女人在亲密的道别。
盘旋着,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的想法。
被打开的门发出巨大的滑轮声,整理着自己头发的,苍老宛如枯骨的女人,我的母亲。
“你以后别再带男人回来,就算要带也别带这种男人,真是混蛋,钱都不给"
昏暗的灯光下,那是粉妆所带来的苍白,苍白之下隐约的几丝充血过后的红色,嘴里骂咧着,这样的女人。
只是对视着片刻,那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里,胃里突然涌起的翻腾。
“那…是来…家访的老师…"我自己都不信“哈?那种人是老师?怪不得教的你也是一副惹人嫌的样子,真的混蛋,你爸是,你个孽种也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我就说,你个小杂种怎么可能会…"
只是想要确认这个人难道真的已经丧失了所谓的廉耻?就引来的漫骂,我低下的头颅,突然好想笑。
隐藏在发后的目光注视着地板,我自动的屏蔽着,而后回过神。
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楼下响彻着翻滚的酒瓶碰撞的声音。
“可恶,酒呢!"
……
再也忍不住想要呕吐的反胃感,我畏惧着解脱于这个世界的方法的恐惧,我欺骗着自己反正和我无关,我奔跑向厕所,竭力的呕吐着,模糊着视线的温热。
他们怎么沾染污秽,怎么道貌岸然,都与我无关。
我似乎想要呕吐出这见证着丑恶的灵魂,我简直无法理解现实到底可以冰冷恶心到何种程度。
我竟然必须要依靠这种丑恶才能活下去,那一瞬我彻底的确信了什么,以这狭窄的目光,我注视着镜中在喘息的自己。
真的难看……
2
以难看的姿态承受,以难看的姿态仰望,以难看的视线注视… 进入夏季,天空降雨的时间突然就多了起来,只是一觉睡醒就能感觉到的水汽和冰凉。
这样的清晨,那个女人也不会在怒吼,似乎还陷入在沉睡的一切,隐藏在还隐约笼罩着城镇的淡薄的黑色里。
即使过了如此之久,长远的时间里,一切都依旧毫无变化,我早已放弃了只要更换新的场地周遭的情况也能随之改变这样的说法,或许是可行的。可是在这个人口或许连十万都达不到的城镇,其实也就是和毫无根据的怪谈故事一样。
风夹杂着细嫩枝叶和泥土混合的味道,我紧缩着身子抵御着渗透到皮肤的冰冷。
那是我察觉到夏季的雨的一天,那天…我捡到了只猫。
是一瞬的恍惚,我随着那在耳边响起的一声轻叫,在略湿的纸盒里躺着小小的黑猫,以和我一样的姿态紧缩在一角,它真难看。
似乎是察觉到我,从蜷缩的身子里探出的头,我凝视着猫展示的目光。
“干嘛…你也要依靠我的丑恶,想活下去嘛?"
“喵~"
…
躁动着的教室,完全听不见台上的老头到底在讲解些什么,只是交头接耳的各位。本该细小的声音也在这样的世界里放大,我淹没在这片嘈杂里。老头全然不介意的,怀疑仅是再以他自己心安的声音,讲解给自己听。
我有好好的讲课,但是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了,这样。嘛,我也不是觉得困扰,只是一瞬间由心的感到佩服,对于他的狡猾。
虽然说到底也就是我的揣测而已…
窗外的雨显的更大了,临近放学的时间就突然而至的雨。
本就不算是温暖的天气,更加的渲染着冰凉,只是眺望着遥远的那是我家的方向。
这样的天气在别人的眼里,会是怎么样?
一瞬间提高了几个度的嘈杂,伴随着熟悉的铃声的敲响。
那是以灰暗为基调的世界,撑开的伞,淡薄的脚下的水雾和雨花。
只是抬头和教室里沉闷完全不同的空气,深吸着,仿佛察觉到什么的我转头寻觅着。
什么都没有,只是向前的,和我擦肩而过的身影,我逆向着此刻放学的人潮。
想寻觅什么,在长久的过往里,我模糊的思绪终于拉回了大脑。
只是感觉到的冰冷似乎退却了许多,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错觉。
但愿那个小家伙还没被那个女人发现吧,我在心里如此祈愿,就投身在我寻觅不到影子的潮流之中。
那个女人可别把它吃了吧,我丝毫不怀疑这样的可能性…
还是有些介怀的吧,目光的角落。除了那溅落的冰冷,那急促而喧杂的脚步里,果然什么都没有……
……
“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养猫,别开玩笑了小兔崽子"嘴里叫嚷着,喷吐在空气里的酒精味。
倒地一瞬的痛感,弥漫而上的灼热,果然询问她意见的我是个白痴。
虽然早知结果如此,人果然还是会有试探渴望另一种结局的侥幸。
所以这也算我自己的自作自受吧…
紧皱着眉,我尝试着。就算现在只是稍微的动一动,伤口磨蹭着布料的难受,瞬间充斥上大脑的疼痛。我到底是怎么坚持走到这里的,我都觉得神奇。
又记住了一次教训,像是自我调侃的这样想着。 匍匐在脚边的柔软,全然不介意的娇小身体沾染着地面的灰。
“看到没,我也没办法了,小家伙"抬起头凝视的深邃,只是夕阳拉的影子好长,小小的黑猫背着光。
“喵~"“这算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啊?"心情稍微有所恢复,早有心理准备的缘故其实也不是太沉重。
有浅显的风,我似乎要忘记膝盖传来的疼痛,真的是不错的天气。就算仰望此刻渲染了大半,也还能看得出今天天空一定是悠远的蓝色,遥远山的轮廓。
我是为了现在的这种心情而活?那么小家伙你呢?
我嘲笑着这突然而来的想法…我轻喃着嘴角的悲伤…
“迷路的…迷路的小猫咪…你的家在哪里呢…"
只是一瞬的失落,那黄昏依靠着略大影子的猫。
“喵~"
那是风起的瞬间,一瞬风变的强烈,飘动的发丝,搅和着眼中的视野。
“我…能坐…你旁边吗?"
……
人因为朋友会变的脆弱。
已经忘了这是哪本书上得到的内心的共鸣,也只记得仿佛是某老师的切身感悟。
因为必须要守护的东西,非要维持不可的关系,如果有人要加害你那这些东西就会变成一个个的弱点。
这并不是被害妄想症,或许也就是我内心卑劣的给自己的借口而已,这些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只是说这么多也并不是要探究没有朋友的好处,只是想说的是。以这么清楚简单明了的事情作为前提,我当然是和他做不了朋友的。
这应该是彼此都明了的事情,事实也证明如此。
只是无聊类似的两个人凑在一起打发时间,人总是喜欢和类似的能有共同话题的家伙扎堆,差不多是这样的东西。
比起打发,最开始的形容果然还是用杀时间来比喻比较和谐吧。
就算,明明哪里都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所谓孤独的家伙还是可怕的驱逐着你的脚步。
没有交流,没有谈及过往,没有聚会,更不会给对方以温暖的安慰。
这就是我和他默契的共处之道,这样就算谁先离开了另一个也能很快的回归到平日的时间里。
一起的时间其实更多的也就是在某个地方看着各自眼里的景色,交涉着一些有的没的,这么简单而已。
仅仅是交涉着,各自那个时间里想说的话,就算对于问题的态度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的以自己最直接的想法。
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进,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稍稍改变的情绪。
能够控制的情感都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突然开始在意他的眼光所抵及之处,总是不经意开始去追逐在遥远的哪个地方停滞的眼光里的景色。
没有太沉重,仅仅是细微的改变,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命名这种状态,甚至连自己能不能控制我都无从得知。
只是一回过神,啊,我又在看和他“一样"的地方…
……
或许这次我明了了,因为此刻内心盘旋的不甘和愤怒。
以往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东西,仅仅只是沉默接受,以痛楚中的自我嘲讽而结束。
身体的燥热,后背抵靠着冰冷的墙壁,面前一脸戏虐的神色,狭窄的过道里。
说实话弥漫着的味道真的不算舒服,所以为什么这些家伙每次都要选择厕所,就不能像男生一样选个教室楼后面的小树林这样的位置吗?
涌动着,莫名其妙的那本该正常,在我眼里却看起来异常过头的冲动,切实的感受着,在内心翻滚着。
啊…不管了……
那绝对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反抗 ,显的后怕颤抖不已的手脚,我平复着喘息。逃离的脚步声依旧在骂骂咧咧,我放下了手中的拖把。
笔直的落地,敲打着地板的声音,跳跃着,然后平稳。
镜中的自己还未退却怒火的眼睛,简直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我纠结着内心,不断的重复的提问。
“为什么?为什么?"
受了几脚的身体没有大碍,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
只是迷茫的惶恐里,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只是颤抖里,我仿佛看到了那双眼睛,那一直以仰望的姿态注视着我,追随着我却不知我也在追随他的眼睛。
以空虚孤独为由,脑里闪过的,那是他有些惊慌不知所措躲闪,吞咽着喉结的姿态,他说着我的眼睛好看…
镜中的自己,我眺望着,那闪烁着的光芒仅剩下几缕,伴随着湿润。
为什么?
像是什么开关就这样打开…
我本不是该早就已经习惯了吗?我哭嚎着。瘫坐冰冷的地面刺激着皮肤,竭力的哭嚎着,那或许是我从出生的第一声开始到现在为止的第二次也说不定。
为什么?
我找到了他的身影,无助而孤独惨淡的依靠在角落,狼狈不堪。
有些一瞬的恍惚,那的确是我曾经的影子,何曾相似,只是注视着我,满是灰尘的衣服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真狼狈"他的身影在黑暗里,遥远的那仅剩的几片赤红,胸中涌动的,好想告诉他,打击他,于是汇聚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满是黑暗里,已然亮起的灯光有些悠远的不可思议,我平复着心情,跟随的他的脚步。
其实已然明了……
人的接触,再怎么抵抗也无济于事。
……
3
“ 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你
这样的话,是从哪里接收吸取,又或者是什么时间里思考出来的,说实话,已经是毫无印象了。
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毕竟模糊记忆的经过,却还深刻的残留着那时的结果。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在无声无息里只是突然一想到,才发现模糊的实在算不上清晰。除了时间以外我在也想不到能够简单做到这种事情的合适的犯罪者了。
这大概像是曾经还是个小姑娘的我,不,应该说,是所有人小时候都会有的类似的幻想的其中一种吧。
幻想里透露着小小的愿望…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为什么不是有白马王子之类,稍微正常点的幻想的疑问就到此为止算了吧。
我的愿望,小时候的我的愿望,那一定是透露着这句话其中隐藏的,所谓陪伴的愿望吧。
这个愿望现在算是实现了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说到底,所谓的陪伴的东西,到哪里为止是界限?又到哪里是开始?这些东西都完全不知道。
只是无聊就会想起很多的事情,只是无尽悠长却确实旋转着的时间里,什么事都没得做,于是就回忆起的事情。
也就这样仅仅一句而已。
挪动着手中的笔,笔尖磨蹭着纸质,浸染,留下痕迹。
意识到无聊的实感,那是仿佛一瞬就笼罩过来的空虚与悲伤,寒冷的灯光下摇曳着,如果能映照出此刻包裹着身心的倦怠感的影子该多好。
有能亲眼看见的痕迹就可以视为存在,有存在就能想办法避开或者抹杀。可惜很遗憾的是,这种突入其来的,足以渗透整个身体的空荡名为无聊的东西,什么都察觉不到。
猫也不在…说起来那家伙有几天没有回来了呢,又在躲避什么吗?这么想着。
“啊…"
我仰望着天花板,发出仿佛死一样的无力的哀嚎。
无聊会杀死人,这估计真的没错。所以才活跃大脑,仔细想想,能够度过这种漫长的事情。
啊… 对…
在整理屋子,满地的酒瓶,浓重的酒精味。妆也不褪的女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酒瓶围成的圈子里沉睡。
一如既往…
成人还真的是有意思,仿佛什么样的烦恼只要喝口酒就都能吐出来,都能够隐藏或者忘怀的样子。
不,这种情况应该是说受伤的人真有意思才比较合适吗?
只要有一个足以作为躲避场所的媒介,不管是短暂的还是长久的,只要是能治愈伤口带来慰籍,那就一定会当成救星,当成希望一样的东西。
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从某种东西里渴求希望,从某件事某个人,某段时间里,各种各样。
就算是逃避也算了,如果逃避的那一方有本人愿意相信的希望的话。
强求不能逃避,在这个对错都无法强求而明确强求出来的时代,实在是荒唐的太离谱。
真正的对错因人而异…
……
就像这样,颤抖的身体竭力的驱逐着疼痛,漫无目的被赶了出去,仿佛还没消减下去的女人的嘶嚎与谩骂依旧在耳边回响一样。
理由什么的,只是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事情的时候,不小心走神,手里的玻璃瓶以自由落体的姿态砸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野兽被打扰了睡眠那么野兽发火有错吗?
算了,并不是要追究人生,追究世界真理的故事所以到此为止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就好了。
……
再想想,好像自己也做了同样过分的事情就是了。
我一直都很清楚,是的,没错。我估计比谁都清楚。
再怎么坚强也毫无意义这件事情,我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仅仅为了活着我可以不惜依靠丑恶的现实。
换种通俗异懂的说法,那就是,我害怕死。
很简单直白无比现实的答案,因为我怕死,所以我想活着。
意义什么的,只要是想就能有的事情。
比如,现在为了和他一起打发时间活着,比如,我此刻也在期待小时候的幻想一样的那句话实现的时刻。
只要想,类似的东西哪里都是。 再琐碎的事情都可以当成一种意义,但是。这份意义的重量,除了自己以外大概是没有人会明白的吧。
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的事情,因为我们都是孤独的个体。
是的,没错。我抚摸着此刻内心的跳动,我活着。
只是什么样的情绪就这样旋转起来,无聊感在退却,我能回想起来。
楼下…交谈的声音。
算了,继续。
至今的人生,说实话算不上美满,但绝对算的上精彩吧。
“怪物"“恶心"稍大点是“丑女"“阴暗怪"外表也好性格也好,什么都无法被接受的我。
然后接受了这样的我的他,就算彼此只是互不相关,算是互相躲避敏感的两个无聊的陌生人。
这样的感情能算的上是被陪伴的踏实吗?
这份重量到底有多沉也就只有我知道了…
不,因该说我早就知道,一直都清楚。那双以仰望的姿态的眼睛,那是理想实现的于现实所闪烁的光。
只是还感觉的到疼痛的身体,只是海风吹的感觉莫名的冷咧。
突然靠近的他,一如既往的眼神。
莫名其妙做了半吊子青春呐喊的他。
只是笑着笑着,突然就厌烦了。是得,我突然讨厌他的眼神,波浪声里一如既往的,那仿佛是把希望,把理想加在我身上的眼神。
好讨厌…
然后,好想哭。
只是反抗过一次,我觉得世界都仿佛发生了改变。本该平淡无波的内心的世界,仿佛构筑起了城墙,然后,在发现这个看起来坚固足以自满的城墙被摧毁的一刻。
我反抗不了那个女人…
我此刻内心里涌动的悲伤,此刻内心里所渴求的东西。
我在希望他给我,不,或者我再等任何一个谁都可以的人给我。
以安慰……
所以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所以…为什么还不明白…
我也想要和你一样的东西啊…那你一直注视着我是为什么?
不要从我的这里渴求希望啊,明明想要呼救的人,是我啊。
真的,救救我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连一点失误都不肯放过。
为什么我非要遭这样的待遇呢…
或许该是由我主动的东西,这本该是我先有所反应的东西,我确信着,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的口。
我输了……
我要撕碎他的幻想,我要撕裂他在我身上实现期望,我需要传递的……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今天的我不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今天的你。
“即使这样,你也会喜欢明天吗?"
……
嘛…明天去和他说清楚,做朋友吧。停下手中的笔,就突然察觉的雨声。
果然不愧是雨季,这么想着。
那是楼梯的脚步……
…
4
我未曾目睹过明天。
因为未曾目睹所以渴求,所以希望,所以翘首以盼,明天会更好的幻想。
是的,直到不久之前我都在渴求明天。
不,不久之前我放弃了去渴求明天。因为想要更加的重视于现在,或者说,只是那天我就已经不愿意再去徒劳的渴求明天了。
那双眼睛……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我为什么又会如此的渴望明天的到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
强烈的,翻滚的,那是我知道明天已经不会到来的不舍?
绝不是……
明明早就知道,仅仅只是自我安慰的谎言。
只是毫无办法了,只是没有退路,没有选择了。
我以赎罪的姿态知晓了,我已经没有明天。
……
这幅身躯真碍事,稍微给我平静点啊。
那是惨白的光,比以往来的更加渗透的冰冷。颤抖着身躯,急喘着呼吸,那是坠入冰水的深渊中的刺骨。
身体的乏力感,我切实而清楚的理解了人的恐惧。
所以那又怎么样?明明不是我的错啊。
只是一步就步入深渊,只是不反抗受伤的就是自己。
我质疑着对错,我想肯定自己的正确。
依靠着墙壁的身体,我注视着双手沾染的色彩。猫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映透着天空黑暗的窗台。
我与猫的目光直视而凝固在空气。死的寂静,毫无生气。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心脏,一直以剧烈的姿态在胸膛里跳动。
我想肯定自己的正确,但是我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理的要求。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知道。
只是…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会有那样的姿态,那样的可怖。
为什么?
只是在被压倒的在地的瞬间,只是意识到了两双眼睛里透露着的冰冷与欲望。
只是,想起了那以仰望姿态,在我身上印证着理想实现的目光。只是,想起了那叫骂着却狼狈的逃离的人群的背影。
只是反抗…
仿佛是什么开关就这样打开的疯狂,一瞬间弥漫上大脑的热流与空白。
察觉到…
剩下的只是这间屋子里,两具冰冷的身体下缓缓流淌此刻已经有些凝固的,温热的血。
猫的眼睛里透露着房间的景色,眼里的景色。
红色弥漫在空气里,只是杂乱的横躺的两具尸体。空气让人有些作呕的腥气,我大口的喘息着,吞咽着空气。
仿佛是在喝下他们的血,察觉到这一点,胃就开始翻腾起来的难受。
已经…没有明天了。
我大口的呕吐着,胃酸夹杂着晚饭,从鼻里,从口里。
只是呕吐着,视线就模糊了,低低的嘶嚎着。能把此刻内心的惶恐与绝望也一起呕吐出来就好了,能把这份罪恶感去除了就好了。
我依靠着马桶,我嘶嚎着,只是一开始哭泣,一察觉到自己在哭泣,声音就渐渐的放大,或许正透过窗传递到哪里的黑暗也说不一定。
此刻的世界满是黑暗,因为没有太阳,因为是夜晚。
踱着细小的步子,在我的视野里伫立的猫,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的漠视着我。
只是察觉到,我感觉终于能够继续控制这幅身躯的实感。压抑着哭泣,逐渐的变小,也如猫一般的与它凝视。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给猫以温柔。
这个世界永远都无法置身事外。
“喵"
我明白了…
只是…
要以背负罪恶的活下去,还是选择以正确的姿态赴死。
我肯定自己是正确的,我肯定自己是没有错的,但是,也不就是…
仅仅我认为而已吗?
那双眼睛,那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学的会反抗呢。
不,他不一样吧。他的眼里有希望,只是黯淡无光。
他和我从来都不一样,即使孤独也仿佛是假象。只是暂时,只是恰巧而已吧。
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没关系。因为,我在说谎。
我感激他,即使是这样的人生里,我还是有过不无聊的日子,我还是有过这样的心情,还好,至少有留那么一句话。
而且
明天…还能去见他…
说起来,人的感情总是莫名其妙的不可思议,明明我那样的否定,那样的相信毫无可能。
总是在莫名其妙里,毫无察觉。这是因为我刚好在青春期的缘故吗?
只是那样平淡至极的打发时间,只是孤独的家伙一被靠近,就轻易的,不经意的敞开了门。
我讨厌他…
我讨厌他眼神里将我作为理想的视线,我有想起,只是接触了他,只是两个人互不关心的默契的淡漠。
我开始否定说我不会去喜欢他,不会去以恋爱来填充人生。
还真是莫名其妙,那我反抗个什么劲儿呢,被强制的压倒在地。
身上的沉重,夹杂着浓重的烟气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的脸那么近,身体被触摸一瞬的羞耻与愤怒。
站在门前只是数着手里钞票的女人,漠视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想到你个废物还能卖点钱"
只是仿佛身体被撕裂的痛楚,那股怨恨在脑海里一闪过的有他的画面。
“像猫一样"
说起来干嘛那个时候要收回问他喜欢不喜欢的话呢,我还真是白痴啊。
……
只是不去触碰的温柔就显的那么可贵,只是在一起的时间就仿佛赋予了意义一样的自然。
总是出人意料,总是莫名其妙,总是残酷的冰冷到极致的世界。
我居然寻找到了那小小的温暖,这应该说是奇迹也不过分了吧。
啊…
如果能传递出去的话该多好呢,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呢。
啊…原来我对自己撒了谎…
下着雨的天显得那么阴沉的冰凉,我期盼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和身影。
“再见呢"
我惨笑着,抬头透着走廊的窗,凝视着遥远的天。
钢琴的低鸣浅浅淡淡的传递着,这空荡的走廊里。
嘛…已经足够了,已经差不多了吧。
脚小的小水滩荡着细小的波纹,那坠落而下的雨,我跟随着它的脚步。
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也是这样下着雨的一天,我回头寻觅着人潮中的视线…
也是这样下着雨的一天…
只是沉默的一男一女,悠久的空气里。
“我说…你喜欢雨吗?"
“…喜…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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