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感谢。
感谢将他从那些可怕的怪物中拯救出来的人们。将他从牢笼中,从被不停分解的地狱中救出来的人。
确确实实的怀着感恩之心。
只是少年不太明白,那些拯救他好人为什么要在之后做一些跟那怪物们同样残忍的行为。
为什么要用“研究”的借口继续在他的身上制造伤痕。
为什么要在他的身上开出一道道口子?
为什么要将储存在他身体内部的器官取出来?
为什么要用奇怪的药水代替内脏将他的身体填满?
为什么要用“测试承受极限”的借口在他神志清醒的时候将他的手脚砍断?
为什么要用看待动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不能像对待其他小孩一样对待我?
明明和你们一样,有同样的手和脚有同样的肢体和样貌。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来承受这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呐,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被抽出神经的时候好疼。
被打断骨头的时候好疼。
被撕裂肌肉的时候好疼。
被药水浸泡的时候好疼。
被人用电击的时候好疼。
被砍成两段的时候好疼。
被硬逼着吃下药物的时候好疼。
真的好疼。
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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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脏乱发臭的洞窟换到一片雪白的房间,不停呻.吟的少年明白过来,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从地狱中走出去,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嘛。
此身伫立于地狱之中,从未向外踏出过一步。
可笑
可怜
可悲
「谁来救救我。」
「我真的受够了。」
无意义的呼救从嘴角漏出。
可是没有办法,弱小的他出了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吐露出无意义的言语外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将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承受下来。
一次次被逼疯又一次次被治愈,身心游离于癫狂和死寂的夹缝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
转变,发生了。
——*——*——
——*——*——
「啊,啊啊啊啊。。」
这里是哪里?
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不同以往的空荡荡的房间。
已经丧失语言能力的少年除了“啊啊啊”的声音,忘记了如何像一个正常的人对话。
因为他的生活中只有惨叫与悲鸣,没有人会想和他说话。
久而久之,言语被遗忘。
这里是,花海吗?
极度缺乏知识的少年用他那不知从哪里获得的词汇来比喻这一片空间。开满整片平原的花,五颜六色的美丽之物一望无际。
有些花的花瓣还被风吹得到处飞舞。
滑入鼻腔的空气散发着甜美的味道。
从未见识过的光景在一瞬间夺去少年的心神,他眺望远方。
有什么东西流入干渴的内心,眼眶周围感觉到一股热流。
在这里天是蓝的,漂浮在高空的云朵是雪白的。
没有单调的天花板,没有怪异的药味。
一个鲜活美丽的世界。
「啊,啊啊啊。」
刚试着发力站起。还没伸直双脚,力量不足的腿部一下子跪了下来。
膝盖正好磕在脚下的石头上。
感觉到轻微的痛感,膝盖处一下子渗出鲜红的血丝。
「啊,啊啊啊。」
不是在做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以置信,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因为我死了,所以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可以远离那些人。
可以不再去体验那样的。。
「啊,啊啊。」
站起身,试着在周围转一转。
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由花构造的,由花填充的世界。
似乎除了少年之外,没有一个人存在的世界。
「啊,啊啊啊。。」
原来,死后的世界这么冷清的啊。
不可思议的感觉。
一边走着,一边观赏风景。
光是看着种类繁多的花朵,心情渐渐的变得舒服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少年停了下来。
「啊,啊啊?」
有人在。
在少年正前方十几米的地方有一名少女坐在一块岩石上,正摆弄着五颜六色的花。
好像正准备用花编织一个可以戴在头上的花圈,虽说她的头上已经有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圈。
一眼看去,她的外表和少年一样,大概也就十多岁左右的样子。身上包裹着跟少年一样,材质粗糙的灰色布匹。
不过和盖在少年身上老土单调的布料不同,单调无趣的衣服在花朵的装饰下变得可爱起来,光是看着就觉得少女肯定在怎么用花来点缀的问题上花了很大的功夫。
融入风景的少女突然抬起头。像是察觉到少年的存在,一眼就捕捉到他的身影。
「啊啊。」
啊,被发现了。
怎么办?
下意识退后两步,少年不知所措的和少女对视。
只见少女从岩石上站起身,用灿烂的微笑朝着他用力挥着手,黑色的长发随着风不停摇拽。
看起来很是高兴的模样。
是在欢迎他的到来吗?
没有去考虑这个问题,少年在她挥手的时候已经转过身动起脚跑开了。
怯懦的少年不敢与任何人接触。
哪怕对方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
头也不回的大概跑了两分钟,感觉距离已经够远的少年回过头。
「别跑啊啊!!」
「啊啊啊!」
她追上来了!
保持拿着花圈的姿势以惊人的气势朝着少年追了过来,两人的距离在少女的努力下变得越发接近。
为什么要追过来啊!?
惊讶她为何要追过来的少年没顾得上脚下的路,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幸好平原的青草为他减轻了痛感。
摔在地上也没多疼。
可这样一倒,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不复存在了。
「啊啊!」
等一下!
转过头,伸手刚想要阻止少女接近。
可他还是慢了。
「嘿呀!」
「唔啊!」
少女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朝着他直接扑了上去。
扑通一声,少女的重量不带任何缓冲的压在他的身上。
清风拂过,花瓣飞舞。
红色、白色、蓝色、粉色、
鲜艳的色彩落在她与他的衣服,手臂上,头发上。
「哈哈哈哈,抓到你了!」
跨坐在少年腰际,她兴奋的不停摇摆。
大概将刚才的追逃当做一场游戏来享受了,坐在他身上哈哈大笑着。
「啊啊啊。」
没怎么和同年的孩子接触过,对于女孩大胆的行为少年惊慌的用手臂挡住脸。
不敢与她面对面。
「呐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进到我的世界来的?是那些人把你弄进来的吗?还是说还是说,是你靠自己的能力闯进来的!?」
「啊啊?」
进来?那些人?
她在说什么?
迷茫的少年没有回答,他依旧用手臂盖住自己的脸。
「呐呐呐,你怎么不看我?为什么要捂着脸?难道觉得自己很难看不敢见我吗?还是说你在害羞在害怕?没关系的啦,我又不是会吃人的加斯特,没有吓人的牙齿和爪子哦。」
说要向他露出雪白的牙齿,还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不过少年的手依旧放在脸上,没有看到女孩的动作。
「你看你看,我和你一样哦~一点都不可怕哦~,你快把手拿来好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嘛~」
白皙纤细的小手在他的胸口轻轻的拍打,女孩带点撒娇的语气想他说着。
「是第一次!除了我能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人只有你一个。你是很特殊的人呢!」
没有觉察到少年的恐惧。跨坐在他身上不停说话的女孩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
「看到你的我真的很开心!只要进入这个世界,我就只能一个人编织花朵一个人做游戏,没有人可以进来陪我说话陪我玩耍,我真的好无聊诶。」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既然你能进来那肯定是缘分!是神大人赐给我的机会,我不会放开你!一定要让你在这个世界和我做朋友!」
「啊啊啊。。」
朋友?什么是朋友?
陌生的关系,陌生的东西。
少年只是和平常一样,发出呻.吟。
可听到声音的女孩却像是明白他的疑惑一样,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
「没错,朋友!能够一起欢笑一起玩耍的好朋友!我绝对要和你成为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
朋友?
不会伤害我?
不会让我痛苦的哭喊吗?
不会从我的身上切下东西吗?
不会。。
「对了!我听别人说过,第一次见面要和对方做什么介绍来着?嗯嗯,要说些什么来着?有点想不起来。」
「。。。」
安静。
少年感觉到,身上的女孩不知为何停下左右摇摆的行为。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突如其来的宁静让少年感到奇怪。他慢慢的挪开遮盖眼睛的手臂,想要从缝隙中窥探她的模样。
「想起来了!是自我介绍!」
声音再次响起。
突然,刚挪开一厘米的手被抓住。他还没来得反应过来,遮盖脸的手就被强硬的扳开。
出乎意料的有力。
刺眼的眼光照的他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从现在起要把我的名字刻在你的心里哦!绝对不能忘记,要不然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
声音还在继续,手也被按住不能动弹。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话期间,他的眼睛也逐渐适应起明亮的光线。
少年睁开眼。
女孩微笑的面容进入视野。
「尔德·菲雅利。」
比春日的阳光更为耀眼,更加温暖的笑容在面前展开。
少女——尔德·菲雅利接着说道。
「这就是我的名字,也会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所以说,绝对不能忘记哦!」
在这一刻。
记忆的画面永远停顿在他脑海,铭刻于他灵魂中。
不会忘,永远都不会淡忘。
少年与她,此生最为重要的人邂逅了。
——*——*——
——*——*——
「菲雅利。」
妻子的名字在嘴边徘徊。
杰拉特蹲坐在房间角落,倚靠着泥墙闭目养神。
「唔呃。。」
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他的回忆也就此停止。
杰拉特抬起头,往动静响起的地方看去。
「还差一点,我已经很接近。。」
呢喃细语。
在临时制作的石床上,一名女性正渐渐清醒过来。
「为了我的目的,你的存在是必须。」
「创造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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