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或者说如今的大梁王朝。
在大梁王朝的武当山脚下,有个与战火隔绝的小山村。
这一天,村中唯一的酒楼挤满了人。
一个中年大汉拉着一个稚童向人群前部挤去。
稚童揉了揉被父亲拽得有些疼的手,疑惑地问道:
“爹,今天清脂楼里的人咋这么多嘞?”
父亲看着儿子天真的面容,慈爱地笑了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稚童的小脑袋。
“仔仔啊,今儿个陈老先生可是要在这说书哩。还不知道老先生这半个月的出村游历,又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哩!大伙都在等陈老先生的新书。这不占个好位置怎么行呢?”
其实,要只是一个新书确实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听。
可谁让这个虽然不小,却也不算大的村子只有这么一个说书先生呢?
光是他出去的这半个月,村里的人就无聊得要死。
“啊?”稚童兴奋地叫起来,“爹,俺要看!”
父亲无奈地将儿子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上。
酒楼的掌柜似乎预料到了今天的情景,平日里的那些桌子板凳全都给撤了下去,只在台上留下一个小檀木凳,和一个供一人做的小木桌。来这的人们也都不嫌弃,就拍拍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用说,来的人也都知道这位置是给谁的,都主动坐在了那木桌前三尺开外的地方。
“咳咳。”
在这混在众人的议论中几乎听不见的咳嗽声响起后,原本喧嚣的清脂楼逐渐安静下来。
父亲拍了拍正左顾右盼的儿子,小声道:
“仔仔,陈老先生来了……”
一个身着青色书生袍,手持半尺纸折扇,看似已过花甲之年可双目却仍炯炯有神的鹤发童颜的老者从楼上缓缓走下。
折扇一展,便坐到了众人面前的板凳上。
老先生轻抿一口桌上的红茶,清了清嗓子,在村民们期待的目光中,用他那有些沙哑却不失音韵的嗓音娓娓道来:
“话说这天下之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春秋十二国,已是战火纷飞了二十七年……”
“但就在昨个,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酒楼里的众人皆是被提起了兴趣,聚精会神地提着耳朵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可陈老先生右手却轻轻摇起了折扇,眯着眼笑着,也不往下讲是何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家顿时喝起了倒彩。
老先生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讲到精彩之处或在众人期待之时。都会故意买个关子,要点好处。
角落里,一个面色有些黝黑的又瘦又高的人站了起来,
“来,我请老先生一壶青蝉酒!”
这青蝉酒,便是陈老先生的最爱。老先生曾说,他游历天下万千景色皆在此酒中。
半晌,
陈老先生给自己斟上了一小盏酒,一饮而尽,满意之色浮上脸庞。自言自语地感叹道:
“哼!茶什么的,根本没法比啊!果然在秋寒之日,这青蝉烈酒才是绝配啊!”
老先生似乎是将酒里的回味品尽了,又缓缓道:
“这西梁,在昨个,已是成了大梁王朝。”
“这天下,不再是十二国的天下喽!往后啊,只有一个大梁王朝了。”
老先生心中微叹:这江湖,从此便也只有大梁江湖了……
酒楼里的众人也都议论起来。
不知为什么,今年的冬来的是那么快。酒楼外不知何时已是飘起了雪。
老先生也不理会众人是否在听,接着讲到:
“要说这十一国的灭亡,却也是各式各样。有虚与委蛇,妥协投降的;有负隅顽抗,宁亡不屈的。”
“西梁军虽然强悍,却也不是所向披靡。”
“今个,就给大家来讲一讲,那个让西梁军攻了最久的城……”
楼外的风雪伴着老先生的讲述越发凛冽,那凶猛的声音也让老先生的声音显得更加激荡。
“城中无论是将领、士兵或是百姓,无一人投降,皆是因粮草不足而饿死!可谓是最惨烈的一场……“
不知是因这风雪声,还是这豪迈的故事,老先生自己似乎也被激起了豪情壮志……
天色渐黑,故事也将近尾声。
老先生虽然还在讲述,可心中已是在想下次要讲的故事:
那十一国里最后被灭的那个——一直由“顾”姓执掌山河的北阳。
那个被认为是对西梁威胁最大的国。
即便是最后的情形仍有一战之力的国……
却在兵临城下时毅然投降。
而投降的条件却是……
“寡人只需你一个承诺:待我北阳百姓若你西梁。不许伤城中百姓一人!若要违反,寡人便带这十三万铁骑,与你奋战至死!”
老先生收起思绪,开始为正在讲述的这个故事做结。
声音散尽,折扇闭。
一阵叫好声与掌声响起。
片刻,
酒楼中,人们各自聊着,都已是起身要准备离去。
风雪中,一个落地的声音传来。
酒楼门外,一匹暗红色的瘦马茫然地伫立着。
马背上没有人,只是一个紫色的桃木剑匣。
一个身着狐袍的看似七八岁的孩子倒在地上,像是刚刚从马上跌落了下来,狐裘上的血迹早已冻结。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叫,村里的医师已是上前去……
没有人在意,为何这么小的孩子便已习得了骑术。
也没有人在意,这孩子手中紧握的青玉牌。
牌上,赫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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